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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蟬那把劍

作者:默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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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天下 第二百八十章 今日再上千金樓

第七卷 天下

第二百八十章 今日再上千金樓

在出門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徐北游,忽然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她給徐北游所下的評語,如果一個正常男人可以做到對漂亮女人無動於衷,那該是多狠的心腸?這樣的男人,殺人都不眨眼的。
秦穆綿示意羅夫人也退下之後,此處就只剩下徐北游和秦穆綿兩人。
徐北游沉吟許久之後,緩緩開口道:「北游此次來意,想必秦姨已經心中有數,不知秦姨意下如何?」
秦穆綿笑而不語。
徐北游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秦姨有所不知,這位太乙救苦天尊已經不再是道門中人,而是我劍宗之人了。」
秦穆綿聞言微微一怔,雖然她在之前已經聽到過一些有關的傳言,可直至今日,聽到徐北游親口說出來,心底仍是感到極大震撼,甚至有些不知所言。
今日那兩扇描金仕女屏風和翡翠珠簾已經被提早移開,露出其後那張巨大的貴妃榻。
此時徐北游沒有半點身為當世劍仙的氣魄,把晚輩二字展現得淋漓盡致,伏低做小道:「秦姨這話說的不對,這件事你肯定能幫上忙,想來www.hetubook•com•com秦姨也知道,按照祖師規矩,劍宗設三大長老之位,如今冰塵和師母佔了兩席,可還差一席,若是空著,不好看,也不好說。」
這裏便是秦穆綿在江都城的眾多居處之一。
秦穆綿笑了笑,「論身份,你是劍宗宗主,又是朝廷的帝婿和小閣老,大權在握,論修為,你如今位列天機榜的三聖之列,超凡入聖,這天底下還有你做不成的事情?就算有,我又能幫上什麼。」
千金樓被譽為秦淮第一樓,其名字有三重含義,一重含義是因為樓內滿堂貼金,共用了三千六百塊金箔,形容整座建築的用料之貴。第二重含義是形容樓內女子的身價之高和姿容之好,堪比官家的千金小姐。第三重含義則是說千金散盡之意,號稱此地是王孫進孫子出,乃是江都乃至整個江南一等一的好去處。
就像一名女子的雜亂閨房。徐北游不由想起上次踏足這裏,還是因為蕭白來江都籌措錢糧之事,轉眼間物是人非,蕭玄和蕭白俱已作古,那個當年看似固若hetubook•com.com金湯的大齊王朝也戰亂四起,一個不慎便要陷入到風雨飄搖的境地之中。
徐北游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既然秦姨不知道,那我就只好直言了,不知秦姨知不知道冰塵?」
千金樓雖然名為樓,但實際上在主樓周圍又有許多獨立跨院,整體佔地頗為廣大。主樓共有五層,沿著一條並不示于外人的隱蔽樓梯可直達頂樓,整個頂樓與下面的四層並不相通,外人不得探其究竟。
一身身著月白素裙的女子正斜卧在上面,旁邊還有一位女子小心侍候。
秦穆綿沒有半點思量猶疑道:「當然知道,當年的天樞峰主,后因太清宮之變而被鎮壓入鎮魔井中,再後來托青塵的福,鎮魔殿損失慘重,她被秋葉從鎮魔井中放出,加入鎮魔殿成為第一大執事太乙救苦天尊,上次還是你用劍三十六斬斷她的一臂。」
徐北游端起旁邊的茶杯,輕抿一口后說道:「秦姨過譽。另外,秦姨可能有所不知,我當初把這位女劍仙請回劍宗的時候,曾經許諾她來做劍仙的三大長老,而且我還https://www.hetubook.com.com打算藉著這件事的東風,重整劍宗,不過這兩件事還都需要秦姨出手助我一臂之力。」
見到徐北游,秦穆綿沒有要起身相迎的意思,徐北游也沒過多客氣,拉過一把綉墩,隔著大概十余丈的距離徑自坐下,蘇青奴為這位恩主奉上一杯清茶,然後姍姍而去。
她這輩子沒在人心上下過功夫,所以她輸了蕭煜,但她不是愚笨之人,聯想起先前張雪瑤的試探,大致猜出了徐北游的來意,不過這個很對她脾氣的晚輩不急著開口捅破這層窗戶紙,那她也不好主動開口,甚至還有些百感交集,當年那個她眼中的小傢伙,如今已經是一方巨擎,曾幾何時,他還個要託庇于這座千金樓的年輕人,如今卻是要反過頭來要將千金樓收歸麾下。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可這才三年的時間而已,怎能不讓人感嘆。
徐北游笑意狡黠,「要不秦姨賞臉,去給北游湊個數?」
懶散坐在貴妃榻上的秦穆綿忍不住笑了笑,又有些欣慰。難得這個小傢伙從來不得志而驕狂,哪怕已經位列天機榜的三聖之https://www.hetubook.com.com列,仍舊願意對自己這個老婆子放低姿態,在同齡人中已經是殊為難得。她以前見過幾個年輕才俊,個個都是傲氣得很,哪怕是面上還算守禮,骨子裡也是帶著一股看輕旁人的意味,更何況還有幾個連面上守禮都不願意做的,與眼前這小傢伙比起來,又豈止是天壤之別。
徐北游獨自一人出了青鋒坊,來到位於富貴坊中的千金樓。
秦穆綿還是沒有拿定主意。
如今看來,她當時沒有說錯,他果然是殺人不眨眼的男人。
秦穆綿坐直了身體,卻沒有主動開口。
秦穆綿沉默了片刻,感慨道:「那可是一位十八樓境界的劍仙,就是放在號稱坐擁三十位大真人的道門,也是鳳毛麟角,你能把她請回劍宗,南歸,不可限量啊。」
這兩名女子,徐北游都認得,斜卧在貴妃榻上的女子正是徐北游此行要找的秦穆綿,而在一旁侍應的女子則是徐北游當初在別院中梳攏的蘇青奴,不過在他成親之後,既是避嫌,也是因為事務繁忙,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位女子。
蘇青奴輕輕嘆息一聲,往樓下走去。
秦穆綿和_圖_書嘴角翹起,反問道:「心中有數?有什麼數?」
她對徐北游很滿意,甚至有些類似於視如己出的偏心。不過對於張雪瑤的那個提議,她還是略有猶豫,倒不是對劍宗或者徐北游有什麼看法,也不是放不下權柄,只是她這些年來習慣了自由自在,擺脫了玄教,離開了道門,婉拒了大齊朝廷,難道又要把自己陷入到另一個泥潭之中?
徐北游跟著羅夫人一路來到千金樓的五樓,還是老樣子,其中隨意擺放著許多綉墩和桌椅,看似凌亂其實暗藏章法,在最深處才又用描金仕女屏風和翡翠珠簾隔開一個不大的區域。
平心而論,雖然徐北游與秦穆綿關係極好,但他並不怎麼喜歡千金樓,在以往過去的三年時間中,他來這裏的次數屈指可算。因為這兒脂粉味道太濃了,不管如何裝飾考究和意境布局,是遮掩不住那股濃郁到有些刺鼻脂粉味道。當然,這裏的「味道」不是說鼻子嗅到的味道或者舌頭嘗到的味道,而是一種感覺,就像一座百戰之軍的兵營,不管如何清洗打掃甚至是更換駐地,都抹除不掉那股彷彿浸到骨子裡的殺伐血腥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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