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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要緊張，警察都來家裡了。

那許多歌星擺著各種造型出現在封皮上，肖枚一個個打開看，再一個個放到張怕面前。

張怕琢磨琢磨：「以後再說。」

喝光手裡啤酒，瓶子送進垃圾箱，回家繼續幹活。

老虎輕出口氣：「陪我喝點？」

張怕說打好了。

張怕先到，點好菜又等一會兒，肖枚才來，一坐下就問：「什麼事？」

張怕說：「那就轉。」

張怕說點了，簡單報下有什麼菜，肖枚說：「夠了。」喊服務員上茶水。

張怕說：「我不會對他們區別對待，來我家就是我的孩子，都是一樣的，不問過去不看未來，只要現在聽話就行。」

鄰居跟他不熟，也沒有別的想法，就是路過打個招呼，拎東西進樓。

老虎笑笑：「當初就應該跟你混。」伸手道：「給我吧。」

范先前說好主意，但是不能開血汗工廠那種。

張怕沒回話。

回家路上接到老虎電話，問打出來沒。

肖枚有點小緊張，接過電話貼到耳朵上，輕聲說了句喂？

張怕接起電話：「你說。」

「我來拿點東西。」張怕說。

列印出來，用大信封裝好，特別大一袋子。

張怕回頭看看，給老媽打電話：「您老人家又在哪？」

老虎笑笑：「肖枚手裡那張卡有一百萬，錢包里兩張卡……加一起能有個一百三、四十萬？」

……

張怕說：「你還真有錢。」

然後就是列印。

范先前猶豫一下，說好吧，結束通話。

范先前多說一句：和圖書「三個殘疾孩子一定要多關懷，他們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等飯菜上來，肖枚又問什麼事情。張怕想了下剛要說話，電話響起，接通后說上幾句，把電話遞給肖枚：「你哥。」

老虎說：「你跟肖枚回家一趟，她會給你個手機存儲卡，你把裏面的東西列印出來，帶給我，行么？」

張怕說：「先點菜，想吃什麼？」

因為很忙，因為要照顧孩子，因為種種事情……全是沒有時間寫文的充足借口。

張怕說：「你是住賊窩裡了？」

張怕打開錢包看，裏面還有張身份證，拿出來對照老虎看。

張怕繼續坐門口發獃，有鄰居跟他打招呼：「沒上班啊。」

張怕沖她點點頭，依舊伸著手。

一面是很多事情纏身，一面是照顧孩子，身心疲憊的張老師真有給文章結尾的想法。

肖枚往外拿磁帶，小聲跟張怕說：「在磁帶盒裡，一起找。」

老虎說：「幸福里見。」

張怕愣了一下，回話：「放假，天天放假。」

「什麼？」肖枚有些吃驚。

普通你我，喜歡懶，喜歡找借口。

張怕說：「我沒上去看，認識個高手，他看了后說什麼什麼都么有。」

「再見？我不掛電話你敢掛？」老媽搶先摁斷電話。

張怕拿紙巾給她，肖枚接過擦眼淚，抽泣著問話：「我哥，是不是出不來了？」

老虎說：「壓在下面，一共三個罈子，我尋思著萬一有人發現這些東西，把金條拿走得了，沒想和*圖*書到連罈子都不剩。」說著問張怕：「一個罈子都沒了吧？」

張怕說：「如果你不嫌煩，我還可以送你進去。」

肖老爺子想了下：「你哥的東西，別弄亂了。」轉身出屋。

張老師住進來半年了，小區業主陸續入住，讓這一片地方熱鬧起來。

張怕有點鬱悶：「老同志，你做啥事都不告訴我，我哪知道你在哪？」

肖枚說好，蹲下來檢查磁帶。

一輩子總要有個堅持，在寫網文之前，張老師顛沛流離的到處走，生活就是腳步和肚子，腳步走來走去，尋找填滿肚子的方法。

老虎說：「要是不賣房子的話，我會選二樓。」

張怕說不麻煩。收好記憶卡，把磁帶重新裝箱、放好，跟肖老爺子告辭，也跟肖大娘說上一聲，和肖枚下樓。

張怕在道邊下車，拎著袋子走過去。

肖枚問：「你沒點？」

這樣一想，張老師不敢在現在這個時候結尾，儘管經常卡文、儘管會不流暢，可畢竟是在寫，沒有停過的寫。

「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兒子？我回家好一個月了！」老媽說：「不行，今天得說道說道，你這心裏到底有沒有我和你爸？咋地，娶媳婦忘了娘？」

張怕問：「為什麼？」

「什麼時候回去的？」張怕很吃驚。

張怕想了下反應過來，問：「你把金條放罈子里幹嘛？」

張怕說：「不用跟單位請個假？」

滿滿一箱子都是磁帶，少說百多盤，一個個看過，終於在一盤磁帶的內頁里找到倆玩意。一個是銀https://m.hetubook.com.com行卡，一個是黑色小記憶卡，被透明膠條貼在歌詞內頁上。

出來后，肖枚說：「卡里是我哥準備的安家錢，我想轉出來。」

「在家啊，我回家了你不知道？」老媽反問道。

有透明膠帶貼著，肖枚撕開，打開箱子看一眼：「是這個。」

張怕說：「你先找，我檢查你找過的。」

所以，經過番心裏鬥爭的張老師繼續堅持寫文，別的事情可以放棄，這個不能放。因為不停地寫才是一個寫手最應該做的事情，只有寫，趁還能寫的時候寫下去，才是寫手的生命。

如果樓頂上罈子里的東西沒丟，應該是原始照片和一些原始賬本。那些東西更有說服力。

「我怕我自首了，有人把這些證據給黑了，雖然還有張卡……」老虎拿出錢包，摸出張身份證裝兜里，把錢包給張怕：「密碼一到六。」

兩個人說上會兒話，大約三分鐘吧，肖枚把手機還回來：「我哥讓你聽。」

假如在現在這個時候選擇完本，張怕能想象的到，最起碼要休息三個月以上、甚至可能是半年、一年時間那麼久。或者放棄網文。

「明明是不想來。」張怕沉默好一會兒：「你說我開個工廠好不好，讓孩子賺錢養活自己，等他們長大了就能自立。」

肖枚看眼銀行卡，把記憶卡給張怕：「麻煩你了。」

張怕往裡看……房間門打開，肖老爺子好奇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肖枚說是。

張怕說好，讓司機調頭去幸福里。

張和_圖_書怕看眼手機屏幕，想起《功夫》里的情節，我這不靠譜的爸媽該不會是那傳說中的包租公和包租婆……不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楊過和小龍女。

金燦燦總是擔心張怕不要她，平時沒啥，只要小張亮要張怕抱，她就過來湊熱鬧，很多時候會看見張大俠一手抱一個孩子滿屋子走。

打車回去，先送肖枚。可是上車沒多久，肖枚又哭了，問張怕：「什麼時候告訴我爸？」

張怕走到身邊坐下。

很快一夜過去，上午幹活，臨中午時候、也是伺候好兩個小丫頭，張怕去赴約。

老虎說謝謝了，晚上給你打電話。

「他說不是自己身份證辦的，我怕不保險。」肖枚回道。

等肖枚到地方下車，張怕讓司機開去公司。

肖枚說不用。張怕喊服務員結賬，倆人打車離開。

肖枚要上班，在單位附近選家飯店。

可當坐在電腦前面，孩子也是入睡后，又不想結尾了。

老虎沉默片刻：「你說啊，我晚上進去，是不是沒有床鋪？」

張老師不敢給自己找借口的機會。

張怕說：「大哥，你真是想多了。」

幸福里北面有個小土堆，還有一排沒拆的活動板房。老虎坐在土堆上往南看。

「來了不說一聲，吃了沒？」老爺子問。

烏龜笑話他：「堅持下去，等兩孩子長大成人，你這兩膀子力氣就是李元霸啊。」

張怕遞過去袋子，老虎打開仔細看看，又拿給張怕：「再受個累，拿給寧長春。」

老虎說：「撿的。」說到這裏笑了一聲：「你信么和*圖*書？我一共撿過七十多張身份證。」

等張怕放下手機，肖枚哭了。接電話時還很正常，現在哭成一個淚人。

很快出來，說搬不動。

這個下午，張怕在看記憶卡里的東西，有很多照片，也有很多文字。

張怕也往南面看，指著一棟樓說：「那個是我的。」

張怕也不知道答案，沒接話。

「我不說，你不會問啊？」老媽說：「你還是不關心我。」

到家后，張怕沒進門。肖枚擦乾淚水，稍稍補個妝才進去。

肖枚哭上好一會兒，起身說：「回家。」

張怕說吃了。肖老爺子進屋看看：「翻磁帶幹嘛？」

張怕把外面的箱子弄出來，再搬出來肖枚說的那個箱子。

張怕說：「好的，不關心你，那什麼，再見。」

小張亮會認人了，以前是用耳朵和鼻子認，現在加上眼睛，在心情好的情況下，看見張怕會張開小手要抱抱。

肖枚說：「張哥要借磁帶。」

現在的老虎一臉大鬍子，頭髮也長，跟以前完全是兩個人。見有人過來，掃上一眼，又轉目光往南看。

范先前說：「如果開工廠，我可以打聽下怎麼辦廠子，怎麼申請免稅。」

老虎哈哈大笑一聲，起身道：「走，請我喝酒。」

張怕說沒問題。

老虎說：「拿命換的。」跟著又說：「罈子里不光有這些玩意，還有兩根金條。」

還要搬？張怕跟肖枚進屋，在寫字檯後面摞著幾個箱子。肖枚說裏面那個。

張怕問：「你哥怎麼說？」

張怕說：「以前的派出所沒有，現在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