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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有證嗎？」

這一聲喊，頓時吸引了幾個城管的目光，喲嚯，我們還在這兒，你不但不跑，還大張旗鼓繼續賣冰糖葫蘆，這也太猖狂了！

麵包車外面不遠的地方，三穿著藍色制服的城管正圍著一個逃跑不及的攤主，在那裡大聲訓斥。

「張老師！」張然和劉曉麗找了靠窗的位置剛坐下，突然有人在身後叫道。

「好了，沒事了，到你媽媽那裡去，這裏交給我了！」張然知道劉一菲受委屈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你幹嘛呀，你放開我！」劉一菲哪見過這種場面，嚇壞了，當即大叫起來。

「小妹妹，哥哥看你長得漂亮，不跟你動手！東西乖乖交上來，把罰款交了，然後去交罰款去吧！不然下次還得罰你！」馬臉嘻嘻笑著，順手在劉一菲的臉上摸了一把。

「什麼證啊？」劉一菲滿臉茫然，她哪知道這些。

張然曾經講過在鬧市吆喝，講究音短、甜脆、響亮，劉一菲還扯著嗓子喊這就不對，他當即做了兩遍示範，然後讓重新劉一菲叫賣。

「算了算了，不要了！」

服務員見兩個女人搶著買單，張然這個大老爺們大刺刺地坐著，心裏狠狠地鄙視了一番，這個賣冰糖葫蘆的果然是吃軟飯的！媽的，不就是長得帥點嘛！要是老子長這麼帥，打死也不會賣冰糖葫蘆！沒出息！

「快走快走，草他嗎的，過節都不讓人安心做生意……」

劉一菲上次跟張www.hetubook.com.com然發小廣告，遇到過城管，感覺挺和藹的，怎麼這回的人這麼凶？她沒有管，扛著稻草杆子繼續喊道：「冰糖葫蘆——，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蘆——」

劉曉麗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不妥，訕訕一笑，跟著張然走進了咖啡館。

「放開她！」張然一個大步上前，一把甩開馬臉的手。

劉一菲點點頭，拉著嗓子喊起來：「冰——糖——葫蘆——，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蘆——」

賣了一會兒，張然有點受不了劉曉麗了，我是讓劉一菲體驗生活，不是讓你體驗生活，什麼都你來搶著干，這不白費功夫嘛！當然，他也理解劉曉麗的心情，生怕女兒累著了，可要這麼點累都受不了的話，還當什麼演員。

張然把稻草杆子從劉曉麗手中接過來，交給劉一菲，嚴肅地道：「劉女生，那邊有個咖啡館，我們進去坐坐，讓一菲在這裏賣！」

「張老師，這得謝謝你，我通過《黎明之前》的試鏡了，演阿九。因為要演地下黨，我就想找個嘈雜的地方觀察一下，找找感覺。」王雲笑了笑，看了一眼旁邊劉曉麗，有些詫異，「你這是忙什麼呢？」

「哥哥，我們是第一次賣冰糖葫蘆，一會兒我讓媽媽交罰款去！你別收我的冰糖葫蘆，好不好？」劉一菲看著馬臉，軟語請求道。

「哎呀！土豆掉了！」

劉一菲沖他甜甜一笑：「哥ｗww.heｔubｏok•cｏm•cｏｍ哥，買冰糖葫蘆嗎？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蘆！」

三人找了一個比較空曠的位置站定，把稻草杆子往地上一杵，劉一菲就扯著嗓子喊起來。

劉一菲覺得自己被小看了，撅起嘴，氣鼓鼓地道：「師父，小看人，我才要不了那麼久，我很快就會練好的！」

「當我們是傻子啊？每次都這麼說，你說的不累我們聽的還累呢！你們幾個，把他的東西全部裝車！」城管當中，一個頭頭模樣的中年人冷漠地道。

吃過午餐，張婧初和劉曉麗搶著要買單，爭得不亦樂乎，最終還是張然出面，讓劉曉麗買了。

馬臉尋聲望去，只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殺氣騰騰地向這邊走來，當即大聲叫道：「城管執法，無關的人走開！」

他趕過去時，見一個馬臉城管還扯著劉一菲的手在那裡嘻哈調笑，怒從心起，大喝一聲：「混賬東西！你放開她！」

其中有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城管，長著一張李詠似的馬臉，看到劉一菲眼睛一亮，馬上跟一個胖城管走了過來，義正言辭地道：「喂！你有證嗎？」

咖啡館里，張然正跟王雲聊得開心，突然聽到劉曉麗尖叫一聲「一菲」，抬頭向窗外看去，只見劉一菲正跟城管拉扯在一起。他頓時大怒，劉一菲這麼大點的小姑娘不可能去招惹城管，擺明是城管欺負人！

「為什麼呀？這是我的，你們為什麼收我的東西？」劉一菲眼見地方要搶自己的冰糖www.hetubook.com.com葫蘆，用力抓緊，氣憤地質問道。

大街人人來人往，不時有人前來詢問，也不斷有人來買冰糖葫蘆，沒多久就賣出區十多串。不過買冰糖葫蘆的人總是會好奇地打量著三人，少女、美婦、帥哥，這個賣冰糖葫蘆的組合實在太奇怪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劉一菲又比較吸引目光，不時有人上前買冰糖葫蘆，很快就賣出去了十多串。

「王雲，你怎麼在這裏？」

「少廢話！你這種人我們見得多了！每回都說是第一次！再攔著我就動手了啊！」馬臉毫無同情心，伸手向劉一菲抓來。

張然對劉一菲的演技實在看不上眼，儘管自己教了劉一菲不少東西，演技應該會比記憶中要好，但她的家庭環境決定了她很難去潛心體驗生活，好也好不到哪裡去，除非遇到什麼大的變故。他笑著道：「我對演員的要求很高，按你現在的水平來說，起碼還要練十年！」

不多時，三人來到了鬧市，這條不大的街道平日里有不少小商販，從早上八點開始，各種各樣的叫賣聲就響起，整條街就熱鬧起來。

張然笑著道：「帶一個學生出來體驗生活，她在外面賣冰糖葫蘆，我們到裏面觀察她表現怎麼樣。今天還真是巧，中午吃飯的時候遇到婧初，現在又遇到你了！」

「小妹妹，你的手挺嫩的，擦的寶寶霜吧？」馬臉抓住劉一菲溫柔若無骨的小手，笑嘻嘻地道。

從餐廳里從來，張婧初知道張然他ｈｔtｐs://ｗwｗ•ｈｅtubook•ｃｏm•cｏｍ們還要賣繼續冰糖葫蘆，自己不便跟著，就跟大家揮手道別。

她回過頭來，順著逃走的人們，看到了一輛白色麵包車耀武揚威的緩慢前行，麵包車裡面，有人拿著一個大喇叭在大聲喊叫。

「你跑啊，怎麼不跑了？有這麼本事參加奧運會啊！你自己說吧，該怎麼處理？」

一時間，大街上亂成一團，一幫小販推車的、挑擔的，還背包的、抱筐的，四下逃散，轉眼間熱鬧的大街變得空曠起來。

張然將冰糖葫蘆扛在肩上，教育道：「你這種心態不對！表演講究積累，需要下苦功，正所謂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不要想著三兩下就能練好，表演沒有捷徑口走！行了，下午我們去街上賣。在鬧市叫賣可以鍛煉你聲音的厚度！現在你可以開始喊了！」

「你幹什麼呀？」劉一菲尖叫一聲。

劉一菲看得大為奇怪，這是怎麼了，大家為什麼都跑了？她有些害怕，扭頭朝咖啡館看了一眼，隔著玻璃能看到劉曉麗和張然，頓時安心了。

劉一菲很有成就感，喊得越發的歡快了。她正喊得高興，突然有人驚呼一聲：「大家快跑啊！城管來了！」

街上行人不少，見城管調戲小姑娘，大家指指點點很是不忿。不過議論歸議論，面對凶神惡煞的城管，圍觀的群眾無一人上前阻止。

「你無證經營，我要沒收你的冰糖葫蘆！」馬臉城管義正詞嚴地道。

「看來是無證經營啊！東西沒收，罰款100！」說著馬臉ｈｅｔubｏｏk•ｃｏm.ｃｏｍ就伸手來搶劉一菲手裡的稻草杆子。

張然微一沉吟，笑道：「那我們聊聊！」說完，沖劉曉麗點了一下頭，示意自己過去一下，就到王雲的對面坐下了。

……

「這是我的！不許拿！」劉一菲生氣了，見對方伸過手來搶冰糖葫蘆，伸手去攔。

王雲聽到這話，哈哈笑道：「還真是巧了。張老師，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坐坐吧，《黎明之前》是你寫的，有好多東西想向你請教呢！」

「各位城管大哥，我這也事沒辦法，我和老婆樓下崗了，家裡就指著這個過活，你們行行好吧……」

等張婧初走遠，劉一菲拉拉張然的袖子，滿眼地期待：「師父，以後你也找我演戲好不好？」

張然扭頭一看，發現旁邊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二十來誰的年輕人，正笑著沖自己點頭。是99級的王雲，在《時間囚徒》里演一個小配角，前幾天張然還推薦他去參加了《黎明之前》的試鏡。

「師父，他們搶冰糖葫蘆，還摸我的臉，摸我的手！」劉一菲委屈得要命，一直強忍著沒哭，現在看到張然算是看到親人了，萬千委屈湧上心頭，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

「這些混蛋太可惡了，小姑娘都欺負！」張然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就向大街上跑去。

還沒等劉一菲反應過來，只見她身前身後所有的攤主都在手忙腳亂的收拾攤子，面露驚慌焦急之色。

劉一菲「恩」了一聲，撲進劉曉麗的懷裡嗚嗚地哭起來：「媽媽，他們欺負人，搶我的冰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