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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只有地址，別的什麼都沒有，不做任何標示。大概看一遍，不禁苦笑一下，小胖子是真瞧得起我。

他們一起來了八個，有倆住院，還剩下的六個孩子被張怕叫到跟前，大聲問話：「知道不知道錯？」

張怕說好。

石三嗯一聲：「電話號碼刪了吧，等換新號再發給你。」

不過既然張怕鬆口，那孩子快步跑到旁邊停住，轉過身加入看熱鬧一黨。

第二天，劉小美帶三個小傢伙來看他，說上會兒話，然後又是幹活。

石三張開手臂說：「叔叔抱一個，下次見面不知道啥時候。」

張怕說：「你們一直都在承我的情，單一個孤兒院就解決多少問題？」

張怕沉默片刻，笑笑說：「應該大醉一場才走。」

張怕說好。

稍稍有點波折，好歹到家，第一件事是給劉小美打電話說回來了。

電話那頭罵上一句：「不要就不要，這麼大聲幹嘛？神經！」

張怕想想說也對，又說你別走，當著他的面給范先前打電話，同樣是說有大案子，讓范先前趕緊過來。

「兩回事。」寧長春說：「網路詐騙、網路偷盜，基本都是全國性的大案子，不管哪個地方破案，受益的都是全國百姓，只要金額夠大，會在部里挂名，對很多有上進心的人來說絕對是機會，還是把機會讓出去比較好。」

「網路盜竊？你說的是網路詐騙吧？」范先前問。

終於有孩子頂不住，小聲說：「我知道錯了。」

那孩子猶豫一heｔuｂｏｏｋ•cｏｍ.com下，看看兩邊同伴，到底是邁動腳步走到張怕面前。

范先前笑笑：「我先走了，等案子破了以後請你喝酒。」

寧長春接過紙條：「說詳細點。」

張怕耐心等他們說完廢話，再問一遍：「知道不知道錯？」

那孩子有些迷糊，什麼意思？你要揍我們？

張怕說：「還真沒法說，反正你要是相信我就走一趟。」

那天打架的許多孩子還有三個人住院，暫且不理會，張怕要把現在這些人給調理好了。

張怕也沒計較，躺到床上繼續發獃。

說完這些話，重點是最後到來的幾個孩子。

可總能被人認出來，好歹一個名人，有列車員認出來，也有旅客認出來，總要多說幾句話。張怕只好中途下車，出車站換乘計程車。

范先前來的比較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出現在二人面前，張怕把那張紙遞過去：「五個地址，去查吧，都跟網路盜竊有關。」

站在房間里，一一跟石三兄弟三人抱過，石三說：「我們把賬結了，你明天走是吧？」

寧長春說等著，掛斷電話。

張怕說：「真希望你們抓到他們以後，往死里先揍一頓。」

張怕說：「我不知道，反正有個神仙給我五個地址，讓我去行俠仗義，可是沒時間。」

在發獃中睡去，再迷糊著醒過來，上個廁所洗洗臉，收拾下東西，出發回家。

小胖子說：「你上網買東西不？網上銀行的錢被人偷了，明白了沒？hｅｔuｂoｏｋ.coｍ•ｃｏm」

張怕說：「我知道幾個地址，應該跟網路詐騙有關。」

最近一段日子都是拍攝他和大狗的戲份，小白真是神了，都不用怎麼表演，只要卧在那裡，憨憨傻傻的樣子便是最好表演，著實傻萌傻萌的。

張怕說：「我沒明白。」

依照張怕的性格，這五個地址很可能有所發現，那麼就不是如何破案的問題，而是如何分功。

於是開工吧，換套衣服去片場。

寧長春嘆口氣：「不如給范先前。」

張怕點頭道：「出來吧。」

如果是以前的張怕，很有可能買火車票親自走一趟。現在是實在不行，一個是身份不同，一個是沒有時間，有四個字可以很好地形容這種感覺，忍痛割愛。

說過這些屁話，想起小胖子給自己的地址。趁劇組吃飯時候，好好想了又想，給寧長春打電話：「我想給你個功勞。」

他是在一個小時後過來的，見面就要地址。

張老三也說：「再見。」

張老三說：「反正都是走，早走晚走有什麼區別？」

范先前說：「咱倆的關係……別說喝酒了，當著寧所的面說一句，以後你犯事進局子，我會盡量幫你脫事。」

這群孩子還真是倔強，有的說不知道；有的說他們也打架了，為什麼不問他們。

呆站片刻，正想回屋的時候，小胖子又跑回來：「給你幾個地址，也許你感興趣。」拿出筆記本，撕下來其中一頁遞過來。

寧長春說：「你給我m•hｅｔｕboｏk.ｃom•cｏm好幾件案子，可我只受過兩次表揚，到現在還是窩在派出所，我已經沒前途了，不要浪費機會，這件案子如果是真的，只要涉案金額夠大，絕對大功一件，不如讓市局某些人承你的情。」

院子當中燈光大亮，所有孩子被叫在這裏列隊。張怕站在前面訓話。

寧長春想了下問：「你把這個功勞給我……」話說一半停住。

一通亂說是肯定的，最後還是那句話：「我這裏不養爺，凡是不聽我話的，一次兩次當新鮮，給你點處罰得了，如果屢教不改，那麼請滾蛋，誰要是覺得外面世界好，有酒喝有肉吃，請儘快滾蛋。」

張怕說：「反正你會飛，怕什麼？」

范先前想上一會兒，跟張怕說謝謝，又跟寧長春說謝謝。

寧長春說：「都說你跟李局關係不錯，把這張紙給李局，讓他從廳里發力，畢竟跨省作業，需要有很好的溝通。」

張怕看看他：「你是第一個，還好，就不揍你了，去一旁反省。」

白酒喝下半斤多，算賬回去。走到賓館門口仰頭看，忽然就想在這裏坐著。

寧長春問：「大案子？」

張怕把五個地址重新抄寫一遍，鄭重其事交給寧長春：「得來不易，破了就是大案。」

張怕哈哈一笑，住這麼多次賓館，終於接到傳說中的服務電話，大聲說不要。

小胖子說：「是一些在網上偷錢的人。」

范先前笑笑，回去調查這五個地址。

小胖子和小師弟都說再見，走出房間，張怕送和_圖_書出來，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一行走向電梯間，在拐彎時，石三又轉頭回來，揮揮手：「再見。」

石三也是笑了下：「聽我句勸，把父母接過來，要麼你回丹城。」

在這部戲里，張怕是那個自閉症患者，從小時候開始演，所以呢，小張亮和毛慶幾個孩子分別在裏面演了不同年齡段的張怕。

在張怕問話的這段時間里，孤兒院里原來那些孩子連一個出聲的都沒有，全是安靜站立，眼神倒是各有不同，好像是在看熱鬧？好像是在取笑他們？

一共是五個地方，分屬南方三個城市，不知道是幾伙賊。

張怕說是，石三揮手道：「再見。」

石三想了下說好，又跟張怕說：「那我們走了，車鑰匙還有房本那點玩意在家裡，你有鑰匙。」

很快，幾個人從眼前消失。張怕有些失落，人總是要別離的。

坐火車回城，再倒車回省城。一路上非常低調，等閑不敢說話，基本都是戴著帽子低著頭靜悄悄來去。

聲音很冷，可眼睛根本不看他們，反是仰頭看前面的高樓。

按照工期計劃，今年過去就能入住。

寧長春跟著范先前離開，張怕繼續拍電影。

回房把紙收進電腦包，想了又想，忽然想喝酒，當是為石三送別也好，出賓館找家還營業的小店，要瓶白酒，一個人自斟自飲。

張怕說：「他分管後勤。」

范先前看看那張紙，再看看寧長春：「寧所，你怎麼說？」

坐了好長時間上樓，進房間聽到電話響。拿起說聲喂，裏面是個和*圖*書女聲，問需要服務么？

張怕多看兩眼，忽然有種已經老去的感覺。繁忙是一種工作狀態，而不應該是心態。呆坐好一會兒，特別想有個假期，悠長的假期。

張怕等了會兒，這才看向他們，認真說話：「機會只有一次，希望你們知道把握。」

劉小美讓他先休息，明天工作。張怕沒同意，說必須抓緊時間幹活。

他要忙碌，也是想專心忙碌，可總有事情需要解決。抓賊可以交給警察，孤兒院怎麼辦？

張怕說：「我在片場，你想知道就過來。」

他在呆看，那幫孩子沒說話。

張怕問：「然後呢？」

寧長春說：「說詳細點。」

張怕說：「你行，詛咒我是吧？趕緊滾蛋。」

經過這段時間的建設，兩棟大樓終於建好，加上于奶奶的房子，讓孤兒院這個地方形成個小建築群。

胖子那些人問張怕幹嘛去了，張怕沒回答。那些人又問石三呢？張怕說走了，回去過自己的生活。那些人說還以為你倆要恩愛過一生呢。

大半夜的，店裡只有兩桌客人，張怕自己一桌，另一桌是三個男青年，呼呼哈哈的好不熱鬧。

於是就坐吧，許久以來，張怕難得有點自己的時間，可以隨意放肆。

張怕說：「你把消息直接給警察啊？」

張怕問什麼玩意。

在確定重傷那傢伙被救過來之後，找一個晚上，張怕來到孤兒院。

張怕說：「就一頓酒啊？」

「不給。」小胖子說：「現在給你了，你愛怎麼處理是你的事。」說完揮揮手，再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