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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之後，熊貓才真正把師傅的教誨聽了進去。這些年來，他雖然沒有真正戒酒，但喝醉的次數卻寥寥無幾，勉強……也算是符合師傅的要求了吧。

他又嘆了一聲，說：「或許……等我的孩子長大一些，我會努力攢錢，讓他去試一試吧……」

熊貓一邊回憶往事，一邊大吃大喝。

此刻已經接近中午，飯點將至，飯店裡面頗為熱鬧。熊貓進來，夥計先招呼他在一個靠著角落的桌上坐下，然後就詢問他要吃點什麼。

「這座『聖弗朗斯山』有什麼特別嗎？」熊貓好奇地問。

這「希望之城」的希望在哪裡，他暫時還看不到，但物價之高，著實讓人「希望」不起來啊……

說起來，熊貓其實是戒過酒的，戒過不止一回。

既然店裡不忙了，他也不急著走，又點了一壺茶，招呼夥計過來，詢問在這城裡面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事情。

「為什麼要戒酒呢？武二哥不就是越喝酒越威猛嗎？」當時年紀尚小的他和_圖_書，納悶而且好奇地問。

「第一輪？巫師招學徒，還要考驗幾輪嗎？」熊貓又微微一愣——按照他的印象，巫師招學徒，應該是直接測資質才對啊。

「當然要考驗好幾輪。」夥計擺出一副內行人的架勢，說，「首先是測試意志，意志不夠堅強的直接淘汰。然後智力和資質一起測試，兩種都要達到中等，或者一個高等一個低等，才能夠被選上。」

「那你為什麼不去試第二次？」熊貓問。

「因為他們每三年會招收一次學徒啊。」夥計笑了，「這就是我們這座城市得名的原因。」

在西陸世界的大多數城市，尋常壯漢大魚大肉吃個飽，只要不喝酒，無非也就五六個銀幣的事情而已。他這頓飯也並沒有像大胃王吃自助餐一般放開了吃，怎麼就吃了這麼多錢？

「幾年前，我曾經去碰過運氣。」夥計又說，「可惜，我第一輪就被淘汰了。」

至少熊貓在付錢的時候，心中嚇了一跳。

那位高和圖書手若是在正常情況下，十幾個手持刀劍的壯漢都未必能困得住他。結果就是因為醉酒誤事，稀里糊塗送了性命。

後來還是大師兄看不過去了，給他私下上課，講了老虎跟人之間不可逾越的身體素質差距，他才明白自己只是妄想。

又過了一些年，他才知道，師傅經常勸人戒酒，是有緣由的。

「我是外鄉人，對你們這邊不熟。」熊貓知道夥計之類眼光了得，倒也沒有隱瞞的想法，「有什麼本地的特色菜，或者是你們店裡拿手的菜色，給我看樣子上就好。」

熊貓手頭上有了錢，心中自然也就有了底氣。

「不行了，我們普通人家，必須在十五歲以下，才能夠接受測試。我都已經二十齣頭了，沒資格報名了。」夥計仰面看天，神情很是蕭索，「我已經……沒有希望了。」

熊貓愣了一下，問：「巫師？他們平時不是都隱藏行蹤，不讓凡人知道的嗎？怎麼會連你都知道他們住在那座山上？」

看著他遺憾卻又有些希和_圖_書冀的表情，熊貓沒有說什麼，心中卻暗暗皺眉。

熊貓恍然大悟——這「希望之城」的「希望」，指的是有希望成為巫師。

很多年之前，他師祖的一位朋友，岳家散手的嫡傳高手，因為喝醉了酒，失了戒心，被人暗殺在澡堂子裏面。

夥計看了他兩眼，點點頭，又問他要不要酒。

而它們的價格，也配得上這「大魚大肉」的名聲。

先吃飯再打聽消息，倒也是闖江湖的慣例。

「山沒什麼特別的，但山上住的人特別。」夥計神秘地一笑，說，「在這座山上，住著巫師大人。」

當時的熊貓可不懂這些，他聽師傅說，能夠空手打死老虎，就能學武二哥，便興緻勃勃地去練開碑手——橫練氣功的一種，因為據說練到深處能一拳打斷石碑而得名。

他並沒再變化相貌，而是就以這「壯漢巫師」的形象在街頭行走。逛了一陣之後，隨便找了一間地處鬧市生意繁忙的飯店，走了進去。

「酒就不用了，我沒喝酒的習慣。」熊和圖書貓回答。

「何況，就算是我還能再報名，也拿不出報名費來。」他苦笑著說，「當初為了讓我報名，父母攢了五六年的錢。現在他們都老了，需要照顧，我上有老下有小，根本存不下錢來。」

夥計並不驚訝，看看不忙，索性坐在了對面，給他介紹起來。

那夥計倒也知趣，送來的都是大餅大肉，分量十足。再加上燉得乳白的魚湯，這一桌實在稱得上是大魚大肉。

別說開碑手練成了也未必打得斷石碑，就算能打斷石碑，也不過相當於老虎玩耍的力氣，有什麼用處？

「你拿武二哥跟自己比？多大的臉啊！武二哥是魔星轉世，赤手空拳能打死老虎的神人。咱們凡人跟他比不了！」當時，師傅很不高興地說，「什麼時候你能空手打死老虎，再來學武二哥也不遲！」

他的確是沒有喝酒的習慣，雖然有時也喝，但跟令狐沖那種離開了酒就沒精神的截然不同。

他嘆了口氣，臉上露出遺憾之色：「我那時候膽子小，面對危險退縮了，結和_圖_書果連第二輪測試的機會都沒有。要是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就算是死在測試裏面，我也絕對不會退縮！」

當年他學武的時候，師傅曾說：酒這東西，少喝為宜。就算不能全戒了，時不時戒上一回，戒他十天半個月，總不會有壞處。

他怎麼也沒想到，區區一頓尋常飯菜，也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竟然需要四個金幣！

「我們這希望之城，可是大大有名。」一開口，他就先把這座城市誇了一番，「不僅土地富饒、物產豐富，更重要的是毗鄰聖弗朗斯山。」

熊貓一頓飯吃得頗久，等到付錢之後，已經過了中午，不少客人都已經離開，飯店裡面不再忙碌。

這「希望之城」的「希望」，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過沉重了一些！

很顯然，地球上絕對沒有能夠空手打死老虎的神人——人類武術家卯足力氣的重拳，大概就跟老虎平時玩耍的巴掌差不多，想靠這種拳頭打死老虎，那怕是要把老虎先綁起來，然後對著要害拳打腳踢半個鐘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