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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此曲乃是在下所作，為無聊時之彈奏爾，既然小姐喜歡，我即可將曲譜送上，不知船中可有紙筆？」本是游春玩興，既然曲散，卻得此際遇，小佛心內亦感動不已，將此曲送與知音，有何不可。

那綠衣女子眼睛極大，目如秋水，一雙秀眉微皺：「無妨，不知公子可通琴藝，知我所彈何曲。」

一個白衣中年文士從船中探出頭來，臉上頗有慍色，想是惱小佛打擾了聽琴雅興。

白衣文士風小佛舉止儒雅，落落大方，倒不好再行喝斥，縮回頭去，想是與那彈琴之人商量，片刻，伸出手來，招了招，示意小佛進去。

小佛一怔，難道聽個琴也要賣弄賣弄？不由低頭一想，開口道：「在下粗通琴藝，不敢賣弄，不過，此曲清幽高雅，意境高遠，似有冬日白雪弄情之境，想是小姐以雪喻已，自做之曲罷。」

一行人快快樂樂地下了船，往一處行去。

「公子，船上沒有紙筆，可否隨我回到府中，再行相贈呢？」綠衣女子睜著期望的大眼睛www.hetubook.com.com，看著他。

到得船前，一陣清雅的琴聲從小船上傳出，琴聲雅韻，悅耳動聽，卻是一首好聽的古曲《長清》，這首曲子乃晉代嵇康創作的《長清》、《短清》、《長側》、《短側》四首琴曲之一，這四首琴曲被稱為「嵇氏四弄」，它們與蔡邕的「蔡氏五弄」合稱「九弄」，是我國古代一組著名琴曲。《長清》的內容是借雪的潔白無塵以自比。隋煬帝曾把彈奏《九弄》作為取士的條件之一，足見其影響之大、成就之高。小佛自腦中閱過此曲資料，心中有數，不知何人有些雅興，琴聲出塵脫俗，不絕於耳。

一邊唱著一邊想著鳴琴公主那輕怨的面容，時空穿梭的寂寞與悲喜，尤其是唱到風雨中你卻離開我時，眼中淚水滑下，感傷至極。

此番話原是明代朱權《神奇秘譜·太古神品》中的語句，此番讀來，量她也不曾知曉。

最後一響絕後，兩人仍然沉醉其中，不可自拔，良久，綠衣女子把古琴輕輕挪開，交https://m.hetubook.com.com由侍女：「公子可聽過此曲，又有何感？」

雖是小舟，卻甚為寬敞，裏面一綠衣女子端坐艙首，面前橫一古琴，面帶一方黃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正疑惑地看著他。

只見綠衣女子站起來盈盈一拜道：「公子博學如斯，小女子自愧不如，敢請公子彈奏一曲如何？」

小佛在艙尾坐定，見艙內還有一侍女和剛才那位文士，不由淡然一笑拱手道：「打擾了，實在是聽聞琴聲，情難自禁，打斷琴聲，還望幾位莫要怪罪。」

小佛一聽，也是興緻高昂：「好，既然得聞此神曲，在下也獻醜了，雖然在下聽曲甚多，這琴藝卻是一般，還望二位莫要嫌棄。」

手執一把摺扇，身穿白布長袍，腳踏一雙新納布鞋，悠閑地在湖邊散步，看遠處湖水蕩漾，浮萍漂漂，頗為心曠神怡，湖心亭中情動男女，或對面而坐，右依亭而立，團扇掩面，竊竊私語，傾訴著那海誓山盟的閑言碎語，天地為之而布局，飛鳥未入籠，時不久矣。

和-圖-書小佛上前施一禮：「報歉，在下郭凡佛，聽琴聲悠悠，頗有古風，不知可否有幸共聞雅韻否？」

琴聲裊裊而絕，卻餘韻悠長，與綠衣女子所彈確是不同，絕對的不同，你看那女子臉上縱橫的淚珠兒，已知她被此曲感動的不輕。

綠衣女子一聽，頗為詫異，不由眉頭舒展，微微點頭一笑：「沒想到公子竟然聽出琴中意境，雖然此曲非我所作，琴意卻是如此，公子定是琴藝高超之人吧。」

一邊彈，小佛還輕聲地唱了起來：「想要對你說，不要離開我，風風雨雨都一起走過，孤單的時候，誰來陪伴我，還記得你許下的承諾，天上多少雲飄過，地上多少故事正傳說，天廣闊，地廣闊，天地痴心誰能明白我，風中多少花飄落，雨中多少往事成蹉跎，風婆娑，雨滂沱，風雨中你卻離開我……」

聽完小佛解釋，綠衣女子和白衣人都深為震驚，此曲乃是機緣巧合而得，未曾讓人聽聞，知者更是寥寥，沒想到小佛不僅一語道出曲名，竟解的如此透徹，甚至多過兩人的精研hetubook.com.com之意。

旁邊的白衣人聽的也是閉目側耳，沉醉其中，不時輕拍節拍，甚是快意。

綠衣女子一聽，未再出聲，輕調琴弦，一首《古風操》彈將開來，卻是節奏頓挫，彈指連連，忽而激越，忽而輕揚，曲風忽變，讓小佛和白衣人都不禁一怔，不知她是何意。

小船泊在湖邊，小佛信步而上，船身一動，琴聲立斷，有一女聲喝到：「何人登船，報上名來。」

小佛當然不會猜錯，這《長清》本就是以雪喻已的清高之曲，不過，自己自從收了幾位公主，也學了不少的古琴技藝，雖然不能算什麼絕世高手，不過，用來自彈自娛，那是足夠糊弄人的了，不由衣衫一展，雙手扶膝說道：「不敢當，粗通而已，還是請小姐賜曲一首，以飧在下。」

湖邊是一條細石小路，春風悠悠，醉人花香淡淡而來，抬眼望去，是一條雕花小船的船頭，擺放著一盆幽蘭，正獨放芬芳，小佛沿著花香，信步而去。

感情這是在考較自己，小佛趕忙調出腦內資料，細細組織道：「此曲乃是古神曲和*圖*書《古風操》吧，文王所作。其為趣也，追太古之淳風。謂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能名焉。其俗也，熙熙然如登春台；以道存生，以德安形。其民甘食而樂居，懷土而重生，形有動作，心無好惡。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無有好惡，無有嗜欲，此太朴之俗見於世也。不知在下解的可對？」

搬過古琴，放在膝上，小佛想了想，還是那首《蝶戀》自己彈的比較熟，再加上鳴琴公主的配樂，想來效果不差，於是閉目沉思片刻，叮叮咚咚地彈了起來。

「公子真乃性情中人，此曲讓人心神俱顫，不能自擬，比之上古神曲更感心扉，此曲何名，可否相賜？」綠衣女子泣聲猶在，卻眼有異光，情竇初動已明。

不過小佛倒是挺喜歡這首子的，此曲本就輕快宜人，聽的小佛是搖頭晃腦，樂不可支，正合了自己性子。

「當然可以，我初到此地，正無處可去，打擾了。」

太湖邊柳柳青青，翠綠如雲，邊上是小橋流水，湖上人家湖邊休憩，別有一番人間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