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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保國開口叫道：「你等等！」

「我裝竊聽器是為了策應你。」陳保國把劉新傑當初親弟弟看，劉新傑的行為讓他覺得受到了欺騙，非常失望，「我沒想到竟然會錄下你會背叛我的證據！」

陳保國靠在椅上，面無表情地道：「說！」

陳保國覺得這話有道理，從錄音可以聽出劉新傑已經取得了庄雲清的信任，他的氣勢頓時鬆了：「行了，以後再有這種事提前跟我打個招呼。」

陳保國看著趙歷新，冷冷地道：「把你的上衣脫掉我看看！」

趙歷新沉吟了一下，分析道：「我倒是覺得亞新飯店的那個殺手，如果真是局裡的人，他現在不一定會缺勤，而應該每天帶著槍傷來上班！」

張然一笑，自我介紹道：「我叫張然，是這部戲的編劇，同時也是這部戲的導演。」

陳道明臉上的笑意不減，目光微微一閃。庄雲清是接到了他的警告才送許鶴年出國的，譚忠恕怎麼會這麼問？他知道了什麼？

上午的戲拍得太順了，速度比以往快許多。這完全歸功於張然，有了他，張建東只要管好表演就行，整個工作顯得輕鬆又愜意。

陳保國的臉上表情沒有變化，只是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殺手是八局內部的人，如果缺勤有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帶傷堅持上班反而更安全。

趙歷新見陳保國明白過來，就道：「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陳道名老師演出來的感覺，跟張老師說的有點不一樣。」

這句話剛說完，賈奶亮就愣住了，因為他看到張然走到陳道名身邊說道：「陳老師，你剛才的表https://m.hetubook.com.com演可能有一點問題，咱們討論一下！」

整場戲拍完，兩個主演的表演都是不動聲色，舉重若輕，令人稱道。趙歷新很好的展現了李伯涵邏輯推理能力；而陳保國通過表情和不多的話語將譚忠恕陰沉，猜忌心重的特點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原本有些懶散的陳道名坐直了身體，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神情變得凝重起來。自己和庄雲清的對話竟然被竊聽了，事情有些麻煩了？他還知道了些什麼？我該怎麼辦？

等到庄雲清的話放完，陳保國關掉機器，問道：「你為什麼要放他走？」

「原來是你啊，來了就好，我一直想跟你聊聊。你這劇本寫得很好，但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陳道名聽到張然是編劇有些高興，不過他沒有忘記拍戲，「還是先說這場戲吧，有什麼問題？」

學生們一個個讚不絕口：「陳保國老師的氣場太強大了，隔這麼遠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氣勢，演得太好了！」

張然對陳保國的表演不擔心，譚忠恕這個角色對陳保國來說沒有什麼難度。他的心思始終都在陳道名身上，一直注意著陳道名的反應。但陳道名就在那裡看著劇本，動也不動，跟雕塑似的。

經過短暫的思考，陳道名心裏有了對策，重新靠在了椅子上。放走許鶴年沒什麼不得了的，算不上什麼大事，而且自己有放走許鶴年的理由。

陳道名笑著問道：「你什麼時候在庄雲清哪裡裝的竊聽器？」

這場戲是劉新傑通知庄雲清，讓庄雲清送許鶴年出國。不過劉新傑沒想到譚忠恕在庄雲清的辦公室hetubook.com.com裝了竊聽器，庄雲清送許鶴年出國后，他和庄雲清的對話都被錄了下來。

「我覺得陳道名老師演得更好，面對譚忠恕的質問，從緊張到鎮定，再到反擊，整個過程太精彩了！」

陳道名突然愣住了！

陳道名走進譚忠恕的房間，十分隨意的在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他跟譚忠恕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兄弟還親，他在譚忠恕面前比較隨便。

「怎麼啦？」陳道名笑著問道。

班上的學生看到了陳道名和陳保國，不過他們沒有過去要簽名的意思，一個個拿起劇著劇本認真揣摩起來。他們對下午的戲很期待，想看看自己的表演跟陳道名他們這些大腕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張然微微地點了點頭，原來的《黎明之前》演員不管主角配角，演技都非常出色，而現在的《黎明之前》不管是陣容，還是演技都要更勝一籌。

休息了一會兒，劇組的工作人員給張然帶來了飯菜。不同於十元一盒的大鍋飯，主要演員和導演的飯菜是另做的，要精緻一些。

陳道名看著陳保國，反駁道：「你讓我接近庄雲清，我為了接近庄雲清放走個許鶴年怎麼叫背叛你？」

「譚忠恕安裝竊聽器不是為了策應自己，而是為了監督。搞這種行動在初期就動用竊聽手段的情況比較少見，可見摩西行動對譚忠恕的意義非常重大。不過譚忠恕就許鶴年的事直接上來就質問，這說明譚忠恕並不是真的懷疑自己。否則他會不露聲色，等著自己露出更大的破綻。這才是劉新傑心裏對整個形勢的判斷！」

陳保國感覺劉新傑還在生氣，這事確實是自己不對，安和-圖-書慰道：「扯平了啊，扯平了！」

能夠這樣做案頭的演員太少了，張然以前就見過一個，羅伯特-德尼羅。不過越是這樣的演員越是執擰，越是難以說服。

陳保國微微點了一下頭：「嗯！」

此刻，趙歷新一邊收拾自己的包，一邊說道：「局長，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忙了一上午，張然也有些餓了，頓時狼吞虎咽起來。

「許鶴年失蹤了。」陳保國臉上沒有表情，目光依舊冰，誰都看得出他很生氣。

吃過中午飯，張然給李心悅打了個電話，讓她帶班上的學生到劇組來。下午有陳道名和陳保國的對手戲，其中有場戲特別有意思。陳道名經常被稱為戲霸，陳保國也是有名的戲霸，兩大戲霸演對手戲，這可是難得的觀摩學習機會，他想讓學生們看看別人演戲的時候是怎麼交流的。

兩位大腕的表演讓張然班學生看得如痴如醉，陳保國一開始把生氣這個情緒傳遞給陳道名，而陳道名弄清楚事情原委后，將委屈還了回去，化解了陳保國的情緒，兩人有來有往，給的情緒剛剛好。

不用張建東喊，張然已經開始指揮現場的工作人員動起來，搬攝影機的班攝影機，移動燈具的移動燈具。整個現場一片忙碌，大家為下一個鏡頭作準備。

陳道名跟劇組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招呼，走到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讓助理打開椅子。他坐在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劇本專心致志地看起來。

「是，你放走許鶴年為了接近庄雲清，這個想法很好，但你為什麼提前不跟我打招呼？你讓我很被動，你叫我怎麼跟上級交代？」

「那你也沒告訴過我，你要和-圖-書放走他啊！」

趙歷新收拾好自己的包，抬起頭來：「我看到馬處長在查傷員和醫院，在排查全局的缺勤人員，是不是和亞新飯店的殺手有關？」

這場戲是講李伯涵奉譚忠恕之命調查劉新傑的情況，他發現了幾個疑點，因此向譚忠恕求證。他在求證之後，與譚忠恕進行的一番的對話。

陳道名偏著腦頭看著陳保國，笑了一下，站起身道：「走了！」

「我怎麼沒提前跟你打招呼？你那天把資料給我的時候，我問過你，你把人拿出去幹嘛？你說這人最大的罪過就是罵老蔣，對吧？」陳道明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顯得非常氣憤，大聲辯解著，「然後你當時說要把這個人交給第五局，我說你先別交給第五局，我為了接近庄雲清，你把這人先給我用用。」

「你不知道嗎？」陳保國的口氣充滿了質疑，透著一股沉重，簡直是在說就是你。

李伯涵的演員是趙歷新，一個名氣不大，但演技極為出色的話劇演員。上一世張然看過趙歷新演的《于無聲處》，他的表演比男一號胡君都要出色。

電話打了沒多久，班上的學生沒到，陳道名卻先到了。張然有些意外，陳道名的戲估計要到兩點過去了，他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趙歷新站住，轉過身看著陳保國，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陳保國緊緊地盯著陳道名，目光冰冷似劍，直直地刺向陳道名，氣勢逼人。

陳道名見張然一直在指揮現場的調度，以為他是劇組的副導演，現在聽到他過來給自己說戲，有些驚訝：「你是？」

陳保國見陳道名不說話，打開桌上的監聽設備，開始播放錄音。正是劉新傑跟庄雲清關和-圖-書於許鶴年的對話，庄雲清是接到了劉新傑的消息，才送許鶴年出國的。

「是嗎？」陳道名口氣淡然，彷彿在說一件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事。

又過了一會兒，班上的學生到了。張然讓學生們拿齣劇本，給他們分析了一下幾場戲的前因後果，以及人物心理，又叮囑了他們一番，然後跟張建東商量下午拍攝的事去了。

下午一點半，劇組重新開工。拍到兩點半，輪到陳保國和陳道名的戲了。

時間飛逝，很快就到了十一點半。張建東面帶微笑的宣布：「今天上午的戲就到這裏，大家準備吃飯！」

陳道名靠在椅子上，得理不饒人：「那以後你裝竊聽器的時候也先告訴我一聲。」

「是有點不一樣，可陳道名老師的這種處理方法很不錯啊！沒必要一定按張老師說的來吧！」

陳道名更加氣憤了，提高嗓門道：「我放一個糟老頭怎麼了？庄雲清有用，還是許鶴年有用？」

張然有些好奇，裝著不經意的樣子，從陳道名的旁邊走過，趁機瞄了一眼他的劇本。只見劇本上寫得密密麻麻，各種標註，重音的、停頓的，潛台詞，以及每一句話的前後邏輯等等。

陳保國緊緊地盯著陳道名，眼睛都眨一下，帶著無盡的寒意。他沒有說話，但他的不滿和憤怒怎麼都擋不住。

陳保國有些驚訝，他在劇組摸爬滾打多年，知道燈光、攝影、美術專業性很強，一般人是不敢亂指揮的。這個年輕導演不但指揮了，燈光攝影竟然都心悅誠服，目光之中還隱隱有崇拜之意，這是個人物啊！

「過了！」張建東對兩人的表演非常滿意，大喊一聲，然後指揮道，「準備下一場，動作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