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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花瀾

作者:行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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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此去蒼蒼何所恃 第136章

卷七 此去蒼蒼何所恃

第136章

這動作,自安可洛小時記事起,便是她最常做的。
楚沐憐終是笑了一下,「這話說得當真傻。我倒是一直覺得,你與尉遲將軍是老天爺安排好的,不論何人何事,都是拆也拆不開的。」
他本是聽聞尉遲決率兵回京,便連夜入城趕赴尉遲府上,想要見他一面,誰知卻被尉遲翎請至偏廳,同尉遲決一道,聽他翻出那塵封了許久地往事。
尉遲翎看了衛靖一眼,慢慢起身,「殿下,今晚是老臣最後一次稱您殿下了,明日起,您便是皇上了……」
安可洛手腳冰冷。嘴唇發顫,她哪裡想得到衛凌那一晚短短几句話之下,藏得竟是這般深的陰謀!
她抬頭,伸手將安可洛臉側的淚痕擦凈,微微笑道:「就算你此時死了心,誰也說不準將來又會是怎麼個光景,何苦一定要為難自己呢。人就活這麼一輩子,遇見了一個,就好生與他相伴下去……」
安可洛身子一震,原來……原來楚娘她,也不過是因那一個情字。
安可洛眼淚又湧上眼眶,她……
https://m.hetubook.com.com安可洛心頭似有溫水流過,手指不由勾住了楚沐憐的掌,搖搖頭,道:「罷了,這麼多年了,就算有什麼,也不過是那雪地里的一抹灰罷了……」
楚沐憐靠著她坐下,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中,輕輕握住。
安可洛低了頭。半天不說話。手指將那衣服下擺越絞越緊。
尉遲翎直起腰,「臣之所以今日對殿下說出這些,實是因這十幾年來,一念及此事便徹夜難眠,若是殿下他日登基為帝,還望能還安家一個清白。」說完,便對著衛靖深深一揖。
可是……那過往之事,誰又能說地准,到底是衛凌所言為真。還是她楚沐憐句句不假?
楚沐憐點點頭,嘆了口氣,「其實就算到現在,我也覺得,若是你當初一開始便跟了秦須,這之後許是根本不會有這麼多事
尉遲決一抬眼,望向尉遲翎,異常艱難地開口道:「你……既是早就知道,為何不同我說?」
安可洛只當她這話是說出來安慰她https://m•hetubook.com•com的,當下也不答,心裏面自那日提筆寫信始,便不再存什麼念想了。
怎麼都沒有想到,當年的「叛臣賊子」安世碌竟是被誣陷的,更沒有想到,安可洛,竟然是安世碌地親生女兒……
安可洛眼睛驀地睜大,「那支毛筆,原來是楚娘自作主張送給他的?」
衛靖一怔,尉遲決也是一愣,雖知這確是實話,可尉遲翎突然這般說出來,倒叫兩人一時回不過神來。
楚沐憐重重嘆了口氣,「你可知當年,太府寺的王恩懷正是晉王的人……晉王抱著你來找我時,我本是不願意的,可他卻那王恩懷的身家性命相要挾,我迫不得已才……」
哪怕,哪怕他能讓人捎封信給她,說明他是因君臣大義而不得已為之,也不會將她傷至如此地步。
楚沐憐看著她,心疼不已,「我今日將這些全都告訴了你。只是因為秦大人同我說你想不開,自己做那傻事……倘若你是因為安家與尉遲一門的糾葛而想不開,那你可就錯怪了尉遲相公和*圖*書,也為難了你自己……」
安可洛看著她,心頭忽然晃過一絲不安。
楚沐憐用手背輕輕抹了下眼睛,又繼續道:「當年是他晉王將你護了下來不假,可你安家一門叛逆謀反地罪名。。。也是他安在你們頭上的!」
安可洛心潮若海,看著楚沐憐,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尉遲翎眯了眯眼睛,「沖你那脾氣,若是我早就告訴你,你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再說了,安世碌當年一案,朝野皆知,又怎可能是我幾句話便能反了地?我先前之所以一直攔著,不讓你與她相好,便是不想將來有人拿這件事來要挾尉遲一門!」
衛靖喘了口氣,「尉遲相公,你讓我聽這些事情,意圖何在?」
尉遲相府偏廳里,尉遲決立在廳間,一個字一個字地聽完坐在上位的尉遲翎對他說的那番話后,人已僵得和石頭似地。
暖暖的掌心,溫柔的動作,透著關愛,這份感覺,難道也做得了假么?
楚沐憐嘆了一口氣,「王恩懷知之甚多,許多事情,我也是從他那裡聽來的,雖說不全https://m.hetubook.com.com不整的,可是我在心裏面拼一拼,那便也能知道得差不多了。當年晉王本是想先除了安王爺。再除了尉遲相公,才假尉遲相公之手捏造了安王爺謀反之實,過後又打算給尉遲相公安一個誣陷忠良的罪名……可他只算對了一步,卻沒算到後來之變。今上登基后,還未等他有所動作,便遣他去西京任西京府尹,整整五年後才將他詔回帝京。待他回來后,尉遲相公在朝中權勢早已不比當年,已然是他不能隨便動得的了。至於你。他也不是因看在與安王爺多年的情份上才將你護下,而是恰巧看見那奶娘去找他,想到留著你說不定以後還能有些什麼用,這才將你托給我養著……」
楚沐憐眼眶又紅了起來,「這麼些年過去,你以為我忍得容易么?四年前王恩懷因病而逝,我這心裏面除了你之外,便沒別的念頭了。當時本想對你將一切都和盤托出,可又一想,這麼多年都平平安安過來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呢,只要你在我身邊安好,那也便罷了。哪裡想得到,後面竟能生和*圖*書出這許多事情來……」
若是因為兩家恩怨,她也不過是傷心罷了;只是尉遲決收到她的信后,又毅然決然地帶兵回京這一舉,讓她徹底心碎絕望。
衛靖坐在廳中另一側,聽完那話,也是冷汗涔涔,手指微顫。
安可洛聞言大驚,「怎麼會!他明明說是尉遲相公……」
安可洛心口陣陣在痛,哽咽道:「現在說這些,左右都沒什麼意思了。我與他……怕也只是這樣了。莫說我現在心境如此,只怕是他,看見我要他為了我而棄燕王殿下於不顧的信,心中也不定是怎麼想的。」
誰知楚沐憐又說:「想當初你是與秦大人先認識的。那一日悅仙樓地張掌柜來同我說,秦須一表人才,又對你念念不忘……我便自作主張送了支毛筆去悅仙樓給他,想撮合你倆。這麼些年,我心中唯一惦念的,就是不要讓你像我當初那樣,沒了好結果……誰曾想你與尉遲將軍又撞見了,後面幾波幾折,秦大人對你的心思未曾變過,你的心卻始終向著尉遲將軍那一邊。所以我說,這事兒,非天即命,強求不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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