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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亞倫露出了少許笑容，「也可以用天使的屍體，雖然我沒做過專項研究，但應該差不多。只要你們願意提供材料——」

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到，從巨樹崖那邊，有一雙眼睛正盯著四級。

有的惡魔軍團長覺得，應該轉過頭來，去進攻那些羞辱了魔王的敵人，以龐大的兵力將他們淹沒，用他們的鮮血告慰魔王大人。

在戰場上，這樣的死法很常見，一點都不稀罕。無非這匹黑馬身份特殊，而且實力也還算是比較強大，它居然這麼死了，讓大家稍稍有些詫異或者說感慨而已。

劣勢在於士氣。

偌大的戰線上，愣是出現了一大片的真空！

說來也怪，那史萊姆的塊頭最多只有這匹馬三分之一，但它愣是把一整匹馬給吞了，甚至身體都沒見明顯的擴大。

「胡說！我是第一軍團長，我不繼承，誰有資格繼承！」

強者的強，不僅僅在於他們擁有強大的力量，也在於他們能夠在同樣的時間裏面，輸出儘可能強大的力量。

雖然這場戰鬥的時間不長，從頭到尾也就十幾秒鐘，但這十幾秒鐘，他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

……然而它是在朝著遠離巨樹崖的方向前進的。

巨樹崖裏面，除了那一個熾焰天使之外，可還是有好幾個神聖天使的。再加上趕來的這個……如果他們不顧一切一擁而上，或許今天倒在這裏的魔王就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了。

於是亞倫微微嘆了口氣，顯得有些遺憾。

有這時間，把力量增強一點不是更好嗎！

於是這個軍團就越發壯大，看起來真是聲勢雄壯。

賈法爾的層次比他要低了一截，尚未到能夠看清這個問題的階段，這位神聖天使只感嘆于屠龍者的強大。

「當然會污染，這東西是我用惡魔的屍體作為原料研製的。」亞倫回答，「這些年，我接觸到的高級材料，最多的就是惡魔的屍體。我當然會因地制宜，就地取材。」

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ｍ•ｈｅｔｕbooｋ.cｏm•com射箭。

列拉金眉頭緊鎖，目光死死盯著遠處的熊貓，左手光芒一閃，背上的巨大長弓已經出現在了手上。

最終，列拉金還是將目光從熊貓那邊收了回來，專心指揮戰鬥。

如果他現在分出精神去暗算屠龍者潘達，那麼就免不了會露出破綻。蘇倫一定會抓住這個破綻，到時候他就算能夠頂得住，也免不了手忙腳亂。

賈法爾當然對這匹魔獸巨馬不感興趣——要是活著的話，他或許還想要把這東西抓回去凈化，但既然死了，那就毫無意義了。

「黑馬」錫蒙利的手下有20個精銳的惡魔軍團，這次他將其中的10個帶來了。原本這十個軍團在他的指揮之下，正作為軍隊的骨幹，帶動兩倍于自己的炮灰惡魔，展開極為龐大的陣勢，攻擊天使們的防線。但因為它的戰死，那十個軍團的首領們，意見產生了分歧。

那是巨樹崖的總指揮官，熾焰天使「夜之閃光」蘇倫。

「你剛才說『殺個魔王，去去就來』，我還以為是開玩笑呢。」他興奮地說，「想不到你居然真的一會兒就把錫蒙利給殺掉了！」

熊貓對它也一樣沒興趣，這馬身上沒什麼值得他在意的東西。

熊貓無意討論彼此的做法哪個更好，但至少他對於自己的選擇並不後悔。

結果才過了不到三分鐘，這個混賬非但自己已經衝出去死在了屠龍者的劍下，甚至連他手下的軍團都已經亂成一鍋粥，完全放棄了進攻。

最多半分鐘，大多數的軍團長就已經指揮各自的軍團，對著同僚舉起了刀子。

一般人接觸不到這個檔次，因為他們的力量不夠強。但對於踏入70級甚至80級以上層次的強者來說，如何更長時間地維持這種平衡而猛烈的戰鬥狀態，是一門很大的學問。

「污染？」

在他的指揮下，一整個軍團退出了戰鬥。不僅如此，還有一些屬於其它軍團的比較冷靜的惡魔也退出了戰鬥，和圖書加入了這個軍團。

還有的惡魔軍團長覺得——天時已至，此刻正是我的崛起之時！

而熊貓自己，維持這個狀態的時間，其實也就比對方多了兩三秒鐘而已。

君不見魔王「黑馬」錫蒙利，只維持這個狀態十秒鐘左右，精神和力量的平衡統一就出現了破綻，然後就被熊貓趁虛而入，一波送去「地獄熔爐」復活修養。

於是，「黑馬魔王」的黑馬究竟是怎麼死的，就成了懸案。

「只要你不怕那些戰爭物資被它污染，我可以賣給你們幾個。」

他能夠在滿天落葉裏面，一劍斬斷其中任意一片，而完全不擾亂別的落葉的軌跡。

「一千倍？！」賈法爾驚嘆，「那豈不是可以用來運輸大量的戰爭物資？」

這次作戰，地獄軍團出動了三位魔王，可謂是難得的大陣勢。但是如今，三位魔王被人打死了一個，而且還是被區區幾個外來的天使軍團的援軍打死的，甚至於還是死在了單挑之中——最糟糕的是，前後只用了十幾秒鐘，就被人給打死了！

「絕對不行！」賈法爾大吼一聲，打斷了他。

當賈法爾化作金光衝到面前的時候，他已經能夠重新站穩，恢復了五六分的精力。

這麼一來，他之前花費了許多精力才取得的優勢，現在已經蕩然無存。

在他認識的高手裡面，除了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做這種詭異的專項訓練——強者們寧可學魔法師冥想，以調解身心，也不會浪費時間鍛煉力量的精妙控制。

無非這次打的時間更長一點，但他依然有信心耗到錫蒙利的「全力」狀態崩潰，然後抓住對方精神疏忽的破綻一舉克敵制勝。

這個訓練項目的完成度已經接近九成，他現在能夠準確地將這一滴油撇起來，但依然會帶上極少數的水。

熊貓納悶地看著這個史萊姆，想要研究一番，但亞倫卻已經把它給收起來了。

「你現在能打死他，過幾年之後，他跟你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賈法爾和*圖*書搖頭，笑得越發開心，「下次見面，或許你都不用打這麼長時間，一劍就能砍死他！」

當然，如果必須繼續戰鬥的話，他或許還能維持這個狀態一段時間，但戰鬥完了之後，怕是就直接虛脫了。

這個時候，他只要開弓搭箭，或許一箭就能射死那個添麻煩的混蛋異人……

錫蒙利倒也知趣，立刻回話，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冷靜，絕對不會放下戰鬥去找潘達決鬥。

攻打巨樹崖？進攻天使的防線？

他自然也知道黑馬錫蒙利和屠龍者潘達之間的恩怨，看到潘達出現，他第一時間就通知錫蒙利，讓錫蒙利冷靜，以大局為重，不要衝動。

惡魔們的規矩就是——天大地大，自己的利益最大！

何況，如果亞倫真的能夠從它身上找到什麼好東西，他就不能再要過來嗎？

他的鍛煉的確是有效果的，不僅讓他能夠維持「全力」的狀態時間更長，也讓他疲憊的精神恢復得比別人更快。

「不用看了。」他說，「這是我研究的超大容量儲物史萊姆，別看它塊頭不大，其實肚子裏面能夠裝下相當於自身體積一千倍的東西。」

遇到這種事情，就算是士氣旺盛的惡魔，也會忍不住沮喪啊！

因為地獄的傳統，最後一種佔了多數，甚至於前兩種聽了最後一種的意見之後，也紛紛改變了態度。

「唉？這馬什麼時候死的？我不記得自己殺過它啊。」他忍不住問。

「什麼時候我們地獄的繼承權要靠排位決定？第一軍團長很了不起嗎？打過才知道啊！」

至於救援……嘿嘿，自己倒下，怕是所有魔王都對此喜聞樂見，怎麼可能會有救援！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想要拿天使的屍體來做做研究。

這都吃哪裡去了？

所以，很快就有人跟著怒吼：「我才是魔王的繼承人！」

賈法爾露出了嫌棄之色，卻又忍不住問：「難道就不能用別的材料嗎？」

這還要建立在他準備充分，雙方正常交戰的前提下。

而下一步和-圖-書，就是增加倒進去的油的份量，等油完全擴散開來，再把它們收起來，不混入水。

力量用掉了，當然就沒力氣了。

目前，他正在挑戰一個新的目標——朝一盆水裡面滴入一滴油，然後純粹憑藉速度將這一滴油在沒有擴散開來的時候就全部撈出來，並且儘可能不帶起來多餘的水。

這位熾焰天使在所有的熾焰天使裏面都算是比較強的，一對一的情況下，列拉金只有不到一般的勝算。

有的惡魔軍團長覺得，應該繼續執行之前的戰鬥計劃，繼續猛攻天使們的陣地，爭取贏得這場戰爭。

熊貓說「有點累」，真不是耍寶開玩笑，他是真累了。

他們剛才只顧著注意熊貓和錫蒙利的戰鬥了，誰會去在意一匹馬？

他可是看到了，天使的指揮官們正喜出望外地在調撥兵力，將原本用來抵擋錫蒙利麾下十個軍團猛攻的那批部隊調到別的戰場去，將岌岌可危的戰線很好地穩定了下來。

十個軍團長裏面，總算還有一個保持著冷靜，他覺得想要靠自相殘殺的方法殺出個魔王寶座，似乎不是很靠譜。與其浪費時間精力，不如帶著軍隊離開。要是能夠趁機收攏一支大軍，那無論誰當了魔王，或者是魔王大人從地獄熔爐回來，反正自己一個「第一軍團長」的寶座是少不了的。

至於更遠大的目標……熊貓暫時還沒想到，等想到了再說。

「全力」的狀態，是沒辦法長時間維持的，就算再強的人也不例外。

最終，這匹馬成了亞倫的戰利品。被亞倫召喚出一隻龐大而黝黑，看起來宛若一大灘瀝青柏油的怪異史萊姆，將它吞了下去。

戰場的另外一邊，穿著綠色衣服，背著巨大弓箭的魔王「紛爭之弓」列拉金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

他能夠全力以赴地一劍刺出，將花瓣上的少許積雪挑飛，而下方的花瓣紋絲不動。

嗯，這樣就很好。

「這具屍體你們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帶走研究。」他說。

賈法爾和亞倫對視了wｗｗ•heｔub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一眼，紛紛搖頭。

反正區區幾個人，怎麼也不可能衝破大軍來找自己的麻煩，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猛攻巨樹崖，給天使軍團造成儘可能大的損傷！

說話間，亞倫也走了過來——或者說，被一隻看起來像是巨大蟑螂的蟲子托著過來了。

……其實也談不上什麼「懸案」，無非是身處於兩位強者戰鬥的近處，被戰鬥的餘波所傷，送了命而已。

以他現在的狀態，就算跟狀態良好的錫蒙利再打一次，也有七八分的勝算。

不僅優勢沒了，甚至於反而有些劣勢。

在他們進行這段短短的交流時，惡魔大軍已經亂成一團。

於是就有人大吼：「從現在我，我就是新一代的『黑馬』錫蒙利，魔王的尊位，就由我來繼承吧！」

呸！那都不是個事！現在最重要的，當然是爭奪魔王的寶座！

熊貓低頭看了看，魔王死後屍體很快就化作無數火星飄散，但他的坐騎，那匹塊頭巨大模樣猙獰的黑馬，卻留下了屍體。

其實力量還容易恢復一點，更麻煩的是精神。戰鬥是極為消耗精神的，完全集中精力，並且穩定控制住力量、速度和靈活的平衡，這並不容易。

「只是打死他一次而已，他還能在地獄熔爐裏面復活，只要再修養幾年，就能夠重新恢復。」熊貓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但翹起來的嘴角卻已經出賣了他愉快的心情。

於是原本秩序井然的地獄大軍頓時亂了一大片，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陣地混亂得不成樣子，甚至於連進攻天使陣地的人都沒了——幾乎所有的惡魔都在忙著自相殘殺，極少數比較冷靜的也選擇了後退，撤出戰場。

「我才是！」

能起到作用，時間精力就沒白費。

熊貓曾經做過一些專門的訓練，當年他還沒開啟傳奇面板的時候，曾經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去鍛煉對力量的控制，最終做到了很驚人的地步。

熊貓忍不住笑了：「好吧，那就承你吉言。希望下次再遇到他的時候，我真能變得像你說的那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