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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翻御史大夫

作者:謝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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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綠袍卷 第七章 郎君心

第四卷 綠袍卷

第七章 郎君心

「你啊!當真註定是個妻奴!」韋尚書見這門生沒點為夫的尊嚴,氣得想拖他去浸豬籠,讓他那顆豬腦袋清醒一點,轉念一想,管他們夫妻怎麼相處!明眼人一看就知,這小徒孫是黑心黃鼠狼虞賡的女兒,就是這傻門生外頭再怎麼強悍風光,回家也是給嬌妻壓著打,稍發嬌嗔就什麼乾綱夫道全丟到一邊了!所以韋尚書轉了個笑臉:「秋霜哪,你這樣疼愛妻子是好的,男人嘛,讓她一些也沒什麼,所以何不就一讓到底,做璇璣的夫人?你這一片誠心,保管璇璣二話不說就點頭。再說,東都人少,也只有一點點人知道你是虞夫人,而且保證他們印象深刻,只要我們回西京后別到處說,將來陛下若怪罪說你隱匿婚事,還有東都官員可以為證。而且梁律梁令梁六典中,官員配偶還沒規定男女,一體以『妻』規範,也沒有規範男官不能娶女官,所以你不是以御史大夫的身份,娶虞璇璣為妻,是以李千里的身份帶著全部家產嫁給監察御史虞璇璣,你一不是賤戶,二不是淫奔,三不是妾室,這樁婚事完全有資格成立,你也不算違背旨意另立正室!」
「不要花太多力氣恨別人,你看,恨這個字呢,是心加上一個根字去掉木,所以說,恨就是有個東西在心裏生根。恨得越深,就像樹一樣長得越深,你再看樹啊草啊花啊,能夠一下子就拔|出|來的,是不是根都很淺?」虞賡蹲在曲江邊,用指頭寫了個恨字,又拔起一叢小草,指著岸邊的老柳樹說:「拔不起來的,根都很深,要是硬要拉出來,那地都拉壞了是不是?所以你說,如果花很多力氣恨別人會怎樣?」
「求她老師保佑她平安無事啊。」果兒一本正經地說。
想起來就痛……痛得讓她覺得相形之下,其他人根本不算什麼。溫杞嘛……至少還曾經是個好人,對李元德的恨已經讓她覺得痛苦,痛得不想再多增一個怨恨的對象。
「好久沒有挑燈夜審,老夫的心臟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哪!」
「岫嵬啊,生別人的氣,那是把別人的錯擔在自己身上,你可是阿爹的女兒,千萬不要干這種不划算的事……如果不小心還是生氣了,不要氣得太久,為什麼呢?因為氣一下下可以暖暖身子,像冬天的時候,就可以生一點點氣,這樣省炭火,不過不要生氣超過半個時辰,因為超過半個時辰呢,血都流到心頭,手腳會冰涼,如果天氣又很冷,那就會生病的。所以說,阿爹生氣都只氣一盞茶,你說,阿爹是不是很精打細算哪?」……
「對對對,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只是把一個亭子同時送給徒子徒孫,也不知主持了什麼典禮,喝得醉醺醺的就回家了。」
「沒錯。」
「她一個芝麻綠豆官,誰跟她過不去?你的婚事,姊夫本來要勸退陛下,結果與陛下談完后,竟反過來叫你娶持盈。身為座師,我可是偏心你跟璇璣,所以你們倆趕快把婚結一結再回西京吧m•hetubook•com.com!」
「你果然是阿爹的女兒,精打細算從不吃虧!」
就在魏博鎮出現大逆轉大和諧的時候,東都某狼心狗肺師生與狼狽為奸父子總共三人,正挑燈夜審含嘉倉的案子。沒有大張旗鼓在白天審案,是因為含嘉倉里是用來支付官吏薪資糧米與東都軍隊糧食的,但是現在雖然還對付得過去,卻是遠低於安全儲量。正所謂『財之所在,心之所系』,含嘉倉對於數以萬計的官員而言,就是梁國,自然是不能讓此事曝光的。
「當然是住房子里啰!」
虞璇璣只能敷衍地彎了彎嘴角,她想起那日溫杞斷手的場景,還是覺得十分惋惜,以後,再也聽不到他的簫聲了。雖然,溫杞對她毫不留情的攻擊,想起來還是恨得心口疼,但是身為這場論戰中的贏家,她看看自己還好端端的手,已經覺得是撿回一條命,再想想從前,也就覺得恨意沒那麼重了。
「對。」
「我的徒孫娶了我的學生,我自然什麼都不知道……冷血沒心肝的姊夫自然更不知道,哎呀,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不可行也得行,不嫁璇璣就得嫁持盈,嫁璇璣只是沒面子,至少關起門你還是男人,在官場也還是御史大夫,嫁持盈,面子裡子都沒了,自己選一個!」韋尚書斬釘截鐵地說,小眼睛里閃著嚴肅的光:「我這是為你和璇璣打算,你若是死抱著男人的尊嚴不放,就一輩子別想再握她的手!持盈性格如何雖然還沒摸清,若是她心生嫉妒,一句話就能弄死璇璣。眼下你委屈點,不過權作笑話讓人笑一笑,橫豎皇夫的事也沒多少人知道,持盈再選個皇夫就好了。你跟璇璣呢,卻能一生雙宿雙飛,堂堂正正做夫妻。再說,你比璇璣年長、比她官大、比她有錢、比她有身份,還怕她結了婚不聽你的嗎?婚姻嘛,誰養著誰,誰就是家裡的頭,你怕什麼?」
知道含嘉倉被掏空的人,除了御史台跟韋尚書外,也只有大理寺、刑部,還有兩位是從西京與韋尚書一同前來協同幫辦軍費的度支郎中與金部郎中,這二位郎中被李千里召來私下告知案情后,頓時覺得天旋地轉鬼哭神號風雲變色日月無光,淚眼相看執手無語,同時向著李千里的方向轉過頭,露出年末才會出現的索財厲鬼表情:「出納使在哪裡!我要宰了他!」
「是榆木疙瘩檜木腦袋吧?檜木是直的。」
她摸摸右額發線里的一個疤痕,有一次姊姊生病沒到幕府的學塾里,李元直跟著西平王到西京,她一走進學塾里,就覺得頭上一疼,伸手去摸,濕淋淋黑呼呼又黏答答的,又是墨又是血,竟是李元德他們把硯台放在門上,差點沒把她砸個腦袋開花。那次的事,是她第一次看見父親大發雷霆,揪起那幾個別人家的孩子就全部抓到竹籠里,放進河裡浸了,若不是西平王回來求情,那幾個孩子恐怕就沒命了。似乎就是那時候吧?和圖書李元德就一直很討厭她,還小的時候,見了她就又踢又啐,長大些則是冷嘲熱諷,嫌她臉大嫌她胖說她沒娘沒家教,就是不敢說她笨……
「當然不划算啦!」
「啊啊我知道了!那有比胡天祠里南太后厲害嗎?」
「問得好!」虞賡說,他摸著下巴想了想,一拍手:「阿爹問你,你想住在野地里呢?還是想住房子里?」
她一直與父親比較親,姊姊則是常在母親身邊,母親總是說做個女子應當安家立室、要安靜要溫柔、待下謙和、侍夫侍翁姑要柔順不可焦躁……但是當她一問「為什麼?」,母親若不是說「這是倫理綱常」就是說「小孩子有耳無嘴,將來你就知道阿母說的是對的。」,只有父親會主動說「為什麼呢?因為……」,虞璇璣總是側著頭含著手指聽,聽完了,又問「為什麼?」……
「老師還是調勻氣息,免得心臟不堪負荷,現在夜深人靜,無處為老師尋醫覓葯啊。」
「到這種時候還計較話尾,休管榆木檜木,總之你就是個木頭!木頭!木頭!」韋尚書氣得心跳加速,一敲几案:「總之,陛下不讓你娶正室,沒說不讓璇璣娶正室,你就委屈一下,嫁作虞夫人吧!」
「說到嬌妻,我在東都銅駝坊有一處亭子,送你當禮物送璇璣當嫁妝,等璇璣回東都,拜託你趕快把她娶了,千萬別磨蹭,再磨下去,你後悔莫及啊!」韋尚書難得在李千裏面前露出一點憂慮的表情。
虞璇璣走出公事房,在廊下伸了伸腰,繞到後面去看看後院養的幾處野草閑花,低下身時,看見腰間懸的那個錦囊拖地,連忙牽起,拍了拍灰塵,心頭那些過往的怨恨就好像淡了一些。
想起幼時在江月山亭里的事,虞璇璣微笑起來,現在想來,都覺得父親的思考模式跟教育方式異於常人,尋常士人很少花這麼多時間比喻到孩子都懂了才罷休。可是就因為自小這樣比喻來比喻去,看到這個就想那個,她也在同齡的孩子中間吃了不少苦頭,鳳翔幕府里的孩子們都說她腦子有病,到最後也只有同胞姊姊跟李元直還願意護著她……
捧起錦囊,裏面放著一丸口脂,用個小盒子裝著,天門街上初見時,她當時接了那盒口脂就轉送李寄蘭,東行后開箱子才發現李寄蘭又把口脂連金盒還給她,裏面塞著一張紙條『郎君心雖冷,朱唇暖更融』,到底是知她心意的姊妹。但是金盒太大塞不進錦囊里,所以她就挖了一丸放在小盒中,也捨不得用,放著安心而已。
「如果我花很多力氣恨別人,就像老柳樹一樣,如果拔起來會很痛很痛,這樣很不划算,對不對?」虞璇璣拔出濕溽溽的大拇指回答。
「怎麼樣?有為師操盤,你鑽這個漏洞保管萬無一失。」韋尚書笑呵呵地拿起一柄團扇搖啊搖的,搖晃有序的鬍子,像老貓的尾巴。「璇璣若知道你願意『委身下嫁』,大概會哭著撲到你懷中連聲說我願意吧……」
m.hetubook.com.com「喂,果兒兄,你們家虞監察說什麼呢?」一個小吏在轉角低聲問果兒。
「除了老婆不一樣,確實沒兩樣。」
「果兒,我出去透透氣。」
「所以花很多力氣恨別人,不如花一點點力氣,花一點點力氣不如不花力氣,這樣最划算。」

「那如果你原本要建房子的地上,有一株大柳樹怎麼辦?」
「為什麼?」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我的學生娶了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由此可證,謠言是人生的,人是人他媽生的,所以人他媽總是會生出謠言來,無誤是也。
「而學生也不知得了什麼症頭,白日夢遊,竟然嫁給了不知哪來的一個御史叫虞璇璣,醒來后發現不可挽回,只好委身了。」
見這些拜神拜仙拜到不知道在拜什麼的小吏,果兒搖搖頭,乾脆隨便胡說:「我們台主大概跟波斯人拜的夷數一樣厲害啦!」
李千里聽到此處,就明白座師這位老狐狸不是隨便說的,而是揪住律令典章中尚未反應近十年中官員性別的破綻,因為四十多位女進士,大多是喪偶、離異、未婚的,自然沒有丈夫,有些的情人同是官吏而不願曝光,也有些是有情人有丈夫,但是礙於男人的顏面,不願意隨妻受封,所以到現在,大理寺與禮部還沒有對女官的婚姻問題與其夫的封爵問題提出修正疏議。而韋尚書在禮部尚書任上多年,他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破綻的,有他掛保證,顯然李千里以個人身份嫁給監察御史虞璇璣,會是破天荒之舉,不但女皇會措手不及,舉朝上下可能也沒人能反對這樁婚姻,頂多是之後進行修法而已,即使如此,法不溯過往,只要他與虞璇璣的婚事能夠成立,他才不管別人如何!
不過此時她鬼鬼祟祟地四下一看,確定無人,這才捧著錦囊輕輕一吻,低聲說:「你小時候的事,燕阿母和寒雲都與我說了,我們其實差不多是不是?你好好待我,我也會好好待你的……還有,我要生四個孩子,所以你不能在朝中胡來,不能孩子還沒長大就被貶到什麼鳥地方,把孩子丟給我養,聽見沒!哎呀……不行這樣太凶了……太早顯露本性會嚇跑他……重來重來……」
「這像什麼話?」李千里大驚之下脫口而出,卻見韋尚書兩道凌厲的目光刺來,連忙收斂心神:「老師此言,學生不敢從命。」
「至於璇璣嘛,她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啦,當日只是想辦個婚禮自己玩玩,也不知是誰抓了個男人塞到她房中,起來才發現娶了個丈夫,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虞璇璣回頭說了一聲,果兒應了,他們現在是在貝州州治清河城裡,魏博採的是個圍魏救趙的戰略,所以諸將由田敦禮、史誠率領,沒有分兵去打更北的深州,而是直擊成德首府冀州。而她又不會武功又是個女人,加上身是御史不是大將,自然沒傻到去耍女將威風,因為成德悍將絲毫不遜魏博,別說和_圖_書是她一點武功不懂,就是將門虎女,使慣刀槍的,到前線去也是當肉盾牌,畢竟對方一對金槌別說用力砸來,就是讓槌風掃到都得內傷,所以她跟著文官們一起留在貝州,幫辦軍糧,順便擔任與東都、招撫行營、義武鎮的聯絡工作,等到戰勝后,還要出來幫忙和事,橫豎從貝州過去並不困難。
於是,御史台吃人肉喝人血不吐骨頭、做御史就會被強迫吃肉以示入行還要對被吃的人說『記住我的臉,下輩子投胎找我報仇』的傳說,就是因為果兒一念之差傳開。至於神人史官謝金愚的不肖子孫不經考證把此事寫入《烏台秘紀》后,害後來的御史台險些招不到人,便是后話了。
「妻子又不是貓狗牛馬,我沒想過什麼養不養聽不聽的……」李千里從來沒被座師教過夫妻之道,想了半晌又說:「就是她不聽,我也會讓她的……」
「我們台主英明神武法力無邊。」果兒板著臉說。
「老師此言差矣,學生對造反毫無意願,當個中書令都覺得沒意思了,當皇帝肯定更沒意思。」李千里無聊地擺弄著桌上茶果,因為前堂還在恐嚇涉案人,這些恐嚇詞都是他授意的,沒興趣再聽一遍:「學生只想一領紫袍致仕,嬌妻稚兒相伴也就不枉此生。」
「所以呢?」
「笨蛋,竹林神是求子的啦!應該問,比月下老人厲害嗎?」
「老師此計實不可行!」
「你腦子有病哪,紫姑是廁神耶!」
李千里聞此言,也難得地低聲問:「婚是一定會結的,早結晚結而已,倒是此間有一事棘手,想問計老師。」
韋尚書何等樣人,一看他樣子就知道問什麼:「當初叫你不要答應陛下不立正室,現在又來問計,你這死心眼的笨蛋!榆木腦袋、檜木疙瘩!」
是什麼時候,對李元德的恨,就像幼時見的那株老柳樹一樣,深得一拉就痛得要命?虞璇璣深深地嘆了口氣,她摸著右手腕上的一塊傷疤,紅得像一灘燭淚,事實上,也確實是蠟燭燙的。她很清楚地記得洞房的那一夜,是何等的屈辱、何等的羞恥、何等的痛苦。若是李元德哄一哄她、若是他溫柔一些,她其實也不至於抵死不從,是他一進來就像瘋了一樣撲在她身上,渾然不顧她是養在深閨的女兒、不是見慣歡情的婦人,她的驚慌,挑起他的暴怒,她惶恐之下喊出四郎,於是開啟了長達數年毫無情意的虐待。
果然是精打細算從不吃虧的父親哪……虞璇璣懷念地想著小時候父親半真半假、像是戲耍又像教導的話,她支頤看著窗外的浮雲,父親只跟她相處了短短的十五年,但是這十五年間,他隨口說的話,每每在她需要的時候就冒了出來,他在別人眼中是那樣一個精明狡猾的人,但是他對她的教導卻不是如此。
「哈啾……」虞璇璣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連忙告聲罪,擦了擦鼻子:「不知是誰在說我壞話呢……」
「月下老人是主婚姻的……」果兒覺得自己的臉快抽筋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虞璇璣直直地看著虞賡,虞賡卻一笑:「那阿爹問你,有一個人,他原本想蓋一座高樓,什麼都備好了,圖也畫好了,可是有一株柳樹在,所以他把所有的建材都換了,因為要為了柳樹改蓋成小院圈住,你覺得這樣划不划算?」
於是,涉及含嘉倉案的一干人等抓到御史台內后,進行三司推事。而三司推事的慣例,向來是三司派出的代表必須同等,以免有人恃勢強行主導推事,雖然李千里在大理卿跟刑部尚書同在時也一樣囂張,但是眼下因為大理寺與刑部的主官都不在,所以由大理少卿、御史中丞與代表侍郎的刑部郎中主審,度支金部郎中陪審,而韋尚書與李千里則坐在推事院假壁後面聽壁角。
但是這個比喻並沒有讓虞璇璣滿意,她稍稍一想,又說:「那我就不拔就好啦,為什麼要拔呢?像老柳樹,如果不拔不是很漂亮嗎?拔起來就醜醜的了。」
「還能有誰?肯定是溫杞回到淮西後跟他家那個老屁股哭訴呢!」果兒在旁毫不猶豫地接了一句,旁邊孔目司里的官吏們也笑了起來。
「她老師不是還活著嗎?」另一個小吏問,後面四五個人點頭,原來虞璇璣一出公事房,大家就跟過來看她在幹什麼,因為她這幾天實在太奇怪了,總是一個人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什麼。
「老師說這話,難道西京那邊想對她做什麼嗎?」
「要拔起來……呃……可是可以留著嗎?房子可以圍著柳樹蓋嘛!就像四郎哥哥的書房那樣啊!」
「有比紫姑神厲害嗎?」
「臭小子,你是不是盼著我早日葛屁著涼,你好造反哪!」
「學生堂堂男子嫁作婦人之婦,還嫁給自己的學生?傳出去豈不有損御史顏面!」這也太胡鬧了!李千里鐵青著臉,嚴詞抗辯:「這與做皇夫有何兩樣?」
「所以說,恨一個人,怎麼樣也不肯放棄恨他,就好像那個笨人一樣,原本可以蓋成一座高樓,結果因為一棵樹就變成矮房子了,與其這樣,那不如把樹給拔起來。可是拔樹后要把地花功夫弄平,拔草則是要拿耙子把地弄好,還不如乾脆一開始什麼都不讓它生根,這樣你一下就能起高樓了,對不對?」
「身為御史大夫,聽到法有漏失,本當趕緊補過……」李千里此時想到老師描述的願景(雖然疑似驢子前面吊的粟米棒子),心跳加速呼吸加快喜上眉梢笑在心頭,卻還要端著御史大夫的架子,不好顯得見獵心喜色急吼吼,於是輕輕一咳:「不過這是我們師生閑聊,老師與學生就當作不知道吧?」
「比竹林神厲害嗎?」
「因為房子里不會淋雨吹風還有炭火嘛!」
「啊!好可怕,波斯人的夷數神聽說教人吃肉喝血耶!果然說你們是黑心御史台無誤啊……」
「什麼不敢?你沒得可選了!」
韋尚書與李千里拱著手,滿口賀辭,睜著眼睛說瞎話,當真相看兩不厭,不愧是狼心狗肺的師生二人組,就這麼亂七八糟地用他們自己的語言把招全都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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