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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蟬那把劍

作者:默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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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知南 第六十五章 齊州道門太清宮

第四卷 知南

第六十五章 齊州道門太清宮

蕭白轉過身來,方才臉上所有的猙獰都已經消失不見,快步走出后虛扶一下,面容和煦道:「陳公公快快請起,這一路真是有勞陳公公了。」
其實他們也不敢真的出海,就是把握好潮汐時間,在沿海一代漂流,順帶捉些小魚小蝦,倒不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慾,純粹就是為了好玩而已。
太清宮位於嶗頂之上。
蕭白搖頭道:「父皇聖明燭照,定是早已洞若觀火,既然他沒有說話,那麼我們也不要多此一舉。」
陳知錦起身羞慚道:「是老奴無用,不是那賊人的對手。」
因為太清宮臨海的緣故,許多小道童平日里都會偷偷結伴乘舟出海遊玩,今日功課完畢之後,又有兩名小道童撐著自己編織的竹筏浮於海上。
「中毒?」蕭白眼底掠過一抹淡淡陰霾,「天子腳下,首善之地,暗衛府和天機閣都是吃乾飯的不成?」
一名面白無須的高大老人憑空出現在他身後,單膝跪地,輕聲道:「請殿下吩咐。」
想來是藍相也看到了這點,所以才會主動舉薦張無病,並且沒有死保陳瓊,和圖書說到底陳瓊並非良將之才,若是讓他繼續鎮守江南,有朝一日魏國大軍渡海登陸,整個江南的局勢將徹底糜爛而不可收拾。
按照大齊律制,所有宗室王爵都可以配備數量不等的宦官,這名高大老人就是由蕭帝親自選派給蕭白的首領太監。
陳知錦搖頭道:「老奴才疏學淺,就連公主殿下到底所中何毒都辨認不出,更談不上解毒。」
齊州道門不像道門玄都那般規矩森嚴,門中長輩也不是頑固之輩,從來都不會講究什麼不可逾越一步,所以太清宮中的小道童們就難免活潑頑劣一些。
陳知錦彎腰應道:「諾。」
蕭白又是瞥了一眼屋內沉睡不醒的蕭知南,輕聲問道:「韓閣老只是在密信中說公主中了旁人的手段,趙先生也語焉不詳,久聞陳公公精通歧黃之術,不知陳公公可否為本王解惑?」
今日之事,就算不是兩人在背後主使,也絕逃脫不了干係,父皇為何先後任命張無病為西北軍左都督,禹匡為江南軍左都督,防的是誰?還不是西北草原和圖書和東海魏國!
蕭白擺了擺手道:「此事怪不得你,八成是牽扯了幾位真正的貴人,來日方長,還需慢慢從長計議。」
陳知錦輕聲問道:「殿下,此事是否要稟明陛下?」
若是將天家看作是一個富貴人家,齊王便是正兒八經的「大少爺」,將來要繼承家業的,最是招惹不得。
蕭白點點頭,「陳公公一路勞頓,先去歇息吧。」
兩個小道童尖叫一聲,互相抱在一起,一個嚇得說不出話,一個則是閉著眼睛口不擇言地胡亂念道:「太上道祖保佑,呂祖保佑,庄祖保佑,黃祖保佑,張祖、老祖、彭祖保佑,掌教大老爺保佑,邪魔退散,水鬼退散,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蕭白下意識地按住腰間玉扣,輕聲道:「若真是如此,那就說明公主府里有他們的人,真是何等猖狂,都把手伸到皇帝女兒的跟前去了,是生是死豈不是就在這些人的一念之間?那本王的府邸怕是也不安全了。」
然後就見一名身著道門服飾的女子吃力地從海水中爬上竹筏,不過這個簡單動https://www.hetubook.com.com作好像耗盡了她的全身力氣,就這麼仰躺在竹筏上昏厥過去。
正在撈魚的同伴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疑惑道:「你怎麼了?」
陳知錦臉色凝重。
能讓堂堂齊王都視作貴人的角色,那可就真不是一般人物了,說不定都能和當今陛下掰一掰手腕。
齊州道門在眾多地方道門中可謂一個異數,當年蕭皇封王就藩齊州時就曾下榻于太清宮,可以說齊州道門是諸多地方道門中最為親近朝廷的,尤其是在蕭白封王齊州之後,齊王府和太清宮同處琅琊府,平時多有往來,關係亦是極為密切。
同伴沿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然後看到一隻蒼白的手掌正從水中伸出,死死抓住竹筏。
在當下的局面中,江南和西北無疑是重中之重,而相較於戰力第一的西北軍,久疏戰陣的江南軍更讓人放心不下。
已經處理好自身傷勢的陳知錦來到門外,雙膝跪地行禮,低聲道:「老奴陳知錦拜見齊王殿下。」
司禮監和暗衛府一般,在眾多朝臣面前可以威風無比,偏偏在天家面前直不https://m.hetubook.com•com起腰,堂堂首宦司禮監掌印也不過是天家的大管家,其餘宦官,無論是秉筆也好,還是太監少監也罷,說白了都是天家家奴,甚至連個「臣」字都算不上,是殺是罰可不需要什麼三司會審,更不需要依照國法,因為這是天家家事,按照家法也就是主人一句話的事情。
琅琊嶗山素有海上第一仙山之美稱,其主峰嶗頂更以劍峰千仞、奇石怪岩和日出海上而著稱於世,其東面臨海,與劍宗碧游島隔海相望。
陳知錦猶豫了一下,說道:「殿下,老奴倒是覺得此次出手的未必就是高來高去的修士,說不定就是普通人,只要能接近公主殿下,那麼此事也並非不可能,畢竟公主殿下不比齊王殿下,沒有地仙境界的修為,只是一個普通人。」
待到陳知錦告退後,蕭白沉聲道:「來人。」
「殿下謬讚。」陳知錦愈發恭順,道:「依老奴看來,公主殿下並非是中了以術法或是巫蠱之道,而是中毒。」
陳知錦在心底難免有些大不敬地埋怨先帝爺,當年先帝爺統御天下,怎麼就不把那幾個不安分的www•hetubook•com•com亂臣賊子給徹底拔去,否則也不至於現在又鬧出這般事端。
蕭白從袖中抽出一封早已寫好的書信,遞給高大老人,「拿著本王的手諭去太清宮,讓齊州道門派人過來。」
蕭白又問道:「公主如今總是沉睡不醒,陳公公可有什麼辦法?」
老人雙手接過書信,恭恭敬敬應諾一聲后,再次憑空消失不見。
他伸手指著先前自己所在的方向,顫聲道:「那裡……那裡……好像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蕭白的心思更為深沉,十年逐鹿,天下初定時,蕭瑾林寒等人就已經呈尾大不掉之勢,而那時候的他們並無反心,又有割捨不斷的血緣關係和多年積累下來的深厚情分,皇祖父更是顧忌身後清名,終究沒做狠心清洗功臣的鐵血帝王,而且兩位藩王也都是能屈能伸的角色,直到皇祖父駕崩之後,才開始漸漸顯露異心。
一名小道童正趴在竹筏的一端,把手伸進海水裡胡亂划動,突然他感覺有人在水下握住了自己的手,冰冷一片,他嚇了一大跳,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力氣,猛地抽出手來,如同火燒屁股一般縮到竹筏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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