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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對我們這些小商人來說，考慮那些高檔次的東西，根本沒有意義。」

這隻是開始，隨後的幾件商品一件比一件高，不止一件都接近了五千金幣。

傑克愣了一下，問：「別人看不起……也沒關係嗎？」

「生氣也解決不了問題。」普雷特回答，「何況……我是個鐵匠，我製造的鎧甲，本來就應該在市場上流通。就算現在不成為商品，日後也是一樣。諾瑪公爵尚且都要棄城而走了，我區區一個鐵匠，又能怎麼樣呢？」

「希望不大，上次聽到的消息，是銅幣防線已經搖搖欲墜，估計撐不到一個月了。算算時間，大概還有二十天左右吧……」

在熊貓附近，那些中小商人們同樣在討論，不過他們討論的就是關於這幾套鎧甲的來歷了。

台下頓時議論紛紛，熊貓清楚地聽到，二樓也有人在討論。

堅固加強，可以讓它不容易損壞；體質增強，可以讓訓練者能夠承受更大的訓練強度，僅此而已。

小小的插曲之後，拍賣會進入了第二輪。

熊和_圖_書貓嘆了口氣，安慰了他幾句，沒有再談這個令人鬱悶的話題。

熊貓聽著他們的討論，心中暗暗嘆息。

這第二輪和第一輪的確不同，一開始就是硬貨——被擺上拍賣台的，是一把沒有開刃的附魔雙手闊劍，附魔效果是堅固加強和體質增強，而它的用途，赫然是訓練。

傑克又想了想，回答：「應該也不會。」

這一輪拍賣結束之後，是大約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侍者們端來水果和甜酒，供參加拍賣的顧客們任意享用。這些當然是免費的，所以傑克毫不客氣地選了幾個最貴的水果——比方說只在雷頓王國冬天出產的冰瓜，平時一顆就要十枚金幣，他此前從來只是眼饞，沒有真正嘗過，這次一口氣吃了四個，吃得自己站都站不起來。

就在他們私聊的時候，普雷特工坊這四件套的鎧甲拍賣了出去，賣出了九千九百金幣，只差一點就達到五位數。

「我們跟諾瑪防線的緣分，大概也快到盡頭了。」面對驚訝的學徒們，他如此說，「我不想和*圖*書看到這片我們奮鬥了快一年的防線徹底陷落，所以在那之前，我們就走吧。眼不見，心不煩。」

「色雷斯打破了諾瑪防線之後，在鐵鎖要塞之前，是不是就沒什麼能阻攔他們的了？」

看到這些鎧甲，熊貓眉頭微微一皺——這些鎧甲看起來頗有一些眼熟，尤其是擺在最前面那一件，沉穩厚重，簡約內斂，乍看上去不起眼，但仔細看卻能看出處處都設計得十分巧妙，和當今流行的鎧甲風格大相徑庭。

「也許……我的鎧甲，還會有更多出現在莫來港的拍賣會上吧。」

「但是這些鎧甲不漂亮啊，作為裝飾品的話，太樸素了。」

「如果你變成強者，別人會看不起你的拳頭嗎？」熊貓又問。

「諾瑪那邊形勢不好，很多人都撤了。大概是撤退的軍官缺錢，拿出來賣了吧。」

在接連拍賣了好幾件商品之後，幾個壯漢一起上台，搬來了四件厚重的全身鎧甲，擺在台上。

大拍賣會的效率很高，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拍賣出去差不多二十件商品。儘和_圖_書管按照坐在熊貓他們旁邊那些商人們的說法，價格都不算很高，但卻實實在在地把拍賣會的氣氛給炒熱了。

「普雷特工坊出品的全身甲，一套四件，其中包括由普雷特·雅瑪大師親手打造的重甲一件。」拍賣師大聲說，「底價七千金幣，每次加價不低於一百金幣！」

他又通過私聊聯繫了普雷特（長孫武），詢問關於這些鎧甲的事情。

「如果你發了財，別人會看不起你的錢嗎？」熊貓問。

「你不生氣？」熊貓問。

傑克也笑了，摸摸肚子，滿臉輕鬆。

「唉！你們說諾瑪這次還能不能守得住？」

初級的堅固加強，讓這把鋼鐵闊劍幾乎不可能在日常的訓練之中損壞；中級的體質增強，能夠讓一個文弱書生承受相當於壯漢的訓練強度。兩者結合，對於商人子弟的基礎訓練大有好處。

「幸虧我之前就已經結算了那邊的生意！」

他如此感嘆，然後就吩咐學徒們，準備收拾行李。

「那有什麼辦法？打不過啊。」

「沒了就沒了吧，反正色雷斯人https://m.hetubook.com.com也要買東西，也要賣東西，難道他們不做生意嗎？」

「我倒覺得他的做法是對的，這些鎧甲質地不錯，尤其他親手打造的那件，可以稱得上是罕見的精品。與其隨便找個二三流的附魔師糟蹋了，不如直接賣沒附魔的鎧甲。日後若是別人附魔不好，也跟他沒關係；附魔得好，也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勞……」

「如果你有了成就，別人會看不起你的成就嗎？」熊貓繼續問。

「普雷特·雅瑪？就是在諾瑪地區嶄露頭角的那個鎧甲工匠？從這些鎧甲看來，他的手藝很不錯啊。」

「這麼一想，大半個聯邦都沒了啊！」

看他這宛若餓鬼投胎的吃相，旁邊的商人紛紛致以鄙視的目光，傑克也有點臉紅，熊貓卻不以為然，笑著說：「既然想吃，那就吃吧。與人無害的事情，怎麼做都是你的自由，沒必要在乎他人的眼光。」

對於附魔裝備來說，每多一種附魔，價值都要提升一大截。附魔效果是無法疊加的，也就是說，一個人身上不管有多少件附魔裝備，同類效果裏面能夠hｅtｕbｏｏk.cｏｍ•ｃoｍ奏效的都只有最強的那一種。

而這把訓練用劍的兩個附魔效果裏面，堅固加強是初級，體質增強是中級，已經相當實用。

傑克立刻回答：「不會。」

所以這把劍最終的拍賣成交價格也很高，達到了四千金幣。

「而且……完全沒有附魔。他為什麼不找個魔法師幫忙？隨便附點什麼效果，價格也能提升很多啊！」

「那你怕什麼？」熊貓笑了。

傑克想了想，回答：「也不會。」

當得知自己為莫來軍中精銳打造的鎧甲流入了莫來港拍賣場的時候，普雷特並沒有憤怒或者埋怨，只是回了一句：「這種事情，我之前就已經想到了。大概是無法避免的吧。」

當普雷特從熊貓那裡得知這個價格的之後，正在火爐旁忙碌的他停下了鎚子，沉默許久，深深地嘆了口氣。

在他的印象裏面，全世界會製造這類款式鎧甲的工匠，只有一個人……

「這幾套鎧甲是軍用的吧，怎麼會流入拍賣場的？」

是的，這件在附魔武器裏面也算精品的雙手闊劍，赫然只是一把訓練用武器。

「應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