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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蟬那把劍

作者:默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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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知南 第四十章 鶯鶯燕燕滿戰艦

第四卷 知南

第四十章 鶯鶯燕燕滿戰艦

「屁話,女人心眼最小,表面上大度,其實心底里都給你記著呢,我好過不了,你也逃不出去!」徐北游忍不住急眼道。
最中間位置的一名女子彎起月牙兒似的眼睛,笑眯眯道:「這位徐公子當然很不簡單,要不然也不能把偌大一個江都拿在手裡,如果他只是個尋常紈絝子弟,我們這麼多人又是幹什麼來了。」
禹匡笑眯眯道:「踏春還是踏秋,那都是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關鍵她們是來見你的。」
徐北游環顧四周,驚訝道:「禹都督,你這是唱得哪一齣戲?」
尤其是新任左都督禹匡上任之後,將整個湖州視為江南軍的私宅後院,本就與謙遜二字不沾邊的江南軍行事愈發驕橫,湖州布政使沒少向內閣訴苦,說這幫驕橫甲士是如何目無法紀,如何大肆欺侮他湖州官員,可無奈朝野上下都知道禹匡是齊王殿下的人,而齊王又與當今皇儲無異,誰也不想去觸那個霉頭。
「這事八成是真的,聽說徐公子至今還未成親,以他的身份,什麼樣的高閥女子娶不到?hetubook.com.com多半就是為了等那位公主殿下。」先前說話的女子道:「說來這位公主殿下也是好命,全天下的優秀男子都要圍著她轉,還給不給別人活路了。」
徐北游的樓船進了兩襄地界沒多久,就有兩條江南軍水師戰船靠了上來,徐北游腳下的樓船與其相比,恰如稚童比之壯漢。
徐北游縱身一躍,來到禹匡面前,此時甲板上除了禹匡和一眾江南軍的將官之外,在船樓上還有為數不少的女子,個個丹紫長裙,寬袍大袖,鶯鶯燕燕,煞是好看。
「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江都徐公子,瞧著也不是很英俊啊。」一位大胆探出身去的小姐目送著徐北遊走進船艙后,回過頭來對一眾女伴說道。
徐北游咬牙道:「禹匡,你少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徐北游忍不住皺眉道:「禹都督,你好歹也是過了古稀之年的老人,怎麼行事如此輕佻?難不成也像我那師母,已經提前開始百歲大關的心性大變?」
「話不能說得這麼難聽。」禹匡www•hetubook•com.com微笑道:「以我禹某人今日的身份,除了帝都城裡的那一小撮人,還用得著去討好誰?不過是結個善緣罷了。」
另一位女子嘆息道:「沒辦法啊,誰讓人家生在帝王家。」
徐北游低聲道:「若是這事傳到了公主殿下的耳朵里,你讓我如何自處?」
徐北游從船頭上起身,抬頭望去,剛好看到站在戰船甲板上的禹匡。
「就這麼簡單?」
有句老話說得好,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三司衙門中雖說也有個都指揮使司,但畢竟還是文官為主,遇到這些驕悍武將,無論是品級還是實權都無法抗衡,而且上頭又不肯出頭,他們三司衙門就只能忍氣吞聲。
此時樓上的千金小姐們也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話題不外乎是剛剛一躍登船的那位年輕公子。
「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禹匡笑道:「都是湖州世家的千金小姐,相約一起出來踏春,借我戰船一用,也順道見見你這位大名鼎鼎的江都徐公子。」
一位長著娃娃臉的m.hetubook.com.com女子壓低了嗓音,「我可是聽說了,這位徐公子與齊陽公主關係不淺,甚至為了公主殿下與那位北邊來的端木公子鬧出一場好大的風波,最後讓那位端木公子灰溜溜地回了帝都。」
於是愈發坐實了湖州王的說法。
徐北游毫不客氣地嗤笑一聲,「踏春?這晚春也著實夠晚的,再過幾天都要入秋了。」
徐北游面無表情道:「所以你就拿我去討好這些千金大小姐?」
江南世家林立,在八大世家之下,還有諸多中等世家,尤其是湖州的諸多世家,雖然在規模上比不了李家,但利益糾纏盤根錯節,相當抱團排外,這些女子們多半是幾代世交,自小相識,說起話來也頗有些肆無忌憚的意思。
禹匡雙手搭在虎首腰帶邊緣上,笑道:「南歸,我可是久候你多時了。」
「就是這麼簡單。」
襄陽、襄樊合稱兩襄,由五大禁軍之一的后軍江南軍駐守。
禹匡不以為意道:「南歸,你先別著惱,這些小丫頭還真不是我招來的,你來湖州的消息不知怎麼傳了出去,引得這幫丫m.hetubook.com.com頭非要見你一面,看看江都徐公子到底是怎樣的青年才俊,關鍵這幫丫頭個個非富即貴,我也不好太過不近人情不是。」
禹匡故作驚訝道:「南歸你什麼時候與公主殿下有這般關係了?有些話不能亂說,污了公主殿下的清白可是天大的罪過。」
「公主殿下大人大量,自不會計較這些小事。」禹匡站著說話不腰疼。
今日的禹匡與往日大不相同,身披左都督規格制式的明光鎧,因為天氣的緣故,並未披風,綴著長長黑纓的頭盔被一名隨從抱在懷裡。
雖說江南軍在五大禁軍中排名墊底,但在地方三司面前,仍是一個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湖州的三司衙門在襄樊,后軍都督府在襄陽,兩家相距不過幾十里的路程,這些年來,湖州三司就如剛過門的小媳婦一般,在江南軍這個惡婆婆面前沒少受氣。
「什麼怎麼回事?就是應酬應酬,過慣了太平日子的小丫頭嘛,看了些才子佳人的話本,就想要見見讓江都天翻地覆的徐公子,開開眼界,僅此而已。」
「莫談天家事,以免惹禍上身。m.hetubook.com.com」娃娃臉女子伸出食指在嘴前比了一下,輕輕說道:「對了,剛才我瞧著那位徐公子與禹都督的關係不錯,這位禹都督可是出了名的心氣高,就連我們家裡的長輩們也不怎麼被他放在眼裡,這位徐公子能與他平等相交,很不簡單。」
至於地方的都指揮使司,可就沒有披甲的待遇了,一般就是一身戰襖,最多也不過是鑲嵌鉚釘的棉甲,與五大禁軍的待遇天差地別。
自從徐北游和禹匡變成一條船上的人後,兩人就多少有點忘年交的意思,說話也變得肆無忌憚起來,說話的功夫,兩人沿著甲板並肩而行,走入船艙。
「那就提前恭喜南歸了,我等著喝你的喜酒,到時候肯定給你隨一份重禮。」
「只是長得好看又有什麼用?男人關鍵還是要看手中權勢大小,看腹中才情高低。」一位明顯經歷過世故的女子輕笑說道,「這位徐公子如今可是江都城裡一等一的權勢人物,若能做他的夫人,那是多大的體面。」
大齊崇尚玄黑之色,按照律制,只有天子親軍和西北軍方可著玄甲,其餘三大禁軍著明光甲,以作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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