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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有失必有得，張怕失去了房間、得到了生命的保障，有四條狗住一起，就不信還有人能無聲無息進門。

張怕無奈看著他，想了下決定換掉話題，問六子：「你們家那個樓，現在不好賣了吧？」

張怕鬱悶道：「用不用什麼事情都往我身上扯？」

「他們就這樣，不出人命沒人管，全是屁事一件，一出人命，派出所啊、街道啊，是人不是人都來了，你說早他馬乾嘛了？死人了來了？一群王八蛋。」老孟說：「不都說是老百姓養著他們，他們怎麼從來不為老百姓考慮？」

范教授特別忙，尤其是上午，不停接電話、不停接待病人家屬、不停看病人，劉樂在他身邊坐了一個多小時，一共才說上十幾分鐘的話。

六子說：「能不能不提我的事情？」跟著說：「七樓和八樓吵架，七樓把八樓的打死了。」

范教授說：「出院診斷書應該能用上吧？」停了下又說：「如果你需要單獨一張證明，就做個測試。」

吃飯么，總要說些什麼。沒一會兒扯起別的話題，六子說：「我家樓上死人了。」

老孟提醒道：「昨天。」

張老師想來想去，嗯，劉樂一定是正常人！一定可以很快樂的健康而獨立的生活！

「我們是關心你，不想你橫死家中，尤其是黑小子那種恐怖兒童，應該是以德服人，教育為本。」烏龜說：「我說的是真的，小孩兒做事沒輕沒重，你以後要注意。」

張怕一開門，和圖書三個傢伙衝進來略微一轉悠、稍稍一打量，齊刷刷跳上床爬下。

胖子是看了又看，到底不敢上手，罵上張怕幾句離開。

張怕沉默下說：「出人命了，街道應該馬上就管了。」

停了下又說：「警察一早就去了，從早上折騰到傍晚。」

胖子說：「你家那個破樓怎麼老出事？」

好在劉樂坐的住，可張怕不幹，我帶孩子過來治病，你就讓他坐著，就算是康復訓練也沒有這麼糊弄的。

胖子說：「娘炮家不也是么？娘炮家那個下水道的事兒，這都冬天了，靠，夏天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街道完全不管。」說到這裏罵上一句：「那還叫個屁的街道？」

張怕成功轉移話題，繼續問：「那你爸媽怎麼辦？」

六子說：「停電了，大家商議著找電工換線，好像得花個幾百塊錢，就是均攤，你出一點我出一點，八樓住個老頭，就他自己，剛滿七十歲？身體挺好的，以前在街道工作，他出來收錢，七樓不給，就這麼幾十塊錢的事，不知道怎麼說的，七樓家裡有鎚子，那傢伙五十了，離婚，也是一個人住，拿鎚子就給敲了，就這麼點事。」

劉樂的病不用打針，范教授給開一種葯，說是對病情有幫助，也是很貴。可劉樂不吃。

張怕喊道：「一直是你們在剝削老子！」

那是一組測試，范教授說的簡單，張怕聽的也簡單，說測試吧。

胖子罵聲草，又說：「千萬別惹到我，不ｈｅｔuｂoｏk•ｃｏｍ.ｃｏｍ然弄死。」

六子說：「你要是知道是什麼事情……唉。」

張怕徹底沒語言了，這孩子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我照顧他那麼久，也沒說對我表現的親近一些。石塊什麼都沒幹，就是受傷了流血了……

沒過多久，胖子進門，他是想再啰嗦幾句廢話，讓張怕變溫柔一些。結果看見四條大狗，想了下罵道：「王八蛋，虧我為你著想，你居然把狗都弄來保護自己？給我一個。」

胖子說：「為什麼啊？」

老孟接話：「你知道不？我們家那個街道辦事處正裝修呢，不光是裝修，在隔壁還租個辦公大廳，說是辦公場所和服務大廳分離，他一個破街道分個屁離啊，不說辦公大廳，就一個破街道辦事處光裝修就花了六百萬，牛不牛？」

一見范教授，張怕就說劉樂不吃藥。范教授試著勸劉樂，足足說上兩分多鍾，屁用沒有。只好跟張怕說：「不吃就不吃吧。」

相對應的，石塊終於懂事了，不再說劉樂是傻子，偶爾會說幾句話，雖然劉樂多是不回。

范教授笑了下：「出院以後再說。」

張怕簡直要瘋了，石塊不省心，劉樂不理我，連你也要跟我作對？

好吧，這是本年度十大不解之謎，張怕很受傷的回房間幹活。

倆孩子睡的也早，晚上十點鐘關燈關電視。

話沒說完，張怕起身抱拳：「大俠們，我錯了，我寫檢討書行不行？」

這番話說的大家唏噓不已，和_圖_書電線老化換新電線，每戶收點錢，就這麼點事兒，一條人命沒了。另一個人最輕的判罰是進去住二十年。

張怕指著床上的三個笨狗說：「這三個隨便拿。」

胖子說：「應該回去看看。」

胖子說：「聽我說完。」咳嗽一聲說：「假如黑小子不住家裡，你隨便打隨便殺，無所謂，可這傢伙跟咱住一起，這要是大半夜的心生歹意，你死了也就算了，萬一連鍋端呢？我還沒結婚呢。」

「停電就殺人？」老孟說：「你趕緊搬家吧，你們家樓上都住著神。」

劉樂笑著說話：「是。」把凳子搬到石塊的平行位置，一邊看電視一邊畫畫。

不想范教授用一番話搞定了他的氣憤。

「行了，別吹了，你弄死過誰？」烏龜說，又跟張怕說：「看見沒，世界多險惡，為了幾十塊錢……就算兩百，為了兩百塊錢，一條人命沒了，你這個呢，跟黑小子沒仇沒怨的就把腳干斷了，不怕他半夜拿刀砍你？」

胖子嘿嘿直笑：「安慰安慰你啊。」烏龜、老孟幾個人一起接話，大喊：「活該。」

劉樂是真關心黑小子啊，一回家就去看石塊，石塊靠著被子看電視，見劉樂回來，竟然主動問話：「回來了。」

幸好有三隻笨狗，那三個傢伙一看老大被帶走了？在房間里轉悠一圈，紛紛跑來張怕房間門口叫喚。

「有物業就好了。」六子說：「前幾天看新聞，說有多少公務員？反正是老鼻子了，可哪有個幹事和*圖*書兒的？四層樓整個停電，電業局不管，說他們只負責小區外面的問題；我們那小區沒物業，只能找街道，街道也不管，說你們這個問題我們沒法解決，來都沒來就給推了，沒辦法，老百姓自己想轍兒，現在人工賊他馬貴，不算材料錢，出一個人一天起碼二百，像電工這種技術工種可能更貴，所以就談不攏唄。」

午飯時，張老師又受一次傷，劉樂拿大碗打飯，先給石塊送去，再回來拿自己的，去石塊房間一起吃。

六子說：「我們家那是老樓，上面四層停電，不知道為什麼，應該是線路問題。」

張怕趕忙問：「能出那個證明么？」

十一點多的時候，暫時沒有病人，范教授喊過來張怕：「還是後天過來，後天辦出院，你過來開出院診斷書。」

「你是有錢人，有錢人從來就是剝削我們窮人，我們要打倒你。」烏龜笑著說話。

張怕皺眉道：「你們不是在批判街道辦事處么？請繼續，我做聽眾。」

整個下午加整個晚上，張老師許多次的進來出去，就是在看劉樂，那孩子好像魔障了一樣，堅決待在石塊房間里不出來。

胖子說對啊，馬上給娘炮打電話，把六子家樓上發生的事情說一遍，又說：「你讓你家裡人找街道，說這種情況，他們萬萬不敢私下湊錢修下水道，這要是再出個人命官司啥啥的……」

老孟說：「不會又是鄰里關係吧？你上次就是。」

「住著唄，能怎麼辦？」六子說：「要不和*圖*書……我回去住兩天？」

胖子說：「我們是給你做好事發善心的機會，你應該感謝我們。」

胖子說：「對，昨天這個事兒……」

張怕看看這幫傢伙：「你們比狼心還狗肺。」

張怕更要瘋了，再跑去地下室把這三個笨蛋的窩也拿來，於是，張老師的房間變成狗窩。

小白同志不樂意，用鄙視的眼神看他，很有一種我看透了你的感覺。

張怕眼睜睜地看著，直到劉樂離開，他才無奈嘆息：「我花錢養他，這不是個白眼狼么？」

老孟說：「你們家那個樓沒物業？」

六子想了下說：「那行，一會兒回去。」跟著又說：「應該告訴娘炮一聲，讓他家人找街道，趁著這個機會，興許就能把下水道的事兒給解決了。」

張怕說：「老子現在就這麼不得人心？」

好吧，出院以後再說，張怕說謝謝，劉樂也說謝謝，告辭離開。

「本來就不好賣，老樓舊樓誰要？」六子說：「你想一下，電線都能老化了，那樓得多少年啊？」

等他一個人的時候，琢磨著石塊那個黑小子，是啊，自己上手就那麼兇殘，這要是萬一弄回家一個仇人？想了想，趕忙去地下室找大狗，不管它是否同意，連狗帶窩強行帶上樓，帶到自己房間。

胖子說：「那就是順嘴扯一句，跟坐計程車一樣，你見過哪個司機不罵當官的？過過嘴癮得了，我又不認識他們，咱還是說你，你今天這個事兒……」

趁大家轉移注意力，張怕趕忙吃完飯，快速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