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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大道

作者:文刀手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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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青羊鎮里多奇事 第217章 如水月下見秀秀,衣衫輕揚躍步盈

第五卷 青羊鎮里多奇事

第217章 如水月下見秀秀,衣衫輕揚躍步盈

想著,立時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觀望四周。
對於這樣又貪婪,又虛偽的修士,她實在生不出半點好感。
賈海子道:「只有一絲感應,但十分模糊,具體在青羊鎮哪個方位,還無法判定。」
苟且偷生便是自己今時今日絕不能做的事。這也是他明知生路在此,卻萬萬不願行此路的原因。
心中暗自推測,許是因為自己知道殺機將要從何而來,便打定主意盡量不在屋內久待,竟然改變了顧乃春殺人滅口的軌跡。
斬草除根,拔離後患,絕不能有半點心慈手軟。
便朗聲問道:「前面是哪一宗的道友,還請駐足一敘。」
方走到一半,忽然覺見身後有人悄無聲息地靠近。
春花聽了不二的話,點了點頭,回道:「原來是黃前輩門下,失敬了。」
便問不二要去哪裡。
木晚楓好說歹說,也勸不動他,眼見時間越往後,便是越危險,急得差點掉下眼淚。
不二隻身走在一條小巷,吸了幾口夜間清爽的空氣,胸悶一掃而空。
他開始靜靜思量應對之策。
在賈海子的身上,他已投入太多心血,傾盡自己的全力。現今,賈海子也是自己門下,大道前程最為敞亮,最有可能突破天人境的弟子。
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賈海子苦笑道:「我只怕自己明目張胆地去找機緣,不知什麼時候,便被魏不二神不知鬼不覺地抽冷子幹掉。」
他腦海中瞬間轉過數不清的念頭,終於堅定了心念。便搖了搖頭,示意木晚楓不要再勸自己。
這裏著實沒有什麼看頭,便想去先前到過的廣場上瞧一瞧。
轉頭再看賈海子,他的目光雖是嚴厲,心中卻是頗為欣慰。
「在我眼皮底下犯事,他豈有這個膽子?放心罷,我在他身上留了一道靈氣標記。不論他去哪裡,我都可以察見。」
不二忽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但此時哪敢離開她,稍稍思量一番,便跟了上去。
不二越發地平靜下來,忽然想到:「我現今重新躲在屋裡,是否那禍至心靈的神通就默認此番重新回到前一種情況,顧乃春仍將在屋子裡殺掉我,因此便不再提醒?」
哪料得春花剛走了幾步,忽而瞧見一處正面相對的巷道里,似乎躺著兩個人,便伸手一指:「那是誰?」
又琢磨待在這裏,也的確幫不上什麼忙。倒不如先躲在暗處觀測,倘若顧乃春果然動手了,自己便是救不了他,日後也定要幫他將此大仇和*圖*書報去。
緊接著,便聽到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道友未免太清閑了罷?」
只見不二半蹲在地下,靠在屍體旁,一隻手搭在屍體腹部的大洞上,小心翼翼地檢查著。
她越說越氣,非要拉著不二回去。
便叫她速速離去。
不過這會兒也沒心思跟她計較,只回了自己的名字,所屬苦舟院。
木晚楓離去之後,不二想了想,仍是決定先待在這屋裡。
不二微微愣了一下,差點忘了自己要去幹什麼,少許指了指遠處的廣場:「我只是對那大鍾有些好奇,原想稍作觀詳。」
便猜那人八成準備動手了,卻是被春花的突然出現打斷了。
這才清清楚楚瞧見,眼前這人腦袋上並沒有長著青角。
口氣轉為和善,似乎認得黃宗裳,而且對其頗有好感。
便勸不二再回去找顧乃春,現在回心轉意應該還來得及。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咽能忍。古往今來,受胯|下之辱而後成大事的還曾少過?你當初厚著臉皮去各院跪著求著拜師的勇氣哪裡去了?怎麼現今過了這麼多年,越活越不開竅了?」
顧乃春屋內。
那口大鍾讓他覺得大有門道,難免升起濃濃的好奇心,不由自主地緩緩向著那邊行去。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終是待不住了。索性爬起來,出了門。
不二稍稍歇緩了呼吸:「回去再說罷。」
難不成是貪圖鎮上的寶物么?春花想了想,回道:「若是如此,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方到鎮上便仔細查驗過,這大鍾內外毫無半點法力波動,無疑是一死物。」
他立時心頭狂跳,頭皮有些發麻。
正逢十五,一輪滿月明晃晃掛在天空,大把的月光灑下來,照得青羊鎮無處不是亮堂堂一片。
死亡降臨的壓力越大,反倒是越激發了他死中求活的鬥志。
邊走邊琢磨,顧乃春什麼時候會出手。現在應該還早,他不至於這麼猴急罷?
外面一片靜悄悄的,鎮上的百姓這幾日早就被顧喜安頓在屋中,不許隨意外出,鎮子里便只剩雲隱宗幾人和常元宗的除魔小隊。他們來去如風,也不會發出半點動靜。
春花面上稍稍泛了些哀色,心中暗道:「這兩位原出身逐風谷,皆是開門境後期,最擅身法,卻仍然未作阻擋,直被正面擊殺。說不定這是一隻黃角魔也說不定啊。」
不二心頭一跳,正要攔住她。
他盤腿坐在床上,一邊等待「禍至心靈」或者死亡心悸的到來,www.hetubook.com.com一邊反覆琢磨各種逃生之路,不斷琢磨完善之法,想怎麼樣活下來的機會才能更大。
甚至,連木晚楓也要陪著自己一起送了命。
「你幹什麼?」
春花見了,二話不說連忙追身遁了過去。
眼看將要撞在他身上,那黑影倏地一蹬腿,躥起半丈,極為輕巧地躲了過去。
賈海子心中冷笑:「師傅你好不糊塗,我們兩個拼到這般地步,早就不能活在一個人世間,更莫說他已經成了通靈境修士,隨時可以置我于死地。」
再退一步想辦法,就算拜在顧乃春門下,也絕不是一定不能走的路。
只見春花穿著一身緊衣,輕巧地從一處屋檐落下來:「你叫什麼名字,雲隱宗哪個分院的?」
「來了!」
不二點了點頭。
現在自己再回到屋內,而且故意將木晚楓激走,那麼「禍至心靈」是否會再一次的進行提醒?
……
至於魏不二,雖然心性不差,但既不能為己所用,又對賈海子虎視眈眈,那便只能道一聲可惜了。
顧乃春面沉如水:「莫著急,你且在這鎮子里四處走走,說不定到了哪一處,機緣感應便會強一些。」
不二好言相勸一番,木晚楓始終倔著不走。
忽而扒開那傷口,一片滲人的血肉露了出來。
首先想到的,便是冰風賜予的「瞬息而至」神通。
顧乃春面色沉沉,心中暗自思量著。
「顧乃春跟你怎麼說的。」恍惚之間,木晚楓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的身後,輕聲問道。
便是如此,時間過得極快,不知不覺竟然到了月上高頭的時分。
逃罷!
這麼安逸溫馨的情景,不大適合殺人吧?
想到這裏,忽而下定決心:「魏不二這小子,未免也太不識抬舉。既然要殺,就乾淨利落一點。免得人死前心累遭罪,便算是仁至義盡。」
心中想著,他要殺我,屋子裡也是殺,鎮子上也是殺,待在哪裡還不是一樣?
她立時驟起眉頭,心想這人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從先前兩次「禍至心靈」出現的情況來看,這神通應該是可以隨機而變的。
不二立時看呆了:「鍾師妹?」
他艱難地從回憶中拔離,感覺手心裏又捏了一把冷汗。
說罷,又向四下緊張地望去。暗道這心悸倒是來了一半,但那「禍至心靈」的神通怎麼不管用了?
如水的月光透過白紙窗輕柔地灑了下來,把屋裡照的一片明亮。
心中暗道:「人總要經歷挫折,才和圖書能有所成長。他往昔是犯了大錯,但若能改過自新,洗心革面,日後終成大道,反倒將壞事變成了好事啊。」也不枉自己為他的大道前程百般經營,為他的生死存亡跑前跑后。
「虛偽至極。」春花忍不住這樣想。
饒是春花已在鄂東一帶歷練許久,追殺角魔,也忍不住一陣腸胃翻湧,好生不適,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巴。
春花道:「那大鍾可有些年頭了,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那是千百年前一位修士大能留下的吧?」
倘若,那標志著死亡危險即刻就要降臨的心悸突然到來,他便打算毫不猶豫地使出這神通,鑽過空間通道,卯足全力向雲隱宗逃去。
當初還是掃院雜役的時候,求師拜院像條狗倒也罷了;剛剛成為開門境修士,誰也嫌棄地不待見倒也罷了;怎麼現今成了通靈境弟子,還要受這等窩囊氣啊!還要百般不願地拜在曾經狠狠折辱過自己的人的門下,夾著尾巴地做他的徒弟嗎?
不二站起身來:「貴宗兩位高手竟然皆是被這角魔從正面擊殺,恐怕是個硬茬兒。」
說來也離譜,這般一折騰,先前要命的屋子,暫時反而成了安全所在。
春花見他並不打理自己,當即眉頭一皺,便道:「問你話呢,想什麼呢?」
不二搖了搖頭:「是真是假,我倒是不大在乎,只是看看罷了。」
怎麼這要命的當口失靈了?
忽然,瞧見一道黑影從身旁的小巷驀地閃過,直躥上了屋頂。
他強作鎮定,渾身法力全部調至足下,正要狂遁而去。但下一瞬,那徵兆死亡的心悸忽然消失不見了。
木晚楓自然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但也難免有些生氣,想這小子翅膀終究硬了,現在竟然用這般語氣與自己說話。
但臉上卻滿是懊悔,嘆道:「如果可以,我倒是願意與他一泯恩仇。可生死之仇既結,我如何能放心得下?便算是他答應與我重歸於好,待我去了西北,兵荒馬亂,殺機四伏,您如何能相信他一定不會出手?換位而論,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輕而易舉幹掉他,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
在傀蜮谷中,他見到的慘烈場面太多了,故而此刻對這屍體並沒有什麼緊張的感覺。心念一閃,反倒是想通過這次意外,和春花打上一些交道。
不二也藉此機會,疾速往前遁了兩丈。
那人聽了,渾身一震,立時止住腳步,定了少許,緩緩轉過頭來。
退一步講,便是今日委曲求全地屈https://www.hetubook•com•com服了,日後哪裡有臉去見苦舟院的師兄弟?再往後的大道修行怎麼辦?心裏梗著這一根帶著屈辱的刺,如何能安心跟著他修行?心障越積越厚,只怕離走火入魔的日子也不遠了。
心慌,焦躁,忐忑不安等諸多情緒仍然籠罩著他,但卻不像初時那般措手不及。
賈海子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木晚楓氣道:「你怎麼般傻?姑且先答應他也好,總歸活了命才有以後啊。」
不二連忙順著聲音瞧去。
……
木晚楓當真是氣壞了:「苦舟院有什麼好的?雖說你落難之時,受了他們的好處,便要連命一起賠了去?等你日後飛黃騰達,再行回報也不遲吧?」
這個時候,離初見顧乃春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死亡幻象帶來的衝擊感也漸漸平復。
「再說,顧乃春當時不願將你收入門下,那也是合情合理,你一個小小的掃院雜役,資質又稀爛,還沒有半點自知之明,雲隱宗哪一位院主願意收你來著?」
當即拱手告辭:「哦?道友既有如此雅興,我也不便打擾。這一帶是我的守區,我須得細細巡查一番。」
在明亮月光的映襯下,像蠕動著的、新鮮的活蟲,著實有些滲人。
他越想越難受,越想越是心念不暢,想自己活了六十多歲,千辛萬苦地修行大道,百折不撓地前行,就是為了越活越窩囊,越活越受氣,就是為了今日聰明開竅,開這等窩囊受氣的混蛋竅么?
魏不二搖了搖頭,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大抵道了出來,又說:「讓我轉投在他門下,還不如現在便殺了我。更何況,我既然已有所防備,豈能叫他輕易得逞?」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乃春開口問他:「你的機緣至今仍無定向么?」
待二人回到屋中,不二便將方才顧乃春與自己的對話告訴了木晚楓。
自從傀蜮谷遭遇挫折之後,這原本晃頭晃腦的徒弟便愈加成熟穩重,往日輕浮的脾性一掃而去,不論是修鍊肯下苦功,還是待人處事,皆有很大長進。
緊跟著,那熟悉的心悸驟然而降。
魏不二看著她這般模樣,卻忽然想到方才看到的幻象,心說再叫她跟自己待在一起,豈不是白白丟了性命。
不二順著她的手指扭頭一瞧,急忙遁了過去,只見兩個常元宗弟子面目猙獰地躺在地上,腹部被掏了個大洞,一溜腸子被拉了出來,散在地上,白的,粉的,紅的,與鮮血裹混在了一起。
「你們之間的過節,可有宛轉的餘地和*圖*書?」
當即面色一寒,忽地渾身氣勢暴漲,必殺之氣直鎖木晚楓,冷聲道:「木大仙師,我現在看你,十分不耐煩。總歸也是個死,與其不明不白、稀里糊塗地死在顧乃春手裡,倒不如我現在給你個痛快。」
誰曉得,在死亡即將到來的時刻,自己能不能將先前大無畏的勇氣和骨氣堅持到底呢?
不二瞧向她,心想常元宗的人果然霸道慣了,怎麼見誰都跟盤查逃犯一般。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不二瞧見是她,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向四周望去,又探出神識四下感應,再沒有發現旁人。
只見她清麗秀雅,明眸閃動,容貌極美,可要比這天上明晃晃的月光還要耀眼呢。
魏不二聽得臉色陰晴不定,心中嘆了一聲:「叫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自己在第一次提醒之後,故意躲著不去屋內,結果死亡的地點就變了。
不二努力回憶「禍至心靈」幻境中那一幕,似乎在二人喪命之處,一張陰沉沉地面龐冷冷地注視著自己。
四處靜悄悄的,是明亮之後的一片死寂。
他忽然有了到處走一走,瞧一瞧的念頭。
倘若賈海子因為可以預知的生死之仇離去,那可真的要後悔莫及、肝腸寸斷了。
當即試著使出「瞬息而至」的神通,豈料得識海中那黑白帛書只微微一晃,就變成了透明的顏色,半空中卻毫無動靜,那空間通道自然也沒有出現。
從青羊鎮一帶到雲隱宗,在自己全力遁行下,應該可以在數個時辰之內抵達。但這段時間內,顧乃春能不能追上自己,他不敢想。
只見那一道黑影,已然竄出去老遠,在銀色月光照耀下,衣衫飄揚,腳步悅動,飛快輕盈地向遠處如風般遁行著。
木晚楓搖頭道:「我在這裏,他還有個顧忌。我若是現下離開,你只怕眨眼就該到地府報到。」
按照幻境的提示,自己死亡的時間地點恐怕都已經改變。
但這面龐隱在黑暗中陰影之中,卻是不大看得清了。
或許,路上可以試著將顧乃春在自己身上埋伏的暗手逼出體外。但此刻卻是不敢擅動分毫,倘若不能瞬間除掉,卻引起顧乃春的警覺,那便是弄巧成拙。
春花忙一招手,從儲物袋中喚出一刻紅色珠子,往其中注了一道法力,一隻飛鳥虛影瞬時出現在半空之中,迅疾而去,試探著直奔那黑影身後。
深吸一口氣,勘勘止住了嘔吐的衝動,低頭一瞧,又是嚇了一跳。
顧乃春說著,忽然想起什麼,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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