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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這張老臉，早告別化妝品了！」陳正宏哈哈一笑，對旁邊的導演道，「這是黃聖衣，張然的學生，最開始我看到劇本覺得她是女主角的最好人選。不過張然大一大二不準接戲，對他們要求又特別嚴格，我們這種偶像劇他肯定是看不上的。不然就直接找她來做女主角了，省了許多麻煩！」

眾人抱著一包化妝品小樣商量了一下，就登上去上師大的公交車。據說黃聖衣說上師大是整個魔都女生最多的學校，而且女生都很會化妝，是賣化妝品的好地方。交大雖然比較近，但在校園裡放眼一看，漫天漫地全是漢子，跟進了少林寺差不多，並不適合買化妝品。

導演記得夏曉玲，沖她點了一下頭，而製片人腳步匆忙，理也沒理她，直接朝著黃聖衣而去。他走到黃聖衣的地攤面前，微笑道：「聖衣，你在這裏體驗生活啊？」

上師大後門擺攤的不多，一條街也冷冷清清，只有小貓兩三隻。根據在車上商量好的分工，黃聖衣和劉一菲負責賣化妝品，她們倆攤開油布，將化妝品小樣倒出來，一瓶一瓶擺好。

姚欣桐被打動了，連連點頭：「效果挺不錯的，你們這個怎麼賣？」

「幸會，幸會，張導！我看了你的《黎明之前》，真的拍得太棒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風格的國產電視劇！」劉毅跟張然握了握手，十分客氣地道。

黃聖衣打開一瓶試用的小樣，在姚欣桐的手背上塗了一片。等了兩分，她指著姚欣桐的手背道：「怎麼樣，吸收很好吧？正品化妝品吸收很快，假貨裏面雜質多，往往吸收很慢！」

姚欣桐發出一聲驚呼hetubook.com.com：「哇，價格真的好便宜哦！」

姚欣桐顯得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就試試吧！」

張然知道該托兒上場了，沖站在路口的姚欣桐作了個手勢，示意她上場。

從化妝品公司出來，黃聖衣興奮的告訴大家，這包小樣全部賣掉的話估計能賣七八百。這引得眾人一陣歡呼，把所有的小樣賣掉每人能分一百多塊錢呢！

張然直皺眉頭，如果這是上課，他肯定會把姚欣桐叫過來罵一頓。演得也太浮夸了！又不是台灣偶像劇，誰買個化妝品會一驚一乍的？

張然沒有跟陳正宏解釋，笑著道：「你怎麼在這裏？」

黃聖衣沒有解釋：「賣化妝品小樣，自然堂的，絕對正品，夏曉玲你看看吧！」

姚欣桐若無其事向學校後邊走來，路過黃聖衣她們的攤子時，很意外的「咦」了一聲，向發現新大陸似的。她看著攤子上的化妝品問道：「你們的自然堂是不是正品，不會是假貨吧？」

黃聖衣義正詞嚴地道：「是正品，我家裡有親戚在做化妝品，我從她那裡拿了些小樣來買，賺點零花錢。你平常也在用化妝品吧，是不是正品試一下就知道了，試試吧！」

夏曉玲一副吃驚的樣子：「聖衣，你怎麼跑到我們學校門口來擺攤啊？」

張然沒聽過劉毅這個名字，也不知道他拍過什麼戲，客氣了兩句，看著陳正宏隨口問道：「你們過來選角啊，不知道什麼戲？」

黃聖衣和劉一菲擺好攤子，站在路邊開始叫賣：「正品自然堂，特價了！」

促銷活動很成功，下午三點就將準備的貨品全賣光了。

和*圖*書黃聖衣想在這裡會遇到陳正宏，笑著道：「陳總，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真是太巧了。我現在在做化妝品生意，都是正品，你要不要來點？照顧一下生意嘛！」

劉一菲見陳正宏跟張然是熟人，抬手一指：「在那裡望風！」

陳正宏順著劉一菲手指的方向一看，就看到戴著眼鏡，粘著鬍子的張然一臉無奈的向這邊走來。他不由大笑道：「要是你學生不說，我真的認不出來。帶學生來體驗生活，沒想到你自己也在體驗生活！」

學校進進出出的女生很多，聽到黃聖衣她們的吆喝都向這邊看，卻沒有人停下腳步，更沒有人上前問價。路邊攤的化妝品誰敢亂買啊？

夏曉玲看到這一幕，下巴差點沒摔碎，這什麼情況啊，陳總竟然認識黃聖衣，還對她這麼熱情？

「聖衣，咱們是同學，按說我應該照顧你的生意。」夏曉玲捕捉到了黃聖衣眼中的那一絲痛苦，心中無比的快意，「但這個牌子我都沒有聽說過，誰敢往臉上塗啊？你不知道我昨天剛見了導演，要是臉出了問題，那我的前途就毀了！」

黃聖衣笑道：「她是張老師的徒弟，是我們的小師妹，叫劉一菲！」

夏曉玲以為自己跟黃聖衣會是老死不相往來，做夢都沒想到會在校門口看到黃聖衣，而她竟然在賣化妝品。此刻夏曉玲只有一個想法，老天開眼了！

陳正宏笑著道：「這次到魔都除了舉行看片會，另外一個目的是來給公司的新戲選角。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導演劉毅。劉毅，這是張然！」

陳正宏心裏覺得奇怪，怎麼又冒出來個徒弟，問道：「你們張老師呢https://m.hetubook.com.com？」

「陳總，劉導，您們好，我是夏曉玲！」夏曉玲微微著向兩人打著招呼。

旁邊的導演打量了一下黃聖衣，也是不住的點頭：「要是讓她來演李春天，真的太合適了，可惜！」

姚欣桐、郭珍、邊蕭蕭負責扮托兒，路邊攤的化妝品一般人是不會買的，因此需要托帶頭試用，帶頭掏錢，營造出火爆的氛圍。人都有從眾心理，很多人一看別人都在買，就會有掏錢的衝動。

張然的學生在《黎明之前》劇組呆了幾個月，陳正宏都認識。此刻，他注意到黃聖衣旁邊的少女有驚人的美貌，就長相而言，還在黃聖衣之上，詫異地問道：「這也是你們班的同學嗎？怎麼以前沒見過？」

夏曉玲這麼一講，本來打算掏錢的幾個妹子頓時猶豫了，是啊，化妝品可是往臉上塗的，萬一出了問題到時候找誰去？

夏曉玲這才明白自己被黃聖衣騙了，什麼退學，什麼不敢跟家裡講都是假的，人家是在體驗生活。本以為自己從此將黃聖衣踩在腳下了，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她真的怒不可遏，黃聖衣，你個賤人，你個騙子！

夏曉玲跟黃聖衣高中是同班同學，都是出名的美女，又都是能歌善舞，因此兩人一直暗中較勁。只是黃聖衣各方面都比她要強，在班上也更受歡迎。高中畢業后，黃聖衣考上了北電錶演系，而她進了上師大的表演系，兩人的差距拉得更大了。

黃聖衣直翻白眼，希思黎的化妝品基本都在1000以上，你用得起鬼的希思黎，除非被人包養了。不過她沒心思跟夏曉玲爭辯，讓夏曉玲繼續攪下去生意就沒法做了：m.hetubook.com.com「夏曉玲，你知道我們爸媽都是知識分子，他們很講臉面。我根本不敢把退學的事跟家裡說，現在就靠這個生活，你別鬧了行嗎？」

夏曉玲無辜地道：「只是二十佳，連前十都不是，難怪沒有聽過。我很少用國產化妝品的，可惜你不賣希思黎，不然我就買了。」

黃聖衣真的有點生氣了：「夏曉玲，自然堂雖然才誕生兩年，但市場反應很好，還入選了今年的全國二十佳化妝品，你不要亂說！」

剛走幾步，一輛從校園裡開出的車子在路邊停住，從車上下來兩個男人。夏曉玲認識這兩個人，這是《夏天裡的春天》劇組的導演和製片人，她昨天剛見過。

他沒想到這部戲是陳正宏投的，笑著道：「我說陳總，你這就不夠朋友了。我們班學生的形象氣質都是一等一的，演偶像劇你竟然不來找我們！」

張然聽到《夏天裡的春天》一怔，這部戲他大學的時候看過，還有一些印象。整個戲雷人的地方不少，演員的演技不敢恭維，台詞水平更是慘不忍睹。不過國產偶像劇國內拍得好極少，《夏天裡的春天》算是少數能看的。

姚欣桐之後，郭珍、邊蕭蕭輪番上場，向黃聖衣詢問，跟她討價還價。她們兩個比姚欣桐表現好點，至少看著像那麼回事。在她們的帶動下，黃聖衣的攤子前很快圍滿了人。

夏曉玲見黃聖衣說得可憐，有哀求的意思在裏面，心裏像吃了人蔘果一樣舒坦：「聖衣，咱們同學一場，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來找我！」說完這話，她腰一扭，頭髮一甩，趾高氣昂地往前走。

黃聖衣沒想到會遇到自己的高中同學，而且是一直在ｍ.ｈetubｏok•coｍ.cｏｍ暗中較勁的同學。不過畢竟是同學，黃聖衣也不好不打招呼，就道：「夏曉玲，真是巧啊！」

黃聖衣開始報價：「5g的面霜3塊，50g的潔面膏5塊，20ML的冰肌水3塊……」

蕭經理非常高興，打算獎勵張然他們，給他們一個人五十塊。不過張然他們不要錢，而是要化妝品的小樣。蕭經理雖然有些詫異，但沒有拒絕，化妝品小樣是贈品不值錢的，很大方的給了張然他們一包小樣。

張然對黃聖衣他們說過，忘記自己學生的身份，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打工者。因此，班上的學生對自己的身份都作了設計的，黃聖衣也不例外。雖然夏曉玲明顯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分明是想看自己的笑話，但她沒有忘記自己的現在的身份，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苦笑著道：「我從學校退學了，現在砸做化妝品生意。夏曉玲，試試我們的化妝品吧！」

黃聖衣不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夏曉玲卻沒有放過她的打算：「聖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不是在北平讀書嘛，怎麼會在這裏賣化妝品？」

張然負責望風，他找其他擺攤的人問了一下，才知道城管剛才來巡視過了，其他人都被趕走了，現在很安全。

黃聖衣他們正忙活著，一個打扮時髦，長得比較艷麗的女生從學校里出來，看到擺攤的黃聖衣跟她打了招呼：「誒，這不是黃聖衣嗎？」

張然對黃聖衣的表現很非常滿意，黃聖衣這姑娘脾氣有點大，還愛使性子，但現在面對高中同學的嘲諷，卻沒有失去冷靜，非常難得。等這回的訓練結束，她就可以外出接戲了！

陳正宏笑道：「一部偶像劇叫《夏天裡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