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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的紅光閃過之後，祭壇廣場上的冒險者消失不見了。

「你的優勝有他的功勞，」艾達說：「你們可以一起走。」

艾達對春花說：

春花指著尋過說：「我想帶著他一起走。」

秀秀說：「一會兒，還能生孩子。」

艾達說完，天空中接連落下三道紅色，將李雲憬、春花、尋過罩住。一陣紅芒閃爍之後，三人不見了蹤影。

天空上的紅光映下，照出四道孤零零的影子。

聽完這句話，不二又有些渾身不自在了。餘光往一旁瞄了瞄，歲月和秀秀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二）

他渾身僵硬，總感覺有什麼硬邦邦的，像笤帚一樣的東西，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

「這他么也算特赦？」

楚月說：「一會兒，生下來的孩子跟隊長長得還很像呢。」

「王上，我們血祭族人偉大的，萬人敬仰的王上，」他將雙手舉過頭頂，「您怎麼能這樣對待您的子民？您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去！」

「心寒和苦難，都是讓人強大的力量，」艾達說道：「下一幕，我會在我的能力範圍和_圖_書內給你們優待，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們失敗了，我拒絕下一次信任。」

鄭扎的臉色很黑，但沒再說話。

春花聽了這句話，身子猛地一震。

「你需要獻祭的，是你的仇恨心。」

「古城的終章——永恆的世界果實，即將開始。」

少許，光影交錯間，凌典、鄭扎、趙哲和言薇出現在了祭壇廣場中央。

艾達說道：「你們兩個可以選擇留下，也可以離開。」

「我們不想讓您為難，」他說道：「但這個世界超乎了我們的想象，我們也低估了巢穴外的危險——所以，我們只好向您祈求，祈求您看在張庚為了幫您尋找世界之石，拼盡全力、肝腦塗地的份上，讓他死而復生吧！」

（四）

「請您千萬不要懷疑我們的忠誠。」

凌典把鄭扎拉到一旁，伸出右手衝著他往下虛按了按。

不二覺得自己的腦仁兒已經化成一團漿糊，在三根大棒的攪拌下，越來越黏糊。守住靈台清明的唯一辦法，就是默念直面本心一千遍。

她在原地呆愣了htｔps://wwｗ•heｔｕｂｏｏｋ.coｍ.ｃoｍ少許，轉頭深深瞧了李雲憬一眼，彷彿要在李雲憬身上落下烙印。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尋過，她最恨的人是誰呢？不言而喻了①。但事情過去這麼久，她連尋過都放過了，何必再執著別的。

春花便看見，一片紅芒之中，尋過低頭望著自己的下半身，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鼓了起來。

春花說完，不二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歲月說：「一會兒，讓女人大肚子。」

「我會努力給予你們力量，卻不能保證足夠。」

（五）

「我曾說過。」

由於鄭扎暫時不能克制憤怒，所以這一次由他來與艾達的溝通。

鄭扎衝著天空喊道：「我們在為你拚命，為你找世界石，但我們的人死了，我們的力量越來越弱小，你卻袖手旁觀！」

凌典說道：「否則我們也不會不惜性命為您尋找世界石——世界石的下落我們有眉目了，但我們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因為我們的對手強大而狡猾。」

「我無時無刻不想得到它，」艾達說：「但對於我來ｈeｔｕbｏoｋ.coｍ•coｍ講，信守諾言，比維護公平更重要。否則，我會受到命運的反噬。也就是說——你們拿來世界石，我會實現你們的願望。別人拿來世界石，我也會實現他們的願望。對我而言，是不是我的子民帶給我的，並沒有區別。」

（三）

「現在。」

艾達又說道：「我的出生只是為血祭族人種下了一顆希望的種子。血祭族人要想強大起來，還有漫長的路要走——年幼的我感應到遙遠的世界森林中有一棵世界樹，世界樹孕育萬年開出了世界花，很快就要結出世界果實。世界果實可以為血祭族人帶來光明的未來，但遠古時代強大的三頭鳥守護著果實，絕不允許旁人染指。在光明未來的感召下，血祭族人的勇士前仆後繼，將去世界森林中爭奪世界果實。」

李雲憬也瞧向她，淡淡的瞧著。

好在艾達來救命了。

「各位。」

李雲憬說：「我要離開。」

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這古城真是邪門。一會兒讓咱們鑽進蛋里，一會兒又讓咱們變成蝎子。」

「我們是在為您拚命啊。」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cｏm.ｃom凌典道。

艾達的語氣平和，但讓人覺得冷冰冰的：「如果不是因為你們身上純正的血祭族人的氣息，我會懷疑你們的身份。」

……

不二望著尋過消失的地方，想起他在青羊鎮的往事。這色鬼和尚改邪歸正後，倒是轉了好運。而自己一直為人正派，一身正氣，如中秋皎月，反倒是總有倒霉事找上門。可見想做好人多麼不容易。

「我說過，由於某個原因，我不能直接出手干擾每一道題目的發展——之前如此，之後也是如此。在接下來的題目中，你們也須謹記這一點。」

而她呢，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比如，當自己決定不了一件事情的時候，就隨便選一個。往往這個時候，就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麼。

「看來，」鄭扎冷笑道：「您對世界石不是十分渴望。」

「我的子民不會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講話。」

回頭一看，歲月正笑眯眯瞧著他：「尋過是個腌和尚？」

「我必須遵循我當初獻祭時許下的諾言，確保冒險者之間的公平競爭。」

春花想起兩人初見時的情形，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和*圖*書。過了這麼多年，尋過早已不再是從前的尋過。看起來，他似乎依舊姦猾，但對她卻很好，就在不久之前，在希望與廢墟大道上，在巨蛙口中，他幾次捨命救下自己，算不算把該還的都還給了自己？

終於，她轉過頭，說道：「我同意。」

「長了！長了！」尋過大叫著，一下子竄出紅光里，在廣場上亂蹦亂跳，大喊大叫，「長出來了，這回真的長出了！哈哈！我長了！」

「您的話，」凌典苦笑道：「真是讓人心寒啊。」

話音方落，又一道紅光從天而降，籠住了人群中的尋過。

「是啊，」秀秀說：「不過在蛋殼裡好像又好了。」

（一）

①我猜很多道友要問，春花為什麼要恨李雲憬。請回看第二百二十七章【失節慾斷魂死人生又亡】

凌典有些落寞。

艾達說道：「古城裡死去的人不能復活。但你們是我衷心的子民，我可以給予特赦，只要你們把世界石帶到我面前，我就復活他。」

春花說，她想讓尋過成為一個完整的人，就跟蛋殼裡一樣。這也不就是說，先前在蛋殼裡，尋過的小和尚又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