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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Voldemort把艾比銀色捲髮繞在指尖，微微皺眉，似乎不滿現在的長度，只能繞手指兩圈，還好一頭柔軟的捲毛摸起來很舒服。

「這和你不肯放過我有什麼關係嗎？」艾比還是想不通，難道就因為她會說蛇語？她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Voldemort眯起眼睛，淡紅的嘴邊微微露出兇狠的白牙，一時間山洞里都狠戾的陰冷，男人一字一句的說：

艾比捏緊拳頭，攤開，血液湧上，雪白的手掌漸漸變紅，模糊的掌紋，重疊的線條，似乎在暗示她兩次輪迴的迥異生命：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想我應該和你的家人商量一下你的將來！現在，起來罷。」

「我喜歡你說話的腔調，思考的方式，你的頭髮眼睛，還有傻裡傻氣的樣子，甚至算計我的心眼，我都喜歡，不是單單因為蛇佬腔，那只是一把鑰匙而已；有這把鑰匙，我才會有機會認識你，了解你，愛上你。」

「你別急，我和你這麼久了，也該見見你家大人了，不然也不禮貌不是嗎？就是說說話，也沒別的。」他突然又斯文優雅起來了，剛才像野獸般咆哮的好像不是他似地。

她緩緩的回過頭，男人右手已經握住了魔杖，站直了身子，另一隻如蛛絲刺骨的手指緊緊貼在艾比的脖子上，五指收攏，握住纖細的頸項，輕柔冰涼的嗓音響起：

「有什麼好說的，無論你說什麼，他們都不會聽的，他們年紀大了，人很固執的，寧可我們全家死光光，也不會受你威脅的！！」艾比快急瘋了。

艾比噎在那裡，什麼也說不出來。

「艾比，我的寶貝兒，這一次我真的很生氣。」語氣很輕很溫柔，陰狠如狼，「你說過愛我的，你是一個好孩子，說話就要算話。」

一隻大手伸過來，在艾比細弱的脖子和圖書上揉著，一邊把她拉起來，小心溫柔的幫女孩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後扳正她的臉，魔王大人斂起臉上的情緒，異常嚴肅認真的說：

魔王大人的語氣很自然，淡淡的表情和內容很不符。

說著就想站起來，脫開他的懷抱。

「你希望你的人生怎麼樣？」

「所以，結論就是，我們是天生的一對，這一切都是天意！」魔王做結案陳詞。

「我要去告訴他們，不用考慮你的將來了。——因為，我就是你的將來。」

艾比嘆氣，悶悶的說：「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決定的，天意決定的，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因素決定的，可是我的人生呢？對於我的生活，難道我沒有發言權嗎？我的決定不重要嗎？這畢竟是我的人生啊。」

「不好。」他斷然拒絕，把她收在自己懷裡，像是一個守財奴抱著他僅有的財富，去蹭女孩柔軟的脖子。

她突然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他，他全都知道？！

深黑褐色的眼睛，深邃的嵌入冷峻的顴骨上方，寶石般的眸子璀璨奪目，卻冰冷無情，他輕輕拉住艾比的手，微笑著說：

「我沒那麼大能量讓你記我一輩子，而作為格林家的唯一孩子，你肯定會結婚生孩子，那麼，寶貝兒，現在，再好好想想你的將來，因為這會關係到許多其他人的將來；沒關係的，你可以慢慢想，我們有很多時間。」

「你的將來里都有誰？西弗勒斯·斯內普？西里斯·布萊克？奧蘭多·帕金森？還是那個安東尼·布蘭頓？還是別的什麼人……嗯？」

「因為我長得漂亮，你當場見色起意。」勸說不成的小豬，開始惡從心頭起的亂說了。

Voldemort看著艾比低低的訴說，消瘦的脖頸似乎一折就斷了，寬大修長的手掌撫摸到她的背上，摸到一對秀氣和*圖*書的蝴蝶骨，慢慢往上扣住肩膀，纖細的骨架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艾比當即傻眼：老大啊，您要是這麼說，那我就沒有將來了。

艾比被捂住嘴說不出話來，心裏暗罵，你丫不把手放下，我怎麼回答。

艾比真痛恨自己這種無力感，她恨不得自己能完全豁出去，也頂天立地的強硬一回。

「請你離開。」艾比見魔王要發怒，連忙補上，「不是我對你有意見，實在是我真的真的嚇怕了，也累怕了，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可是，你說過的，你愛我，就像生命少不了食物，土地少不了雨水……我一直都記得……」男人蒼白的手指一直纏著女孩的衣袖。

男人死死的拉住她，執拗的反覆說：「可是，你說過愛我的。」

她被扣住脖子壓倒在地上，男人暗黑褐色的眼睛里充滿了血色，喉嚨間低低發出野獸般的喘氣，艾比分明感到一陣恐懼。

「不要跟我說什麼不會愛上別人的廢話，也別想糊弄我，我不是那些毛頭小子，不會被你笑臉和好話給哄倒。」

艾比僵硬著脖子，緩緩的看著他一一數過那些男孩子的名字，從霍格沃茲的同學，到碧翠山谷的鄰居，甚至這兩年法國鄉村追求她的小夥子，他似乎都很清楚。

「每次都你先說，這次換我吧。」艾比攤開手掌，看看自己掌心的紋路，再抬頭看看這個愛她至深也傷她至深的男人，突然冷靜下來了——她要說服他，平心靜氣的：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請離開我的生活，好嗎？」

Voldemort一言不發，耐心聽艾比說完，他似乎在考慮什麼：「接著說。」

艾比心硬起來，一把甩開：「沒有食物可以掛點滴，沒有雨水可以用化肥，你有你的偉大事業，我有我的將來，不要再糾纏我了，別讓你的驕傲跌和圖書的一文不值。」

又是一記爆栗，艾比再次嗚嗚倒地，這次被魔王接了個正著，摟在懷裡捏了兩把，小豬扭了扭，又被男人在腰上捏了好幾把。

艾比剛要抬腳走，一聲震耳欲聾的金石開裂之聲撕裂了幽閉安靜的山洞，頭頂上的石塊簌簌掉下，牆壁上的山石也裂開了縫縫。

「不好。」

艾比終於忍無可忍，用力拉拔下男人的手，諷刺道：

艾比有些發窘，無奈的搖搖頭，把男人的頭用力抬起來，正視著他說：「沒錯，我說過，可那是當時，我以為，那麼一點點愛就足夠我跨過那道坎去了；可是，不行的。」

Voldemort擰了擰艾比氣鼓鼓的小臉，不去理她的挑釁，接著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你一開始就引起了我的注意，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艾比還想絮叨兩句，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翠色的眼睛正對上一張蒼白的臉，黑色捲曲的頭髮凌亂的覆在額頭上，他冷靜的看著艾比：「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我們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小林同學有些遺憾，她認為她的個人經歷比這世上任何人都奇特，她可是換了餡的包子皮，可惜不能對人炫耀一下她的神奇之處。

回應她的是一個爆栗在腦門上，艾比抱頭倒下，嗚嗚悲鳴：

「是因為我會說蛇語啦！」

Voldemort也沒打算要她回答：「不是你捅了我一刀，也不是我不肯放過你；歸根結底，這都是命運的安排，是Merlin的意志。」

「我原本有一個非常幸福美滿的家庭，一個光明安定的將來，我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交朋友，談戀愛，讀書考試，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安排人生。可是，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就一直在做違心的事，說謊，騙人，每天過的心驚膽戰。」

艾比hetubook.com.com縮在地上，看著背脊筆直站立在她面前，面帶微笑卻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魔王，嚇的魂飛魄散，憋著嗓子叫出來：「你，你想幹什麼？」

艾比蹲在地上，時隔兩年，她幾乎快忘了他是個多麼喜怒無常的人，他前一分鐘可以懇切哀求，一旦目的達不成，后一分鐘就會立刻暴跳如雷。

「請不要固執，這樣子，對我對你都有好處，我會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你，會有一條更容易走的路，這樣不好嗎？」艾比試圖從另一個角度說明。

「請不要把自己的主觀意志強加給一個骨頭都爛光了的死人，或是什麼虛無縹緲的命運，通常喜歡這樣說的人，大都是迷信的中年歐巴桑，怎麼？您也要加入她們的行列？」

「你這是無謂的固執，不要堅持固有的思維，想想另一條路，也許那才是更適合我們的路呢？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沒有必要非得選一條難走的路啊。」艾比盡量心平氣和的講道理，苦口婆心。

魔王看著艾比認真的眼睛一會兒，女孩的眸子里儘是請求，他低頭埋進女孩的肩頸，聲音很悶，「你說過的，你愛我。」

這次是運氣好，那麼下次呢？再下次呢？我們總會遇到一些預計不到的事情，總會懷疑，那時怎麼辦呢？有我這個累贅，你的路會更難走的。」

即使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是會怕死的；更重要的是，就算她不怕自己死，也怕別人死。每次都是這樣，攤牌攤到關鍵時刻，魔王大人就會用實力來說話，而艾比無一例外的會妥協，因為她沒有底牌。

艾比合起手掌，微微捏拳，像個白胖的小肉包：

「我捨不得你，怎麼辦？」他又說了一遍，聲音溫柔的甚至帶了一些哀求。

「其實，鄧布利多校長也能多少說兩句蛇語的，你要不要試著和他溝通一下呢？沒準你會發現ｈttps://www•hｅtｕｂoｏk•cｏm.cｏｍ，其實你們很合得來哦。」

……你處於一個巨大的斗陣漩渦之中，凡是在你身邊的人無一例外都得卷進去，我不願意，我想要安定舒適的生活；我對你所嚮往的將來完全沒有期待，因為在到哪兒之前，得先跨過一片艱難的血海。這條路很難走，我既沒有走下去的勇氣，也沒有走下去的意願。在關鍵時刻，別說你無法相信我，連我自己也沒法相信自己的。

艾比張口結舌，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

「可是，我已經不愛你了！……啊！——」

她剛要張嘴，就又被捂住了嘴，Voldemort靜靜的看著，眼中竟然滿是懇求：「我知道你討厭我了，不要我了，可是…我捨不得你，怎麼辦？」

「你從另一個方面來看，這對我們都有好處的。」艾比好言相勸。

艾比抬頭望山洞頂，臉上有一片可疑的紅暈，訕訕的不好意思，她很惱怒自己這種害羞的情緒，不過立刻安慰自己，臉皮和年齡是成正比的，這個男人的臉皮當然比她厚。

「我回去仔細調查過你，除了六歲那年的遇襲，你的個人經歷沒有任何奇特之處，那麼這個原因除了用命運來解釋，你還能用其他方法說得通嗎？」

「當初…，我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很怨恨你，但是現在回頭想想，也不能全怪你，當時我都拿刀捅你了，你還怎麼相信我呢？除非腦子阿達了。換作是我，要是看見你對我的家人動手，也會毫不猶豫的攻擊你的。對於將來，我們沒有一致的信念，所以沒有信任。

「可是，你會說蛇語這件事本身就很不合常理，雖然你祖上曾和斯萊特林家族聯過姻，可是血液稀釋到今天，早就稀薄到不足千萬分之一了，就是馬爾福和布萊克家族血液里的斯萊特林血統都比你濃厚了，這麼多比你更符合條件的人，為什麼就偏偏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