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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花瀾

作者:行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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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相思休問定何如 第065章 玉鋪

卷四 相思休問定何如

第065章 玉鋪

魯老當家略略晗首,也不多言。
安可洛拉過她的手,笑道:「怎麼這麼死心眼呢。要緊的是廖公子對你的情意,又不是這簪子。去打一根新的,也是讓自己心裏舒服些罷了。」

他猛地抬手,從夥計手中拿過那片玉,仔細在眼前看了看,又望向安可洛,聲音顫抖著道:「這玉是你的?」
范衾衾一邊朝後躲去,一邊笑道:「如此看來果然是這樣。怪不得將軍早晨說安姐姐昨夜很累呢……」
魯老當家打量了范衾衾一番,又道:「若是這位姑娘放心,就把這簪子留在這兒。我派人專門去太原尋這種玉石來,兩個月後便能打一根一模一樣的簪子給你。姑娘覺得如何?」
范衾衾眼見著門被人拉開,卻沒料到開門的竟是尉遲決。她小嘴張著,半晌說不出話來,看見尉遲決身上凌亂的衣袍下那結實赤|裸的胸膛,忙慌亂地垂下眼,結果又看見尉遲決赤著的雙腳。
只過了一會兒功夫,後面就出來一個身著錦袍、頭髮鬍子均花白的瘦小老頭。
那年輕夥計看著安可洛的笑臉愣了愣,然後趕緊接過玉,手裡忙活起來。
一大樁心事已了,范衾衾不由隨意打量起這鋪子里的東西,瞧見旁邊一個小盒裡排了各種各樣的彩色絲線,忙拉過安可洛,道:「安姐姐,正好挑一根配你脖子上的那塊玉好了。」
安可洛拉了拉范衾衾,輕聲道:「不可無禮。」轉過身,對魯老當家笑道:「這玉是我從小便戴在身上的,不知有什麼問題?」
「安姐姐你是不是在裏面?昨晚怎麼宿到這裏來了?開門,快開門……」一hetubook•com.com聲聲重重的拍門聲伴著脆亮的女子聲音,擾了屋內一室春旖。
窗外大亮,床上的安可洛慢悠悠轉醒,稍動了動,全身上下就覺一陣酸疼,似是被車轆碾過一般。
這年輕男子冷哼一聲,道:「我們魯家鋪子的這塊牌匾一百多年的聲譽,豈能容這位姑娘隨口糟蹋?二位姑娘且在這兒稍等等,我去請我們老當家的出來,看看這簪子到底是能做不能做!」
撩起裙擺,范衾衾一屁股坐在屋前的石階上,手托著下巴嘆了口氣——這樣一個冷冰冰硬梆梆的男人,怎麼會讓安姐姐一直掛在心上念念不忘的?
安可洛心裏嘆了口氣,本是好心想替范衾衾解愁,誰料卻讓她心裏愈加難受了去。
安可洛看著范衾衾,淺笑道:「不要為這事兒傷神了。不如我陪你去尋家首飾鋪子,看看可不可以照這簪子重新打一根?」
范衾衾看了眼安可洛裸在被子外肩頭上的淺淺牙印,促狹道:「安姐姐前些日子向楚姨求了這間屋子,原來就是要做壞事用的。」
安可洛心裏雖覺得莫名其妙,不知這老頭子是什麼意思,但嘴上仍然答道:「是我的。」
范衾衾看著她眼睛,想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范衾衾瞧著她臉上的神色,忍不住笑道:「和我還有什麼事可臉紅的。」她攔住安可洛要拿衣物的手,「等會兒讓梳雲備熱水讓你泡泡,身子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范衾衾眉頭輕皺,「那根簪子被前些日子秦大人帶來的那個登徒子平白磕碎了一截,這事兒到現在我都不知該如何對廖珉開口……和*圖*書
范衾衾笑道:「昨夜一直不見你回屋,以為你是跟了蘇公子回蘇府了。今日一早聽小廝說昨夜見你進了後院,我就來瞧瞧,安姐姐一晚上呆在這兒是做什麼呢。」
安可洛明白,范衾衾平日里雖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心裏對廖珉卻是十分在意。那根簪子是廖珉送她的,樣式雖普通不起眼,可她卻當作價值萬金的首飾一樣,寶貝得不得了。
清晨的鳥嘰嘰喳喳地沿著屋檐飛過,窗外的青色天幕還未完全亮起,便有人重重敲打上門板。
范衾衾看著那男子轉身走進后室,不由嗤了一聲道:「還拿起架子來了。丟人就是丟人,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范衾衾也笑了笑,隨後突然停下,小聲嘆了口氣。
安可洛聽了臉一紅,撐著身子坐起來,看見床邊范衾衾已替她擺了乾淨衣物,想到昨夜被尉遲決拉扯壞的紗裙及褻褲都被范衾衾看了去,心裏不由一陣尷尬。
范衾衾在一旁道:「安姐姐的玉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問這麼多要做什麼?」
聽了這話,安可洛一下子笑出了聲,竟想不到尉遲決還會做這種事情。
安可洛知道範衾衾是心裏不痛快,兩人一天逛了帝京里的十幾家首飾鋪,竟沒一家說能打一根和這一模一樣的簪子出來。
「天音樓的……」魯老當家眉頭緊了下,滿是皺紋的手鬆了那玉,放在櫃面上,又看了安可洛一眼,便轉身徑自回了后室。
安可洛瞧見這年輕夥計的臉登時黑了下來,忙將范衾衾拉至身後,笑道:「她這話也是無心之言,還忘不要怪罪。」
她手指拈起一根亮紅的絲線,將hetubook.com•com脖子上掛的翠玉取了下來,對夥計笑道:「替我換上這根線如何?」
安可洛也明白,魯家鋪子的人是看范衾衾今日出言辱沒魯家老號的聲譽,才特意去請了他們當家的來撐面子,因笑道:「那是我們叨擾魯老當家了。」
安可洛一怔,隨即斂容道:「我是天音樓的。不知魯當家問這些是何意?若沒有要緊事,還請將那玉還給我。」
范衾衾眼神黯著,小聲道:「就算能打出一根一模一樣的來,也不是他送的。」
范衾衾不禁氣結,這尉遲決的將軍架子也有點太大了吧?小手抬起就要朝門上再次敲去,卻想到屋內正睡著的安可洛,她嘟著嘴「哼」了一聲,將手放了下來。
百般尷尬中,聽見尉遲決的問話,范衾衾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急急地抬手指上他,飛快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范衾衾眼睛瞪得大大的,奇道:「這魯老當家真是好生奇怪!」
安可洛點點頭,拿過已被換好絲線的翠玉,重新戴回頸間,滿腹狐疑地挽了范衾衾的手,離了這家鋪子。
尉遲決抬眼看看微亮的天色,斂眉道:「馬上就走。」他略微側過頭朝身後的屋內望了一眼,又對范衾衾道:「你別吵著她了。她昨夜很累。」
安可洛的臉愈加紅了去,半晌才道:「又是為了什麼事兒來找我?」
聽她竟說出如此露骨的話來,安可洛大羞,滿面通紅,抬手就朝范衾衾胳膊上擰去。
魯老當家手緊緊攥著那玉,定了定神,又道:「這玉是你從哪兒得來的?」
一個長相老實的矮小年輕男人指間捏著玉簪,對著陽光左看右看了和-圖-書半天,不好意思地對眼前的安可洛道:「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鋪子里沒法兒做出和這一模一樣的簪子出來。」
門外的女子樣貌熟悉,尉遲決黑眸眯起,目光在她臉上盤旋了一圈,雙手抱胸,扯開嘴角,道:「范衾衾?」
魯老當家也不吭氣,伸手拈起鈿盒裡的玉簪,只略看了一眼,便道:「這簪子,帝京里的首飾鋪子打不出來也不奇怪。這簪子的玉質與一般所見不同,是要用太原產的一種特殊玉石才可做出來。」
安可洛在睡夢中將頭埋入被子里,口中嘟囔了一聲,赤|裸光滑的身子纏上旁邊的尉遲決,紅唇翹了翹,又繼續沉沉睡去。
范衾衾湊上來,一臉不滿道:「尉遲大將軍嫌我早上吵著你了,竟把我關在門外好一會兒,直等著他離去時才讓我進屋。走前居然還威脅我不許將你吵醒!威脅我,他拿廖珉來威脅我!」
魯老當家站在一側,隨意瞥了眼夥計手中的那片薄薄的翠玉,目光瞬間變得焦灼起來。
安可洛抿了唇,將垂到面前的亂髮撥至耳後,腦海里閃過昨夜尉遲決一次次要她的狂野場面……她指尖顫了下,覺得臉上滾燙滾燙的,心裏卻如小溪淌過,一陣清涼。
范衾衾聽了這話,面色稍霽。安可洛也微微點頭,暗稱這老頭子果然眼力比旁人厲害許多。
尉遲決黑眸早已睜開,看著懷中疲憊至極的安可洛,眉頭皺起,輕輕推開她的身子,飛快地翻身下床,大手撈起前一夜散落在地上的衣袍,隨意披上,轉身替她將被子掖好,快步走至門邊,啟開門閂,猛地將門拉開。
一旁的范衾衾不耐煩地道:「安姐姐m•hetubook.com.com,都已經問過那麼多家鋪子了,我說算了吧,你偏要大老遠地跑來這家,結果還不是一樣!」她扭過頭對著那名夥計,「虧你們魯家老號還是這帝京城裡面最有名的首飾鋪,連這麼一根簪子都打不出來,丟人不丟人啊?」
范衾衾眨了眨眼睛,突然神秘兮兮地對安可洛道:「安姐姐,尉遲將軍在床上是不是也如在戰場上一般勇猛?」
安可洛瞧著她這張從來藏不住心事的臉,不由問道:「怎麼了?」
范衾衾頓時面露喜色,連連點頭,笑道:「如此甚好。」她垂下眼睫,不好意思道:「先前那樣說話,是我不好,還請老當家不要怪罪。」
安可洛不語,手指絞著被子上的綢面,想到尉遲決又是在她未醒時便離去,心裏不由緊了一下。
魯老當家的鬍子抖了抖,看著安可洛,目光如炬,沉聲道:「安姑娘……敢問是哪家府上的?」

昨、夜、很、累?范衾衾瞪圓了眼睛,腦中反覆確認了下這四個字的含義,不禁柳眉吊起,正要開口說話時,就見尉遲決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隨後回身進屋,兩扇門板就在她眼前倏地合上,裏面傳來落下門閂的聲音。
嘴中輕嘆一聲,翻了個身,她緩緩睜開眼,就對上床頭一雙大大圓圓亮晶晶的眸子。
安可洛看了,紅唇揚起,點了點頭。雖說那塊貼身翠玉上的線之前已被尉遲決換了一根,但那根黑色絲線,總是讓她覺得心裏沉沉的。
安可洛嚇得猛地清醒過來,眨眨眼,看清床頭的女子,才鬆了口氣道:「你到這兒來做什麼?」
那年輕夥計道:「這是我們魯當家,平日里難得見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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