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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強看他一眼：「你對我好我也知道。」

「有什麼不敢的？」小四脫掉外套，認真系好鞋帶，活動下手腳說：「出去。」

小四滿臉不服地站起來：「再來。」

張怕認真看看他的眼睛和表情，發現這孩子竟然是說真話？他真是這麼想的？當下吃驚道：「大哥，你多大了？怎麼還相信這玩意？」

張怕愣了一下：「你到底幾歲？這麼古老的片子我都沒看過。」

張怕說：「你弄個破機器能賺多少錢？你要相信我是好人，否則為什麼白白養著你們。」

張怕說：「不用手，敢不敢？」

「啊？機槍掃射，死了沒？」小四問。

所以，跟張怕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有些不好。

張怕問：「你是想賺錢找她？」

哈強說：「比我小三歲。」

隔天是十七中的返校日。五十七中和一一九中也是在這天返校，老皮和李英雄他們回去各自的學校返校。

老皮表現的比張怕還滑溜，腳下跟踩著彈簧一樣東跳一下西蹦一下。

張怕說：「教你沒問題，期末考試全班前三，拿成績換。」

小四說：「你是大人，我打不過你很正常。」

小四說：「我也沒看過，但我知道他是上海灘老大。」

哈強看張怕一眼沒說話。

因為這些孩子，校長同志一早來到學校，也是早有心理準備。可是在看到孩子們的時候，還是感覺胸悶，喘不過氣。

「我七歲的時候遇見小愛，八歲被送進福利院，九歲小愛就不見了，到現在是七年和圖書。」哈強回道。

這時候，駱志寧走過來說：「我們這些人，他是被打最多的，因為總藏錢。」

看到這麼一群未知少年，校長就是感覺頭大。可是沒辦法，張怕的家家家孤兒院在省里掛著號，在市領導那裡也有位置，市教委區教委重點提過這件事，校長同志必須要全盤接收。

張怕跟在他邊上說話：「你要記住，有人肯借給你一百塊錢，這是恩情，就算我是壞蛋，可你不能對不起他們。」

孩子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這句話完整說下來是，純粹腦子有包才答應石三搞什麼孤兒院。

初中重視學習成績，小學里學習再好就那麼回事，小升初是按片區錄取。初中開始迎接挑戰，中考。

「你會給我錢？」哈強問。

張怕急道：「我對你不好？」

「你不用手？」小四問。

張怕說：「你是豬腦子么？考進前三！」

哈強說：「我知道你對我好，我要感謝你，以後要回報你，可對我好跟值得信任是兩回事，壞人還有親戚朋友呢。」

張怕氣道：「我真是夠了，純粹腦子有包。」

「真的？」小四很高興。

小四追打一會兒不追了，站在原地盯住老皮，這是非常正確的策略。可他剛一停下，老皮竄過來猛地一腳蹬在他膝蓋上，戰鬥結束。

張怕說：「劫富濟貧，你吃我的用我的，劫我的富濟你的貧。」

張怕不知道怎麼說了。

張怕笑道：「你還有志向啊？」

老皮乾巴瘦，怎麼吃和圖書都不長肉，就是靈活。

張怕真是無奈了：「大哥，我給你普及一下法律知識，咱國家不允許有黑社會，但凡有人敢說自己是黑社會老大，過不了幾天就得槍崩。」

這就是說，張老師費心費力地，終於把所有夠年齡的孩子全騙進學校。

哈強一臉警惕表情看他，沒說話。

張怕笑道：「你是說換個年紀差不多的就能打過？」

大牛罵回來：「滾蛋，你師弟。」

張怕笑著搖頭：「老皮，一分鐘把他放躺下。」

小四想上一會兒說：「行！」

張怕說：「他們一定沒少搶你的錢。」

張怕笑著沒說話，老皮沖後面喊話：「大牛，你師弟。」

「那你不相信我？」張怕說。

張怕無奈笑了一下：「你花一千買的，我一千一百塊收下來，讓你賺一百。」說完話點錢。

不管他夠不夠，小四發起攻擊。張怕不但是不還手，連腳也不還，小四打過來，隨便一退步或是一側身就躲過攻擊。不到一分鐘，小四累了。明明再長那麼一點點就能打到張怕，偏是打不到，來來回回折騰好一會，終於放棄。

烏龜說聲知道，又說有時間再送。

張怕是等小四打過來才躲，老皮是不理會小四，繞在他身邊亂晃。小四隻能追著老皮打、偏還打不到。

在去年，大牛也是這樣跟張怕說的，我學習，你教我打架。後來……沒教。

小四竟然學武俠電影里的動作，雙手抱拳禮上一禮。

張怕說是。

張怕點點頭：「她是ｈｅｔuｂｏoｋ.coｍ.com五歲的時候進入福利院，六歲就不見了，對吧？」

「前十行不行？」小四討價還價。

張怕笑道：「威脅我？好吧，我怕了，教。」

張怕說：「是他不對，沒來得及告訴你一聲就死了。」

「不知道，我一直叫他小愛，她叫我強哥。」哈強說：「其實我應該問她名字的。」

老皮笑嘻嘻走上來，歪著腦袋看小四：「要不要歇會兒？」

張怕這裏依舊是坐大巴車去學校，也是遭遇了昨天一樣的冷漠待遇，甚至更甚。

哈強又不說話了。

張怕說行，你就是一分不考我也教你，但是前三有前三的教法，最後一名有最後一名的教法，你想混成什麼樣的高手，全看你自己。

小四說：「你不知道我的志向。」

小四傻傻站在原地，腦子處於停滯狀態，想了好一會兒忽然向張怕深鞠躬：「我上學，你教我打架。」

「啊？」小四想了下沒明白過來：「這怎麼換？」

張怕問：「小愛姓什麼？」

張怕說：「福利院，是市福利院？七年前你九歲，一起進入福利院的女孩叫小愛，她多大？」

拍拍小四肩膀：「好吧，你要做老大，那你告訴我怎麼做？」

他倆比武，孩子們一起湧出來看。張怕看看他們，大聲道：「小勝、毛慶，回去穿衣服。」

哈強說：「我不相信你。」說的那叫一個坦然。

晚上時候，把毛慶的東西從宿舍拿到家裡，六歲不夠年紀上學，等別人上學了，宿舍里剩他自己，m.hetubook.com.com肯定不行。

小四沉著聲音問：「就說教不教吧。」

沒有老師不在意班級學生名次，沒有校長不在意重點高中錄取人數，大家都想得到分子，可是送到眼前的這一堆人很有可能是分母，是墊底型選手。

張怕說：「行，你是老大。」招呼老皮幾個把棉花糖機器弄出去，給烏龜打個電話，把棉花糖機器放到車上，包括停在外面的一輛老舊老舊的二八自行車。說是道具，運到倉庫集中營。

張怕不屑地笑了一下：「咱倆出去打，我不用手，敢么？」

校長跟張怕說：「張老師，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學校任教？會給你最好的待遇。」

老皮拍拍手，張開懷抱說：「來吧。」

張怕說：「來什麼來啊？我去年有個班，班裡有四巨頭，每一個都特別能打，老皮根本排不上，你連老皮都打不過還想出去闖江湖？多餘。」

張怕笑問：「那你知道不知道他最後被機槍掃射？」

哈強說：「老大叫一哥，他們有五個人拜把子，後來剩下三個，一哥、三哥、五哥，這次一哥和三哥被抓，外面還剩下五哥。」

「許文強死了？」小四有點落寞：「我不知道。」

小四說：「那我做陳浩南，陳浩南沒死。」

哈強是真不客氣，收下一千一，馬上丟下地上這堆東西不管，挨個人去還錢。

「你胡說，牛爺就沒事，他那麼不是東西都沒事，只要我有情有義，做一個陳浩南一樣的老大，怎麼會出事？」小四說。

哈強想了下：「ｈｔtｐs://ｗｗw•hｅｔuｂｏｏk•coｍ•com那你把這個機器買了，我就上學。」

張怕說：「上學吧，我幫你找小愛，假如你有線索，需要多少錢可以問我要。」

哈強嗯了一聲。

張怕說好，去找小四聊天：「全世界都投降了，你還堅持個什麼勁兒？」

張怕說：「累么？就這個體力還想稱霸銅鑼灣？」

「我要做許文強。」小四說的很堅決。

「肯定。」小四大聲說道。

小四活動下脖子，雙手握拳又一次衝上戰場。

倆孩子趕緊跑回去拿衣服。

小四說：「我能打，也敢打，我要打出個世界。」

「誰對我好，我知道。」哈強回道。

張怕站在小四面前，說開始吧。

張怕再問：「他們沒少打你吧？」

小四稍微恢復下體力，說不用歇，走到前面又是一抱拳。

張怕說：「問一件事，你現在攢了多少錢？」

小四又說一遍：「你教我打架，我去上學。」

不知道是要擁抱還是要打架，張怕真想踹他一腳。

張怕也不生氣：「就算我是壞人，你免費吃我的用我的，你是在做好事。」

哈強有點沒明白這句話。

張怕說：「你是真笨假笨？但凡有點智商也不會問出這個問題吧？」

小四說：「不單是牛爺沒出事，我們那條街上有三個老大，都活得好好的，警察也不抓。」

張怕想了下問：「你跟駱志寧是一起的，你們的老大叫什麼？」

張怕真是服了，做好事怎麼也這麼累？

張怕說：「我教你打架，然後你去統治銅鑼灣？你是不是嫌死的不夠快？」

哈強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