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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囊只是用來擋污泥的，省得你被染成大泥猴，」他說道：「隔絕探查靠的是我方才使的【渺無蹤跡】。還有，除了魏不二，咱們都那天才的分身，一輩兒的，不要張嘴閉嘴老前輩。」

「緊張什麼啊，」蚩心靠在氣囊壁上閉目養神，「人早晚進棺材。早死晚死都一樣。」

「來死亡沼澤了。」魁木峰道。

蚩心閉目，盤腿一坐，頭頂白光旋即化網，倏地鑽出氣囊，從泥潭中漂浮而上，向四面八方散去了。

「老木跟我說過，」霍虎與不二說道：「你救過她的命。她說你無所不能，說你為了救她好幾次差點死掉。你們是生死之交。」

黑乎乎的沼澤泥地下，飄著一個橢圓形的透明氣囊，魏不二、魁木峰、蚩心、古有生，霍虎和他的白虎，還有小艾達和變小的吞天就藏身於此。

「我聽得到。」

蚩心顯然不在此列。他漫不經心地打量四周，又用指甲彈了彈氣囊壁。

「之後呢，」魁木峰道：「有和*圖*書沒有可能豺狼草原的這隻三頭鳥也來我們這邊。」

「對老前輩要多點尊重，」蚩心說道：「你這玩意兒真的能隔絕探察？」

古有生恨不得一巴掌拍爛他這張墨跡的嘴，「有屁快放。」

「你特么輕點兒，」古有生道：「小心給我戳破了。」

他抬頭一看，頭頂上的字變了——距離天亮，三個半時辰多三刻。

他目光如炬看著不二，「在這裏，我只信任你。」

（二）

古有生張大了嘴巴。

「老木救過我的命，」霍虎接著說道：「我也救過老木的命。你想復活老木，我也想復活她。所以，咱倆也是生死之交。」

古有生問蚩心：「你的【通透之眼】還沒好？」

「他們全往這裏飛？」

「我知道，」他看著不二，「木晩楓在你身上。」

「嗯。」

古有生道：「閉上你的臭嘴。」

少許，他睜開眼睛，嘿嘿笑道：「這幫三頭鳥，眼睛真毒啊。」

（四）

霍虎說罷，不m.hetubook.com.com二耳邊傳來「嗡……」的一聲輕響。

「著什麼急？」蚩心道。

「你看看時間，」古有生道，「屎都到屁|眼兒上了。」

「死亡沼澤現在一共有三隻三頭鳥，」蚩心說道：「其中，一隻在沼澤東面邊緣，正往我們這邊趕來，大概還有七十里地。魏兄猜的不錯，這隻三頭鳥先前已經飛過我們的上空，這會兒應該是返回來再查一遍。他們飛得不慢，大約半個鐘頭後到這裏。

（三）

「情況很不妙，」古有生算了算熊人山到這裏的路程，臉色有些難看，「我猜測，剛才在熊人山出現的三頭鳥是從豺狼草原過來的。那麼，熊人山的三頭鳥呢？」

魏不二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木晚楓願不願意見他。

不二心頭一跳，轉頭看他——油燈昏黃的光照在他原本古銅色的臉上，像莊稼地里常年風吹日晒耕作的老農。原本兇悍的氣質被燈光融化，只剩下了樸實。不二道：「她已經死了。」

蚩https://www.hetubook.com.com心道：「笑話，我輪迴不過三五次次，你輪迴幾百次，有可比性么？這個魂體啊，從那地方過一次，渾身的氣息就要洗禮一次，你在洞口鑽進來鑽出去這麼多回，身上都是屎味兒，早就沒天才的氣息了。」

魏不二盯著自己頭頂上的那行字——距離天亮四個時辰。時間越來越緊，從這裏到世界山需要兩個時辰——這隻是最理想的情況。現實情況是，三頭鳥在不停干擾，沿途的沼澤異獸會造成麻煩，太多意外會導致延誤。他們必須抓緊一切可以抓緊的時間，可誰也不知道三頭鳥現在的準確位置，貿然離開沼澤泥潭去趕路實屬不智。

他神色一正，轉頭看向蚩心，「時間到了。」

（四）

（一）

「老木，」霍虎睜大了眼睛，目光熱烈，說道：「真的是你么？」

「著急也沒用。還得一刻鐘，憋著吧。」

氣囊里一片沉寂。

「過了多久？」

不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道：「我這裏待和_圖_書著挺舒服的。」

「它從哪個方向離開的？」

霍虎卻說：「我能看看她么？」他說話的聲音很低，眼睛里冒著渴望的光，像沾了水的銅鈴。

「會不會是一開始那隻去而復返？」

古有生點亮一盞油燈，照出幾張嚴肅的面孔。

「剛才，第一波三頭鳥離開之後，又來了兩隻三頭鳥，我們鑽進一個熊洞，靠易萱和李苒的神通躲過去了。」

魏不二聽了，眉頭微微皺了皺。

蝴蝶最後扇了扇翅膀，旋即黃芒黯淡下來。

時間變得極其漫長。

每個人神情都有些嚴峻，靜靜等待【通透之眼】再次恢復。

「很有可能，」古有生道：「根據我們之前的推測，他們一直想隱藏來死亡沼澤探查的意圖——所以，很有可能蚩心上一次用完【通透之眼】，他們就把熊人山的三頭鳥調過來了。」

還有一隻三頭鳥，自西向東飛，離這裏二十里地，查的很仔細，飛的也慢，一刻鐘到達我們上空。最後一隻從西北向東南飛，還有一百五十多里地和_圖_書，它全速飛行，大概半個鐘頭後到這裏。」

古有生翻了翻白眼兒，「都鑽沼澤了還要什麼舒適。」

但少許，他的胸口泛起了淡淡的黃芒，一隻蝴蝶的影子輕輕扇了一下翅膀。

「氣息不大一樣。」

蝴蝶又扇了一下翅膀。

幸好歲月不在這裏。不二擦了擦額頭的汗。

「死亡沼澤裏面有很多異獸生活在泥潭氣泡里，」小艾達用手輕輕撫摸著氣囊壁，「那種氣泡形貌跟這個氣囊差不多，可惜舒適度要差了很多。」

死亡沼澤，距離世界山二百二十里地。

「知道了，注意安全。」

不二手心顫動起來。他舉起手掌，聽見了楚月的聲音：「隊長。」

「剛離開不久。」

一片壓抑的氣氛中，霍虎坐到了不二身旁。

「東南方向，你們要小心了。」

「委屈你了，老木，」霍虎道：「這兒待著不舒服罷，等我們贏了這道題目，我就讓你復活。」

「別吵了，」魏不二道：「如果三頭鳥的神識可以探入沼澤地，這個氣囊也有點扎眼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