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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劉樂終於肯學習基本功了。不過所謂的學習也是在做遊戲，真正是難為張小蒙，每次都要帶著他一起畫，張小蒙畫什麼，劉樂畫什麼。

更可怕的是，學生們完全沒反應過來，有時候會覺得啰嗦、會覺得沒意義、甚至會覺得假，可張老師每次說的話還真的能觸到他們心裏的那個點。學生們已經習慣了。

看張怕回來，張小蒙問：「暑假時候，我睡畫室么？」

「弄點活物來吃蚊子，蜘蛛啊，青蛙啊……是不是會嚇到學生？」

秦校長說：「你可回來了。」

「你說的對啊。」秦校長出去買葯。

今天是四號，馬上高考，再有十幾天中考，今年的中考日期是六月二十二日到二十四號，孩子們辛苦折騰倆多月，還有未來十幾天的瘋狂，將在那三天得到驗證，驗證這一段付出是否值得，又是否有回報。

張怕搖頭：「你倆確實喝多了，現在幾點？」

秦校長說：「成績出來了。」

張怕笑道：「你真是個會過日子的畫家。」說著想起猴子們，還有老師，是不是也被蚊子咬呢？

張怕說：「那就折騰把，我估計這幫猴子一畢業，打死都不願意再碰書本了。」

張怕說：「你們的生活，真是無恥地精彩。」

在這個時候，龍小樂又要忙了，托門挖窗的找人聯繫元旦上映的事情。

如同那些學校給學生們做動員、激勵一樣，張怕也抽空給孩子們啰嗦些廢話，臨午飯前，和圖書剛下課，張怕走進教室做拖堂老師：「幾句話說完，一，一一九中學是全市最差的初中，沒有之一，是不是？二，這次模擬考試是全市幾所優秀初中搞的遊戲，咱班有六個考進前五百名，就是說有六個人有可能進五十七中讀書，有可能拿到過萬獎金，說明咱們不比任何人差！三，你們知道那六個人是誰，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同樣的被關在這裏吃苦受難，憑什麼他們可以拿著獎金去五十七中享受榮耀，而你們不能？你們不但沒有錢，還要在背後觀看別人的榮耀，心裏有什麼想法？好了，吃飯。」說完出門。

這個世界就這樣，大多男人想的是女人和錢，大多女人想的是……只有女人自己知道。

張怕是水滴石穿，啰嗦一次觸動一個人，再啰嗦一次觸動三個人，長久啰嗦下去，總能觸動大部分人。

「風扇也得買，就是那種小的塑料的，吊在學生頭頂吹，蚊子停不住，風還不大，吹不壞。」有老師出主意。

秦校長還是很激動：「想不到啊想不到，五十七中的大門，終於要為一一九中學的孩子們敞開了，我太興奮了。」

「不知道，你可以試試。」

「你們就無恥下去吧，叔叔走了。」揮揮手離開，遠離兩個流氓分子。

胖子罵回來：「那也比你強，去夜店玩，好不容易揀到個醉酒女，烏龜大人想著咱也算艷福一場，結果人家妹子醒了，看他一眼，然後就真的和-圖-書清醒了，起身就走，沒把我們幾個笑死。」

張怕說：「你們是瘋了，那是五十七中，過個重點線得了，還想去最好的那一個？怎麼可能？」

張怕想了下問：「咱有多少個？」

張怕琢磨琢磨：「成，我知道了。」

張小蒙很滿意這裏的伙食飯，除早飯外，盡量在這裏吃，哪怕是中午剛下課，只要不是特別餓，一定給廚房師傅打電話，讓幫忙留份飯。

張怕算了帳要走，胖子和烏龜說：「去夜店吧，看能不能泡個小妞。」

張怕說：「有事情打電話啊。」

張怕琢磨琢磨：「算了，還是老實的買蚊帳，點蚊香吧。」

很快吃好飯，去找老師說話，問蚊子的事情。

一群不及格好多年的差生，忽然變成優秀生不說，還能考進五十七中了？再能吹的故事也不敢這麼編啊。這可都是他們的成績！

作為一個正常的普通男人，對上蘇有倫這種有錢有臉有年紀的公子哥，只能無力羡慕一下。人家就是有錢，就是不結婚，所有事情就是你情我願的自然發生，法律也管不到，除非倒退個幾十年。

張怕問：「你幹嘛呢？」

總之就是，儘管一一九中學小小綻放了一次，依舊沒人把一一九中學當真，也沒把這次考試成績當真，反是拿來教育學生們。每一個學校的每一個班主任這樣跟他們的學生說：「告訴你們，一一九中，全市最差的那所中學都有六個過五十七中分數線的，hｅｔubｏｏk.coｍ•cｏm過重點線的絕對會更多，你們不努力就會被他們擠掉，等畢了業回頭想想，你們竟然連一一九中學的學生都考不過，好意思么？」

秦校長鄙視道：「別跟我裝，你心裏不知道有多得意呢。」

然後呢，這次啰嗦了觸動了你，可沒幾天你想鬆懈了想放棄了，張老師再來啰嗦再來觸動再給你打氣，你就又能堅持一段時間。

一起吃飯的還有劉樂跟張小蒙。

倆人的畫室在倉庫最裡面，隨便隔出個空間，搭上幾塊板子又鋪層地板革。除畫架畫具，額外多放張單人床。不過吃飯還是來房車，這地方寬敞、沒有人，還有幾隻小狗。

劉樂對吃的不在意，能吃就成，管飽就成。

當堅持成為習慣，不需要打氣，你也會自己走下去。

張怕搖搖頭：「老孩子確實病得不輕。」

張怕說只要你高興就行。

烏龜愣了下，跟著大笑：「哈哈，以為晚上呢，這日子過的。」

張怕說：「又不是最終成績，現在就是全考上又能如何？都不算數。」

晚上接到陳有道電話，這傢伙要走了，劇組解散后，跟公司做過交接，飛去美國作後期，預期一個月完成最終影片。

一般的心靈雞湯里，多是有一、兩個回頭浪子，刷地考清華，刷地讀哈佛，從此走上人生顛峰，激勵人們學習……十八班這群孩子更激勵，一個個跟打雞血一樣，刷地出來六個有可能考進全省最優秀最好高中的學生？

烏龜說：「走唄，和_圖_書這春暖花開的，正是春意昂然春意躁動的好時節，咱也泡個妞。」

胖子鬱悶道：「打人不打臉，注意點兒啊！」

張怕不想蚊子影響孩子們的學習，問話：「什麼玩意吃蚊子？」

張怕正色說道：「我建議啊，一會兒去買個速效救心丸，再帶個硝酸甘油，萬一過去了還有救。」

「你要做什麼？」老師問話。

許多老師私下聊天時說什麼的都有，說最多的是抄襲作弊，少部分說是撞大運，硬是沒有一個覺得是一一九中學的真實實力。唯有幾名老師覺得是遇到好學苗了。

「現在還好，過幾天不知道。」老師回道。

在心靈激勵方面，張大先生絕對是其中佼佼者，從接手十八班開始就一直沒斷了灌雞湯，把這幫孩子喝的，比喝二鍋頭醉的還快。最可怕的是長久以來的持之以恆的灌。

儘管說過幾次是最後一次跟你們啰嗦，可過不了幾天就又會找到由頭說上幾句。

十二名老教師心情特別好，甚至有老師提議燙壺黃酒慶祝慶祝。此建議被無情否決，別的老師說等中考結束再說。這還是保持有一定理智的。

張怕很關心地問道：「這麼多年，你有成功過么？」

成績？張怕想了下說：「不是早出來了么？」

現在，張老師又給孩子們灌雞湯，又激勵一番，他算完成任務，去廚房拿飯菜回房車吃。

烏龜認真說道：「還是成功過兩次的，不過女人都喝多了，沒咋的先狂噴一場，胖子的小心靈受到傷害和*圖*書，落荒而逃。」

「六個。」秦校長說：「就是說可能有六個人考進五十七中！屋裡面幾個老師也高興啊，正給學生們做最後的衝刺計劃，還有押題，只要押中了，最少有十個以上進五十七中的。」

張怕愣住：「你玩真的啊？」

秦校長說：「都知道不算數，但是只要有針對性的好好折騰十天半個月，大有希望，大有希望你知道么？」

秦校長琢磨琢磨：「你說的對，現在就去買。」

和秦校長一樣瘋的，應該說程度稍弱一些的瘋，還有辦公室里的老師們。那一個個的，當真是人越老越像小孩子，換個好聽點的說法就是，好勝。

想讓孩子們學習好，首先是強行管制，讓他們除去學習再沒有別的事情可做。其次是題海戰術，無休止的做題。第三個是心理激勵，要激得他們主動去學。

「有蚊子。」張小蒙說：「蚊帳是你報銷，還是我自己買？」

除去老師們的高興，另幾所優秀中學卻是有點兒吃驚，全市最差、沒有之一的一一九中學竟然開和了？竟然有六個有可能進五十七中的？

回去倉庫集中營，一進門看到秦校長在院子里轉來轉去，身邊是三隻小狗加一隻小雞的跟隨式盯看。

「我說的是聯考排名，前五百的排名。」秦校長有點小激動。

知道了的結果就是去採購，蚊帳和蚊香必須有。還有小吊扇，和蚊帳一起掛起來。至於教室里，一頭一尾兩個大電扇，朝高處呼呼的吹，別說蚊子，就是小鳥都能吹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