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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怕說：「就按你說的，我不給了，我賴賬了，難道你要告我么？我認認真真的和你們說，我現在的行情，就是說假如我現在再開班，學費三萬，有大把來學習的學生；現在，是我把你們孩子送進五十七中，送進全國都排得上名的重點名校，是你們應該感謝我，應該給我錢！你們不但不給錢，在我教孩子們的一年時間里，你們來過學校幾次？在我弄了這個倉庫集中學習以後，你們又來過幾次？有誰來問過生活費的問題沒有？」

喬大嫂讓張怕回去，說沒必要過來，老喬就是躺著，最多接個尿什麼的，她忙的過來。

張怕說看。於是就去看吧。

喬光輝還是在睡覺，不睡也不行，除了閉眼睛躺著，再不能做別的事，翻個身都不行。

下午四點鐘，烏龜打來電話，說去過醫院，喬嬸子回去睡了會兒就又回來，一回來就趕我走，喝酒吧。

「畫畫唄。」老皮說：「他和那個小女老師畫人物，畫西遊記，畫好幾天了。」

這時候，劉小美打來電話，說初中生放假，她把張真真接回家住了，可以一起練舞，還可以做個伴。

在路上，喬大嫂問做什麼？張怕說：「你馬上就知道了。」

老皮跟上來問：「哥，你看什麼？」

張怕快速跑出醫院，在附近看看，可惜沒有賓館。醫院大門右邊路口有個小區，跑過去看，沒有發現。

這是個意外情況，張老師想了想，認為必須得同居，不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和-圖-書間實在不多。

喬大嫂想了下說：「現在不困，困的時候過去，你回吧。」

喬光輝還是躺著不動，喬大嫂站在門口和隔壁床的家屬在說話。張怕問：「喬叔方便過了吧？」

張怕哦了一聲：「行了，你們忙吧。」

張怕說：「這不是忙不忙的事，你回去睡會兒，要是怕遠，我在附近給你……」話說一半停住，說：「嬸子，你先坐會兒，我出去一趟。」

張怕說行，拿出二百：「先租三天的行不行？」

張怕說：「肯定是因為錢。」

張怕啊了一聲，說聲謝謝，去小賣店問。

張怕說知道了，又說：「沒有電扇啊？」

張怕說聲好，約去胖子家附近一家小店，也是喊了老孟幾個人。

張怕說：「晚上喝酒。」

張怕大步走出倉庫，也沒回房車，直接出院子，打車去醫院。

「我爸。」喬大嫂回道，跟著又說：「沒事兒，我們都習慣了。」

那大媽說：「找什麼賓館啊，這裡有日租房，你去小賣店問。」

「弄丟就補辦，反正也沒錢，算個什麼事兒？」張怕說完話，繞著房車轉悠。

小區門口有小賣店，外面站著倆大媽在聊天，張怕過去問話：「阿姨，附近有賓館、或是招待所么？小旅社也行？」

「三天你這還差十塊。」店主說道。

就在小賣店對面居民樓，二樓，房間有些暗，房間里只有一張桌子一個電視，一大一小兩張床。所有東西都是舊的，遠不如賓館好，可是ｗww•ｈｅtuboｏk.ｃｏm•ｃｏｍ也便宜啊。更主要的，距離醫院近，非常近，出小區過路口就是。

烏龜說：「就這個？」跟著說道：「我們都去過，別人不知道，我去了三次，可每次都是坐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嬸子勸走，她不肯回去休息，說看一天是一天。」

店主問：「怎麼樣？要是覺得好的話，我把床單、被單、枕頭都換了。」

在病房裡，張怕說：「錢都花了，不住就浪費。」

「這樣啊。」烏龜說：「那行，下午我過去。」

張怕說：「你跟我來。」又說：「拿著手機。」

張怕說：「我在醫院邊上租個日租房，哪怕讓嬸子回去睡半天覺都行，也省得來回跑，又折騰又累人。」

那家屬說沒問題。喬大嫂問：「你要做什麼？」

張怕這面，在路口站上好一會兒才打車回家。

喬大嫂疑問道：「你借的房子？這麼快？」

雲爭有點緊張：「不是吧？萬一弄丟怎麼辦？」

張怕笑了下：「拿錢借的，你睡吧，我去醫院。」說完就走。

結果呢，一個月到了，大貓準備給錢了，房主不賣了，讓大貓還房子。原因也是錢，省城房價忽然漲起來，沒有原因的就是漲。

簡單兩句話，新聞里常有的，買家或賣家反悔。

過路，進小區，上二樓，開門進入。

劉小美呵呵笑了一聲，掛斷電話。

張怕聲音很大：「我出錢，記住了，是我出錢，不求回報的管吃管住管學習的把他們送進五十七中，是他們ｈｅtuｂｏoｋ•ｃｏm.cｏm一輩子的榮譽，也是你們的榮譽，你們不跟親戚吹牛皮啊？不虛榮不顯擺啊？就為這些，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我錢？」

一瘦大媽看他一眼：「家裡有人住院？」

喬大嫂哦了一聲，去床頭櫃拿手機，然後被張怕拽出醫院。

店主說：「附近很多這樣的房子，很多人這麼做。」跟著問：「租不租？租的話帶你上去看看。」

聊了會兒讓人鬱悶、卻又不得不面對的事情，換到下一個話題，烏龜跟張怕說：「大貓那個事兒怎麼說呢？有一半他自己的責任。」

張怕搖搖頭，轉身看看：「劉樂呢？」

「有，一會兒拿上來。」店主說道。

生老病死，到了一定年齡就要經歷一下這些事情。大多人總要結婚，大多人在中年時會生病住院，大多人也是在這個時候要伺候父母。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七十歲左右的人會一次次住院，我們就要一次次照顧……

「啊，你怎麼知道？」張怕好奇道。

女店主笑笑，拿出兩把在一起的鑰匙：「這個是外面大門的，這個是你們這個房間門的，對面屋已經有人住了。」

喝酒時就是東說西說，先說了喬光輝的病，大家都是無盡唏噓。胖子說：「輕快日子沒幾天了，再怎麼也得找個活計，然後找對象結婚，再然後生孩子，再再然後，咱父母就該住院了，輪也輪到咱這茬子了。」

烏龜說是，大概說下事情經過。

烏龜說聲好，掛斷電話。

現在進了房間，張怕說：「和_圖_書我借的房子，離醫院近，這是鑰匙。」放下鑰匙又說：「你先睡會兒，我去醫院，你睡夠了來換我。」

在任何一個病房裡，上監護儀就代表著危險。尤其是腫瘤科的病房，很多病人戴上這玩意，再就沒拿下來過。

在院子里再呆上一會兒，回車上繼續幹活。

小賣店裡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聽過張怕的問話，回話說她就有房子租，一個老兩居的房子，每間屋子兩張床，一間屋子一天七十。

張怕嘆口氣：「那行，我走了。」跟鄰床家屬打個招呼，走出病房。

張怕跟隔壁床家屬說：「麻煩你幫著照看十分鐘，我馬上回來。」

「沒啊，怎麼了？」喬大嫂問道。

不管學生們膩不膩，發錢事情如此決定，想要錢的得趕緊去辦卡。儘管有家長擔心張怕會黃牛會賴賬，說是萬一給了第一年的，以後再不給了怎麼辦？結果卻是沒用。

「差就差吧。」張怕伸手道：「鑰匙。」

老皮幾個人是一起出去，現在是一起回來，雲爭走過來說聲哥。

張怕說：「房子就好了，咱就要同居了。」

喬大嫂還在，無精打采坐著。張怕進來坐了會兒，忽然聽到滴滴的聲音，轉頭看，邊上病人上監護了。

衣正帥要出去玩，他也想出去，也想過一次特別悠閑的人生。

「現在倒好，因為我承諾的兩萬塊獎金，居然還擔心我不給錢？剛才誰問的？你問的是吧？不給了，五十七中的學費自籌！有本事就讓孩子輟學。」張怕的語氣ｈetｕbｏok.ｃｏｍ.ｃｏm很冷，說完后看看學生家長們，沉著聲音問：「還有誰懷疑我不給錢的？還有誰有不同想法的？」

「辦好了？」張怕隨口應上一句。

家長們很是不能接受這個結局，來之前有過種種構想，甚至有家長互相聯繫過，要一起使勁要錢。現在看來，什麼想法都是多餘。

喬大嫂沒睡，在張怕走後，她跟著就鎖門，同樣回去醫院。

「那行了。」張怕跑回醫院。

張怕說：「我回了，誰在這替你？」

這也行？張怕說：「你真有生意頭腦。」

張怕說：「卡上寫名字收上來，你們負責登記。」

他得到這輛房車有段日子，卻是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它，因為不會開，對配置什麼的也不了解，經常用的就是床、桌子和沙發、廁所、洗手台。

回家就是幹活，可一個人的時候總會亂想，正打著字，忽然想起衣正帥要走的事情，便是停手下車。

老皮正好回來，跑過來說：「哥，卡辦好了。」

下面沒有人說話，張怕冷哼一聲：「散會，家長們，咱們以後再也不見！」說完就走，那叫一個瀟洒。

大貓買房子，說沒錢，押了一半房款沒結，不過也不是不給，說辦銀行貸款，馬上就能辦下來什麼的，其實你猜原因？辦什麼貸款？那傢伙想多賺一個月的利息錢。

在樓下想想，給烏龜打電話：「胖子不行，你把老孟這些人叫著，喬光輝估計不行了，現在躺著不能動，你把人喊齊了，大家每人來盯個半天，讓喬家老頭子和嬸子能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