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燃起的戰火
第一百五十一章 國王和公爵
但國王還是等足了一個小時，然後將任命書和答覆艾蘭茨公爵的文書，一起交給了他。
僅僅半個小時之後，他的次子就來到了王宮的書房。
卡特琳娜·艾蘭茨呈送的這份申請書，用詞相當的委婉客氣，和她平時大大咧咧的風格完全不同，充分體現出了對國王陛下的尊敬。
他可不覺得那群人會死在跟亨利侯爵的戰鬥之中，根據當時軍營裏面的士兵們所見，當初那群人之中損失並不怎麼大，至少還有上百人活著。
那群莫來秘密培養的特殊部隊呢？他們哪裡去了？
最後，他將申請書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冷冷地哼了一聲，說：「艾蘭茨家可真夠囂張的！居然要主持對莫來投降貴族們的冊封儀式！這麼一來的話，豈不是坐實了艾蘭茨家族對他們的宗主地位？」
「大貴族之所以是大貴族，是因為他們麾下有一大批忠於他們的中小貴族。只要這些中小貴族轉而忠於您了，您又何必在乎他們頭上和-圖-書的那些大貴族呢？」
簡直荒謬！
「按照傳統的方式，冊封每一位伯爵或者更高的貴族，都需要舉行一個盛大的儀式，前後需要至少十天的時間。」年輕的幕僚說，「有這麼長的時間，一位王子完全足以爭取到不少貴族投入您的麾下了。」
理查德並沒有需要等一個小時。
理查德想了想，讓侍者叫了兩個幕僚進來，討論這件事。
雖然說按照傳統，貴族只要獨立組建軍隊，他打下來的土地，就算是他自己的領地，但這場戰爭畢竟是以色雷斯而非艾蘭茨的名義進行的，那些莫來貴族們想要投降，也只能對色雷斯而非艾蘭茨投降。就算他對於艾蘭茨家族的勢力大大膨脹早有預感，卻怎麼也沒想到，艾蘭茨家族居然會膨脹到了這個地步！
「這種大規模的冊封，我印象裏面，只有在色雷斯開國的時候舉行過。」年輕的幕僚說，「您可以說，由公爵來主持這樣規模的冊封和-圖-書，對那些莫來貴族們不夠尊重，所以應該按照傳統的冊封方式，一個一個地冊封。」
「那能有多少？」理查德問。
理查德的眼睛亮了。
說實話，之前允許艾蘭茨公爵組建軍隊南征，他其實並沒安好心。當初那支夜襲色雷斯大軍並且殺死了亨利侯爵的奇怪軍隊，戰鬥力強得難以想象，就算艾蘭茨家族的實力遠遠超過亨利侯爵和那支軍隊，面對這樣的敵人，也免不了傷筋動骨。
「此事萬萬不可！」一個年長的幕僚粗略瀏覽了申請書之後，臉色大變，急匆匆地說，「冊封貴族乃是宗主的權力，這些新佔領的地區是色雷斯的領土，當地的貴族自然是陛下您的下屬。就算他們要加入艾蘭茨家族麾下，也要先向陛下您提出申請，得到您以及貴族議會的批准。哪有什麼都不說，直接就成為艾蘭茨家族下屬的道理！」
但理查德卻越看越惱火，眼神越來越兇惡。
「這種事情……艾和_圖_書蘭茨公爵會允許嗎？」年長的幕僚有些擔心地問。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卡特琳娜竟然率領著艾蘭茨家族的軍隊在南方一路高歌猛進，所到之處莫來貴族們幾乎是望風而降，甚至連一場像樣的大仗都沒打過。
他含糊了一下，笑了笑，沒說完。
以艾蘭茨家族的實力，當然能夠把這塊硬骨頭給啃下來，但其中的損失必定大到讓堂堂公爵也十分痛苦的地步。為了彌補這份損失，那些莫來地區的投降貴族們，就是給卡特琳娜·艾蘭茨治療肉痛的葯。
所以他原本的打算，是想要讓艾蘭茨家族去啃這塊硬骨頭。
他的書房裡面，書桌對面就擺放著巨大的莫來全境地圖，對照地圖，他可以清楚地找到這次將會被冊封的四位侯爵、二十六位伯爵和一百多個子爵領地，剩下的男爵、騎士領雖然看不清楚地點，但大致位置自然也在這一帶。看看地圖，這一番冊封下來，整個莫來聯邦北部幾乎全都成了艾和-圖-書蘭茨家族的領地，加上艾蘭茨家族之前的領地，這個「公爵」的實際領土，怕是反過來超過了國王。
「我給他們一個小時的時間，一個小時之後，如果誰也不肯去的。」理查德的眼神變得有些冷漠，「那就我來親自指定！」
這種事情，怎麼能夠允許！
他惱火地看著那張地圖，眉頭緊鎖。
就在這時，年輕的幕僚開口了：「陛下，這種情況下，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您派出一位王子到莫來那邊去。」
理查德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點頭，說：「那就這樣吧，如果能夠辦成這件事，那就是我們色雷斯的儲君——把這個消息發給我的兒子和侄子們，讓他們自己決定去不去。」
「就算按照傳統的方式，卡特琳娜也可以一個個冊封。」
可那群人現在哪裡去了？難道他們被卡特琳娜·艾蘭茨的美色迷惑了？
理查德點頭，他惱火的也正是這個問題。
「侯爵、伯爵這個層次的或許不會太多，但伯爵以下的hetubook.com.com貴族，想必傾向於您的會很多。」年輕的幕僚眼睛眯了起來，「雖然大貴族的實力強大，但實際上中小貴族才是地方上真正的管理者。只要爭取到這些中小貴族，那些大貴族們除了面子上的光榮之外，還能剩下什麼？」
他露出了狡猾的笑容：「畢竟，您才是國王，這個國家的名字是色雷斯而不是艾蘭茨。那些投降的貴族們或許現在比較信任艾蘭茨家族，但只要給他們一些時間，相信他們當中的不少人，是會願意請色雷斯的王子而非艾蘭茨公爵來主持自己冊封儀式的。」
「如果你能活著回來的話，就跟著我學習理政吧。」
寒冰劍聖沒有回答，這種政治的問題，他幾乎從不開口。
伴隨這兩份文書，還有一句話。
「去了也沒用，難道還能搶卡特琳娜的冊封儀式主持人位子？」理查德反問。
「或許會，或許不會。」年輕的幕僚笑了，笑容卻有些冷酷，「所以只能是一位王子過去，而不能是陛下您親自過去，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