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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個好消息，上部電影款項終於結清了。」龍小樂說：「公司又有錢拍新片了。」

張怕想了下問：「是不是先給一部分，剩下的錢要等到陳有道這部電影的票房拿回來才給？」

胖子看眼張怕，又看看碗：「老子服了。」拿起來一口喝乾，問張怕：「此處是不是應該摔碗？」跟著又說：「我去，什麼味兒啊？喝不慣這玩意。」

龍小樂說是。

「滾蛋吧，等你酒醒了再談。」張怕掛掉電話。

胖子撓撓頭：「那什麼，你喝啊，我出去吃飯。」

《空氣和水》目前票房過五億，說明張怕不用愁了。在拍完的三部影片里，最讓人擔心的就是這部歌舞劇，龍小樂曾預期過億票房就是贏。現在不用預期了，實打實的成績擺在那裡。而在未來，《傷蔻》的精彩程度給予強大保證，即便是再差票房也會在三個億以上。

張怕說：「你動心了？」

「我得你個腦袋。」胖子看下地上的酒罈和酒桶，問話：「這玩意怎麼弄？」

張怕說：「先喝了再說。」

龍小樂這麼說的意思就是，《空氣和水》的數據是真的。

但是呢，還有種情況，很多電影院有兩套售票系統，跟企業做假賬一個意思，一個是向上彙報的，一個是真實數據。不管是刷票房、還是吞別人電影的票房，在售票系統這裡有最真實的體現。

龍小樂說：「那傢伙有錢還實誠，就不是罵人話了。」

講個事情，現如今票房有終端統計，就是說有售票系統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這裏的所有票房在監管部門那裡都有數據，稅收以及對外宣傳的票房數字就是以這個為標準。

龍小樂說：「你那個朋友于躍。」

張怕笑問：「認識那哥們怎麼了？」

老孟假裝捋鬍子，像個奸臣一樣慢慢點頭：「此言得之。」

龍小樂說：「每年年尾，很多大公司會包場電影，全國性質的，比如電信、移動啥的，還有銀行感謝客戶，反正就是一次性買打折票，請客戶觀看，單這一項就是N多票房，到時候想拿個高票房太容易了。」

「我要讓影片不賠錢，還要捧出來於詩文、張小白、張真真，更要捧出一個你，你說我動心不？」龍小樂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從現在就開始談明年的包場，可惜沒大企業搭理我。」

老孟說：「你是豬啊，一屋子人還怕剩下酒？」

龍小樂說：「你是羞辱你家大老闆么？一個數是一千萬，好了，你可以感謝我了。」

電影公司跟院線公司的關係，首先是你要能創造利益，其次要保持良好關係，再次要捨得花錢，只要保證這三點，院線一定適當給予照顧。

張怕說：「你先喝了。」

單說做業務，真的很難有誰比龍小樂更出色。

張怕說：「我忽然發現，其實你很聰明。」

現在連票房都是真實的，從收入來說，院線更喜歡這樣的影片。首先不用作假就佔了道義。再有，龍小樂心甘情願讓出大部分利潤。

https://m.hetubook.com.com胖子完全沒明白：「想灌我酒就直說，我啥時給你蘋果了？別說蘋果，就是小米也沒給過啊。」跟著又說：「我還用小米呢，哪來的蘋果？」

「我去，你真要灌我？我到底怎麼你了？」

「來不及了，大企業的宣傳計劃都是早早做好。」龍小樂說：「孟歡說要是能合作的話，明年給咱介紹客戶，對刷票房有極大幫助。」

張怕氣道：「拿我當猴子耍呢？這不就是一部電影幾百萬獎勵么？還給個整數，我整你個腦袋。」

張怕沒說話，走到胖子身後放下罈子，去廚房找來菜刀，用刀背輕敲泥封，把最上面的水泥敲下來，掃去碎土，揭開牛皮紙。

龍小樂說：「今天晚上就是跟他喝的酒，還有實誠人一個，別人不說了，就這哥倆都是超跑俱樂部的，問我感興趣不？」

張怕嗯了一聲：「十升，過癮吧？」

這樣一個低姿態又肯花錢的年輕人，怎麼可能不賺錢。

當然，有些錢還是要花的，比如派公司職員出差、給電影院經理送福利。而這些錢，同樣是龍小樂出。就是說龍小樂在保證一切真實數據的前提下，還能讓很多人得到該得到的好處，你說大家會怎樣？

「一朋友。」龍小樂說：「對了，我認識一哥們，挺實誠的。」

龍小樂笑道：「你是我打造的第一編劇，收入肯定要配得上身份，給你一個數好不好？」

龍小樂說：「別啊，我可以把你的獎金算成投資，到時候分票房多好？」

和_圖_書「我靠，就算你想灌酒，能不能稍微心誠一點？」胖子把碗放到電腦桌上。

龍小樂很年輕，今年剛二十二，這個歲數讓他見到誰都能甜甜的喊哥哥姐姐，都能把關係處到盡量好。然後又大方，請吃飯送禮物不算啥，還捨得出讓利潤。換成你是院線經理，會不會喜歡這樣的人？

張怕說：「剩下的給你了。」轉身離開。

龍小樂說：「你懂屁，咱這個是乾貨！沒買票房，沒刷數據，純乾貨啊！老子正經八百通知你，在院線公司那裡，咱們公司是績優股。」

老孟在邊上起鬨：「張老師敬你酒，喝了就是，哪這麼多廢話？」

張怕說：「哥，今年年終獎什麼時候發？我沒錢了。」

掛電話后的張怕發會呆，忽然覺得能認識龍小樂，自己真的挺幸運。這傢伙雖然年輕氣盛，雖然喜歡義氣用事，略有些高調，還很傲氣，可對他是真的好。

張怕笑問：「跟誰喝的？」

張怕說：「過年還來得及。」

聽龍小樂吹牛，張怕問：「是不是有公司要投資下部電影？」

龍小樂說你說對了，又說：「何大壯那裡強烈要投資，還有孟歡，他不光是想投資，還想塞過來個演員，想獲得張真真那樣的待遇。」

張怕說：「也不多啊？」

想上好一會兒，抱著那壇黃酒去找胖子。

張怕說：「你打電話回來就為說這個？」

張怕說：「我幹了。」一口喝乾，然後說：「你隨意。」

再去廚房找來個桶，清洗乾淨，倒上半桶黃酒。又去廚房拿碗，www.hetubook.com.com倒上兩碗黃酒，端一碗給胖子：「謝謝你的蘋果手機。」認識龍小樂是胖子偷撿了他的蘋果手機。

張怕回去房間，很認真的給龍小樂發個簡訊：「謝了。」

張怕說：「新買的，沒開封，你們不喝？」

張怕能像現在這樣不差錢，可以說龍小樂的幫助最大。

龍小樂說：「知道不？咱們這片子運作的時間有點晚。」

胖子大喊：「你腦子有病啊？大晚上的鬧這麼一出？」見張怕不理會，問老孟：「這孩子是不是傻了？」

如果說這樣的影視公司不是績優股，院線經理們的腦子就是有問題了。

胖子說也是，就不理會這些玩意，專心玩遊戲。

對票房數據最了解的是院線，要不要做假，有沒有作假，他們最是清楚不過。

晚上時候，龍小樂特別高興的打回來電話：「親愛的，忘告訴你了，到昨天為止，票房過五億。」

老孟走過來，認真說話：「黃酒得陳，你這罈子起碼放幾年再說。」然後也是出去吃飯。

張怕問：「超跑俱樂部很牛？」

張怕說你跑題了。

「啊，你見到他了？」張怕問。

胖子那些人喝完酒回家，正在玩遊戲，看見張怕進門，隨口說道：「咋的？沒推銷出去？」

張怕說：「這不可能，張小白和于詩文還排隊呢。」

當然，很多時候電影公司會誇大其詞，給票房注水、吹牛，吹出來的數字會超過售票統計。這種事情，監管部門不管，沒人會多這個嘴。

「一百萬？怎麼少了？」張怕問。

估計是已經睡和-圖-書著，第二天上午才回過來四個字：「你有病啊？」

龍小樂說：「這麼明顯的優點你還要發現？太讓我失望。」

影片精彩，院線方又照顧，怎麼可能不拿好成績？

龍小樂大笑：「當然不是，我是高興啊！哈哈，今天一個人喝了半瓶白酒、一瓶紅酒，硬是沒喝多，說明我還是很有潛力的。」

石三走過來看罈子：「呀嗨，還打著泥封呢，這一百多花的值……那什麼，胖子，吃什麼？」說著話從罈子面前走過去。

「什麼意思？」張怕問。

龍小樂說：「先成名，成名以後來錢要容易許多，我有明確的發展計劃。」

「我靠，不是給你喝是不是？」胖子罵道。

在這樣一位業務精英的努力下，張怕的未來也許真的很不一般。

「你個不要臉的，為了錢把靈魂都出賣了，你明明比我大！」龍小樂說。

「不是牛不牛，那俱樂部還不錯，平時有挺多活動，我琢磨著要不就加進去玩玩？」龍小樂說：「反正沒多少錢，隨便買輛差不多點的跑車就行，大幾百萬。」

張怕哼上一聲：「一群不懂得追求的盲流。」把一箱鵪鶉蛋放到罈子上，抱起罈子回屋。

張怕說：「別迴避重點，說吧，我今年能拿多少錢？」

這是一個利益社會，你給別人利益，別人才會對你優待一些。

雇傭水軍、給記者紅包、兇猛做宣傳，這些屬於宣傳手段，只要你願意花錢、沒有違法，沒人管你。

張怕說：「你為了成名，是真不在乎錢。」

張怕說：「實誠是罵人的話，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