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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蟬那把劍

作者:默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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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知北 第十四章 師姐師妹相反目

第五卷 知北

第十四章 師姐師妹相反目

兩名守在山門前的知客僧人見到徐北游,上前合十施禮,問道:「可是徐檀越?」
在燕清的複雜目光中,燕鶯如一翩翩蝴蝶高高躍起,飛過了北禪寺的院牆。
燕鶯憂心忡忡道:「方才我去了山門一趟,那裡的知客僧說今日的寺中來了貴客,所以謝絕香客入內,只是不知這位貴客是修道高人還是達官顯貴,若是後者還好,可若是前者,怕是要生出許多變數。」
燕清臉色堅定,沉聲道:「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徐北游沒有急著動筷,緩緩說道:「既然是招待帝王的菜式,徐某如何消受得起?」
燕鶯盯著燕清沉默片刻,忽然問道:「為何師姐認定他一定會在北禪寺內?」
她把自己懷中的燕清輕輕放到地上,然後將燕清袖中的羅盤取出,低聲道:「師姐,對不起。」
燕清看了她一眼,稍稍猶豫后,從袖中取出一隻不過巴掌大小的小巧羅盤,輕聲道:「這是師父交給我的,只要那人在周圍方圓百里之內,便可生出感應。」
另外一m.hetubook.com.com邊,兩道曼妙身影來到北禪寺東北角的一處無人處,正是燕清和燕鶯兩人。
燕鶯望向羅盤,只見指針正死死指著北禪寺方向,低聲問道:「先前師姐為何不曾告知於我?」
主持德雲笑道:「徐檀越無須擔心,當年齊州道門招待蕭皇的素雲宴是一百零八道菜式,而我們今日所用的素雲宴則只有三十六道菜式,相去甚遠,絕不會有僭越之虞。」
燕鶯輕咬了下嘴唇,堅定道:「我便是跟著他漂泊天涯,居無定所,也永不後悔,便是吃盡萬般苦楚,受盡千般磨難,只能能和他在一起,也是心中歡喜。」
燕鶯抿起嘴唇,「有句話叫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天底下的男人再多,林朗只有一個,我相信林師弟不會負我,我也相信他不是師姐口中那樣的人,我知道他與另外兩位師姐有些聯繫,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罷了,他曾經答應過我,要與我一起離開中原,去塞外草原,去烏斯原躍馬揚鞭,去大雪山看m.hetubook.com.com白雪皚皚,去碧落湖觀辯法大會,去熱海之畔看一碧萬頃,最後再找一處安穩之地,他馳馬放鷹,縱犬逐兔,我放牛牧羊,洗衣做飯,從此在塞外長相廝守,遠離是非紛爭,無牽無掛,再也不回中原了。」
德雲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微笑道:「素齋已經備好,請徐檀越移步。」
燕清不知是急還是氣,嘴唇顫抖,「塞……塞外草原?」
素宴被擺在一間偏殿中,待到幾人入殿落座之後,不斷有僧人捧盤來往不絕,最終上完菜后,共是三十六道菜式,「夜叉」微笑著介紹道:「這便是大名鼎鼎的素雲宴,其中所用的珍稀食材,許多是俗世中根本未有之物,只有各大宗門才有出產,許多食材幹脆就是以藥材來替代,換做是尋常門戶的小宗門,這一頓素雲宴就要吃去一半家底,當年蕭皇和太後娘娘路過齊州,齊州道門便是以此宴招待。」
兩名知客僧人在前,徐北游在後,進了山門,沿著甬道一路穿過十二道牌坊www.hetubook.com.com,來到北禪寺中。此時在寺門前站了四位僧人,除了那位先前去邀請徐北游的灰衣僧人之外,剩下的就是三位老僧,為首一名老僧白眉白須,身披袈裟,手持錫杖,單手立於胸前,道:「老衲德雲見過徐檀越。」
其他兩位僧人德色和德寺也分別與徐北游見禮。
燕清緩和了語氣,沙啞道:「傻丫頭,你千萬別衝動,其實林朗就是在利用你,他素來會用花言巧語來哄騙女子,你想要與他一起比翼雙飛,他可是會這般想?你可知他除了你之外還偷偷勾搭了另外兩個師姐?我懷疑這次他之所以能逃過宗門的重重圍捕,那兩人也在暗中出了不少力氣,可見此人是如何品性,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值得嗎?以你的資質而言,將來是有望成為少匠造的,若是再有些大機緣,也未嘗不能成為上匠造,你以後的路還很長,什麼樣的男人遇不到……」
徐北游同笑道:「那徐某就卻之不恭了。」
燕鶯的臉色頓時變化不定,嘴唇微動卻不知該如何言語。
燕鶯凄凄和-圖-書一笑,「若是沒了他,就算給我一個陸地之仙又有什麼用。」
燕清既驚且怒,「燕鶯,你要做什麼!?」
知客僧人道:「方才主持已經吩咐下來,恭候徐檀越多時。」
燕清將羅盤收起,與燕鶯擦肩而過,輕聲道:「好了,辦正事吧。」
北禪寺主持德雲親自為徐北游引路,朝寺內深處行去,北禪寺雖然號稱江北第一寺,但其中建築並無太多特色,與天下間的諸多普通寺廟並無太大區別,沒有讓徐北游感受到太多的佛氣,倒是有許多不合時宜的世俗氣。
徐北游嗯了一聲,「請頭前引路。」
徐北游點頭道:「是我。」
就在燕清打算越牆而過的時候,忽然感覺背後驟然一麻,她的三處關鍵竅穴被劍氣刺破,雖說並不致命,可周身氣機卻驟然失控,使她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燕清嘆息道:「還不是怕你有心袒護那人,所以才不曾對你說起。」
站在她身後的燕鶯上前一步抱住倒下的燕清,輕喊了一聲師姐,眼圈有些發紅。
燕清急聲道:「燕鶯,你瘋了不成?你和-圖-書這樣做無異於背叛宗門,你的大好前途都會毀掉的。」
燕清眼中終是流露出幾分絕望之色,不過仍舊是竭力勸說道:「師妹,師姐我是過來人,聽師姐一句勸,不要相信林朗的話,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林朗從華師叔手中偷走的根本不是什麼秘籍,而是宗門的諸多機密圖紙,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林朗是如何知道華師叔手中有這等機密之物,而他一個小小的匠士,又是如何破去一位少匠造設下的陣法?此人分明就是混入宗門內部的姦細,所圖甚大,其背後肯定有人指使,難道你還相信他會帶著你就此歸隱田野之間?」
徐北游拱手還禮。
燕清用盡全身力氣抓住燕鶯,艱難道:「只要你不去找那人,我可以當此事沒有發生過,不會告訴師父,也不會對其他人提起半個字。」
燕鶯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燕鶯終於流露出幾分遲疑之色,不過轉瞬間便消失不見,重新恢復先前的堅定。
燕鶯神情複雜道:「師姐,你猜對了,我真的放不下他,所以我不能讓師姐你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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