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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美人煞

作者:十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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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桃之夭夭 第二十四章 仙姑娶夫

第二卷 桃之夭夭

第二十四章 仙姑娶夫

坐在正中太師椅上的,想必就是什麼方老爺,腮下長著濃黑的絡腮鬍子,一邊摸一邊沉吟,半晌,方道:「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此話當真?」
說罷他回頭看了看禹司鳳,這幾人里他最服的就是他,當即笑道:「讓司鳳和若玉去吧。咱倆都是閑不下來的,萬一惹事便麻煩,乖乖坐著等就好。」
玲瓏湊到門邊看看外面,一面對他們招手:「快來!這裏真的蠻怪異的呀!外面一個人都沒有呢!」
玲瓏一聽這等好玩事,推門便要出去,卻被鍾敏言一把拉住:「等著,咱們不能全去,只能去兩個,萬一來人了,也好借口去更衣洗手。」
才把客人領到家裡就要告退,這是什麼規矩?玲瓏正要說話,卻被鍾敏言攔住,他笑道:「無妨,方公子請去,不要耽誤了正事。」
皂衣老者說完,早已忍不住涕淚交流。
兩人把正廳內的人打量一遍,那幾個年紀大的想必是各家長輩,那四個站在一旁滿臉茫然之色的年輕人,應當就是這次被選中的幸運者了。
眾人見若玉開口了,便也不再反對。又隨他坐那個巨大無比的華麗馬車,招搖過市地回去了。
那叫二虎子和-圖-書的馬童急忙低聲道:「二少,老爺交代你一回來就趕緊去正廳吶!東城容家,居家,還有城北的莊家都來人了!好像在商量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呢!」
正好下人過來領路,帶他們去偏廳,坐定上茶,門口便沒人了。
說起來,似乎還真沒人見過。方老爺越發不知該說什麼了,只得掉頭問那個皂衣老者:「居世翁可否再將經過講一遍?」
禹司鳳起身擺手:「都別爭,我和璇璣去。她的輕身功夫最好,也安靜。你們幾個都在這裏等著,萬一有人問,還要多變通。」
鑒於自己被選上做了仙人的侍者,方亦真整個人是容光煥發,與先前大不相同,甚至完全忘了鍾敏言他們的「惡行」,彬彬有禮地請他們去自家府上一住。
若非那個遠房親戚實在窮困潦倒,是不會回來的。
屋頂上的兩人互看了一眼,璇璣用眼神問禹司鳳該怎麼辦,他沉吟良久,這才輕道:「我有辦法。但一來危險,二來只怕這些人不識好歹。」
玲瓏見方公子走遠了,便道:「你們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好好的來他家做什麼?」
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鍾離城的人,早早得https://m•hetubook.com•com知方亦真被選上給仙姑做侍者,紛紛過來道賀,當真是喜氣洋洋,誰知方府居然沒有半點喜氣,黑鴉鴉地,下人過來牽馬都垂著頭,不敢高聲說話。
他想了想,忽然從袖中取出一枚鐵彈珠,對準正廳的大花瓶,輕輕彈出。只聽咣當一聲,那花瓶立時碎了一地,唬得廳里的人紛紛叫嚷:「不好了!仙姑來了!」
鬧嚷了好一陣,還是方亦真大胆些,從花瓶的碎片里摸出那個鐵彈珠,登時想到偏廳里還有一些異人在等候,眼睛便是一亮。
若玉搖了搖頭:「我輕身功夫不行,還是敏言你和司鳳去吧。」
若玉沉吟半晌,道:「在這裏干坐也沒用,只怕他家出大事,到時候趕人,咱們可瞧不上熱鬧了。不如去偷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玲瓏很不待見他那模樣,當即搖頭道:「不用了!鍾離城又不是沒客棧,幹嘛要去你家。」
一個皂衣老者滿臉愁容,連聲哀嘆。
「他是一片成心,不許璇璣拒絕!」玲瓏和鍾敏言咬耳朵,每次看到他偷偷摸摸朝璇璣那裡看,她就恨不得把他踹下馬車。
很快就到了方府,雖說之前就和_圖_書知道方亦真是富家子弟,但見到方府的奢侈之後,眾人還是忍不住驚訝。可以用玲瓏的話來形容方府的奢華:里三層外三層全是房子,好容易走到頭了,以為可以出去,掉個臉才發現還有一半沒走完。
他微微一笑,低聲道:「不用擔心。他什麼也做不了。」
鍾敏言抬眼往璇璣那裡看去,她正靠在窗邊發獃,窗外的光亮為她柔美的輪廓鍍上一層邊。或許有不熟悉的人,往往會為這種寧靜安詳的美麗所吸引,然而在他們這些和璇璣一起長大的人看來,她這種神情只代表兩個含義:犯困,或者發獃。
據說那些少年到了仙居,便有吹打彈唱的花鼓隊出現,還會突然多出四頂花轎,十幾個轎夫。四個少年被強迫換上鳳冠霞帔,簡直就像嫁娶新婦一樣,被人晃晃悠悠抬著飛上山。那些看熱鬧的人只覺撞破了極可怕的秘密,誰也不敢留在鍾離城,於是連夜都逃走了。
一旁有個老婦抹淚道:「千真萬確!其實仙姑立下大功德,我們本不該有什麼不敬。但方老爺您想想,過去幾年,每年都送去四個孩子,後來可曾有人再見過?」
原來城裡也不是沒人對仙姑每年要求送四https://m•hetubook.com.com個年輕男子給她做侍者的事情感到奇怪。於是便有一些大胆的人,趁少年們被送上去的時候偷偷跟在後面。老者的遠房親戚便是其中一個。
當下他就帶著璇璣,大搖大擺從門口出去,他倆輕身功夫好,動作又快,一路上遇到許多下人竟沒一個發現的。很快就被他們摸到了正廳,兩人齊齊躍上房梁,學那些小賊,揭開一片琉璃瓦,拉長了耳朵聽裏面說什麼。
「哦,原來你們是想把那個仙姑的事弄清楚呀!哼,搞的神神秘秘,其實就是想湊熱鬧嘛!」
方亦真見馬廄中拴著幾匹陌生的馬,不由問道:「二虎子,府上來人了?」
禹司鳳見他們四人都是年方二十左右的青年,個個都眉清目秀,氣宇軒昂,可算出眾的美男子了,原來那仙姑選侍者,還是看容貌的。他心下有了個計較。
或者應該說,面對璇璣這樣的人,普通人都是什麼也做不了的。
方亦真被她一通搶白,頓時有些難堪。一旁的若玉急忙笑道:「方公子的好意,不能不領。說到底,也是人家一番好客之情。」
禹司鳳貼著璇璣的耳朵,輕道:「咱們回去吧,明晚就有好玩的事情做了。」
方亦真奇m.hetubook.com.com道:「哦?這次被選上的人怎麼都來咱們家了!」他回頭對鍾敏言他們做個請的手勢,道:「各位請隨我去偏廳一坐,在下有別的事,馬上便回。」
那老者嘆道:「那人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近日投靠我家。聽聞小兒被選中去做仙姑的侍者,便說出了三年前他的經歷……」
鍾敏言被她說中,嘿嘿笑了兩聲。
「我等只當小兒是送去仙居修身養性,得道仙緣,哪裡知道竟是做這等……事情!想來那仙姑將年輕男人攝去,也不知是用什麼法子取他們的精血,難怪再也見不到上山的孩子!」
「……這事我們也是剛剛知道。方老爺,你說如何是好?」
在座眾人聽他這樣說,也相顧駭然。那四個年輕人更是嚇得面如土色,渾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
方亦真主要還是捨不得那嬌滴滴的美貌璇璣,巴望這幾天能多和她相處,於是拱手道:「客棧雖好,但到底不是自家。在下一片誠心,請各位大俠不要拒絕。」
鍾敏言眨了眨眼睛,又是一笑:「笨,你沒看出這裏情況很怪嗎?外面的人都是歡呼連天的,按說是個好事,可家裡卻很沉悶。再說了,你不想看看那個所謂的高氏仙姑到底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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