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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咽了口吐沫，將心中那些毛骨悚然的東西趕走，然後問：「計劃什麼時候把合成獸投入實戰？」

「皮杜茨公爵？他很厲害？」

（可是，該怎麼說服聯邦接受我的意見呢？）

笑過之後，他問：「這次你帶來了多少合成獸？」

「要怎麼才能打贏呢？」他自言自語，「怎麼想，都打不贏啊……」

布雷夫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忍不住連小腿的肌肉都哆嗦起來。

「為什麼打不贏？」一個冷冰冰，好像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的聲音問。

（狼形的合成獸潛力有限，再怎麼改進和提升，也不會有多大進步了……果然還是應該把研究的方向轉到史萊姆類合成獸上吧。）

這是好事，合成獸在這個世界上第一次公開亮相，需要一個足夠大的舞台，需要一群足夠多的配角。

材料豐富、篩選、三萬單位藥劑……在這幾個數字後面，是讓這位聯邦新一代猛將都為之和_圖_書膽寒的東西。

「其實提前使用也不是不行，只是合成獸的食量比較大，臨戰再用，可以節省很多的軍糧。」亞倫說，「它們畢竟是吃肉的，浪費不好。」

（監獄島？現在已經被稱作「地獄島」或者「惡魔島」了！）

他怕自己再停留下去，不是忍不住一劍把亞倫砍死，就是忍不住嘔吐出來。

於是他急急忙忙轉身下了城牆，不敢在這裏多停留哪怕一分鐘。

和那些一無所知的馴獸師們不同，作為當初登門邀請亞倫的人，他一路上和亞倫聊過很多，很清楚亞倫的那些誘變藥劑究竟是怎麼研究出來的，以及生產它們所需要的某種「關鍵材料」。

「臨戰再用，軍糧問題怎麼解決？」布雷夫好奇地問，「就算死掉的無所謂軍糧，總有活下來的吧。」

「這要看指揮部的意思。」亞倫滿不在乎地說，「我只是個學者，只負責把它們製造出來。如果不是為了現場看看合成獸大規模和-圖-書使用的結果，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問題，我甚至根本就不會離開監獄島——打仗有什麼好看的？有這時間，我不如多做幾組實驗。」

站在高而寬闊的城牆上，聯邦新出爐的「名將」布雷夫·塞勒斯憂鬱地看著幾里路之外色雷斯人連綿的軍營，深深地嘆了口氣。

但是……無論怎麼樣堅固的要塞，終究也只是要塞而已。它能夠守得住一天兩天，或許也能守得住一年兩年，甚至於也許能夠像當年的諾瑪防線一樣，在此後的漫長歲月裏面成為兩個國家的邊境線，可它沒辦法讓色雷斯人退去，沒辦法收復已經被佔領超過一半的國土。

鐵鎖要塞並沒有將山間道路完全堵死，平時兩邊都可以供車隊行進。但在戰爭期間，色雷斯人又怎麼敢貼著要塞一路進軍？那可是要頂著從頭上砸下來的石頭和魔法的，而且還不是很短的路，是好幾里路！

亞倫沒有在意布雷夫的離開，沉默地注視著前方的和_圖_書軍營。

色雷斯人來得很多，比他預計得更多。

他並不擔心那些合成獸們的表現，這些由他精心設計出來的戰爭機器，足以讓任何不曾跟它們交過手的人吃個大虧。

「成功率超過八成？」布雷夫嚇了一跳，「記得你當初在路上跟我說的時候，成功率才三成左右吧？」

「這說明你們還不夠強。」

說到這個，他的嘴角終於微微翹起，有了一點笑意。

布雷夫勉強笑了笑，又說：「那些誘變藥劑……要到戰鬥的時候才能使用嗎？」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任何智慧生物能夠做得到的，除了沒有智慧和感情，不知道恐懼、沮喪為何物的低等死靈之外，就算是最驍勇的獸人狂戰士軍團，也無法承受這樣瘋狂的行軍，或許他們能夠堅持下去，但等到走出這段「死亡之路」的時候，士氣也會低落到極點。到那時，只要前面安排幾百個人阻攔一下，就要全軍崩潰。

此刻他考慮的，已經是別的問題。

鐵鎖要塞wｗｗ.het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m的城牆特別高，在兩山之間不算很大的平地上，莫來人用經過魔法加固的黑色岩石，憑空堆出了這座至少有四十米高的恐怖高牆。

布雷夫笑了。

「是啊，我們還不夠強！」布雷夫握緊了拳頭。

「那時候我窮，實驗做得少，材料也不夠豐富。現在我有充足的材料，而且可以做足夠的篩選實驗，成功率當然就高了。」亞倫說，「而且這次的合成獸和當初給你展示的還不同，體質得到了加強，可控性也提高了很多。實戰測試的時候，面對普通士兵的時候，優勢已經相當明顯。」

「運氣不錯，色雷斯人居然臨時換了兵，給了我足夠的時間準備。」即便站在城牆上，也依然一身白大褂，宛若從地球上哪個研究所裏面穿越過來的亞倫依舊面無表情地說，「總共儲備了三萬單位高品質誘變藥劑，不出意外的話，可以誘變出兩萬四千以上的合成獸來。」

在如此驚人的高牆面前，各種攻城器具都顯得有心無力，尤和_圖_書其鐵鎖要塞的地形還處在一個斜坡之上，色雷斯人想要攻城，必須頂著箭矢和投石，沿著斜坡一路上來，還要把自己的攻城器材固定在斜坡上，十分困難。

「所以才需要我幫忙，承蒙惠顧，我的研究進度總算是大大提高了。」

（本事太大，技術太多，也是很辛苦的事情啊……）

布雷夫看著他那一抹笑意，卻忍不住心中發寒。

「如果敵人只有左右那兩翼的話，以我們塞勒斯家族為先鋒，決死衝鋒，未必不能打崩他們。」布雷夫指著正前方那片軍營，嘆道，「可是……有皮杜茨在啊！」

「色雷斯當年建國的時候有兩大名將，號稱『攻如風，守如山』，暴風公爵、山巒公爵的稱號，就是由此而來。皮杜茨家族一貫注重防守，有他們坐鎮中軍，我們就算拼了命，也只能撼動色雷斯左右兩翼之一，沒辦法逼迫他們退兵。」布雷夫解釋說。

亞倫看了他一眼：「一場仗打下來，戰場上有那麼多的肉可以吃，何必擔心軍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