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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張怕不知道怎麼接話。

張怕問為什麼。

張怕說：「我想多留一會兒。」

張怕說：「養那東西犯法，我敢養滾滾，警察就能把我抓監獄去。」

「什麼時候丟的？」張怕問。

張怕笑笑：「出發。」

張怕想了下問：「荀如玉知道你有孩子？」

又有警察拿這件事情打賭，賭注還是一頓飯。

張怕走過去，動物園門口忽然有人喊：「孩子找到了。」

讓烏龜開車回動物園門口，動物園派出所的警察已經趕到現場，也有人在調取監控視頻。

再轉頭看黑背心青年，人沒了。

「你是神經病。」倆孩子越過他往前走。

孟婷沉默下說：「她平時也很少看見我，都是阿姨照顧她。」

張怕不知道說什麼了，這麼大孩子……好吧，也是有丟的可能性的。

張怕想上好一會兒：「我爭取，爭取儘快好不好？」

張怕抱起金燦燦往外跑，很快出來動物園，發現外面有點亂，有人在到處亂跑。

這是條直道，應該很容易追，可汽車開出很遠也沒看到有誰在跑。

多看上一會兒，完全無事發生，看來是真錯了。他打算回家。

「空著手。」烏龜說：「往前面跑了，追么？」

語氣那個無奈，跟警察說明情況。警察說：「你說的這件案子已經有人報警了。」

石三也記得今天是第六天。張怕沒記住，他就知道連續好幾天打了報警電話，同時被孟婷的事情分了心，想著要多照顧一個孩子，心底暗暗希望https://m.hetubook.com.com孟小佳和金燦燦能和睦相處。

金燦燦倒是容易滿足，看過滾滾就開心了，問張怕：「怎麼不洗澡？」是說大熊貓有些臟。又說：「養一個好不好？給小白作伴。」

張怕和烏龜看上一會兒，烏龜說回吧。

「女孩，叫孟小佳。」孟婷說：「謝謝你。」

張怕說：「睡著呢。」

「不知道。」烏龜說道。

烏龜問：「你幹嘛？」

只要小丫頭在笑，張怕就是開心的，他喜歡燦燦能夠笑著長大成人。

三個人往外走，烏龜去取車，張怕牽著小丫頭慢慢往前晃，有小丫頭想吃的東西就買上一點。

孟婷說：「我沒辦法了，如果昨天沒被綁架，興許還要再隱瞞下去，現在沒法瞞，孩子打小就老生病，今年五歲，每年要住好幾次院，不說別的，單一個住院錢就能把我壓死，我沒辦法，老王不知道我有孩子，我也不能讓他知道，所以麻煩你收留她，我會給你錢的。」

云云又問：「沒再燒吧？」

儘管不明白警察為什麼抓張怕去監獄，小丫頭還是很堅定的點頭道：「不養，不養了。」

金燦燦問：「是什麼時候？」

張怕在原地多站一會兒，然後發現有個人背個包跟在倆少年後面。他們間距離大概有十米遠，也許是順路。可今天一直在發神經的張怕又一次相信直覺，覺得這個人有問題，抬步跟在後面。

孟婷說：「換好多個了，想找個放心的阿姨好難好難，hetubook.com.com真的；沒嫁給老王之前我還能自己帶，最近這半年……算了不說了，等孩子出院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把她接回家，好么？」

張怕問：「為什麼放我這裏？」

在心裏深處，他也知道自己的直覺未必靠譜，有很大可能是搞錯了，可要是不跟著走一走，不去查一查，心裏會一直放不下這件事情。也就是說，發神經時的張怕寧肯多做無用功，也要求個心安。

腦子裡這麼想著，回頭多看倆少年一眼。

張怕又應下來一個孩子，去跟金燦燦說：「過幾天你會多一個小姐姐。」

警察說謝謝，跟著問上一句：「我有些好奇，為什麼你總能遇到事情？」

張怕摸下鼻子，怎麼會這樣？難道直覺錯誤？

張怕嘆著氣無奈說道：「我也好奇。」掛上電話。

黑背心站在靠停車場那面，站在花壇邊上好像是沒有目的左右亂看。

「我取車出來，剛停下就看到一個男人往前跑，然後那面就有人喊孩子丟了。」烏龜回道。

張怕說：「有一個問題，孩子管你叫媽，送來我這裏，你怎麼跟他解釋？」

艾嚴媽媽接話道：「都這樣，我們家小嚴也是，一眨眼就長大了，過的那個快啊。」

張怕說：「這不是慣，每個孩子都有去動物園、去遊樂園的權力，這是他們應該擁有的生活。」

大下午的，按說動物園門口不應該有很多人，可這樣也能丟孩子？也是因為丟孩子這件事情，圍聚了很多行人看熱鬧。

張和-圖-書怕問什麼不對。

「你是誰？」一孩子問話。

金燦燦馬上不高興了：「我不要小姐姐。」

張怕想了下，只能再次報警。

張怕走到動物園門口左右看，打量著每一個路過行人，也是在打量門口聚集的那些人。

他自己都服了，怎麼又打報警電話？

「我不要當好孩子。」金燦燦忍著不哭。

張怕剛想說好，心頭忽然猛地一跳，隱隱中有種要出事的感覺。想了下說：「你們先回去。」開門下車。

「沒有，挺好的。」張怕回道。

張怕喜歡金燦燦，應該說喜歡孩子，具體點是喜歡聽話的孩子，金燦燦一直很乖，偶爾有點小脾氣也正常。只有鬧過矛盾、發過脾氣、吵過架、哭過，才是一個孩子的正常人生，沒有才是不正常。

幾個人說話一打岔，金燦燦忘記不高興，摟著張怕脖子說：「看滾滾。」

張怕說：「你們沒有家的話，我有住處。」

張怕說：「我要補充個細節。」把男人往前面跑的細節說出來。

云云安慰道：「小孩經常生病，難免的，我帶雲爭那時候，白天晚上都要上班，還要抽時間照顧他，他還不省心，也是經常生病……」

張怕琢磨琢磨：「就是現在。」給小丫頭穿衣服，去踢醒烏龜，倆人去動物園看滾滾。

自從開始撞大運的抓兇手之後，很多時候的張怕跟個神經病人差不多。腦子裡亂想，然後就把亂想的東西當了真，沒有原因的會相信自己的直覺，總是感覺這個有問題那個有https://m.hetubook.com.com問題，就好像現在這樣。

倆少年不知道在聊什麼，一直是邊走邊說，瞧著也挺歡樂的樣子。張老師便是罵了自己一聲神經病。

走去對面馬路，伸手攔計程車。忽然看到兩個髒兮兮的小孩從對面走過來，大概十歲左右。張怕攔下倆孩子，問話：「你們是不是沒有家？」

今天是第六天，很多警察記得這個數字，如果張怕還會打報警電話的話，今天就是連續六天報警，絕絕對對的好市民。

他的時間很短，抓緊時間出發，抓緊時間看滾滾。很貴的一張門票只看了滾滾，再照幾張相，別的事情都沒有做。

張怕跑過馬路，烏龜站在車下面，跟張怕說：「那個人好像把孩子丟了。」

張怕讓烏龜停車，然後問話：「逃跑的那個男人跟丟孩子沒有關係吧？」

「大哥，計程車司機都比我賺的多好不好？這是補什麼助？」烏龜喊道。

張怕笑著抱起她：「你是好孩子，好孩子要聽話。」

張怕抱著她往外走：「到處都是小朋友，多好啊。」

張怕說好，又說：「不過不能馬上去，要等大家都有時間才去好不好？」

烏龜笑問：「多少？」

張怕很有耐心，慢慢看，忽然看到一個挺瘦挺瘦的黑背心男青年，不知道為什麼，直覺這傢伙有問題。

金燦燦說：「我不要小姐姐，也不要小妹妹，我要你只愛我一個。」

神經病是一定存在的，但不一定是誰。

烏龜抱怨道：「可是我的生活不是這樣的。」

云云說：「你也太慣和-圖-書她了。」

「就是最近幾天？」張怕問。

張怕摸出二十塊錢：「走吧。」

金燦燦是真的把張怕當成唯一親人，經過半年多的相處，孩子已經忘記父母是誰，或許在心底深處有那麼一點印象？但嘴上、心裏，最願意纏著張怕。

孩子找到了？張怕回頭看看，孩子確實找到了，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

「是什麼時候？」小燦燦又問。

張怕說：「算你出差補助。」

張怕想了下孩子說的話，這幾天的自己確實跟神經病一樣，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怎麼可以遇到個孩子就問是不是沒有家呢？

金燦燦鼓著氣不說話。

「追。」張怕抱孩子上車。烏龜也是上車，系安全帶出發。

「不知道，他們都不知道。」孟婷說：「你是第一個知道的。」跟著又說：「拜託你了好嗎？」

張怕問：「男人呢？空著手？」

「是什麼時候？」金燦燦追著問同一句話。

廚房裡，云云在忙活，看見張怕，趕忙問：「張亮醒了？」

「出來就知道了。」烏龜說：「我在馬路對面。」

為避免穿幫，為避免老王不要她，不給錢，孟婷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有的時候，有些人，生存起來真的很難。

現在帶孩子往外走，腦子裡正是亂希望、瞎琢磨的時候，烏龜打來電話：「趕緊出來，好像有點不對。」

張怕能說什麼？只能說好。反正好大的孤兒院，照顧誰不是照顧？

烏龜無奈道：「那你留吧。」開車回家。

張怕輕出口氣：「我可以收留他……是男孩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