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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個多星期，張怕繼續這種亂迷糊的生活，一直到十七中期中考試結束，張怕擠出時間去開家長會。

張怕說：「最近在學校怎麼樣？考試怎麼樣？」

駱志寧說：「我們是覺得挺好，沒人找我們麻煩，不管老師還是學生。」

念遠說你吃多了撐的沒事做是不是？做俯卧撐啊，破世界紀錄。

張怕說：「我說怎麼那麼多人喜歡廣場舞，敢情是有根兒的，以前你們練武術的武；老了練舞蹈的舞，一脈相承。」

「偶爾有吧？收作業什麼的，不過我們從來不寫。」小四回答的很驕傲。

「是總數還是發到手裡的。」駱志寧問。

「哥，你是讓我們打回去？」小四說：「這個主意好。」

「大刀是一年級的，我不知道。」駱志寧說。

吳成遠說：「沒影響你工作吧。」

如同意料中的一樣，不論是一年級還是二年級，不論是男生還是女生，他的孩子被孤立了。很少有學生跟他們說話，老師也不提問問題，哪怕是考試考零分，老師也不理會。

吳成遠說：「我看過劇本。」

駱志寧說：「你有感覺就怪了，不管上課下課，要麼在睡覺要麼在玩手機……哥，憑什麼就他有手機？」

張怕說：「想不出來了。」

小四說：「幹嘛罵我？」

吳成遠笑道：「怎麼不說了？」

人是群居動物，需要朋友，需要人說話。別說是孩子，即便是大人處在這種環境里，估計也會心裏不舒服。

張怕說：「我是真喜和圖書歡你的這個答案，問題是學校不是街上，人家是瞧不起你們，不是打你們陰你們。」

張怕來開家長會，從頭到尾聽下來，班主任老師就沒提過那些孩子一句話，什麼學習成績啊，紀律性差啊，上課不聽講啊……都是在說別的學生。

「聽說過，沒見過。」張怕說。

小四說：「我感覺到危險。」

換成你是老師也會這樣，我每天要管這四、五十個毛孩子，沒有一個省心的。你身為家長不但不配合，反而大罵我們？

張怕問：「你是不是在說，除去你們幾個，沒有學生跟你們說話？」

「打回去，打不過就想辦法陰他們，反正得報仇！」小四說。

「切，用他瞧得起？」小四不屑道：「一群毛孩子。」

吳成遠又笑：「不要以為我在唱高調，其實是在給你們公司創造機會，仔細想想，假如你們拍這樣一部電影，政府部門肯定一路綠燈，就算凡事公事公辦，起碼結個善緣。」

吳成遠說好。

「沒有，一般都這個時候休息。」張怕讓工作人員收拾器材，吩咐幾句話，跟吳成遠說：「您老人家難得來一次，喝點兒？」

吳成遠說：「就是你現在這個。」

張怕說：「首先，你一定是黨員，其次，年齡一定超過六十，再再次，一定是小領導幹部，再再再次，一定不缺吃穿、同時對物質要求不高。」

張怕說：「老一輩兒都特別刻苦。」

張怕說你說的對，我知道。

小四嬉皮笑臉說話：www.hetubook.com.com「哥，你要以德服人。」

「劇本怎麼了？」張怕問：「哪個劇本？」

張怕想起正題：「跑題了，咱說的是你們在學校時的感受。」

吳成遠打斷道：「不用推脫了，我知道一切以利益為主，電影公司拍電影，一個是看投資多少，一個是看預期票房是多少，我不是給你找麻煩，甚至說是提供一個賺錢機會，提供這樣一個題材，你肯定要寫一個好劇本才能投拍不是？一切還是按照你們的意見為主，我就是想起這麼件事找你嘮叨嘮叨，但是有一條可以保證，你公司缺武打演員吧？我湊巧認識一些。」

打車回家，這次是回家，不是去劇組，在路上給劇組打電話：「繼續休息，晚上不拍了。」

吳成遠笑了下：「算了，幸好不是來鼓動你參加比賽。」

張怕說：「首先問個問題，在街上混的時候，有人欺負你們，你們怎麼做？」

張怕說：「你們被孤立了知道么？」

「坐車啊，追去機場大聲表白……」

老師說那麼多話，跟他的孩子有關的就一句：這次考試成績很不理想，很多學生考的特別差。

吳成遠說：「你是有責任的，電影公司不能光想賺錢，你們是宣揚善與美的載體，你們有義務、並且有責任為少年兒童製作屬於他們的電影。」

四個人喝到十點半解散，張怕趕忙回劇組寫文，寫到零點發送上傳，繼續寫第二天的內容，兩點多才睡。

於是就喝吧，老吳的ｈetｕbooｋ•com.ｃｏｍ倆徒弟作陪。

吳成遠笑了下：「我們這一代跟現在的教育方式不一樣，體校都不一樣，我們是被國家集中挑選出來從基本功開始練，比他們刻苦多了。」說著指了下倆徒弟。

「那成。」吳成遠開始說體校及學武少年的一些故事。倆徒弟也是打小練出來，同樣湊些故事。

等這組鏡頭拍過，張怕跟吳成遠問好，看眼時間喊收工。

「我特別能吃，從來不參加大胃王比賽。」張怕說。

念遠笑道：「先不說追不追的問題，人家去機場了，怎麼追？」

小四問：「老師罵我們了？」

張怕想了下：「大刀也有吧？」

「是啊，那時候的人思想簡單，不像現在什麼都跟利益挂鉤。」吳成遠說：「我那會兒，每天早上公園裡都是練武的，特別多，老的少的都有；你看現在公園，全是廣場舞。」

因為張怕在老師辦公室的一通大罵，他是過癮了，卻傷了老師們的心。

張怕說：「你說內容，我得琢磨琢磨。」

張怕舉杯碰了一下，喝完說：「你說。」

「我給你提供人，你寫個劇本，反應反應少年武校的事情。」吳成遠說：「現在的武校太亂，很多是掛個牌子騙錢，我要不是習武之人就無所謂了，我要是不認識你也就無所謂了，你要是不寫劇本不拍電影也無所謂了，可巧三樣都佔了，我想讓你寫一個揭露假武校、同時還弘揚中華武術的影片，主角是少年，行么？」

回家第一件事是去宿舍，把和*圖*書所有孩子叫到一起：「聊聊吧。」

「哥，我絕對服你。」小四還是嬉皮笑臉說話：「就說給多少錢？」

就是因為這種情況的存在，很多家長擔心孩子被孤立，即便被老師罵也要笑臉迎上，該送的禮那是一概不少。

「被孤立？沒感覺啊？」小四說。

吳成遠說：「別貧。」跟著又說：「現在有挺多武校，也是有挺多比賽……」

張怕說：「動心就去追。」

張怕說：「錯，我是以錢服人，你們是以成績服人，咱說個數據，首先你們在街上混，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張怕想了下說：「想拍一部兒童電影？有點難度。」

張怕不達目的不罷休，追問道：「說真的，是不是動心了？」

張怕說：「你別管是不是毛孩子，現在是人家瞧不起你們，瞧不起懂么？」

張怕說：「今天這頓酒不算，改天重喝，你們多想點故事。」

老吳接著問：「知道我的簡歷吧？」

吳成遠來了，一個多小時以後，倆徒弟陪著過來找張怕。

吳成遠說：「還真有件事。」

完全是冷處理，當這些孩子都是不存在。

等家長會結束，很多家長找老師單談，張怕看看熱鬧人群，笑著出教室：得，又耽誤半天時間。

張怕說：「有別的事情？」

張怕說：「現在，聽我找借口推脫，首先……」

話說一半被念遠打斷：「閉嘴！」又催張怕滾蛋，張怕嘿嘿笑著回去自己劇組。

張怕笑問：「不會是勸我去打拳吧？」

張怕說沒有。

老吳也喝上一和*圖*書杯酒，放下酒杯說：「你知道有很多武校吧？」

張怕說：「我沒那耐性，老子喜歡以錢服人。」

吳成遠說：「那喝酒，你好好想想。」

張怕摸摸腦袋：「你是豬啊？」

行，你牛，我們惹不起。我們也不惹你的孩子行了吧？

喝酒時肯定會說起國外比賽事情，劉雲飛說大老外確實生猛，拳頭巨狠。吳聰也是這麼說，還說自己是如何受傷。

張怕打斷道：「不用鋪墊，直接說事兒。」

小四問：「聊什麼？」

張怕說：「你這種想法很好，但是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被集體冷落，被人孤立，對於成長期的青少年來說，很容易造成不良影響，甚至是一輩子的傷害。

張怕說：「我去坐了半天，老師沒說你們一個字，跟我聊聊，在學校怎麼樣？」

小四說：「你讓我們以德服人？」

駱志寧說：「孤立就孤立，他們不搭理我，我還不搭理他們呢。」

「忘了，好像是挺能打的。」張怕笑著回話。

張怕說：「要不是殺人犯法，我先弄死你二十塊錢的。」

念遠說：「我看見漂亮女的就動心，誰不喜歡美女啊？」

吳成遠說：「一個人有長處就該發揚，你有這麼好的實戰能力為什麼不去比賽？」

「你是武俠片看多了。」張怕說：「咱們說普通話，普通話就是，不論老師還是同學，根本瞧不起你們幾個。」

初一的孩子還在上課，由烏龜等在學校門口。宿舍里是讀初二的孩子。

小四又問：「說我們什麼了？總不會是表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