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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大道

作者:文刀手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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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古城奧秘,血色祭煉 第418章 李山夕,李道友,何必自欺欺人呢?

第十卷 古城奧秘,血色祭煉

第418章 李山夕,李道友,何必自欺欺人呢?

(三)
她多麼喜歡這樣的愛情,也多麼想看到這樣的愛情,可偏偏男主角是魏不二,女主角卻不是自己。
不管蟒袍最終能不能攔下那隻飛舟,她已經不再糾結。
歲月道:「你管得著么?」
歲月回過頭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人啦?」
這個女人真是厲害。她輸的一點都不冤。
而魏不二,更要比她堅強、堅定,比她擁有更多的大智慧。這才是她夢想之中,她的愛人應該有的模樣。
秀秀只怕他如實招了,衝著他連連擺手,又喘著阻道:「千……萬別說,她……不會殺我。」
說著,卻是轉頭瞧向不二:
而就在方才,在她大徹大悟的一瞬,腦海中忽然浮現了另一艘飛舟隱匿飛行的畫面。
「你知道那些靈石在哪裡?」歲月問道。
值得慶幸的是,在這樣艱難的抉擇中,他和她都沒有失去底線,失去人格,失去自我。他們為了自己的種族,拼盡全力,沒有絲毫避讓。
歲月很快想明白了鍾秀秀的全盤計劃——
「魏道友可以試試我的膽量。」歲月道:「我只數三個數,三字落下來,鍾姑娘就要去地府報道。」
他下意識用餘光瞄了西南方向一眼,盤算楚月她們應該到了何處,算不算安全了。
而這一次,她終於又找回了自我。
不二老臉一紅,「我有那般不堪么?」
但是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分明中了鍾秀秀的詭計,但心裏面如釋重負。
說著,她遠遠瞪了魏不二一眼,掐著秀秀脖子的手已鬆開,袖中盪出一條繩索,將秀秀綁了起來。
李苒見只有魏不二一個人回來了,便問:「秀秀師父呢?」
連勝利也變得索然無味。
當初在昆彌城,在不二禍至心靈的幻境之中,她殺死秀秀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呢。
她就是這樣自私,在她與魔女的對決中,哪怕只是短短的片刻,只是一眨眼,一剎那,魏不二能站在自己這和圖書一邊,她就心滿意足、百無遺憾。
歲月冷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五)
這個時候,西南的遠方忽然亮起幾道法術的光芒,紫角和天人境等級的能量對撞如山崩地裂,波動迅速由一點向四面極速擴散。
便回道:「你……你這麼……厲害,什麼……都能猜到……還問我做什麼?」
「二!」
半空中一陣扭曲,不二從空間通道中鑽了出來。
(四)
她覺得自己重生了一回。
約莫行了數十里地,遠遠瞧見一艘天鰩飛舟正往西而去。
「楚執重傷逃走了,但他拚命拖住了我,」蟒袍的聲音很疲憊,又帶著一些愧疚,「直到那艘飛舟消失了——就在我眼前,我想他們應該在這裏布置了傳送陣法……對不起。」
……
歲月卻主動停下來,罡風擦著秀秀的面頰而過。
不二猜她有這個膽量。
不二連忙從遠處遁來,「有話好好說,不是沒得商量。」
「地尊大人,還請速往西南方查探,封鎖線往東十里地附近,有一艘載滿靈石,隱匿身形的飛舟要從那一帶前往喀則。」
這是兩個種族間無法避免的必然決戰。
眼下喀則攻城戰乃是頭等大事,片刻耽擱不起,便只好先將秀秀被擄之事暫且擱置。
秀秀早就喘不過氣起來,「你……你掐死我最好……我們人族的好兒女,什麼時候怕過死了?」
但很快就明白她分明是想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套得她的話。
「你以為魏不二隻喜歡你一個人么?」秀秀道:「他早就向我表明心意,還把你和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
(一)
這計策不錯,但絕非妙不可言。
「魏道友,今日『大仇』我記下了,咱們回頭算賬。至於鍾姑娘呢,她是好是壞,是生是死,得看我的心情……」
秀秀聽她一句句分析竟然把真相猜得八九不離十,心中亦是一驚。
果然如此。
「啊,對了,和*圖*書」她說道:「這位鍾姑娘騙了你來這艘飛舟,但總瞞不住你另一座傳送陣法在哪裡——我猜建陣法的時候,你一定也去了。」
他四下張望,認準了方向,便踏風飛遁而去。
不二揮了一道劍氣追她。
降世營在昆比山脈中,的確是有兩個傳送陣法,一個在東北,也就是上一次她發現魏不二飛舟的地方;另一個在西南。
但她很快打起精神來。
精心設計了數月的伏擊,就在短短半日里,被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地破去,或許會令人沮喪。
「哦?」歲月微微一滯,「是他告訴你的?」
「看你一臉痴獃樣。」
「且慢!」
說著,拿出傳音石,果斷令道:
「一!」
她袖中的傳音石響了起來,是蟒袍的聲音——
「那太便宜了你,」歲月道:「你長得這麼好看,我角族男兒中一定有好多會喜歡你,我要把你帶回去當做女奴,讓他們一個個都來欺負你。」
為此,鍾秀秀事先準備好了兩艘飛舟,一艘載滿靈石,另一艘裝載了少量靈石,但盡量讓靈力外溢。
她感謝他的全力以赴,也感謝自己的全力以赴。
「李山夕,李道友,」秀秀道:「你和魏不二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何必自欺欺人呢?」
這一場她和魔女的對決,魔女中了計,靈石也順利通過了昆比山脈的封鎖,很快就要運到前線——看起來好像是自己贏了。
也只有在這樣不知情的情況下,魏不二才會把這艘飛舟當做降世營萬余修士的救命草,拼盡全力與自己作戰,拼盡全力守護飛舟,而沒有露出半點把柄。
不二雙足蹬地,連忙追了過去,沉聲問道:「你不放人?」
歲月掐著秀秀的喉嚨,把她的臉由白掐成紅的,漸漸又泛起紫色。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全力以赴、這樣的情感升華,她此刻才能判斷出另一艘飛舟的位置——
眼前的昆比山林卻不再凌亂不堪,和*圖*書而是一望無際,如浩瀚綠海。
她又嫉妒,又羡慕,又有些望塵莫及。
秀秀臉色蒼白,「魏不二要是知道你這樣對我,他一定不會原諒你。」
只聽她嬌笑一聲,說道:「魏道友果然憐香惜玉,我已經知道它在哪裡。」
不二想她柔情時能小鳥依人,殺人時卻也能幹脆利落、毫不留情,心裏面滋味真是難言。
而她和不二的抉擇又事關喀則和降世營的決戰勝負,關乎人族和角族成千上萬人的性命安危。
歲月一路疾遁風行。
昆比山脈以西,一望無際的草原。
可戰爭往往並不只是計謀的較量。
秀秀的性命當然要保下來,但那傳送點的位置……
「秀秀說,怕你的演技不高明,給角族人識破,那就不妙了。」
待到近處,飛舟便自行開了艙門。
在與不二相愛之後,她漸漸地不像自己了。
不二不答話。
「我現在沒功夫跟你浪費時間——等我們回了喀則,有的是時間。」
在智斗的戰場上,或許她輸了一場。
歲月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做人族的英雄兒女,要做不怕死的,我現在就成全你。」
想到這裏,她不再自怨自艾,重新整裝,舉起傳音石,說道:「勞煩地尊大人繼續坐鎮昆比,斷絕補給線,以防楚執去而復返。其餘人跟我往西去,追擊另一艘飛舟——勝利終將屬於我們。」
「你要是不說,」她說道:「我現在就殺了你。」
不二進艙,果然是楚月、劉明湘、唐仙、李苒幾人。
歲月冷笑一聲,手上又加了一把勁兒,將秀秀的脖子都扭曲得有些變形了。
說著,又與秀秀道:「你當你不說,我就猜不出來么?你們能在昆比山脈中建一處傳送陣法,便還能建第二處。你百般使計,想要拖延時間,十有八九是因為另一處傳送陣法建得很遠罷?我猜你們的飛舟此刻還在悄悄往那裡趕呢。但眼下山脈里到處都是我www.hetubook.com•com的人,還有一位地尊鎮守,區區一艘低階飛舟,還能從我眼皮子底下逃得去么?」
三字剛起了個頭,她右掌便聚起一道罡風,比精鋼寶劍還要鋒利千倍萬倍,衝著秀秀腦瓜颳去。
她擺手就化去了,笑道:「這位鍾姑娘腦袋瓜太聰明,人又厲害,我怕你再被她騙得團團轉,怎麼敢把她還給你?」
「他是人族,我是角魔。我們兩個生死不共戴天,我要他原諒有什麼用?」
也使得自付聰明的她直到擊破飛舟之後,才知道自己中了計。
想到這裏,她對鍾秀秀說道:「兩次壞我大事,你猜我會怎樣處置你?」
歲月道:「我就知道你也是個糊塗蛋,要不然怎麼會被這位鍾姑娘騙的團團轉,連自家的飛舟有沒有靈石、有多少靈石都瞧不出來?這般想來,靈石去了哪裡,你當然更不知道,我跟你沒得說。」
秀秀道:「殺了我么?」
便一趟加速,很快追了上去。
但厲害的是,鍾秀秀一定沒有告訴魏不二他們駕駛的飛舟裏面沒有存放多少靈石。也一定沒有告訴魏不二,她還準備了另一艘飛舟。
正想法兒應付,歲月已經作開數來——
但稍過不久,又想起先前與魔女對決之時,自己和魏不二並肩而戰的情形,心裏面不由自已地生出一點點小幸福——
不二正要開口喝止。
在這一串算計之後,鍾秀秀不聲不響地把真正儲藏了靈石的飛舟送到喀則城前,力挽狂瀾,又成為決定大戰走向的勝負手。
歲月知道,這代表著楚執重新返回了昆比山脈——那艘飛舟衝破封鎖到達前線的可能性也就越高了。
說著,罡氣急運,遁速陡然提起,人作一道虛影,頭也不回地向西南去了。遠遠丟來一聲輕盈的笑——
「三……」
「哼!」
說著,揮臂向西一指:「走罷,去喀則。」
尤其是這場伏擊戰,迄今為止,災難預感一直沒有為她提醒一次。
說著,牽著www•hetubook•com•com繩子一頭,往西南方遁去。
事實上,在上次與不二在昆比山脈相遇之後,她一向敏銳的災禍預感就有些失靈了。
不二又問楚月:「你們早有此計,為何不早告訴我?」
秀秀望著歲月背影,心裏面的滋味真是酸溜溜的。
不二遁起直追,但哪裡比得過歲月的遁速,只能看著一個黑點消失在遠方。
她眼睜睜目睹了魏不二和歲月的感情在她設計的這場考驗中錘鍊,質變,又升華。
(二)
鍾秀秀早就猜到了自己會向東北方向的節點追去,就故意安排魏不二跟她一起,駕著那艘沒有多少靈石的飛舟往東北節點而去。
但不久冷靜下來,他倒是更相信歲月不會拿她怎麼樣,頂多就是威脅恐嚇,或者給一些苦頭吃一吃。
她更愛魏不二,也更愛自己。
秀秀被歲月擄走的時候,不二是有些緊張。只擔心歲月惱怒之下要了她的命。
她忽地高高舉起另一隻手,作勢要拍爛秀秀的腦瓜,「我跟你們倆磨蹭不起,你現在就告訴我,另一個傳送陣法在哪裡?要不然這位鍾姑娘的漂亮臉蛋,你就再也見不著啦。」
誰都不能選錯路,做錯事,誰也不能因為兩個人的感情,作出危害自己種族的選擇。
她迅速激發了血脈之威,雙足踏風踩電,拼盡全力往戰場趕去。
兩個人對峙又默契,相愛又相知。
「她另有計劃,去了別處。」
秀秀猜她一定不相信自己,便說:「你要不要聽我講給你聽。」
秀秀終於喘過氣來,衝著不二問道:「你跟她傳音講的?」
更可怕的是,鍾秀秀始終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一點一點把自己和魏不二逼迫到不得不決一死戰的地步,以喀則城和城中角族人的命運,還有自己對自身所負使命的忠誠,來考驗自己跟魏不二的感情。
但就在離戰場不遠的地方,聽見一聲痛苦的喝叫聲,緊接著一道黃光自林中拔地而起,似流星一般劃過天際,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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