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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意回身定睛一看，居然是厲擇良。

「我叫人去B城打聽下。」尹宵說。

也許他很忙，也許他原本就是想消失。

「尹宵，我和她是普通朋友。」楊望傑笑。

「可是，」尹宵疑惑，「理論上厲擇良害得他們沈家家破人亡，她怎麼可能和厲擇良一起？或者說，厲擇良怎麼會讓這樣的女人留在身邊。」

「我剛剛從正源董事會那邊得到的內部消息，他們會在明天一早宣布撤回對厲氏的貸款。」

晚上，楊望傑陪尹笑眉出去吃大閘蟹，吃到一半突然接到尹宵電話，「望傑，大事不妙。」

她知道厲擇良在家吃飯的時候連話都極少說，從小被教養出來的習慣。早餐吃什麼，晚飯吃什麼估計都是頭一天定好的菜譜。

一點一點聯繫起來，就是一副要訣別的樣子。

朝另一邊走的寫意拐了個彎，過了馬路下樓梯去坐地鐵。

雖說他們投在裏面的錢不是很多，但是畢竟是倆人認定的第一桶金，也是很緊張m•hｅｔubｏoｋ.ｃom•cｏm，於是商量著事情，忙著四處託人。楊望傑就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夜。

她走了以後，尹宵看著她的背影，「人挺漂亮，難怪勾得我們楊兄以前神魂顛倒的。」

「你小子是吃著碗里，還望著鍋里？小妹要是有半點委屈，我要你好看！」尹宵半開玩笑半當真地對他說。

「還有一個事情。」

「只是調整吧，大公司不會太離譜。」楊望傑說。

「破壞你和笑眉吃飯的心情了。情況有些棘手，你得回來一趟。」

「她對你普通，你對她普不普通，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到此為止到此為止啊，妹夫。」尹宵揶揄說。

「阿衍。」她微微一張嘴，叫出這兩個字。

「聽說正源給厲氏貸款，是沈寫意牽的線。」

「啊！」楊望傑定在原地。

早上，楊望傑洗了把冷水臉，和尹宵下樓吃些早飯。他卻沒想到在街角那家有名的餛飩店門口遇見寫意迎面而來。

她看見和*圖*書前面有個高高個子的男子，背影很像厲擇良的樣子，她驀然一呆，兩秒鐘后卻傻傻笑了笑，他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出現在這種地方。每逢這種時刻的地鐵里沉悶地像一個鐵罐子，就算你想轉個身也要費極大的力氣。

「這就不知道。」尹宵聳聳肩。

那是因為寫意她，全都不記得了。

他卻避而不答，一改本性，反倒嬉皮笑臉地說：「沈小姐，好巧，我也是來坐地鐵。」

「是你啊。」寫意笑著打招呼。

電話沒打通以後，她沒有再找他。

「不敢，不敢。」楊望傑說。

楊望傑這才想起來那次的事情，寫意為孟麗莉擋了一掌，他也在場。

「恩？有沒有驚喜？」

「厲氏跌慘了。」同事擺頭。

楊望傑迅速地送了尹笑眉，回公司見到心事重重的尹宵。

「什麼？」

她精神很不好，施了些粉，也掩不住那副黑眼圈。

「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交情？」

畢竟厲氏也是大公司，不是說沒就沒了的和*圖*書。雖然那樣大手筆的投資，居然下得如此盲目。他知道平時厲擇良在厲氏是說一不二的性格，雖說表面上談笑風生，見人都和和氣氣，骨子裡透出的個性卻是絕對不許人忤逆他的。

這事業內皆知，明裡不說什麼，但是私下傳得很厲害。

他不是遭這種罪的命。所以沒有人能想象要是有一天厲氏這兩個字一錢不值的時候，厲擇良如何自處？

寫意點頭，「我喝過尹先生的喜酒。」

早晨高峰期的地鐵站，原本就很嘈雜。有人看著報紙，有人講電話，有人拿著熱騰騰的早點一邊等車一邊吃往嘴裏塞。

「這種時候小心使得萬年船，估計正源也是這種心理。」尹宵說。

楊望傑笑，看來上次拜託這哥們去查沈寫意，倒將他和沈寫意的瓜葛一併查的清清楚楚。

楊望傑笑笑，沒說話。

「寫意。」他叫她。

楊望傑知道這個消息比寫意等人還要遲。

他那天專門從B城回來看她，還有他說的那些話。他從htｔps://ｍ.hｅtｕ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來沒對她說過什麼甜言蜜語，可是就是昨天他講了一次又一次，好像就怕沒有什麼機會再表達了一樣，甚至在那樣局促的情況下向她求婚。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把我們之前的錢拿到，還有你手頭上有厲氏的股票的話全拋吧。」

尹宵也是一籌莫展，「有些棘手啊要是厲氏一有閃失，會殃及池魚啊。」私下他和楊望傑在厲氏手下接了南城的觀瀾院其中一個小項目，他們也是厲氏的承建商之一。

「是啊。」

「等等看吧。」楊望傑說。

所以這樣平民的生活，他一輩子也無法體會。地鐵來了，站台上的人們蜂擁而上，有人從她身後衝上來，撞到寫意的肩膀。她手一滑，將手機掉到地上，她急忙彎下腰去拾，卻不想人太多誰只是碰了她一下就一個踉蹌狼狽地朝前撲去，就在那個時候一隻有力的胳膊拽住她，將她拉起來。

「這是我朋友尹宵。」楊望傑介紹。

「我本來想突然出現得更加有驚喜一點。」他和-圖-書站在流動的人群中，沖她淡淡笑。

「楊兄，你不知道啊，厲氏的藍田灣吃癟了。」

「怎麼了？」

「也好，未雨綢繆，這邊也準備下。」免得到時候工程拿不到錢。

同事將新聞上轉播藍田灣的事情娓娓道來。

楊望傑離開的時候，尹宵問：「你上次叫我查的沈寫意，就是我結婚的時候你帶來的那位小姐吧。」

「正源怎麼會突然……」

「怎麼？」

若是他能想起她來，沒有找不到的。

尹宵轉過來看他，神情凝重。

「說真的，」尹宵隱去笑容，「那個女人惹不得。上次就是因為她，厲擇良才和輝滬銀行翻臉的。」

「你……」寫意吸了口氣，問了句最想問的，「你怎麼在這裏？」

楊望傑聽后目瞪口呆，急忙找了尹宵。

他有個同事買了厲氏的股票，似乎下午一開盤就跌得厲害，於是連連叫喚。楊望傑湊過頭去看。

「上周要給，錢還沒到位吧，現下又不給，這翻臉也翻得忒快了。」害得他們這種小商小販也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