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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鬨笑了一番，然後羅蘭向熊貓介紹了目前談判的情況。

「挺好的？」羅蘭震驚，「問題不能解決，哪裡好了！」

這就像地球上當年的冷戰，美蘇雙方都有把對方徹底毀滅的手段，也都有被對方徹底毀滅的危險——甚至可以說，他們雙方都有把人類文明給徹底毀滅掉的能耐。

「這樣的話……『冷戰』計劃就不能實施了！」羅蘭嘆道，「對於聖職者們來說，信念是一切的根基。我們不能為了眼前的利益，損害長久的利益！」

但熊貓卻皺起了眉頭。

死靈和聖職者們的談判依然還在繼續，或者說，談判的僵局並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

「少『苟』了！都特么十幾年前的過時老梗了！」龍彪一把按住正要說口頭禪的交格，把一瓶酒塞到了他的嘴裏，「別說話，喝酒！」

熊貓正要點頭，人馬艾薇因突然說；「或許，我們可以換個思路。」

「這可不行！」另一位聖職者，聖殿衛士丁二蛋（和-圖-書但丁）大叫，「我們是匡扶正義對抗邪惡的聖職者，我們是手持旗幟和火炬照亮人類道路的先行者，我們是緊握刀劍守護長夜的不眠衛士，我們怎麼能夠滿足於和死靈的談判呢！」

「而這，就是我們可以利用的關鍵！」

「死靈界到處死氣遍布，當然不適合活物生存。」熊貓估算了一下，回答，「有防護還好，沒防護的話，大概每一秒鐘都會損失一點生命值吧。」

塔拉汗地區落下第一場雪的時候，熊貓等人結束了在死靈界的參觀，回到了人間。

對於聖職者們來說，好不容易找個機會佔到了上風，當然要趁著這個機會逼迫死靈們讓步，至少要他們永遠不在人間鬧事才行。

「那麼還是要打嘍？」戰鬥牧師芒杜問，「我們是不是應該整備軍隊，再次對死靈勢力分佈在人間的據點展開一波大規模的打擊？」

「……熊貓，你覺得丁二蛋這話……」羅蘭有些遲疑地說。ｈttｐs://ｍ•ｈｅｔｕbｏｏk•ｃｏm.cｏｍ

「你說得對！我們本來也沒能力打到死靈界，活捉半神巫妖沃克。既然他們現在一心談判，不搞大新聞，那就這樣下去也挺好……」

「熊貓，在死靈界的感覺如何？」回到了城堡，大家給出差辛苦的熊貓舉行了接風宴會，宴會上，三餘好奇地問，「那邊是不是和傳說中的冥界一樣，每一次呼吸，都覺得自己的生命損耗了一些？」

「你覺得……這場談判，會不會就這麼僵持下去？」他問，「我們經過討論，覺得眼前的形勢有點像當年的冷戰。會不會就這麼一直冷戰下去，大家始終只是嘴上嚷嚷，但誰也不敢動手？」

穿越者們的力量來源和普通的聖職者不同，並不需要那麼堅定信念，所以他們一直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今天被丁二蛋提到，他們頓時就看到了這個過去完全沒發現的盲點。

他跳上桌子，大吼：「你們這是妥協！是退讓！是用庸俗的現實抹殺了和圖書偉大的理想！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我們都知道，按照遊戲進程，大概一百年——哦，現在還剩八十多年了——之後，末日之龍會出現，整個世界都會面臨滅亡的危機。」艾薇因說，「就算不考慮末日之龍，大概六十多年之後，地獄之門也會被打開，惡魔們將會對人間展開襲擊。」

大家疑惑地看著她。

而對於死靈們來說，雖然「無限天譴」的確威懾巨大，但他們並不是沒有拚命的手段，大不了一拍兩散，大家同歸於盡！

「大家始終只是嘴上嚷嚷，那死靈們也就不鬧騰了。死靈不鬧騰，我們的目標不就達成了嗎？」熊貓反問，「我們本來就沒想過要殺到死靈界去，只是要他們在人間不鬧騰而已嘛。」

熊貓也點頭：「他說得有道理，我們這些人或許可以不在乎『忠於信念』的問題，但別的聖職者不能。如果我們真的選擇和死靈們達成默契，大家滿足於眼前的現狀，那麼肯定會對不少聖ｈｔｔｐs://ｗwｗ•ｈeｔｕbｏoｋ•ｃｏｍ.ｃom職者的信念造成打擊。」

……並不是他們真的覺得談判能解決問題，實在是只剩下談判這一個手段了。

「他們應該會選擇跟惡魔或者末日之龍合作吧？」重新回來的丁二蛋說，「惡棍和惡棍之間，先天就臭味相投嘛！」

換個思路？

現在她提出建議來，大家都很好奇而且期待。

她注視著大家，露出一個稍稍有些狡猾的笑容：「死靈們需要的，是一個和平穩定，能夠不斷生產生者，為死靈界提供『人口來源』的人間，而不是一個被打爛了，生者死傷殆盡，世界上只剩下死者的世界！」

下一秒鐘，他被好幾個人拖了下來，拳腳橫飛，打得鼻青臉腫。

熊貓思考了一下，說：「那不是挺好的嗎？」

聖職者之所以擁有強大的力量，關鍵在於他們有堅定不移的信念。如果為了現實的利益，他們退讓了，那豈不是對他們的信念有所影響？

「那麼問題來了，面對這些情況，死靈們會如何選擇？」

大家和圖書紛紛點頭。

「不，恰恰相反！」艾薇因搖頭，「無論是要毀滅世界的末日之龍也好，還是要把人間化為地獄的惡魔也好，本質上和死靈們都是敵對的！」

「這時候我覺得應該說一句『苟……』」

真要動手，代價是誰也承受不起的。

在這種情況下，大家自然是吵吵嚷嚷，卻誰也不肯先動手，也沒有人願意放棄談判。

在穿越者裏面，艾薇因是大家比較佩服的人物。她差不多算是白手起家，單槍匹馬在草原上打下了一片好大的基業。而且靠著上次擊退白災的事情，她大大提升了自己的威望。現在，草原上已經到處流傳著「讓艾薇因大酋長當大可汗」的說法，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入主金帳，成為獸人各部的盟主。

「話糙理不糙！」喜歡動手多過思考的聖騎士維克多點點頭，嚴肅地說。

羅蘭愣住了，仔細想了一會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覺得……這傢伙雖然是個無可救藥的晚期中二病患者，但說的話卻並不是完全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