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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跑江湖打打醬油

作者:十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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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之卷 第十四章 雙生子(二)

錦繡之卷

第十四章 雙生子(二)

她輕輕將那張紅紙撕了,淡道:「我不是他孫女,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澤秀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只道:「他一離開,我立即去找二叔,他通知了族裡的人,我則四處打探三叔的消息。本是讓二嬸陪著你,沒想到她只有一個下午有事沒在,端慧便將你帶走了。好在你比較機靈,三叔體內那個無奈何……十分兇殘,與他平日為人大異,一個不小心便可能喪命。」
澤秀故意逗她:「什麼都不問,不怕我把你賣了或者剁了?」
「……你們很早就知道這件事?」
「那……你們會怎麼對付雪先生?關起來嗎?還是殺掉?」
小蠻從袖子里掏出那張紅紙,上面就寫了三個字,是她娘的名字。她被無奈何逼著寫信物,實在沒辦法逃脫,只能寫了她娘的名字。
「還有端慧。」她小聲說著。
「他……」小蠻猶豫著開口了。
雪先生點了點頭,一個字也沒說。
小蠻輕道:「雪先生……是怎麼回事?」澤秀沉默了很久,才道:「他身體里有兩個人,一個雪先生,一個無奈何,彼此其實知道對方地存在,只是彼此都不願承認。」
小蠻低頭,看著自己在半空懸著的腳,鞋子上一個絨球,顫巍巍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為難的很。
小蠻哦了一聲,只覺一肚子疑和圖書問不知如何開口,澤秀拖著她走得飛快,從後院穿了過去,小蠻匆匆瞥了一眼,只見滿地鮮血,玄鐵門卻已經被人打開了,幾個穿著紅白衣地人守在那裡。
雪先生搖頭:「不用了,先走吧……」
「三叔,」他低聲說著,「得罪了。」
小蠻低聲道:「我沒事,很好,真的很好。」
澤秀猶豫了一下,「是有這個說法,但並不是世俗理解的意思。」他吸了一口氣,低聲道:「三叔這樣,便是雙生子。」
澤秀沒回頭,淡道:「不管他,自會有人抓他。」
小蠻眨了眨眼睛:「你要賣要剁早就可以了,幹嘛等到今天。再說了,我又不值錢,賣我你不划算。」
澤秀想了想:「我隱約猜到一些,二叔卻一直知道。我確定他就是策劃滅族的主使,是在他離開開封府的那天晚上。在我十五歲地時候,母親去世了,我便離開了父親的那個支脈,獨自出來闖蕩,遇到了三叔,他神情與往日大不相同,可惜那時我沒有反應過來。他聽說我母親慘死地事情,只說了一句:腐敗地家族。然後告訴我,遲早會將這些人都殺了,讓我等著。後來二叔來了,強行將他帶走,我也離開了。這件事我並未放在心上,直到他來了開封府,那天突然來找我,說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和-圖-書
可是他什麼也沒說。不說也好,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蠻想到被關在後院的他的師父和耶律文覺,不由打了個冷戰:「那耶律文覺……」
澤秀嗯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囊,「噗」地一聲,將酒液噴在他臉上。雪先生不由一愣,緊跟著白眼一翻,痛快地栽倒在地。澤秀從懷裡取出一副通體火紅的手銬腳鐐,將他的雙手雙腳拷起來,然後扛在肩上,走了兩步,突然回頭:「跟上啊,傻孩子。」
澤秀摸了摸她的頭髮,忽然將她右耳那裡的長發撩起,果然見到那顆新戴上去的右花海。他用手指摩挲了半晌,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過了很久,他才輕道:「耳釘……挺適合你。」
她心中暗暗吃驚,不防他突然一拐,推開一扇門便沖了進去,小蠻被他帶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一頭撞進他懷裡,被他死死抱住。
一個人的身體里住著兩個人,叫做雙生子,並不是說生出雙胞胎來就是不吉利。
小蠻看到這架勢。不由有些發愣,澤秀把她的手一捏:「上車,回去再說。」
小蠻在肚子里嘆了一口氣。沒什麼精力來應付她的眼淚。隨口對付了幾句。澤秀拽著她的手一言不發地往前走,團扇子抱著雪先生去了正廳。裏面人影幢幢,晃了一下,和圖書大門便被人關上了。
「是族裡的大長輩們。不用擔心,二叔會處理好。」
澤秀輕道:「你怎麼不問我?」
他反手緊緊擁住她,低頭在她面上一吻:「我也是你的。」付無良奸商,就要以奸欺詐、以富逼人,以掌控天下奸商為動力,向著大明首富的目標,邊擺地攤邊前進!
馬車平穩地朝杭州城駛去,團扇子扶住昏迷不醒地雪先生,低頭靜靜看著他。從頭到尾,一個字也沒說。
「怎麼不值錢?你是斂芳城主人的孫女呢。身價萬金。」他笑。
小蠻再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是回香不冷,與上次她來這裏不同,如今香不冷裡外都是穿著紅白衣的人,大群大群地來回巡邏,那些俊美地少年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一進門,佳檀就迎了上來,握住小蠻的手。眼眶又紅了,低聲道:「都是我不好,他讓我留下照看小蠻妹妹。那個下午我卻臨時有事離開了,否則妹妹也不會遭了這場罪……」
「端慧說,你們家族裡出現雙生子是不吉利的徵兆,是不是真的?」
小蠻微微一笑,張開手去擁抱他:「我是你的。」
小蠻回頭看了一眼,端慧一個人靜靜站在門口,像一尊塑像,動也不動。隔著雨幕,她看不清,他的眼神是不是像某天在芍藥花海前那麼痛苦。那種她永遠也不能明白的痛hetubook.com.com苦。
團扇子定定看著雪先生,他的衣服和頭髮都被打濕了,雨水順著他的下巴落下來,他低聲道:「老三,你得跟我走。」
他說:好孩子,三叔沒有食言,你看到了嗎?
澤秀定定望著窗外,目光深邃:「我們都不會讓三叔受到任何傷害的,但前提是他收斂好身體里那個兄弟。」
小蠻愣愣地點頭,見他伸出空余的那隻手,她立即將手遞給他,被他緊緊握住。
澤秀緩緩走了過來,長長的睫毛上濕漉漉的,他先看了一眼小蠻,然後轉頭望向雪先生,睫毛上的雨水滴下來,像一顆淚。
小蠻抬頭看著他:「問什麼?」
他突然取下腰間的酒囊,仰頭喝了一大口,跟著遞給他:「要喝點嗎?」
「已經死了。」澤秀摸了摸她的耳朵,「他中了死煞,身上的血全部凝結成墨塊,還有一個沒有頭的屍首,不知是誰,也中了死煞。」
沒有頭……看樣子是雲武把那人的腦袋割了帶去給天權了。那個老頭一輩子收兩個弟子,一個精神分裂,將他軟禁起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個處心積慮要把他殺掉。他的命也蠻可悲的。
他吸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終於漸漸放鬆,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她的頭髮,還是不說話。
小蠻沒說話,這是他家的事,她不太想插和-圖-書嘴。
湖邊有一輛馬車停在柳下,而沿著湖邊的楊柳,站了一排穿著紅白相間長袍的人,面上覆紗。看不清容貌。除此之外,這條路上半個行人也沒有,村莊里所有房屋地大門都緊閉著。門前守著兩個穿紅白衣的人,一動不動。
「我祖母在懷著三叔的期間,族中長老為她看相,直言她懷的是兩個孩子。所有人都以為她會生雙胞胎,可落草之後只有三叔一人。祖母因為此事鬱郁不歡,很早便過世了。他會成雙生子,想必此事也是有一定的影響。」
那個晚上,回想起來依舊令人悚然。一樣的臉,一樣地衣服,截然不同的眼神與表情,充滿了戾氣的銳利,與九年前那個狂言要殺光那些人的雪先生一模一樣。
澤秀什麼也沒說,只是緊緊抱著她,似是方才壓抑了太久,平靜的表面再也維持不住,小蠻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被他勒碎。她一動不動,把頭靠在他心口,清楚地聽見他狂亂的心跳,還有急促的喘息聲。
他聳聳肩膀,沒搭腔。小蠻笑了一下,抓抓頭髮:「嗯,我看你好像不愛說這些,所以不問了,而且他們看上去……怪可怕的。」這種森嚴又戒備的氣氛,很容易就讓她想到不歸山,本能地排斥。
澤秀在她下巴上撓著,剛好觸到她癢處,舒服得恨不得喵喵叫兩聲,腦袋在他胸前蹭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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