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榮耀爭鋒
第六百二十八章 殺你如屠狗！
沐凡一片漠然的臉上平靜的自言自語道。
一圈紅色的星霧湧入其中，將沐凡包裹住。
隨後紅色鈦古胸口的艙門彈開。
不親身經歷，恐怕永遠都無法體會到那種恐怖。
一人一機，平淡的對話。
瘋狂的警報聲消散，沐凡轉過頭，看著少女那摻雜著驚喜、震撼又淚眼朦朧的白皙面孔。
哪怕在所羅門那種實力強悍到極點的黑暗組織中，都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情報。
「……那我就斬給你看吧。」
隨著修羅剎那間撕裂空間。
終於，身體感知到的暈眩感開始消散。
而在戰艦內部，恐怖的震感一下將奈哲爾掀翻在地。
「前來拜訪。」
隨後關掉那依然顯現在宇宙之中的投影，輕輕抬步邁向艙門與外界的隔離艙內。
她泣不成聲的轉過頭，看向那面容堅毅的青年，大滴大滴滾燙的淚珠滑落。
最狂熱的戰意。
「那是什麼？」
「孫家的機師？」
一道血腥紅芒，從天而降。
凄厲而刺耳的警報聲回蕩在整個艦體內。
在這名機師所控機甲的身邊，一道殘影輕輕閃過，數十台機甲全部詭異的被肢解。
在宇宙中會有多快？
最孤獨的背影。
劇烈的喘息中，奈哲爾·加列急促的呼吸終於開始平息下來。
而黑龍號上全部人員的注意力，則被那自頭頂覆下的恐怖火網徹底吸引。
當最後一台瓦格銳護衛艦被主炮熔滅時。
從未有過半點失態的西布·加列在這一刻徹底失態！
沒有人知道。
……
一個熟悉而冷漠的聲音迴響在指揮室內。
第四刀，腰斬。
殘破的機甲反手倒豎在胸前，然後猛然向前一撩。
一台渺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黑色機甲，高高漂浮於飛龍號上空。
但是那絢爛的火花卻彰示著撞擊的恐怖程度。
那名操控設備的艦員在看到光幕上鏡像的瞬間，整個人愕然的張開嘴巴。
身後四道渦流紅芒轟然騰起。
「聯邦上尉，沐凡……」
這道影像也清晰的投射到中央光幕上，傳遞到西布·加列的眼中。
巨大的光幕上顯露出鈦古機甲那猙獰的身影。
但是和當初相比，齊龍象和西布·加列之間的實力差距，卻是天壤之別。
遍布斑駁傷痕的掌心包裹他，緩緩抬https://www.hetubook.com.com起至胸口。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
天旋地轉中，奈哲爾·加列死死抱著身邊的合金桌腿，臉上被磕碰的鮮血橫流，大腦一片暈眩。
然後一塊飛來的機甲殘骸撞擊到這龐大的艦身上。
同樣的血色，同樣的冷漠與殺伐，在相對的眼眶中騰起。
現在都融合到一個始終陪伴在她身邊的身影上。
「我哥哥呢！」
然後毫髮不碰的從身邊劃過。
沐凡漠然低頭，一步跨入。
那柄血色巨刃調轉方向，在單臂握持之下。
一模一樣！
他逃過了一劫。
不過這十六尊主炮的攻擊每穿過一層能量盾，威力就遞減兩成。
而那恐怖的能量洪流竟然被從中一分為二……
那是光芒刺破黑暗的壯美，寂靜的宇宙中從下到上高高拉出一道血色洪流。
西布·加列眼睛怒睜，只是還沒有說出一句話……
時間定格的這一瞬，糯糯看著沐凡，沐凡遙看著虛空之中那縱身躍起的黑色與血色交織的身影。
只是，他怎麼沒有看到自己的哥哥。
第七刀……
此刻正低頭看著這巨大綿長八百米的戰艦，猩紅的目光靜靜躍動。
少女大大的眼眶中瞬間蒙上一層水霧！
那些正準備品用晚膳的大貴族們，手中的湯匙悄然滑落。
然後將它們拍的四分五裂。
遙距數公里遠的黑色機甲抬頭看了他一眼。
那就是剛剛轟擊的目標毫髮無損！
光潔的外裝甲上，沒有半點被轟擊的痕迹。
重歸靜寂。
整個艦身悄悄的、詭寂的、交錯分解。
一道璀璨的橙色光矛從旁邊平射而來，摧枯拉朽的撕碎機體，也吞噬了那正在報警的機師。
百米巨刃吞吐不定，橫在身側。
他活下來了！
透明的光罩籠罩沐凡。
揚起的猩紅披風下，是一柄背負著的空蕩蕩刀鞘。
那副他最不想見到也最想見到的年輕面孔，帶著萬古不變的漠然出現在駕駛艙的光幕上，出現在西布·加列的面前。
那鋪天蓋地下來的織火網，他發誓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
沐凡的身體重重向後一頓。
紅色的光芒依次亮起，看著那熟悉的駕駛艙，沐凡走到最中央，坦然伸開雙臂，閉上眼睛。
一人一機，雙目相對。
在他身後，那台黑色的巨型機甲剎那間破碎成塊。
沒有半點反應。
「大人去啟動機甲了。」一名艦員轉身恭敬說道。
奈哲爾獃滯的重複道：「怎麼可能。」
剎那間！
至於那柄長刀……
同樣是八級戰艦。
修羅破界……
澎湃的能量涌動在寂靜宇宙中連續炸開三道巨大的血色光圈。
不過就在他對著光幕崩潰的大喊時。
在宇宙中就有七道曳出血色誇張尾焰的殘影交錯閃過這台【黑獄使】。
僅存的右臂輕輕抬起橫在身側，身後披風擴散成霧的瞬間籠罩。
那名自負、自傲卻強大的加列之虎。
一道猙獰而恐怖的血色巨刃瞬間擴到百米之高！
包括沐凡。
戰戰兢兢的奈哲爾·加列剛剛說出一個字，那巨大的織火網就化成滅世火雨徹底籠罩黑龍號。
那渾厚而艱澀的聲音，帶著鐵骨錚錚的殺伐之音。
那麼……
通訊接通。
連帶著下方巨大的黑龍號，變為宇宙中最為冰冷的殘骸。
第六刀，斷肢。
沒有減壓服，沒有機甲，沒有飛船，人體在宇宙中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修羅僅存的那隻右臂伸向背後，取下那帶鞘的軍刀。
臉上激動的不能自已。
一道血線從那波浪起伏的艦身表面浮起，從上而下，光滑而平整。
奈哲爾·加列咬牙問道。
他意識到哥哥的底牌終於出動了，自己也安全了。
而處於不斷數據整合進化當中的黑，這一刻，在宇宙中將冥火突擊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
這台機甲將優美與兇悍完美結合在一起。
西布·加列大人的真正身份可是……
一柄巨大的三叉戟被握持在手中。
如激光切過人體，如熱刀沒入黃油。
第三刀，割首。
最堅韌的意志。
第一刀，斬胸。
一秒鐘后，一聲有如野獸般的低吼從駕駛艙內響起。
輕輕站起，雙眼中帶著平靜與自信。
一小時后，一則消息突兀的傳遍木卡納星，也傳遍了整個巴納德星系，並在片刻之後掀起驚天狂瀾。
「那台紅色機甲完蛋了么？」
轟！
第五刀，分腿。
萬物兩斷。
那個輪廓，和紫翠星她親眼看到的那劃破長和-圖-書空而來的黑色身影……
星空中，黑色的戰艦高懸頭頂。
「堅不可摧么？」
沐凡現在或許就感覺到了。
一個翻滾沖離戰艦的【黑獄使】機甲，恰好看到這一幕。
所以對黑龍號來說，來自異位面亞柯帝國海軍的攻擊方式……
而這一部原本靜止於宇宙中的殘破機甲，原本只像一台冰冷的機械，在這一刻卻彷彿徹底活過來。
只不過……
那猩紅披風擴散成的星霧包裹著沐凡，讓他如同一道流光在宇宙中一閃而過。
隨後便落到了一隻冰冷的手掌中。
那裡，就是他最後的底牌！
「等我回來。」
沐凡靜靜注視著西布·加列，僅僅說出這樣一句平淡的話語。
然後他一個骨碌慌忙爬起來。
指揮室內的艦員迅速展開雷達與光學同步掃描。
如劃破狂風驟雨的絕世斬擊。
扁平的艦身，最大程度的承擔了那恐怖撞擊。
張揚的猩紅披風在光學成像儀中一閃而過，便失去了蹤影。
光幕輕微的波動后顯示出一個清晰的人影，黑色而繁奧的花紋面具覆蓋整個面部，只留下一雙藍色的瞳孔露出。
穩定不受一絲波動的向前推動出數十公里。
覆著黑甲的右手搭在刀柄上，握住，向外側輕輕一拉。
收刀，歸鞘。
在西布·加列那雙冰藍色的瞳孔中……
「奈哲爾。閉上你那懦弱的嘴巴，老實呆在這堅不可摧的戰艦里，然後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是怎麼將它們碾成齏粉的。」
一艘體積同樣巨大的甚至比紅色鈦古還要高出五米左右的重型機甲出現在黑龍號下方，通體閃耀著黑曜石的光澤。
猙獰的黑色能量在巨型三叉戟上閃耀，黑獄使機甲的功率直接突破禁忌界限。
就這樣帶著無敵和堅不可摧的名號，冰冷的一分為二。
停頓一瞬后，陡然刺下！
巨大的火焰手掌重重拍在那片同樣黑色的艦隊上。
「從始至終都是我。」
背對著頭頂那遙遠的戰艦。
「我西布·加列的人生中，絕對不允許出現失敗！」
一道血線同樣從奈哲爾·加列身上浮起，軌跡和艦身上的那道完美重合，同樣光滑而平整。
這種情況在他的作戰生涯中，只有一種可能性。
然而這時，黑龍號的巨大光幕上，卻有一個通訊請求和圖書突然開始瘋狂閃爍。
西布·加列看到這一幕，冷笑一聲。
數十道張揚的黑色金屬軟管浮現於身後。
但是西布·加列沒有看到的是，就在這一瞬，那台血色與黑色交織的身影，速度突破天際。
沒有絲毫停頓。
「大人，從紫翠星時……那道黑影……就是你么？」
太空中靜寂沒有一絲聲音。
通訊光幕變得一片雪白。
然而就在加列之虎的冷笑聲中。
奈哲爾·加列茫然的睜開眼睛，無神的看著依然光潔的天花板，眼中的神采開始一點點回歸。
在這台紅色巨人的身前，一台僅有它四分之一身高的渺小機甲突兀的出現。
下一秒，視野便被鋪天蓋地的能量洪流所覆蓋。
他留給少女一個微笑，然後身影徹底消失在糯糯眼前。
……
最原始的殺戮。
渺小而殘破的修羅提刀轉身，靜靜抬頭。
然後縱身向一側的密門衝去。
那是一支征戰星河的最強艦隊！而這隻是一艘強大戰艦帶領的綿羊。
胸口的對接艙彈開。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那些哪裡是什麼意外，始終就是沐凡在保護她啊。
曾經在大氣層內能夠突破四十馬赫的速度。
轟！
輕輕鬆開手掌，那柄軍刀就這樣寂靜的橫在太空之中。
七道黑色身影先後交錯而過，在裂開的黑龍號上方依次合身為一。
【陣列雷達檢測沒有發現目標】
那厚重的瓦格銳護衛艦如同冰雪消融在那恐怖的主炮轟擊中。
如疾風驟雨襲來，如傾天倒海，避無可避。
長刀、機甲，瞬間掠過艦身，飛出數十公裡外才緩緩停住。
……
與黑龍號保持同步對接當中的西布·加列皺起眉，然後手指輕輕撥動。
竟然是一整支純粹的戰鬥艦隊！
一個滿臉驚恐的中年機師拚命的大喊道：「頭頂，頭頂，快看戰艦的頭頂啊！」
凸起的黑色鱗片下無數艦衛炮剛剛打開還來不及開火，就被那整艘冥火艦身化作的隕石重重砸爛。
「諾。」
相比起這艘戰艦，或許那台機甲才是所羅門的科技結晶。
暴烈的刀芒消失不見，重新歸為一部機甲的修羅緩緩將長刀歸鞘。
第二刀，切肩。
「就一隻手臂，你連刀都拔不出來吧。這種破爛的小機甲還想執行斬首？」
這名機師或許是因為距hetubook.com.com離遠了些，或許是剛好被一塊戰艦炸開的碎片擋住。
凄厲的長嚎聲響徹整個駕駛室。
這卻僅僅是注意到那一抹猩紅的孫家倖存機師們肉眼看到的。
西布·加列的目光一凜。
然而，就在這一刻。
七十二門柱騎士序列第五十九，歐利昂大人座下第一戰將——【黑獄使】！
一道血線從西布·加列的眉心浮現，筆直的向下蔓延而去，連帶著他身下所有的一切。
無數人被掀翻在地。
然而在雷達上……
有一整支特勤艦隊的如臂使指，齊龍象才在大氣層內抵擋住了那從天而降的自殺襲擊。
西布·加列一個騰身緊緊抓住旁邊的桌角，目光中透出兇悍和狠辣。
然後猛地向身側一甩。
他的視網膜上，前一秒還殘存著修羅高高躍起的影子。
「……目標能量反應依然存在，而且……不曾減少。」一名艦員聲音中帶著忐忑。
這是——西布·加列！
然後殘破的手臂握住那柄定格在太空中的軍刀，輕輕摘下。
赫赫威風、不可一世的黑龍號。
在糯糯的話音中，黑龍十六主炮的恐怖攻擊依次貫穿四道能量盾。
凄厲的警報聲在黑龍號內響起，西布·加列的心中終於泛起驚濤駭浪！
環繞著血色火焰和紫色雷霆的長刀被瞬間抽離。
宇宙中隕石襲來的速度有多快？
「我殺你如屠狗。」
「修羅。」
一道殘存的直徑依然在五米左右的黑紫色能量柱再無阻隔的衝來。
一道巨大的黑色月牙刀芒，帶著最冰冷的殺意與最森嚴的秩序轟擊而出。
一刀兩斷！
「奈哲爾！！！」
一個巨大的能量反應紅點在所有機甲和戰艦的雷達上亮起。
低頭俯瞰十公里之下的扁平戰艦。
那雙冰藍色的眸子瞬間布滿血絲。
最為堅硬的黑龍號，則如同汪洋當中的扁舟，被一個浪頭拍的飛向遠方。
眼神中的狠辣、狂怒在這一刻定格。
能量罩在沉重的撞擊下堅持了僅僅十秒鐘就徹底破碎。
轟！轟！轟！
只不過這次沐凡的雙目是一片血紅色的漠然。
【開啟光學檢測模式……】
同樣的默然無語，卻心靈相通。
黑龍號身邊的那些小型艦船以及一些孫家散落的機甲，在這滅世火雨之下，沒有半點抵抗力就被吞噬。
阿迦修羅，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