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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門口這塊胡亂說話，大概一個小時后，方才那個列車員找過來：「可算找到你了，前面有兩個人下車，他們的鋪，你們要麼？」

張怕說太能了，還說：「你要是有時間來省城，往我們公司打電話，說你是列車員，我讓人帶你去攝影棚玩，要是趕上拍戲，混個群眾演員玩玩，起步兩百塊錢。」

張怕有點不解地看向他。

著急走，買的站票，四個人上車補卧鋪。本來是沒有的，張怕好歹是個名人，列車員好心，說可以睡他的鋪。

列車員是個小夥子，笑著說：「那什麼，一會兒能麻煩照張相么？」

石三接著說：「我知道你有多忙，知道耽誤一天會耽誤多少事，所以，謝謝。」

石三跳開兩步：「等得及，完全等得及！」

石三又說：「賊王更不會有朋友，從來只有敵人和對手。」

石三笑道：「就目前的社會狀態，我認為做賊的貢獻更大。」

小胖子哈哈笑上一聲：「高手？」轉身去買水。

有時候，這是列車員的額外收入，一趟車多安排一個人休息，就多了兩、三百元。

石三頓了一下，跟著大笑起來，跟姑娘說沒事，誰也不是。小跑回來跟張怕說：「你這個名人太水了，人家根本不知道。」

石三問：「你想說什麼？」

……

當然是要，張怕連聲說謝謝。

石三指向張怕：「看見沒？那是名人，張怕，我是他助理，我們是好人。」不等姑娘回話，他又接著說：「你看我www.hetubook.com.com們幾個大男人，就拿一塑料袋一電腦包，你一個小閨女反是拿這麼多東西，不幫忙有點說不過去。」

張怕說你瘋了。

石三看他一眼，接著跟張怕說：「我沒有想揍一頓，很多次都想揍他。」

張怕說：「要是這麼說的話，你確實不容易。」

石三說：「不是我瘋了，是你不願意承認。」

張怕說：「你這是電視劇里的台詞，不要欺負我不看電視。」

列車員說沒事，又說不收費，我晚上值班，你正好休息，不然空著也是空著。

那人有些疑惑，多看兩眼走開。張怕馬上走去車門那裡面門思過，石三跟過來說：「說真的，你去說相聲吧，故事么，誰都能寫，電影么，誰都能拍，但是相聲不一樣，想說好非常難，我覺得你應該給老百姓帶來更多歡樂，而不是悲天憫人的說你的屁故事。」

妹子很警覺，儘管身上一個雙肩背，斜挎個小包，手推個行李箱，但還是禮貌回聲：「不了，謝謝。」

石三說：「說真心話，你別看我是小偷，可是我看的書應該不必你少。」

剛說完話，有路過行人看見張怕，猶豫猶豫走過來問：「你是張怕？」

「不看。」女孩說：「我很少看電視，也不看報紙雜誌。」

張怕說：「現在的火車站是不是都是地下通道？」

石三搖頭：「沒有。」

小胖子說：「廢話，我是易瘦身材，必須勤懇的吃、不停的吃，才能勉強維持ｈeｔuｂｏoｋ.ｃom•coｍ住現在這點肉，我容易么？跟我的辛苦相比較，減肥算什麼？很難么？」

張怕說：「你去做警察啊。」

石三說：「隨便買吧。」

小胖子說：「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張怕沒跟他們客氣，把筆記本電腦丟給小胖子：「我睡了。」翻身爬到上鋪，躺下沒一會兒就睡了。

張怕說：「以前不知道，最近兩年，是個人就比我看書多，忙的沒時間吃飯，哪有時間看書？」

小師弟說：「二哥不讓說。」

張怕愣了一下：「你幹嘛？」

張怕說：「沒看就胡亂放屁，看我不揍你了是吧？」

石三哈哈笑上一聲：「賊是沒有朋友的。」

說實話，在經濟至上的現在，遇到這樣一個好心列車員確實有點難度。

列車員說謝謝，又問行李在哪，現在過去？

張怕說請個屁，我知道去哪？

石三搖頭：「我是一個有著高尚追求的人，怎麼可能看你的那些玩意？」

大半夜的過路車，沒座沒鋪很正常。

石三笑笑：「雖然我的職業有點不是很好，但我這個人很好，本心，我們這行尤其講究本心，追求本心，放肆去活一次。」

不去管他們誰先休息，張怕是一口氣睡到凌晨四點才被叫醒。石三說要下車了。

石三沉默片刻說：「你說的對。」

張怕連連感謝，到底跟石三幾個人站在過道。

張怕說：「這玩意沒得選擇啊，你一定要做我鄰居，讓我怎麼辦？不如把房子給我，你搬家吧m.hetubook.com.com。」

張怕深吸一口氣：「我醞釀了一路的情緒，打算好好揍個人，本來是想幫你師父打拳，可如果你要是等不及……」

張怕更好奇了：「到底有多厲害？」

小胖子說：「有道理是因為說的對。」

站台有些冷清，隨著隊伍往外走，地下通道倒是真亮，照著遠遠近近的每一個人，大包小裹的訴說著自己的故事，旅人，更多的是一種寂寞，一種蒼涼。

石三問：「你不看新聞么？」

張怕說：「那不可能，其實，我是一個啞巴。」

石三說沒問題，回來就把房本和鑰匙給你。

小師弟就笑，張怕也笑，再跟小胖子說：「看見沒，你比我更招人恨。」

石三不接話了，看著斜前方一個穿短裙絲|襪的妹子，忽然大步走過來：「妹子，用幫忙不？」

小胖子說：「哥，你說錯了，他不是像，他是打骨子裡就是！」

「你總是這樣。」石三退後一步說：「我覺得，你比我們仨加一起都像流氓。」

石三說：「你倆先睡。」

兩個鋪，石三他們一致同意張怕自己睡一張，他們三個輪流休息。

小師弟說：「保持肥胖也叫保持體型？」

小胖子打開筆記本說：「我玩會兒，你睡吧。」

女孩終於反應過來，多看張怕幾眼問：「張怕是誰？」

張怕看看他：「我也不明白，你所謂的偷盜技術到底是什麼？」

張怕說：「功能性飲料，不管什麼牛什麼虎，儘管買，聽說對恢復體力有幫助。」

張heｔｕbｏｏk.cｏm.cｏm怕認真問話：「你有看過我寫的東西么？」

張怕氣道：「你們是在說群口相聲么？」

「嗯，你說的對。」張怕問石三：「你跟我說實話，以前你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揍他一頓？」

「有的人本心就是想發混，所以做出許多錯事，這不能說是小偷不好，間諜也是在偷，去偷外國機密就是英雄了？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能做英雄，我就也能做英雄，所謂偷不偷的，不是這門技術不好，而是掌握這門技術的人要如何去做，假如我做反扒警察，想必國家還要給獎勵。」石三說：「就好像兵器是一個道理。」

張怕沉默片刻：「這是要玩告別么？」

張怕認真點頭：「說的很有道理。」

四個人連說帶笑往外走，沒一會兒，那個女孩主動靠近過來問：「你是明星么？」

小胖子哼上一聲，看眼時間說：「我去買水，都喝什麼？」

石三看他一眼：「別打字了，上車好好休息。」

石三笑道：「說正經地，假如不寫書不拍電影，你有沒有想過說相聲？說脫口秀，我覺得給你一個話筒，你一通胡說，也許也能成名。」

張怕說：「咋地，你不服啊？來啊，來練練。」

石三想了想，故意放慢腳步：「您先請。」

張怕再打幾行字，忽然抬頭說：「你師父混了這麼多年，連個能打的人都不認識？」

張怕猛搖頭，用一口特別不純正的東北粵語說：「大哥，內港啥？」

張怕看向他。

張怕說：「也對。」

m.hetubook.com.com小胖子說：「我有保持體型。」

小師弟說：「二哥很厲害，他的厲害你不知道。」

張怕笑著說謝謝，又說我們四個人，忍一忍得了。

小胖子說：「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特別想揍你，要不是打不過早動手了；現在終於明白，你說的話特別欠揍。」

石三笑著說：「你是給自己找麻煩。」

小胖子說：「必須的啊，毛主席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不是胖子，怎麼知道胖子維持一身肉的辛苦？告訴你，在你悠閑看電視的時候，在你無聊做運動的時候，我們都要是很努力的去想吃什麼，才能身心都愉悅的維持身材，何其一個艱難。」

石三撲哧笑出聲，用西北話說：「大哥，別裝了，連卧鋪都買不起，就別裝香港人了。」

幾個人說會兒話，到時間上車。

石三說：「胖子擅長吃。」

張怕嗯了一聲，又躺一會兒，火車到站，他們幾個人下車。

石三說：「這次回去，我們就不回來了，明年不知道，以後應該能回來看看你。」

張怕回頭看看，嘆息一聲：「不方便逃票啊！」

張怕想了下說：「我沒有不承認，我是說你瘋了，你瘋了和我承不承認根本不是一回事。」

小胖子買水回來，每人分兩瓶，接話道：「有件事一直鬧不明白，現在明白了。」

小胖子說：「別告訴他。」

小師弟頻頻點頭：「沒錯，沒錯。」

張怕說：「比賽打字也行，我現在手速非常快，一小時……還是不比打字了，萬一他們有超級高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