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腫瘤科對麻醉針劑的管理比別的科室要松一些。這個時間，醫生已經下班，護士只要跟值班醫生打個招呼，下個單子，就可以給病人打針。

喬大嫂說：「看誰來看你了？」

「恩。」喬大嫂說：「老喬還行，都是在吃藥。」說著看眼時間。

那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眼張怕，沒回話，猛抽兩口把煙頭丟進小便池，從張怕身邊出去。

對比下兩本書的成績，張怕特佩服那個揭發抄襲的讀者，這得什麼樣的神人才會如此生冷不忌把兩本書都看了，然後呢，還能記住上本書的情節……

張怕自己都覺得好笑，就算抄書，你能不能抄本好的？

喬大嫂回話說有錢。張怕說你不用跟我客氣，佣錢就說聲。

十八班六十八名考生，有五十四人背著處分決定，處分內容豐富之極，幾乎包括了所有學生們能犯的錯誤。這些學生一樣考進五十七中。

上傳完文章，搜到那本書，鬱悶個天的，居然是收費章節。

沒幾秒鐘，老頭又喊聲痛。家屬起身問話：「打一針？」

張怕點點頭，這時候喬光輝醒了，很虛弱的稍稍動了一下，用很小的聲音說了一個字：「尿。」

大夏天的開著窗，一個六十歲左右的大爺弓著腰，兩隻胳膊支在窗台上往外看，白煙一陣一陣的從頭頂飄出飄散。

張怕起身讓老頭坐下，回話說去了趟京城。

在喬光輝尿尿的時候，張怕清楚看到他有多瘦，腿像兩耕棒子一樣，鬆鬆地蒙https://ｍ.hetｕboｏｋ.ｃｏｍ•cｏｍ上一層皮。

在腫瘤科病房，尿尿這等隱私事情變得特別普通正常，沒有人在意，也沒有人會多看一眼。

他去京城這麼長時間，連后入院的胖子都出院了，喬光輝還在住院。

這個時間段是晚飯時間，醫院里來來往往很多人。在廁所里有個抽煙的，張怕從廁所門口往裡走，猶豫下退回來，進廁所跟那傢伙說：「我知道你圖方便，但是能不能下樓抽？」

張怕坐下看喬光輝，鬍子稍有點長。

更無奈的是什麼？更無奈的是走廊盡頭還有人抽煙。

正說著，喬家老爺子拎著飯盒來了。進門看見張怕，問聲：「去哪了？」

張怕上本書真的挺慘，完本一年均定剛過百。而那本抄襲書，應該叫複製書，同樣沒什麼訂閱。就這樣兩本書，能被人發現到抄襲，實在是老天不給面子。

張怕有點無奈。

「房子啊。」喬老爺子說道。

秦校長笑了下：「錢夠了就好了。」又說家長會那天，我過來。

張怕回話說努力。只是吧，難道說現在還沒寫崩？

喬老爺子也沒催她，問張怕：「你那面怎麼樣了？」

邊上病床也是個老頭，忽然誒喲喊痛，陪床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老頭一眼，沒說話。

可這傢伙抄的實在太多，整章整章的抄襲了好幾百章……

還是跟別的科室不同，在腫瘤科住院的病人，不像別的病人住上十天半個月就得出院和*圖*書，在這裏，只要你要住，就能一直住下去。因為，說句難聽的，很多病人來這裏就是等死。

看下這本書的成績，跟自己上本書差不多，都是沒幾個人看，這傢伙明顯的在混全勤。

張怕不想再處理跟學生有關的事情，哪怕是秦校長說會解決教育經費，不會像今年這樣狼狽。他的答案一樣是拒絕。

解決掉抄襲事情，看眼時間，出門去醫院。

張怕小聲問：「怎麼樣？」

喬光輝輕輕點個頭，不仔細都看不出來。喬大嫂趕忙拿尿壺接尿。

剩下時間就是打字唄，專心致志，下午兩點多完成。上傳文章的時候看到書評區有人留言，問你有幾個帳號，說有本書抄你上本書，並留下書名。

喬大嫂說不是客氣，是沒怎麼花錢，很多檢查都不做，就上午打兩個吊針，再是床費。

張怕的書沒人看，抄襲他的那本書也是沒人看，大家都是在吃全勤，編輯又顧不過來，便是成功收取全勤銀子。

那傢伙一章是一萬多字，為了取證，先搜下相關文字，結果很驚人，那傢伙抄的太多太多，隨便一章都是整篇文章的複製粘貼，甚至連名字都不改。

尿尿也是個麻煩事，要等好久才有可能尿出來，總有時候折騰好一會兒，結果是沒尿出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說著張怕很有能力，有著將學生提高成績的能力。

之所以要複製張怕的書，原因很讓人酸爽，沒人看。

「夠，剛偷了幾個億美圓，你要麼？和-圖-書給你點兒？」張怕隨口胡說。

初二也有不安定因素，但裴成易留校，多少起到一些震懾作用。

用不到半個小時，那本書就刪了。按道理，舉報抄襲要提供證據，是一句啊還是一段啊，如果情節輕微，編輯會建議抄襲者修改，也許只是巧合呢？

看眼那個大爺，張怕走進病房。

張怕很好奇，上本書的成績慘到不能再慘，慘到寫了一年多顆粒無收。後來好不容易簽約上架，每個月就是在吃全勤的幾百塊獎勵。

也沒買東西，空手過去。

為了孩子，家長們什麼都敢想。

現在這會兒時間，秦校長就在問能不能再堅持一年，畢竟有李英雄八個學生。此外，隨著初三學生的畢業，一一九中學的小幫派又有很多新崛起團隊，比如初一生竟然出來三個扛把子。

喬大嫂搖搖頭，拿凳子讓張怕坐。

張怕笑了下，真是生財有道。

重點中學有的是，好老師有的是，但是哪個老師能做到這一點？只衝五十七中的金字招牌，很多家長動了心思。

老頭恩了一聲，家屬出去找護士。

聽到這個傳言，張怕說：「大秘書沒告訴我啊。」

張怕問回來：「哪面？」

大概等上五、六分鐘，喬大嫂問好了沒？

喬老爺子說：「還沒吃藥？」

跟編輯說了謝謝，編輯順帶鼓勵下他，說現在這本書的成績還算不錯，堅持下去，千萬別寫崩了。

張怕說也行，送校長大人出門。

反正人生就是這樣，只要你活著，總有各種ｈｅｔuｂooｋ.ｃoｍ•com事情要處理。

有教無類，在張怕這裏才是得到真正體現，基本就是不管你是騾子還是馬，來到他手下就能考中五十七中。

秦校長試著勸兩句，被拒絕後長出口氣：「完成任務，不是沒勸你，是你不聽。」跟著又說個八卦，十八班之所以能夠全部被五十七中錄取，全部過分數線是第一條件，然後呢，據說是章書記發話了，說是過線了最好還是錄取，給學習成績不理想的學生一些動力，讓他們也能像這些孩子一樣考進重點中學。

張怕很認真的去回復那個書評，這傢伙太牛了，連這樣兩本書都能看下去，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張怕笑笑：「有錢了。」跟著問：「住院錢夠么？」

可不是有道么，弄本書上架，每天隨便複製一萬字發上網，用不到幾分鐘，一個月就有一千大洋入帳，這樣的活兒不要太輕鬆好不好？

家屬沒一會兒回來，用不到一分鐘，護士拿針管進來，問了病人姓名，小聲說：「打針了。」家屬幫忙翻動病人身體，脫下半邊褲子，護士利索地紮好針。

張怕還沒聽清，喬大嫂已經走到床頭那裡問：「尿尿啊？」

張怕是真無語了，醫院里每一層樓都貼著禁止吸煙的標誌，可就是有人抽。

喬大嫂說等下，先給老喬喂葯。

回復過帖子，找編輯留言，說明情況。

張怕問：「晚上怎麼辦？你陪床？」

「出差？」喬老爺子說：「你坐。」把飯放到床頭柜上，拿出來擺好：「你先吃飯www.hetubook.com.com。」

「怎麼可能告訴你？」秦校長想了下說回正題：「你的錢確實夠吧？」

張怕問喬大嫂：「止痛針？」

「讓他再睡會兒吧。」喬大嫂回道。

喬光輝恩了一聲，喬大嫂拿開尿壺，提褲子，蓋上薄被單。

看留言說，有人在抄襲那本書？

晚飯時候，病人很忙，家屬也很忙。病房裡所有病人都是無法行動者，只能躺著。每張病床下面都有個紙殼箱子，裝著很多東西；地上放著尿壺、便盆什麼的。

看見張怕來了，喬大嫂趕忙起身。

雖說初中不讓轉學，可人家沒想轉學，只把孩子送去張怕的倉庫班，當是課外輔導也好，或是什麼什麼也好，熬過一年就是。

「恩。」喬大嫂沉默下說：「總不能讓老頭來熬著。」

書名不同，內容介紹不同，主人公不同，免費章節完全不同，抄襲部分在收費章節。

算一算時間，喬光輝進來住了好久好久，應該花了好多好多錢。

喬光輝歪頭看一眼，很快閉上，這是沒力氣沒精神。

等編輯告訴他處理結果，張怕忽然想笑，想不到啊想不到，我這種成績的書也有人打主意，算是邁向成功的第一步么？

喬光輝更瘦了，躺著睡覺。邊上坐著喬大嫂。房間里四張床全躺著病人，條件變艱苦一些。剛入院那會兒，有兩張床的病人病況較輕，輸液后回家。現在不是了，雖然沒人輸液，可也沒人回家。每個病人都有家屬陪床。

甚至連後轉來這個班級的十幾名成績一般的學生，也是考進五十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