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新世界
「走！」
「沒有。」亞倫平靜地回答，「死定了。」
話音未落，又是好幾道光芒接二連三地從水晶裏面轟下來，將她的身體轟得猶如殘破的娃娃一般，鮮血如同下雨一般灑落。
無人應答。
「每復活一個人，水晶的光芒就黯淡一些。」最早復活的剛鐸嘆道，「剛才復活你的時候，水晶最後一點光芒也消散了。」
熊貓愣了一下，洛馬已經拿出手機，用視頻聊天給他直播樓下的景象。
而外面的戰場上，天使們則在米迦勒等大天使長的帶領下，抓住機會，展開了全力突擊。
說到這裏，他就停了下來，按照慣例，應該有人來批評「禁止養苟」之類，但是這一次，卻沒有誰接這個話頭。
他的吼聲猶如發狂一般，將無數魔物的咆哮都給壓了下去。
【是的，結束了。你們辛苦了，我代表西陸世界的芸芸眾生，代表東土世界的倖存者，代表那些在這個世界過去的輪迴裏面逝去的生命，向你們致以崇高的敬意。你們配得上「英雄」的稱號！】
「這是……公會水晶的力量要耗盡了嗎？」有人顫聲問。
【城堡是魔力構成的，只能算是個附帶。公會水晶其實就是昊天上帝的殘骸，我把它凝練打造成了那個樣子，其實也是從末日之龍那裡得到的靈感。不死之身無非就是昊天上帝力量的殘餘，後來這力量跟末日之龍拼光了，你們就沒不死之身了……不是我小氣，我的力量真的不大適合送到這個世界來，會造成很大的破壞……】
「沒有。」亞倫閉上眼睛，躺下休息，「別廢話了，好好休息吧。公會水晶沒用了，我們也只剩下了一條命。現在還身陷重圍……不趕快恢復體力，你都要死在這裏。」
【好的，再見。】
「有誰活著回去的話，幫我照顧星照……」
突擊隊的眾人慌成一片，誰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爆炸，突擊隊漸漸接近了漂浮在空中的水晶。
所有的末日之龍爪牙同時頓住，身體一動不動，彷彿變成了雕像一般。
「這樣下去不行！」熊貓怒吼，揮劍砍倒兩個魔物，將差點就被偷襲的三餘救下來，「我們必須振作起來！」
亞倫眼睛一亮：「這麼說的話，只要我們給它補充魔力，就能讓它恢復運作？」
好端端的，公會水晶怎麼就耗儘力量了呢？
「我們之前的戰鬥計劃裏面，本來不就是準備失去不死之身的嗎！」熊貓咆哮著，又砍倒了幾個魔物，救下了反應有點遲鈍的龍彪，「現在無非就是回到我們原先的計劃裏面去，有什麼關係！」
「慶祝會？」
【當然可以，他們死掉的只是這個世界的身體，地球上的身體又沒事……啊呀，糟糕，你地球上的身體也要死了！放心，還來得及，我這就幫你治好。雖然我的力量在地球上不怎麼好用，但起碼把你從致命傷挽回到正常的重傷，還是能做得到的。】
（再見。）
亞倫的眼睛黯淡了，他疲憊地坐在公會水晶旁邊，沉默不語。
「沖啊！」
「是啊，蠻值得慶祝的……」
黑龍的腦和*圖*書袋頓時被打破，帶著酸味的鮮血狂涌。
伴隨著沉悶的響聲，水晶上出現了幾乎微不可見的裂紋。
他們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喝點水，然後或坐或躺，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哈哈！老白真是桌游入腦了！）
龍彪反應最激烈，他大笑著，用力拍了拍熊貓的肩膀：「說得好！我們千辛萬苦才衝到這裏，眼看就要成功了，怎麼能夠在這時候放棄呢！」
「不要以為玩盾牌的就不會進攻啊！」
「可惡……我居然要死在這裏！」黑龍少女不甘地大叫，「我還……未成年啊！」
在他的吼聲中，大家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正說著，他突然一愣，回過頭去，看向公會水晶。
儘管……他們並不希望遇到需要撐著這樣的身體戰鬥的危險情況。
（不辛苦，如果還有類似的任務，歡迎來找我。）
（你是誰？）
【那個遊戲，是我影響了遊戲公司的人，借他們的力量製造的。遊戲裏面的未來，其實是我的推演，和現實也未必就肯定相符……當然，總的來說是相符的，畢竟萬變不離其宗，大勢是不會改變的嘛……】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著，他頹然倒地，躺在了碎裂的灰黑色水晶旁邊。
「我們說了。」在他之前復活回來的埃里克說，「但是，你們那邊很可能看不到聊天頻道。」
「走遍四海，看遍風景，我這一生沒有遺憾！」
但他敢用腦袋保證，之前在朝著末日之龍心臟突擊的路上，他沒有看到哪怕一條這些消息。
（謝謝！）
【不用謝，應該是我謝謝你們才對。你打算回地球嗎？】
【當然，放心吧，我做事一向很靠譜的。】
「也許吧……」有人回答。
「對於演員來說，這是最好的謝幕。歡迎觀看我最後的表演！」
但是她並沒有化成光芒，而是就這麼倒了下去，軟軟地倒在了地上，一轉眼就被四面八方衝上來的魔物們給淹沒了。
「嗨，大家好。我該不會是最後一個醒來的吧？」
因為戰況順利，他很難得地愉快微笑，卻看到大家的臉上並沒有笑容，相反，都顯得憂心忡忡。
城堡大廳裏面，瀰漫著可怕的低氣壓。
「亞倫，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中毒了……我就知道，吸血沒什麼好下場……」
【實際上，我現在正在同時和你們所有人聯繫。有的人選擇了回去，有的人選擇了留下。最好笑的是個光頭，他表示要擲骰子決定……】
因為死亡的威脅，大家頓時破綻百出，短短的一兩分鐘，接連倒下了三四個人。
（回去……你能送洛克、三餘、龍彪他們回去嗎？）
【我就是那個送你們過來的傢伙，很抱歉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但是沒關係，地球和西陸世界的時間是不同步的，我可以再送你們回去。和過來的時間完全一樣。】
「熊貓他們要成功了！」城堡大廳內外，剩下的穿越者們瞪大了眼睛，全都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
【我是藝術家嘛，藝術家只要負責文質彬彬氣質非凡就行了，說話做事的技巧，那些
和-圖-書不是我的專長。】【寒風：大家千萬別死了！公會水晶能量耗盡了！可能沒辦法復活了！】
「雖然這些年一直沒用過，但是……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他看著衝過來的魔怪們，露出了兇惡的笑容，「讓我來嘗嘗，末日之龍爪牙們鮮血的味道吧！」
（很著急？）
他打開私聊頻道，聯繫了亞倫。
（不用解釋了，我差不多明白了。總之，事情結束了吧？）
因為急切，他的臉漲得通紅，然後對著大家怒吼：「你們為什麼之前不通知我們！」
（兜兜轉轉，一百多年，到頭來，我終究還是這樣的結局嗎？）
「真的……沒辦法復活了！」
熊貓的眼前終於完全黑了下去，他的意識沉入了無底的深淵，彷彿要一直沉下去似的。但是片刻之後，他突然重新感覺到了身體的重量，以及——胸腹間的疼痛。
「什麼？！」大家紛紛驚呼。
說著，他縱身躍起，背後展開了黑色的雙翼，平素溫和的表情變得猙獰恐怖。
每復活一個人，公會水晶的藍光就黯淡一分。雖然一兩個人的情況不明顯，但十個、二十個人之後，公會水晶光芒黯淡的情況，卻已經清清楚楚，任誰都看得出來。
「可能是……之前我們在西陸世界，有整個城堡幫著收集魔力，公會水晶能夠源源不斷得到魔力，就算有人死了需要復活，相比收集魔力的速度而言，也不算是什麼問題。」埃里克說出了之前大家討論的結論，「但到了這裏，沒了魔力來源，積累的魔力又用來跟末日之龍死磕，連城堡都毀了……剩下的魔力儲備已經不多，所以公會水晶才會『斷電』。」
最後的突擊隊員們怒吼著，沿著龍彪炸開的道路，瘋狂地向前衝鋒。
在聊天頻道裏面，可以看到許多條類似的提示，都是之前大家發出的。
說著，他猛地邁開大步，沖向那顆大概是末日之龍心髒的水晶方向。
他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簾幕、白色的牆壁，還有穿著白色制服的護士。
眼看距離近了，種子娘按捺不住，縱身躍起，在空中化為巨龍，朝著那顆灰黑色的水晶衝去。可當她就要衝到水晶面前的時候，一道光芒從水晶裏面轟下來，正中她的頭頂。
「不行，我之前就試過了。」埃里克搖頭，「壓根補充不進去，它不接受我們的魔力。」
（全書完）
同樣的低氣壓，也瀰漫在突擊隊之中。
「嘿嘿！死吧！」
「對啊，我們『莽穿地球』出了一位見義勇為的英雄人物，也算是給我們遊戲玩家們正名，難道不值得慶祝嗎？」
亂七八糟的掌聲響起，似乎是一個人的，可一個人怎麼會鼓出這麼多的聲音？
「你們這麼擔心幹什麼？」他納悶地問，「剩下還有十幾個人呢，就算全用自爆開路，也足夠打到末日之龍的心髒了——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末日之龍的心臟居然是一塊水晶，看起來跟我們公會水晶有點相似……」
「為什麼公會水晶會耗儘力量？之前這麼多年，大家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也沒見hetubook.com.com它有什麼消耗啊！」城堡大廳裏面，看著已經失去光芒的公會水晶，亞倫眉頭緊鎖，連連搖頭，怎麼也想不通。
（知道，別的呢？）
「我們不是做好了戰死在這裏的準備，才踏上這條路的嗎？我們不是已經準備犧牲了嗎！那麼還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就是個死而已！」
（城堡、公會水晶、不死之身……那些又是怎麼回事呢？）
轟然爆炸，血肉橫飛。
洛克的表情也一下子恢復了原本的樣子，但臉色卻灰黑得幾乎不成人樣，他愣了一下，苦笑起來。
亞倫咳嗽了兩聲，回答：「還行吧，我們已經衝到了末日之龍的心臟前面。」
「熊貓？！你還活著！太棒了！你們成功了吧？我這邊已經看到末日之龍的身體在變成石頭，正準備撤退呢。你也快點出來，抓緊時間！」
在人群之中，也有人憂心忡忡地看著公會水晶。
「死就死吧！」
正在大群末日之龍爪牙包圍下艱難向前突進的熊貓看到這個消息，心中一愣，頓時就受了好幾處傷。
幾分鐘后，他的家人趕到了病房。
無數黑色的線條從他的身上散發出去，射中了一個個魔怪，那些魔怪們頓時僵住，雖然努力掙扎，卻難以掙脫。這樣它們不僅無法攻擊，還阻攔了後面的魔怪們前進的道路。
又過了一段時間，當亞倫的身影出現在公會水晶前面的時候，藍色的水晶光芒完全黯淡，再也看不到一絲光澤。
幾天之後，兩三個人結伴走進了病房。
當三餘終於也用自爆給大家開路之後，熊貓和洛克終於來到了這顆水晶的面前。二人毫不猶豫地全力出手，狠狠砸向這塊堅固的水晶。
「啊？」有些茫然地，他發出了一聲納悶的詢問。
「聖吉列斯之光，永恆不朽！」
「火焰就是力量，爆炸就是藝術，兄弟們來生再見！」
復活之後必定有半個小時的虛弱時間，但如果好好休息的話，就算是在虛弱時間，多少也是能恢復一點戰鬥力的。
（對了，那些沒有死去的同伴，他們會怎麼樣？）
亞倫沉默了幾秒鐘，打開了私聊頻道。
【其實很簡單的，很多年之前，昊天上帝跟末劫之獸PK，同歸於盡，東土世界幾乎毀滅。我正好發現了這件事，就出手幫了個忙——這些，我想你們都知道吧？】
大家的臉色越發難看——沒有了公會水晶的復活，剩下的那些戰死的人，他們會怎麼樣？
「靠！」
「天啊！」
鮮血被源源不斷地從這些魔怪們身上抽取出來，匯入了洛克的身上。他的臉變得越來越黑，表情越發猙獰兇惡，眼中漸漸失去了人性的光芒，變得癲狂而邪惡起來。
公會大廳裏面，幾十個滿臉疲憊，虛弱不堪的穿越者們正在休息。
「我們……勝利了？」他自言自語，聲音很小，彷彿怕是驚動了末日之龍一般。
「這種事情，怎麼能『也許』呢！」不知道是誰，突然就暴怒了起來，「你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沒錯！大不了就是死而已！」
這一瞬間，所有的末日之龍的爪牙都像是發了狂一般，
和*圖*書朝著水晶的方向狂奔。它們甚至放下了面前的敵人，哪怕是被從身後打來的攻擊殺死，也沒有半點猶豫。
熊貓這才完全回過神，勉強抬起手來，笑著向他們打招呼。
「的確是最後一個。」三餘回答，「別人都回來了——兩邊時間流速不一樣，就算當初沒戰死的，在那邊逍遙了幾百年幾千年之後，一個個也膩了，最後都回來了，就等著你醒過來，好開慶祝會。」
「諸位，兄弟我先走一步！幫你們開個路！要是回到地球，記得請我吃飯！」
無窮的光芒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任憑末日之龍的爪牙蜂擁而至，幾乎將他埋進去，也遮掩不住這些光芒。
「異人們要成功了！進攻！進攻！進攻！不要給這些怪物任何機會！」
剛鐸閉上了嘴巴，沒有再說什麼。
「咳咳，這個時候，就該吟兩句詩……」俗稱為「專業養苟」的交格乾笑兩聲，說。
看到洛克倒下，熊貓終於從剛才那種瘋狂攻擊的狀態下恢復過來，他環顧四周，只見一片寂靜，之前的血戰，彷彿沒有發生一般。
灰黑色的水晶前面，面對著四面八方衝過來的數不清的發狂的魔怪，洛克皺了皺眉，拍拍熊貓的肩膀：「交給你了，我來幫你爭取一點時間。」
亞倫愣了一下，看向聊天頻道，果然，頻道裏面只有公會大廳附近這些人的說話內容。
（有沒有人說過，你不會說話？）
「亞倫，前面情況怎麼樣？」剛鐸忍不住問。
但是，巨龍強大的生命力，此刻完全展現了出來。她大叫著：「我才不會……就這麼死掉！」竟然撐著已經殘破的身體，硬是衝到了灰黑色水晶的面前，用身體罩住了它。
【那麼，我這就送你回家。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這是怎麼回事？公會水晶怎麼不發光了？」他驚訝地問，「之前不是還在發光的嗎？」
（那個叫《新世界》的遊戲，到底是怎麼回事？）
（咦？）
「你說得對！」
他想要向前邁步，卻發現雙腿軟弱無力，根本連一步都無法邁動。想要用神聖力量治療自己，卻發現體內的力量早已完全枯竭，更發現身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口，其中不少乾脆就已經差不多足以致命。
「老子本來就是抱著不成功則成仁的決心來的！怕什麼！」
【也不是那麼著急，現在這個狀態，多聊會兒也無妨。人臨死的時候，思維的速度是很快的。】
眼前開始模糊，隱約有一個聲音在對他說話。
他甚至連給自己療傷都顧不上，急忙大喊：「大家小心！剛才亞倫發消息給我，說公會水晶不亮了，死後可能沒辦法復活！」
「一點希望都沒有。」
「可振作起來又有什麼用呢？」三餘反問，「這麼多的魔物，我們又沒了不死之身，沖不過去了。」
他苦笑一聲，又笑出許多鮮血，頹然躺在地上，躺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幾秒鐘之後，爆炸聲轟然響起，不知道多少末日之龍的爪牙被炸成了碎片，眼前一大片地方豁然開朗。
亞倫張口結舌，愣了幾秒鐘，然後急忙打開聊天頻道。
過了一會兒，剛和*圖*書鐸問：「你們覺得……他們還有沒有希望回來？」
「所以你要趕快好起來，早點出院。」三餘走過來，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但看他被紗布裹著的身體，卻又不敢下手，「對了，看看樓下。」
因為震驚的緣故，不少人都受了傷，最慘的是魔劍士愛麗雅，她屬於敏捷系的角色，三分防禦，七分躲閃，在被圍攻的情況下，原本形勢就岌岌可危，現在一個分神，頓時被魔物從背後偷襲，幾根鋒利的骨刺刺穿了她的身體，鮮血噴涌。
埃里克解釋說：「聊天頻道是依託于通訊塔奏效的，現在通訊塔已經被毀掉了，它還能有效，就已經很了不起，強求它還能維持比較遠的距離……不現實的。」
於是他只能尷尬地吟了詩，然後用喝水來掩蓋自己的尷尬。
黯淡的公會水晶上，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藍光。
這次他們不再被末日之龍的爪牙阻攔，每當戰況陷入膠著，就有人主動衝出去，叫著罵著咆哮著，頂著無數魔物的圍攻，強行衝到前面，然後自爆開路。
（英雄什麼的……就不用了。送我們回地球吧，離家那麼多年，我們也該回去了。）
「熊貓你總算醒了！我還以為那個混賬言而無信呢！」走在最前面的是碎嘴的洛馬，他的個頭可比異世界高多了，「說什麼『保證他沒事』……全是放屁啊！你在加護病房就躺了五六天，醫生說你流掉了半個人的血！還說你腦子缺氧時間有點長，可能變成植物人……我們都商量好了，要是你真變成植物人，以後我們頓頓吃炒海蜇！」
【我想要找一些比較靠譜的，能夠對抗末日之龍的人。他們要心平氣和，不能太執著，不能太貪婪，最好也別整天想著改天換地；他們要團結友好，就算不能通力合作，至少也不能窩裡反打內戰；他們要勇敢，哪怕是有點魯莽也行……總而言之，最後我找到了你們，就送你們過來了。】
這些傷口加起來，流血也能把人給流死。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聲脆響，灰黑色的水晶終於撐不住熊貓的瘋狂攻擊，裂成了好幾塊。
突擊隊最後的成員，熊貓、三餘和洛克眼前一亮，同時沖了過去。
【你們做得很好，比我預料得還好。我本來已經準備如果你們失敗的話就親自出手，拼著連西陸世界也一起打壞掉也要……哈哈，總之你們做得太好了，值得鼓掌！】
「沈先生醒了？！」護士被這一聲詢問驚動，驚訝地看著他。
「熊貓，千萬別死了！公會水晶已經失去光芒，現在死的話，可能就沒辦法復活了。」
這是致命傷。
伴隨著這口氣，鮮血不斷從他的嘴裏噴出來，將他的鎧甲和身前的地面染成一片通紅。
過了一會兒，他猛地轉過頭，惡狠狠地看向熊貓，獰笑起來。
熊貓笑了笑，長長地吐了口氣。
灰黑色的水晶並沒有被種子娘的自爆炸壞，卻被炸得失去了力量，頹然落地，包圍在它周圍的黑氣更是煙消雲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完全失去了力量的人，奄奄一息。
莽穿地球的成員們，正亂七八糟聚成一團，向著他的病房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