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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張怕留下來十八個面試者吃晚飯，在飯桌上詳細說明他們要面對的情況和要做的事情，其中一點，會有第二場面試，面試結束后談合同，如果沒有經紀公司的可以簽在張怕這裏。

敢來面試是一回事，敢在五、六百舞蹈精英前面跳舞是另一回事，整個下午，一共有二十幾個人上去跳舞。

張怕說：「她父母會殺了你。」

話說到這裏，飯店經理跑進來，一路小跑來到張怕身邊問：「您要訂餐？」

經理說：「我要跟廚師長聯繫一下。」

這個世界有懷才不遇么？有，葉青青就是。

張怕大喊：「安靜！」從人群里擠出來走上舞台，似乎是覺得不夠高，去邊上拽過椅子，站上面大聲說話：「現在聽我說，服務員，讓外面的人都進來，順便關門。」

「再怎麼花錢也比藝術類專業便宜。」劉小美說：「我想勸她退學。」

「如果她父母需要錢，我出錢買斷，一年給一萬、兩萬，先買十年的。」劉小美說：「如果她的父母真心為孩子考慮，應該支持我。」

張怕又說：「假如你們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等面試結束找我談，現在請耐心等待一下，可以么？」

經理是真聰明啊，六百人的宴席，在保證正常經營的前提下，誰家飯店也不可能多準備這麼多食材。

「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學了十幾二十年的舞蹈，受傷、抽筋、流血，應該都經歷過吧？可我的能力有限，不可能把你們hｔｔｐs://wｗｗ•ｈeｔuｂooｋ.ｃom.ｃｏｍ每一個人的經歷都告訴世界，只能挑選你們其中最有……怎麼說呢？最有眼緣的、同時又是有舞蹈基本功的人來代表你們，來表演你們。」

面試一結束，大門一開，大家就湧進來，加上最後一輪面試完還沒走的演員，五、六百人圍住張怕幾個人。

張怕找劉小樹是要東西，老虎說有什麼什麼東西在他那，可又不說是什麼東西，張怕本來就不知道怎麼辦是好，現在更白扯了，除非能進監獄收拾那小子一頓。

張怕說：「被抓了？被抓了……好吧，謝謝你。」

一通話之後，經理也是趕來通知，說餐廳準備好了，於是吃飯吧。

張怕說：「大家再給個面子，一會兒上頂樓吃自助餐，我知道你們心裏不滿意，藉著這個機會，有什麼不滿的都告訴我，你在我也在，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

張怕嘿嘿笑著說：「其中必有貓膩。」

這是以後要談的事情，這次飯局，張怕就是說了一通想法，然後開吃。

整個面試結束后，走廊里還是留著很多人，都是不甘心就這麼離開的。年紀從十五歲到三十五歲都有，有很多女孩有父母陪同。

「就還是要花錢。」張怕說。

如果你們有信心打敗他們，我給你們機會，午飯後還在這裏，在我們幾百人的面前，你上去跳舞，前提是你要足夠優秀、還要有足夠大的勇氣，自heｔｕbｏｏk•cｏm•com不量力會被嘲笑的。

張怕說：「你也不想想，一個孩子能跳舞跳的這麼好，父母怎麼可能不支持？」

「還是那句話，感謝你們瞧得起我，但是任何一個公司也不可能把你們全部用了，我們是需要挑選的，而你們也是要挑選公司。」

「嗯，就我們這些人，每桌十二人，訂五十桌，有問題沒？」張怕問。

張怕說：「要是做不來，請馬上告訴我。」

自助海鮮大餐、加上張怕說的話，算是平息絕大多數人的怨氣。有意思的是，午飯時有很多人吃很少，隨便揀選兩樣，配一杯果汁，搞定。因為座位不夠，很多人站著吃，包括張怕一個。

劉小美嗯了一聲，問今天留下的十幾個人怎麼辦？

來面試的舞蹈演員說：「我們大老遠跑過來不是為吃飯的。」

然後又說另一件事，明天還會來這裏面試，不過面試的人和你們不用，很多人是各個歌劇院或者舞團的領舞、又或是各個藝術學校的拔尖者。

「可是你都沒看我們表演節目。」有人還是這麼問。

下午面試結束，張怕留下五個人的名字，那個小丫頭叫葉青青。

小丫頭跳的特別認真，走路時沒什麼特別的，站在前面鞠躬也沒什麼特別的，可是起手動作一開始，整個人就變了，或者說是整個人就沒了。好像把自己融合舞蹈中，是舞蹈的一部分，而不是用舞蹈表現她的美麗。

張怕在這裏口若懸河，用他以為中的理https://m.hetubook.com.com由安定大家情緒，事實上也只能這麼做。他告訴大家，只要你們夠優秀就還有機會，這一次是第一次挑選，而選中的這些人未必能走到最後，我選中你們，你們也要選中我，大家才能合作。

張怕說：「真真也很好的好不好？」

「不一樣，真真的基本功就是那麼回事，青青是從小學到大……可惜了，怎麼沒考上舞院呢？」劉小美皺著眉頭說。

張怕的態度肯定不能讓大家滿意。

經理說：「頂樓海鮮自助餐廳，每位一百一十八，沒有那麼多座位，可以臨時加座，如果您選擇在那裡用餐，我們可以馬上採購補足食材。」

個頭稍矮、身材偏瘦、其貌不揚，讓她錯失很多機會，一次又一次，直到現在。

張怕說：「關於我們公司的拍片計劃，你們應該知道了，拍一部純正以舞蹈演員為主的電視劇，就是說只要跟舞蹈有關的角色，都是咱們自己人去表演，不用請那些半吊子的明星來折騰，有什麼手藝吃什麼飯，我知道舞蹈演員的辛苦，因為我老婆是跳舞的，可以說除了舞蹈就沒有別的愛好；在她心中，舞蹈第一，我……不知道第幾。」

張怕很忙，吃飯時不停被問話，他要不停解釋，一直說啊說，好不容易吃好飯，回去多功能廳繼續面試。

劉小美想了下說：「事在人為。」

張老師就是用同樣兩句話打發走大部分舞蹈演員。

張怕說只要能讓我們吃飯，那就可以。

「可你根和-圖-書本沒挑選，看一眼就讓我下去了。」很多人都是這麼說。

是啊，不支持就是不給錢，不給錢就不能上舞蹈班，不上舞蹈班就很難有系統、科學的基礎教育……

人比人得死，小丫頭跳完，大部分人熄了鬥志。這傢伙不是在表現自己，是在滅殺別人的威風。

不等跳完，劉小美就跟張怕說：「我要她！」

劉小美說：「有六所師範學校的部門專業沒有學費，不過這孩子讀的學校不是。」

服務員不敢應下來，說去問下經理，轉身出去。

沒有音樂伴奏，人類的舞蹈動作更像是遊戲、或是惡作劇。不相信的話可以隨便挑個視頻關閉聲音去看。

劉小美手裡是葉青青的簡歷，晃著跟張怕說：「要是早見到她，陳有道那部電影會更出彩。」這句話的意思是讓葉青青代替張真真的位置。

前來面試的演員一共有六百四十二人，經過一輪輪面試，張怕只挑中了十個女生、三個男生。

沒有音樂伴奏，主席台上面鋪地毯，小丫頭光著腳丫子上去……等她跳完后，很多妹子直接放棄上去跳舞的想法。

經理說沒問題，又跟張怕確認一遍，跑出去安排午飯。

這已經不是面試了，是表演，如果你表演的東西，別人也會，別人還做的更好……都是年輕人，看到你的無知者無畏，即便不嘲諷，那種不過如此的眼神一定會讓你感動。

剛說完話，接到寧長春電話：「劉小樹被抓了，我估摸著你遲早能知道，所以告訴你一聲。」

服和*圖*書務員剛要走，張怕又大聲說：「大中午的，大家肯來面試是給我面子，咱們之間的話肯定不是三兩句能夠說完，服務員，我們在這裏吃飯，一桌十人、或者十二個人，能安置下這些人不？」

張怕說：「你說的只是你的想法，具體要問過葉青青。」

原本有很多人躍躍欲試，中午沒怎麼吃飯就是想有最好的舞蹈狀態。可是真有大能啊，有個小姑娘很瘦很小，就是因為太瘦小，好像沒長開的孩子，沒過張怕那關。沒想到跳得真好！

張怕說：「首先一點，我要說明一件事情，我拍的電影或者電視劇，不會有浪費，可也絕對不會胡亂節省，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說連配角也要用到真正的舞蹈演員，大家還有機會……」

很多舞蹈演員不滿意，說我們還沒進行表演才藝，你不能這麼草率讓我們走。張怕說：「這是第一次篩選，先不看才藝，不好意思。」

見張怕這麼說，經理說：「我有個建議。」

張怕說：「我明白，現在聽我說。」

「看看會不會唱歌，運氣好的話，咱也做一次星探。」張怕笑著回話。

劉小美搖頭：「未必，我說的是附中，一般來說，學藝術的都是越早考學越好，我就沒上過正常的初中、高中，一早考進附中，然後考去美國。」又跟張怕說：「小丫頭今年才二十一，讀的是師範。」

張怕說：「你說。」

回家后，劉小美跟張怕說：「葉青青必須帶回去。」

張怕問：「現在讀師範的學費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