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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想……」

「怎麼這麼教條？隨便講一講就行啦，反正只是為了助眠。」

程少臣想了想：「《小蝌蚪找媽媽》？」

程少臣：「我們的。」

「……」

其實最令沈安若惱火的是，她認識這廝這麼多年了只見他做了這一回飯，竟然就做得比她好吃又好看，幾乎可媲美大廚。

五秒鐘后，程少臣終於明白了沈安若又羞又惱的原因。

沈安若：「……你找碴啊。」

沈安若凝思了幾秒鐘。沒辦法，孕婦的反應總是遲頓的。

於是她改念《阿凡提》。

程某人：「……」

沈安若：「這位同學，技巧非常好，指法很漂亮，但太欠缺熟練啦。」

沈安若：「好吧。我的孩子天賦當然要比正常人高。」

結果她才吃幾口，就連早晨的飯一起吐光。

「中午那一位的水準離這一位差大了。把她請回家去給我們做幾個月飯吧。」

廚房裡有擺放整齊的和圖書清粥小菜，看起來賞心悅目，吃起來清淡爽口，她一口氣吃了許多竟也沒反胃。

「騙子！」

「有什麼奇怪的。以前在德國讀書時，德國人對美食太沒研究，我只好自己做，不然會餓死。」

「那你還裝出一副君子遠皰廚的假清高狀？」這是赤果果地欺騙欺詐加欺壓。

「會做飯和討厭廚房，這兩件事又不矛盾。」

某日，安若面色蒼白，程某人面色更蒼白。

沈安若是餓醒的。

沈安若坐在鋼琴旁邊的一張軟椅上，一邊懶懶地翻著一本厚厚的樂譜，一邊點菜一般懶懶地念：

這晚她正讀著《狐狸列那》，程少臣從浴室里擦著頭髮走出來，躺到她身邊，聽了半分鐘后說：「這故事不好，太現實。」

沈安若忍得辛苦：「你是胎兒啊。」

程某人：「你一天睡眠超過16小時難道都不會頭暈？」

口氣與動作小心www.hetubook.com.com翼翼，生怕驚嚇到她。

半小時后……

這是傳說中的胎教時間。

「程少臣你竟然會做飯！我認識你這麼久，你連煤氣開關都從來沒碰過！」沈安若的聲音接近驚聲尖叫。

周末程少臣帶沈安若到郊區海邊的別墅去渡周末，因為那邊空氣清新又無人打擾。

程少臣（頭上烏鴉飛）：「你確定這些是胎教曲目？」

「書里沒這故事。」

沈安若近來聞不得油煙味，所以中午請了阿姨來做飯。

沈安若伸腳用腳趾撓他的腰窩：「快起來，不許耍大牌。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榮幸，我連朗朗和李雲迪的鋼琴演奏會都懶得去聽，卻在這裏聽你彈了一個多小時了。」

賀秋雁的最新一期專欄上說，男人的記憶是具有強烈選擇性的。果然如此。

「《小紅帽》里的狼外婆會嚇到他。」

「你怎麼知道？」

沈安若：「會，所以才要繼續ｍ•ｈeｔubｏｏk•coｍ.com睡，睡著了就不暈了。」

（四）胎教b

「這麼豐富的想像力，這麼快的反應速度。我們倆到底誰更流氓啊。」

「肖邦幻想即興曲。」

「多付些費用應該可以吧，又不遠，她可以天天回家。」

程少臣頹倒在鋼琴上，趴著裝死。（神啊，救救我吧）

以前她曾無數回抗議關於他喜歡從她背後突然冒出聲音的惡習，從不見他記住過半回，如今可是記得牢。

「你強詞奪理！」

「停，再換一首，貝多芬g大調奏鳴曲第一樂章……」

程少臣：（額上冒黑線）「老師，我至少有十年沒完整彈過一支曲子了，而且你挑的好像是十級曲目……」

「那你想聽什麼？」沈安若暗暗地磨著牙問。

（三）胎教a

沈安若：「無所謂啊。你不是總說你孩子的天賦一定會別人高許多？」

「我不喜歡《拇指姑娘》。」

肚子咕咕叫時，她意識到自虐本無罪，和圖書但虐待胎兒很有愧，於是去廚房找東西吃。

她顏面何存？

沈安若打著呵欠，又換了個位置和角度繼續欣賞。這種場景出現頻率等同海市蜃樓，幾年等一回。

「《灰姑娘》這種故事多弱智。」

她肚子填飽了便心情極好地洗碗，乒乒乓乓的聲響把程少臣引出來。他說：「我來。」

「你念得辛苦，當然多一個人聽會效益比較高。」

「你從沒問過我會不會做飯。」程少臣面不改色。

沈安若努力地裝沉睡。

「我怎麼流氓了，我明明什麼都沒做。」程少臣大呼冤枉。

沈安若每天睡前認真朗讀五分鐘的童話故事。孫姐姐說，這樣會令孩子頭腦聰明，口齒伶俐，心氣平和，並且有想像力。

孕婦沈安若的日子近來過得很具有規律性，吃了吐，吐了再吃，睡了醒，醒來又睡，對其他事情幾乎沒了概念。

沈安若：「沒關係，吐啊吐啊的就習慣了。」

沈安若：「所以才需和圖書要好好練一練么，荒廢了太可惜。來，給『我們的』孩子做個好榜樣，繼續繼續，把《平湖秋月》再彈兩遍。……不喜歡？要不彈《鍾》？」

程某人：「怎麼會吐的比吃的都多。」

「你換了做飯的阿姨？」

（二）隱居食神

（一）安之若素

程少臣洗碗的作動很高貴很優雅，像藝術家在創作，所謂氣質天成。

程少臣：「也是你的。」

「巴赫c小調前奏與賦格。」

然後她半信半疑地開口：「你可別跟我說這飯是你做的。」

「這故事超齡了，他聽不懂，等幼教的時候再念吧。」

這種新生活模式她適應得很快，甚至能夠自得其樂，但她的凄慘光景令某人甚為鬱卒。

沈安若丟開童話書，把薄被一下全扯到自己這邊，背朝著他躺下，躺下時恨恨說了句：「流氓！」

「啊？」

她見程少臣一副無可奈何狀，覺得十分受用，摸摸他的頭哄他繼續吃，自己又摸到床頭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