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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小說：「我傷的是腿，不是眼睛，能看到。」

艾嚴和于詩文兩個大電燈泡依舊閃亮，張怕到飯店的時候，三個女孩已經吃掉三盤牛肉。

于詩文笑道：「就這語氣，分明是包小三了。」

張怕說好，回去就發給你。

張怕說：「郵票是要花錢買的，我們沒錢，又沒人給你寫信，就去學校信箱轉悠，每個班級有個小信箱，上面有鎖，我們班鑰匙能打開好多個班級的鎖，隔三岔五去轉轉，所以，經常有人收到沒有郵票的信。」

好吧，你不害怕。這多半個下午，張怕在醫院陪于小小聊天，傍晚時去買了飯，才趕去見劉小美。

于小小就笑：「你和小美在一起的時候就這麼貧么？」

張怕更無奈了，這位大俠分明就認為自己是女人。

于詩文說：「有關於性別，是我們歧視你，你少數民族。」

張怕愣了一下，伸手摸摸臉：「呀，忘拉。」

張怕說：「就是想說你運氣好，幾次出車禍都沒傷到臉、腦子和內臟，以後別開快車了。」

于小小瞪眼道：「你到底會不會聊天？要瘋？哪壺不開提哪壺！」

劉小美還沒說話，艾嚴大喊一聲：「好啊，吃著碗里看著鍋里，你花心。」

艾嚴笑道：「我還以為你在追求藝術家風格呢。」

劉小美笑道：「表現這麼好？」

再就是蔬菜多一些。

現在一想，頓時對於媽媽肅然起敬，我都這德行了，你居然還能重看一眼，是有多麼擔心於小小和圖書嫁不出去啊？

張怕坐下后說聲來晚了，又說：「你們是要成仙啊，沒有肥肉不好吃。」

劉小美看張怕一眼：「張老師，你說實話，最近這十來天有沒有洗澡？」

「什麼是喂？說話真難聽。」艾嚴回道。

趕忙再跟劉小美說話：「組織，是這樣的，于小小撞車了，那個白痴又去賽車，是醫生錢誠，就是幸福里那個唯一的高才生告訴我的，然後呢，我昨天去看一眼，今天又去待了會兒，不過沒怎麼花錢，就是幫著買了份飯，再有瓜子花生什麼的，請組織批評我。」

于小小笑道：「你那時候有多窮？」

三個妹子吃火鍋和普通人稍有點不一樣，一定是清水鍋。如果是在家吃，會加點蔥姜蒜，都是大段大塊，再放個螃蟹、蝦。

于小小說：「就這個？不好笑啊。」

張怕說：「謝謝阿姨。」

「女人是女漢子族。」于詩文回道。

于媽媽一直在旁邊聽他倆說話，聽到這句，罵了于小小一下：「這混孩子。」問張怕：「吃葡萄么？」

于詩文說：「我們覺得現在已經非常好吃了。」

過去的這些天，張老師不理髮不刮鬍子，那叫一個滄桑……藝術家范兒。不過一直沒人說，他自己是沒感覺。

于小小說：「我都不著急，你怕什麼？」

心說，這才是做小三的最高境界。

于詩文說她也要看。

張怕說不吃，阿姨不用招呼我。

想到這裏，主動跟劉小美彙報：和-圖-書「組織，我要坦白一件事情。」

張怕點下頭：「原來性別也是一種民族。」

于小小笑眯眯跟張怕小聲說：「我媽看中你了。」

又說會兒話，于媽媽端葡萄出來，招呼張怕吃。張怕也沒客氣，吃上十幾顆，邊吃邊聊天，為了完美出演這個角色，還象徵性地餵了于小小几顆。

張怕頓了一下，你不就是小三么？不過說的這麼自然，全無不好意思的感覺，說明啊……說明於詩文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是小三，或者是潛意識裡把自己的感情當作真愛。

「嗯，撕過幾張。」張怕說：「那時候不懂事，撕了郵票夾書裏面，看別人都是專門的郵票冊，去郵局一問，我的天老爺，賊貴，這要是收集下去不得傾家蕩產？就把郵票送人了。」

于小小撲哧笑出聲：「這傻孩子太命苦了，今年過年阿姨給你壓歲錢。」

「沒梗？那你為什麼說啊？」于小小再問。

劉小美說：「別聽他的，你先把本子給我看看。」

「我告訴你，大人們太壞了，說什麼窮養兒富養女，我家本來就窮，這句話再稍稍地那麼一流傳，我在十八歲以前就沒見過壓歲錢，每次一拿到手就被老媽搜走，後來我主動上交爭取混個好態度，結果全是沒用，該不給你還是不給。」

「本來就是，漢族是漢子族。」于詩文說。

于媽媽沒聽他的話，拿著小盆和葡萄去水房。

于小小哦了一聲，跟著說話：「你小www.hetubook.com.com時候真傻。」

張怕看她一眼：「閉嘴！吃你的肉。」

于詩文倒是無所謂，跟張怕說：「就這麼定了。」

「知道。」于小小說。

「我又不玩那玩意，要不說你們男生真幼稚。」于小小說：「我們班一男生巨有錢，不是收集煙盒么，那孩子跑到煙酒專賣店，告訴老闆所有煙一樣一盒，結果買了好多好多，他拿不了，就蹲在人家商店裡拆煙，老闆問他幹什麼，他說要煙盒，老闆這個高興啊，幫著一起拆，然後把煙留下了。」于小小想了下問：「你偷過郵票？」

張怕說：「本來就不好笑，好笑的是那雪居然一直沒停，下啊下的一直下到第二天，後來去沒去掃雪就忘了，反正那天下午挺尷尬的，有個男人問我是哪個學校的，我趕緊驕傲的回話啊，結果那男人一聽不是他們學校的，直接走了。」

張怕說下雪了。

張怕說：「基本上算是，另外昨天上午出去買了個煎餅果子，再是中午出去追狗，追了半個小時，累我一身汗，除此以外，我的雙腳就沒踏出過家門一步。」

于小小問：「掃雪是什麼梗？」

劉小美笑問張怕：「這十來天，你就出了這兩次門？」

「加幾個。」艾嚴說：「把我們都加進去。」

艾嚴問：「有女主角么？」

張怕回道：「十八歲以後？成年了不給壓歲錢。」

張怕嘿嘿笑了下說：「給你講個故事啊，小時候我特別聽老師的話，也特別傻，以m•ｈｅtｕbｏｏk•ｃｏm.ｃｏm前上學時有個口號，叫雪停為令，忘了大年初幾，要麼就是還沒過年，反正街上沒什麼人，大下午的呼呼下，街上很快就白了，然後呢，我抗著鐵鍬去掃雪了，結果去了我們班負責的地方一看，就我自己，我在那地方傻站了好一會兒，心說怎麼還沒人來？可你不能光站著不幹活，於是就自己掃雪，我也不明白為什麼雪沒停就去了，也沒搞明白為什麼只有自己一個人，反正一個人在那條街上傻待了倆小時？應該是，後來回家了。」

等於媽媽出門，張怕小聲問于小小：「以後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演下去。」

張怕再無奈看她一眼，這真是倆活寶，一個身為小三完全沒有小三的自覺，一個明明是男人卻是絕對女人心理，這世界啊，還能再瘋狂一些么？

張怕問：「女人呢？」

張怕問回來：「掃雪要什麼梗？」

于媽媽有點無奈，當著張怕的面不好說什麼，嘟囔一句：「你這孩子。」

張怕說：「我的意思是要掃雪了。」

張怕說：「這簡單，等我以後開個飯店，完全沒有肥肉，對，連油也沒有，就喂你們這些女孩。」

張怕繼續點頭：「你說的真有道理。」說話的時候看眼艾嚴，心底是大寫的服，這個「女人」啊，真是絕對的女人了，對這樣的話題都沒反應。不禁心下好奇，到底有沒有手術過呢？

于小小板著臉說話：「不糊弄你糊弄誰？」

張怕琢磨琢磨：「好像是。」

想了想說：「沒有和*圖*書女主角。」

于媽媽幫腔道：「對，就是這樣，最好連車都別開了，你看我，有票幾十年，就是不開車，也就不出車禍，這孩子真不省心。」

在火鍋店吃，只要清水鍋底，不要油。點的肉也是手切精牛肉、鮮羊肉，有拌好調料的，有鮮切的，那些所謂的羔羊、肥牛、百葉什麼的，幾乎不沾。

張怕說：「發給小美，你們問她要。」

「好像是想第一個到現場，早到的能被表揚？所以雪沒停就去了，結果那雪就真的是不停啊，太不給面子了。」張怕說：「我小時候做了老鼻子傻事，你知道集郵吧？」

張怕說：「不好不行啊，衣大畫家對我寫的劇本十分不滿意，必須要重寫……對啊，我把那個本子給龍小樂，把主角和背景稍稍換一下，再拍一部弘揚偉光正的正能量電影，要完全展現警察光輝，好主意。」

于小小說：「你這個還好，我們班有男生收集煙盒，下午不上課，跑火車站翻垃圾箱，我一直想不明白，火車上不是禁煙么？怎麼會有煙盒？」

于詩文說：「偏心，區別對待，種族歧視，地域歧視……還有什麼歧視來著？」

張怕笑問：「你沒去翻？」

張怕說：「首先，你本來就是小妹妹；其次，我說的是我家鄉，不是省城。」

于小小問：「十八歲以後呢？」

張怕咳嗽一聲：「嚴肅點，請配合我的工作。」

于小小皺著眉頭想了想：「你到底多大？為什麼我們學校不掃雪？」

「性別歧視。」張怕幫忙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