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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撕開膠帶，打開箱子。

想起喬光輝，張怕就生出一種好人沒好報的念頭，只是，你又能如何？

秦校長說：「很多人看好你，局領導都點你名了，如果有可能的話，再教一屆？起碼把李英雄那八個學生送進五十七中。」

今天不用家長到場，學生按照寫好的志願表進行網上操作，填報后還要簽字確認，老師會列印一份志願確認表，等閑不會出錯。

裏面還有許多小盒子，或長或短的，還有真空塑料袋包著。字畫五幅，張怕根本沒想打開。反正是不懂。

他太了解這幫猴子，沒有一個是因為五十七中是最好高中，才會猛往上報，所有人都是因為那個超高的獎金。

張怕笑了下：「填完志願再說。」跟著又說：「你們晚上還得開店呢。」

又過一天，網上填報志願開始，為期一周時間，假如不能確定，在終止日期到來前可以更改。

你碰到這種情況，多半也會問一句老天，是在玩我么？

這玩意是現代貨，不比古董。古玩意還可以帶去某個城市，比如北上廣，隨便找個什麼借口處理出去。

在他剛做出承諾那會兒，班裡根本沒有人的成績能過五十七中的錄取線。可是誰能想到？一個半月，不到倆月的時間，這群猴子居然瘋了！忽然開竅了，忽然會學習了？

倉庫是免費的，課桌、床這些東西湊合能用就行，最大的大頭是人工和伙食，人工最貴，十二位老師的工資……

張怕看眼時間和-圖-書：「你告訴同學們，今天算了，明天找個大館子，我要請你們喝酒。」

苦笑一下，坐回去繼續幹活，一直忙到電話鈴響起。是老皮打電話，說他們填完志願，想請張怕吃飯。

校園總是美好的，哪怕破敗的一塌糊塗，等你十年後再看，再破敗也是種美。

在家長會那天，學校發下志願表，回家填好，再照著這張表進行上機操作，邊上會有老師輔導，其實就是在保證不能出錯。

可到底有家長來了，學校門外聚集著六、七十人，其中很多是十八班學生的家長。

想了想，抱著筆記本去了曾經的十八班……因為長久無人，教室又恢復荒涼。

打個比方，國足比賽，你去買彩票，買了許多都是賭國足輸，什麼一比零、二比零的買上一大堆。

有家長等在校門口，這會兒進來學校，一個勁兒跟張怕說感謝。很多個家長就有很多個感謝，張怕說不用，又說你們孩子沒被我打死，就已經是人生贏家。

再然後，為了激勵猴子們，也是為了讓這件事情有個好收尾，許下考進五十七中給獎金的承諾。

「哦。」老皮哦了一聲說：「填完了。」又說：「我報的五十七中。」

大家在學校門口說會兒話，一問，全是五十七。張怕實在想笑。

放下手機，張怕忽然對五十七中的未來感到擔憂，有了這幫混蛋過去，又沒了自己管轄，會不會把五十七中變成高中界的一一九中學？

和_圖_書張怕笑道：「是想宰我一頓是吧？」

問題是別的東西也不懂！打開個匣子，是一套珍珠項鏈，應該是珍珠的，他不能確定，反正是碧綠透明特別好看。

中午前完成所有填報工作，十八班到底是十八班，所有學生沒有一個例外，全部填報五十七中。

家長們當他說笑話，紛紛邀請家裡坐。

很快到家，妹子們在單位忙事業。張怕進屋拽出來箱子，拿刀是切了又切才切開膠帶。

開電腦上網搜了會兒，看了許多跟珍珠項鏈有關的知識……跟沒看一樣。

結果是天開眼，國足忽然贏了，還是大比分贏，十幾比零，賠率是一賠五、六十那種。

老皮一聲嘆氣：「知道了，天天拉麵。」跟著說：「吃拉麵不用等明天，今天我們請你。」

原來，再短時間的相聚，只要分別，就會有些不舍。

新聞說某快遞公司下面的一個小點部，一個月買膠帶就得上萬，像自己這樣浪費，確實不應該。

龍小樂的一千萬可以不急著還……想一想都吃驚，要不有人說富二代是敗家子，龍小樂隨便就借給自己一千萬……好吧，是他爹同意的，他爹覺得自己還湊合，可這是一千萬啊，有時候想想，張怕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呢，這些債是以前七搞八搞瞎搞出來的，張怕得認。可秦校長又在哄他掉入另一個債務危機，張怕當然不願意。

憑十八班學生以前的成績，以前那種德行，正常人都知道就是個空口白話，和-圖-書水中的月亮，看看得了。

「起碼得是連鎖店，二十四小時營業。」張怕說。

雖然是網上填報志願，卻也必須到學校才行。

這一次目的明確，床底下那堆古董。

現在首要解決的是猴子們和老師們的獎金，秦校長會解決一部分，估計再有八、九十萬夠了，也許一百萬出頭？就看老秦同志能搞出多大動靜了。

張怕當然不用指導他們怎麼填志願，好象無關人等一樣，一個人坐在操場邊上發獃。

老皮哦了一聲，說完了給你打電話。

是回家，就是租下來以後給張白紅住的那個屋子。

張怕問：「怎麼考慮？」

那時候，石三弄了十三個玩意回來，首飾算一個玩意，再有個玉章，這兩件東西是單獨偷的。其餘十一件玩意全是一戶人家的。

張怕說：「不是不想教，是沒錢啊！別人當老師是賺錢，我是賠錢，賠的亂七八糟！」跟著又說：「十二位老師的獎金還沒著落呢，弄倉庫花不了多少錢，吃飯也沒多少，可這考試后的獎金，老大，你算過沒有？一共是多少錢？」

老皮問：「多大館子算大館子？」

然後呢，一步步走下去，忽然發現開銷不受控制的增加。到這個時候，就是咬著牙也得拼下去，不然前期付出的心血、花出的錢，全部會白廢。

張怕服了，每一個都是人才。

張怕笑著好奇。那一個個穿的喜氣洋洋、乾淨整潔的，是來參加婚禮么？

「差不多吧。」老皮嘿嘿笑道。

按正常情hｅｔuｂook.cｏm•ｃoｍ況，肯定能中一張吧？

收拾收拾自己的辦公桌，拿出電腦開始幹活。

張怕說：「太綁人了。」

現在，張老師要打這堆東西的主意。

最開始，張怕沒想到能花這麼多錢，不然打死也不會幹。

當初從石三手裡得到這些玩意的時候，石三說其中有套首飾在香港拍賣會出現過，當時以一千多萬的價格拍下來。

按照今年的分數線，七百一十九分以下會有些危險。但具體情況如何，得錄取了才知道。

張怕很想問老天，你是在玩我么？

聽到這個價錢，張怕根本不敢動心，直接丟進箱子里，看都不看。

於是，中考改規則了，一一九中學對口五十七中，十八班猴子們不用再面對全市的尖子生，只要在這個學區里考進前七百名就行。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空曠的大教室忽然給了他一種恍然回到昨日的感覺，打會兒字，看著空蕩教室，又回頭看黑板……

這一玩，虧損起碼百萬以上。

那套首飾就倆玩意，一個項鏈一個戒指，肯定是買來送給女人的。能捨得買這玩意的傢伙能是普通人么？只要曝光，一抓一個準兒。

張怕大手一揮：「謝了，大家電話聯繫，今天到此結束。」拎著電腦包回家。

那幫學生不管危不危險，反正就是報了，大不了不被錄取。

張老師有良好的心理素質，不就是獎金么，不就是百萬么，沒什麼大不了的……似乎不愁不在意？原因：要是欠個十幾二十萬，估計早瘋了，到處找和*圖*書錢。現在的他是不著急，因為還欠著地產公司五百萬，欠龍小樂一千萬，學生和老師這裏再多個百八十萬……那也叫錢？別看老子沒錢，隨便一欠債都是百萬起步。

幸運的是，老天聽到了張怕的心聲，給予明確回答：沒錯，就是在玩你。

丟東西那幾天，全城大索，警察到處找人找線索，沒有發現。後來丟東西那傢伙認了，知道這些東西見不得光，只能自認倒霉。

我再不是老師了。

沒一會兒知道答案，這幫家長是來顯擺的，顯擺自家兒子考了多少多少分……在外面不停的說啊……

張怕一聲嘆息：「你這樣的混蛋都報五十七中了，唉。」跟著說：「你就是個沒智商的，我說的是所有同學都填完志願。」

再是擴大建築的那棟樓，整體加大加高加深，是真正的大廈，補上五百萬就成。心說到底是沾了老喬家的光……

秦校長沒有回嘴，想了下說：「不提錢，你真的很適合做一個老師。」

教了一群混蛋大半年，混蛋們該干哈還干哈，學習成績還是那個鳥樣。張怕是氣急生瘋，借下這個倉庫。

秦校長也為那些錢頭大，還是那句話，誰也不相信國足能拿世界盃冠軍不是，包括踢球的那些人。秦校長想了下說：「差不多了，在開學前應該能發下去。」

一切按照規矩來，避免一切可能出現的麻煩，只能在教育局指定的報名點報名。

「你這一杆子支的……」張怕說：「很符合官僚作風。」

秦校長說也是，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