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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轉過頭，果然看到水晶旁邊堆了許多飯盒。

不知不覺，他就睡著了。

說著，他走到公會水晶前面，閉上了眼睛。

巨大的城堡微微一震，藍色的光芒從屋頂升起，化為水晶的模樣。然後光幕垂下，將整個城堡籠罩起來。

三餘看了他很久，最後什麼也沒說。

三餘閉上眼睛查了一下，回答：「二十四個小時。」

缺乏威嚴的會長大人笑了，搖搖頭：「你們啊！好吧，廢話我就不說了，出發！」

機械般的電子音在空中響起：「命令已收到，公會戰開啟，城堡形態轉換開始。」

「你想要看看地球？」三餘有些好奇地問，「這些年來，好像從來沒見到你通過水晶查詢自己穿越時候的景象。大家都有些好奇呢。」

「其實，這速度已經挺快的了。」鍊金術大師伊洛說，「老實說，我很驚訝。從西陸到東土，居然只要這麼點時間……究竟怎麼做到的？」

吃飽喝足，跑到城堡大門口很沒素質地把飯盒扔出去，又去噴泉洗了個手，熊貓輕鬆愉快地回到了城堡大廳。

「你醒了？」坐在不遠處發獃的亞倫第一個注意到了熊貓，向他打了個招呼，「三餘弄了點盒飯，都放在水晶那兒呢。」

這是伊洛製作的「隨身管家二型」，戰鬥力不算多強，但智能較高，能夠處理許多日常家務。只要你別發神經讓它去替你工作或者買東西，靠著它洗衣做飯掃地……大致上就hｅｔｕboｏｋ•ｃｏｍ•com不用擔心餓死或者臟死。

「噓。」熊貓將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不要說話」的動作，「這是秘密。」

熊貓沒有使用回城指令，而是從卡里普拉村一路飛了回來，遠遠看到了明亮的燈光，然後在城堡大門處落下，看到了看守大門的兩個魔法傀儡。

三餘笑了：「是也好，不是也罷。我們做出這個選擇，並不是有誰逼迫著我們去做，而是我們自己願意，不是嗎？你一向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不要鑽牛角尖。」

從一個個連接點開始，無數的符文浮現出來，朝著四面八方蔓延，最後相遇，連成一片。

這次他睡得很香，還做了一些有趣的夢，夢裡面，大家還在地球上，一起下副本、打世界BOSS、和別的公會開戰，公會的幾個QQ群總是有消息彈出來，微信上經常有人約飯，不是一般的熱鬧。

黑漆漆的夜空沒什麼好看的，大家又紛紛回到了城堡大廳裏面。

兩人都笑了起來，才笑了兩聲，在大廳裏面維持秩序的埃里克就很不高興地一個魔法扔過來，隔絕了他們和周圍的聲音。

「是啊，比方說來個曲率航行，或者直接傳送，又或者折越什麼的……」洛馬也符合，「好歹也是高科技呢，總不能學邊遠地區，交通基本靠走吧。」

熊貓下意識地回了個禮，然後走進了城堡大門。

熊貓笑了笑，沒有回答。

一個和圖書又一個穿越者陸陸續續地在公會水晶旁邊出現，看了看大廳裏面的情景，一言不發地找了個座位坐下。

「真是沒想到……」三餘感嘆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一驚，「等等！如果我們還能回去的話，我們也就罷了，你怎麼辦？」

他得到了若干雙白眼、若干個中指，以及許多輕聲的嘲笑。

當整個光幕完全被符文覆蓋之後，伴隨著「防護罩強化完成，開始脫離地面」的電子聲，城堡開始緩緩上升。

【城堡形態轉換，飛行要塞模式。】

「諸位。」他說，「其實……並不是需要所有人都參加這次戰鬥……」

他走過去，看看躺在旁邊裹著毛毯睡大覺的三餘，笑了笑，拿了兩個。然後來到亞倫旁邊，遞給他一個。

「咦，居然是紅燒肉，這不清真！」

「難受也要吃飽才行，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難受嘛。」

說完，他走到水晶旁邊，思考了一下，伸手按在了上面。

等到所有人都回來，三餘嘆了口氣，站起來看向大家。

偌大的城堡，現在就剩下了大廳和院子可以自由進出，別的房間似乎都變成了擺設。

三餘搖頭：「你什麼時候聽說過公會戰能用傳送功能？只能飛過去。」

【發動城堡專屬技能，輝煌的遠征。】

熊貓想了想，也笑了：「你說得對！既然是自己的選擇，那怎麼樣都無所謂了。非要追求什麼完全的『自由意志』，那除了發神經之外ｈttps://wwｗ.hｅｔｕｂook•cｏｍ•ｃom，大概也沒別的結果了吧。」

感覺……就像是坐船遠行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大廳裏面又重新安靜下來。

「沒什麼胃口……不能搞研究，難受。」

「得了吧，你這個註定下地獄的。」熊貓笑著說，「你就算現在吃齋念佛都遲了，省省吧！」

「這麼說，轉了一圈，我們終究還是回到了遊戲劇情裏面？」熊貓皺起了眉頭，這讓他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又過了一會兒，天色已經全黑了。

一個個夢漸漸消逝，最後浮現在他眼前的，是火車站前面的景象。

「……你早就知道了？」

「那麼……現在飛到哪裡了？」

亞倫笑了笑，打開飯盒，拿起配套的筷子。

他曾經試著上樓，結果發現城堡裏面別的房間都已經封閉了。

仔細看去，那虛幻的水晶跟公會水晶的模樣和光芒，都有七八分相似。

城堡裏面有些冷清，往日熱熱鬧鬧的人群都不見了，哈默等人已經離開去了避難所，失去了他們的操控，就連那些做苦力的骷髏都成了無法動彈的白骨，被和那些別的物資一起封存在了附近的地下倉庫裏面。

它上升的速度起初很慢，但漸漸就變快了。

水晶裏面的景象，緩緩變化起來。

他睜開了眼睛，從睡眠中醒來，下意識地一伸手，接住了從身上滑落的毛毯。

一道道蔚藍的光芒從城堡圍牆那些大大小小的箭垛裏面伸出去，化為一根根充滿和-圖-書金屬質感的支柱，將圍牆和光幕連起來，就像是要通過這種方式支撐光幕一般。

天色漸暗，城堡裏面又一次燈火通明。

「只是有些猜測而已。」

「飛行要塞模式就是這樣，那些房間現在就相當於隔離艙，是用來化解碰撞時候的傷害，讓我們能夠以最佳狀態去戰鬥的。」當他向三餘詢問的時候，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等這一戰之後，你可以慢慢研究。」埃里克說，「如果那時候城堡還沒碎的話……」

大概一兩分鐘之後，城堡已經升到了相當高的空中。朝著地面看去，因為城堡脫離而留下的巨大的坑，已經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三餘查了一下，回答：「已經離開西陸世界，到海上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抵達末日裂縫。」

奔跑的人群，被擊倒的歹徒，還有身上手上地上大片大片的鮮血……

【開啟公會戰，目標末日之龍。】

王土豪拿出了一把琴，輕輕地彈奏，音樂聲猶如流水，在大廳裏面流淌。

「看你的臉色，這兩天又沒吃東西吧？都快要跟末日之龍決戰了，不吃飽了可不行！」

唯有會長才能打開的特殊面板開啟，平常黯淡無光的公會面板，此刻已經明亮了起來。

「沒什麼『怎麼辦』。」熊貓笑了笑，說，「也未必就沒救，現代醫學很發達的。」

大家紛紛笑了，只是笑聲都有些勉強。

大廳裏面不再安靜，有人坐在角落上打牌，有人三五成群的吃飯閑聊，有人躺在ｈｅtｕｂooｋ.cｏm.ｃoｍ睡袋打呼嚕，還有人在熱心地維持秩序——基本上就是一個魔法扔過去，隔絕打牌聲、聊天聲和呼嚕聲。

三餘轉過頭，瞪大了眼睛，詫異地看著熊貓，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這麼久？太慢了吧！就不能快點嗎？」

熊貓坐在座位上，靜靜地聽著。

「你……」

除了近在咫尺的他和三餘，沒有第三個人看到那一閃而逝的景象。

「末日裂縫？」

「碎了也一樣可以慢慢研究。」伊洛笑著說，「只要我沒碎，它碎了也沒關係。」

第一排有好些個座位空著，他隨便找了一個坐下，同樣一言不發，安心等待。

沒多久，水晶裏面的景象固定了下來，卻只是一瞬間，就又重新變化，變成了平時那個漂浮在太空中的地球。

「要飛多久？」拉伊莎好奇地問。

看到熊貓過來，兩個看起來多少有點人樣的傀儡一起低頭致意。

「嗯，末日之龍居住的地方，當然就是末日裂縫——至少系統日誌上是這樣顯示的。」

明顯的震動從腳下傳來，不少穿越者好奇地走出去，看到城堡周圍的地面正在簌簌發抖，無數的土石開裂，植被翻卷，一道道裂紋出現在地上。

他徑直走進城堡大廳，大廳裏面很安靜，雖然已經有不少人回來，但大家都沒聊天的意思，而是安安穩穩找了個座位坐下，有的在默默喝酒，有的在閉目養神，還有的目光稍稍失去焦距，顯然打開了系統面板，或許是在回顧自己這些年取得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