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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想明白究竟怎麼回事，那個眼中掙扎之色越來越強烈的傀儡士兵身體突然猛地一震，七竅之中都噴出血來，體內的能量更瘋狂地凝聚起來。

傀儡士兵沒有回答，甚至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一台斷了電的路由器，發不出半點信號。

熊貓愣了好一會兒，然後說：「沒有自我意識的殺人機器，算不了人。」

當熊貓開始朝著遺迹下方挖掘之後不久，地面多處驟然開裂，數不清的傀儡士兵沖了出來。他們不言不語，冷著臉，對著熊貓和尤格發動了進攻。

熊貓笑了：「我跟他們打了那麼久，殺了那麼多，它們有沒有自我意識，我當然知道。」

有了尤格的情報支援，熊貓頓時覺得天也亮了眼也明了，猶如玩即時戰略遊戲開了全圖外掛，一下子就確定了敵軍的要害。

說來也真是讓人難以想象，神秘組織的總部竟然藏在一座城市的遺迹下面。

「就不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尤格問。

當他確定自己已經飛到了那些傀儡士兵和圖書們攻擊不到的高度，才對右手邊那個傀儡士兵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才不是什麼見鬼的殺人魔王呢！」

「靠！要炸！」

這不是他粗心大意，實在是這個遺迹太不顯眼――它跟別的所有城市的遺迹一樣，別說是地面上的建築物，就連城牆和房屋的地基都被拆得七七八八，只能通過地上的種種痕迹判斷出這兒是個遺迹，別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那個傀儡士兵起初沒什麼反應，但當尤格說到「妻兒老小」的時候，原本平靜的眼睛裏面突然浮現出了明顯的掙扎。

很顯然，這裏早被神秘組織拆光了。

類似這樣的遺迹，熊貓見過很多。他也曾經試著在某個遺迹裏面搜索，但卻一無所獲。

「他給了我好幾個建議，其中之一，正適合現在的情況。」

熊貓沉默了一下，說：「也未必就一定是亞倫乾的……」

過去幾個月，熊貓不止一次路過這附近，但卻沒有哪怕一次想過要到遺迹裏面搜索一番。

「我知道，和-圖-書絕大多數人都有『我的朋友是好人，他只是偶然犯了錯』或者『我哥兒們其實人很好的，他只是被壞人欺騙了』……這類的想法。但我們都應該知道，這種想法只是自欺欺人！」

「傀儡士兵也算人？」

熊貓沒回答。

熊貓自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默然不語。

地基都被拆光了的地方，有什麼好搜索的？這可不是玩遊戲，點一下搜索然後再等一會兒就行，是要自己去花費時間精力的。

但緊接著，他就笑不出來了。

「想不到，我跟他們打了這麼久，居然都沒你這個第一次跟他們見面的人看得清楚……」

熊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這話，是誰教你的？」

「這……居然真的有自我意識？！」

熊貓驚呼一聲，立刻把他扔了出去。

尤格搖頭：「你的問法不對，看我的！」

因為之前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所以當熊貓按照尤格的法術結果找到這個遺迹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懷疑。

熊貓深深地吸了口www•ｈeｔｕｂook.ｃｏm•ｃｏm氣，眼神變得凝重嚴肅起來。

「尤格，你不會弄錯了吧？」

「熊貓，熊隊，熊大俠！」尤格皺起了眉頭，「這可不像你！太難看了！」

「不是他，還能是誰？」尤格反問。

尤格指著下方那茫茫多的傀儡士兵，嚴肅地說：「熊貓，睜開眼睛看看吧！看看那些受害者！以你的冷靜和聰明，該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

「不用看我都知道，這種傀儡士兵必定是用活人改造的，活人的意識不可能被完全抹掉。」尤格說，「禁忌學者只會操作身體，對於靈魂方面可沒什麼本事。亞倫能夠把普通人改造成這樣的戰爭機器，卻不可能真正抹掉他們的意識，最多只能將其藏起來。」

「但這裏怎麼看都只有一片遺迹啊。」

熊貓二話不說，左手抓住尤格，右手抓住一個沖在前面的傀儡士兵，鬥氣噴涌，一下子就朝著天空飛去。

「誰說他們沒有自我意識的？」尤格反問。

「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是遺迹而已。人不可貌相，m.hetubook.com.com遺迹也是。看你的樣子，誰能想到你是個殺人魔王呢？」

熊貓自然立刻就看到他的表情改變，一下子就愣住了。

按照尤格祈願術確定的結果，他沒有半點耽擱，直奔目標。

幾乎是才剛剛離手，這個傀儡士兵就在空中炸成了一片血雨。

「你看，他們是沒有自我意識的。」熊貓說。

「這位兄台，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妻兒老小？可有田地產業？……」

「不可能！這種小事怎麼可能會弄錯！」

說著，他背後也展開了如同巨龍一般的光翼，飛在空中，湊到了那個傀儡士兵的面前。

他的聲音大了起來，語氣也變得嚴肅：「一個人，他對朋友真誠，對親人關懷，對部下親切，甚至於吃苦在前享樂在後……這所有的美德，跟他是一個變態大魔頭之間，一點也不衝突！」

「能走能跳能說話，甚至還會殺人，為什麼不算是人？」

熊貓冷笑，只覺得這傢伙在冒傻氣。

「你看，實驗的材料來了。」尤格說，「你可以抓一個www.hetubook.com.com，問問他有沒有自我意識。」

尤格也笑了：「既然這樣，我們來做個實驗，怎麼樣？」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實驗的材料。

「哎呀呀，居然連一句阿拉胡阿克巴都不說就炸了……這太不專業了！」尤格早就有所準備，提前拉開了距離，身上一滴血也沒沾著，此刻還在說風涼話，「看來他們的改造者技術很到位啊，一旦自我意識蘇醒，就立刻強制自爆——嘖嘖嘖，要是那些科幻片裏面的機器人也有這樣的設置，什麼《終結者》之類的故事就沒得講了……」

熊貓深深地嘆了口氣。

但尤格可沒閉嘴：「亞倫是什麼樣的人，你真的不明白？」

「這段時間你殺掉的傀儡士兵怕是都有十幾萬了吧，這都不算殺人魔王，什麼才算？」

熊貓搖頭：「你要是真這麼有正義感，就不會是個宅黨。」

所以再看到類似的遺迹，他就完全沒有了興趣。

尤格笑了：「好吧，果然還是瞞不住你。這些話，是我出發之前，洛克給我的建議之一。」

「也許別人得到了他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