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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鬍子老者也不問，就站在那裡默默地等著。

「你估計他還能賺多少？」

「既然回歸，那他就是王族的成員。我不能強行徵收王族的財富。」

理查德大笑起來：「那可不行！離開了野心，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可是要把整個世界都掌握在手上的男人，野心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所以他嘟囔了半天之後，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

有資格自己坐著，讓他站著答話的，自然就是未來的帝國皇帝，「色雷斯的雄獅」理查德·色雷斯。

「啊？被誰殺了嗎？」

「感情只會讓我的劍變得不夠快，不夠冷。」

「為什麼？」

「他還在做生意，對吧？」他問。

理查德鬆了口氣，又露出艷羡之色：「真羡慕他！要是我也能活那麼久就好了。」

理查德的腦子當然沒問題。

「當年路西維德就這麼建議過，但我覺得沒有必要。」

就在熊貓他們對著金山陷入狂想的時候，色雷斯城的王宮裡面，恰恰也有人在討論著這筆錢。

雄壯男子皺起了眉頭，沉默不語。

聽到這笑聲的侍衛和官員們，無不露出敬畏之色，不少人眼中更燃起了崇拜的和*圖*書火焰。

老者點頭。

「那麼就算沒了這二百萬，他依然會繼續賺錢，而且能賺得很多，對吧？」

「……你這人真的是有點無趣。」理查德嘆了口氣，說，「按照這麼說，其實他的生意隨時都可能結束？」

「活得太久，會讓人的野心枯萎，漸漸變成追求安穩的老人。」

宰相點頭。

「我沒有子嗣。」

老者點頭。

不如說……有這麼個機會，卻不這麼做的，那多半是腦子有問題。

「海因里希，有時候我常常覺得，你和利奧波德非常相似。他真的不是你的後代？」

「能夠成為一把劍的話，也沒什麼不好。」擁有「寒冰劍聖」之名的男子用永遠不變的冰冷語氣回答，「一把劍可以存在幾千年，強者卻只能活幾百年。」

宰相面無表情地回答：「無法估計。」

理查德並不意外，沉默了一下，說：「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換成是我，誰從我這裏搶兩百萬走，我也要想盡辦法弄死他！」

過了許久，雄壯男子緩緩說道：「愛德華家族原本是我們色雷斯的旁系，詹姆身為愛德華家族成員，理應回歸色雷斯才對。」

「無ｈttps://ｗwｗ•ｈeｔｕboｏk•com.com法估計。」

「身份也是利益的一部分，王者只需要利益。」

「按照一般鍊金術士的附魔成功率來計算呢？」

老者點頭。

「確定。」

「這事做得……有失身份。」

「那他賺不到二百萬。」

「附魔成功率無法估計。」宰相回答。

何況，在兩百萬金幣的巨款面前，有什麼道理是站得住腳的？有什麼原則是值得堅持的？

「你想多了。」海因里希回答，「我只是在感嘆而已——前不久我得到消息，精靈王去世了。」

他的笑聲充滿了張狂霸道的氣息，傳出了書房，在王宮之中回蕩。

「他的債務已經還清了，對吧？」

「但是……他要這幾百萬有什麼用？」雄壯男子語氣一變，有些不高興地說，「就算再怎麼花天酒地，一輩子也用不了幾百萬那麼多。除非他訓練軍隊造反，否則怎麼都花不掉那麼多的錢！」

真的是「屈指可數」，用左手屈伸算個位，右手屈伸算十位，應該足夠把這個價碼無法買通的人給都統計出來了。

宰相點頭。

作為一個想要建功立業的君王，他懂得「強者必須約束自己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道理。但懂得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等他離開之後，理查德國王坐在書房裡面，沉默了許久，才問：「你怎麼看這件事？」

這筆錢要是放在地球上，按照社會地位來說的話，差不多相當於世界第三第四這個水平的國家一年的預算，這兩個國家的預算一個是9637億美元，一個是3615億美元。別說前一個數字，就算后一個數字，也足夠讓任何人出賣一下自己的節操——諸如世界幾個大國的首腦，他們很多時候把自己說的話給吞回去，還未必能得到這麼大的好處呢！

二點五億美金，世界上節操的價格能比這個價碼更高的人，屈指可數。

宰相點頭。

「那麼……明天你去一趟吧。」理查德說，「他要是願意交出賬冊，我給他留一成；否則的話，就是二百萬。」

理查德噎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問：「按照那個成功率計算，他能賺多少？」

一直站在他的身邊，卻猶如雕像一般一言不發的護衛終於開口了，用會讓人覺得需要喝酒來取暖的語氣說：「詹姆會對你起背叛的心思，而且會付諸實施https://www.hetubook.com.com。」

「為什麼不留下一些子嗣呢？如果你覺得沒有合適的女人，我可以發動整個色雷斯的力量幫你找。」

這位後來很著名的帝國鐵血宰相利奧波德，幾乎一年到頭都是這個模樣。以至於民間有傳言，說他其實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化妝成人類模樣的魔像。

「難道不能從他購買原料的數量來計算嗎？」

理查德自言自語之後，又皺起眉頭，悶悶不樂。

宰相依然點頭，面無表情。

現金。

反而是坐在他面前那個金髮闊鼻，相貌極為雄壯的年輕男子臉色一變，急促地追問：「確定？」

「老死的，他已經活了一千二百年。」

「也就是說，他找到的那些鍊金術士，附魔成功率比一般要高？」理查德饒有興趣地問，「你覺得可能是多少？」

不久之後，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會高呼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口號馳騁疆場，征服一處又一處原本不屬於色雷斯的土地，點燃遍及整個西大陸的戰火。

宰相點頭。

他的態度非常平靜，彷彿那幾百萬金幣只是個無關緊要的數字一般，絲毫不為其所動。

「不到一百五十萬。」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的人ｈetuboｏk•cｏm.ｃｏm生，就是為此而活的！」

退一步說，不考慮社會地位，只算黃金價格的話，假設這個世界的度量衡和地球相通，把金幣換算成金子，二百萬金幣至少也有超過五億美元，哪怕是這些金幣因為純度不夠，價格跳水一半，那也是二點五億。

他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面無表情，只是默默地點頭。

「所以還是讓他死了吧。」

這次，理查德沉默了很久，最後說：「愛德華家族的祖先救過國王的命。」

「就算他救過你的命，也不能因此允許他成為色雷斯的威脅。」

「經過核實，愛德華家族商會這段時間的獲利，扣除之前詹姆·愛德華抵押家產所借款項，應該有二百萬金幣以上的利潤。」一個瘦瘦的，有著山羊鬍子的老者彙報說。

「莫非你感覺自己正在衰老？」理查德皺起眉頭，有些擔心地問，「我記得你接受過精靈之王的祝福，在死之前都不會衰老……」

理查德嘆了口氣：「你真是一個純粹的人！有時候我覺得，你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劍。」

何況，理查德要做的並不是徹底突破下限的行為。為了兩百萬而出手搶奪一次，對於這個世界貴族圈子來說，簡直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