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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記者點了點頭，張然的話很有道理，她看看周圍的學生，問道：「我可以採訪你們班上的學生嗎？」

如果張曉明背上有個降落傘，他都能直接跳機，這臉簡直快丟到太平洋了！

班上的學生都將臉轉到旁邊，我不認識這廝！張然給了賈奶亮一腳：「別給我丟人現眼，趕緊滾蛋！」

出了機場，一股有些渾濁的氣息撲面而來，北平什麼都好，就是這空氣的質量實在差了點。

賈奶亮仰天長嘯：「北平，我回來了！」

「人很有趣，總要在苦難中成長、磨練，對演員來說尤其如此。如果一個演員的經歷蒼白如紙，你很難想象他會有出色的演技。要演一個因為失戀而傷痛欲絕的人，那麼你起碼得有感情經歷，如果你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很難將那種狀態真實的呈現出來！當然，你可以用技巧來代表，但這種替換的情感，和真實的狀態還是有區別的！」

女記者再次道謝：「謝謝，張導！」

班上的學生都看過《爆裂鼓手》，在他們看來，真的是超級好看，超級牛的電影。聽到張然才預測2000萬，覺得太低了：「張老師，《爆裂鼓手》那麼好的電影你的期待值才2000萬，也太低了！至少報個5000萬啊，不然顯得你沒信心！」

女記者找了幾個學生進行採訪，了解大家對生存訓練的看法，很快她又把採訪的重點轉移到了張然的身上。張然依然很配合，有什麼答什麼，尤其是面對《黎明之前》的問題，他回答比較仔細，這也算是幫陳正宏宣傳。

女記者覺得這群學生十分可愛，笑道：「張導，您跟學生的關係真好，您和_圖_書是帶學生們拍戲，還是其他的？」

這傢伙也姓張，也是導演？張揚？不對啊，張揚沒這麼高，也沒這麼年輕啊！這傢伙到底是誰啊？張曉明怔怔著看著張然，心裏不住猜測他是誰。

女記者問道：「張導！這幾年國內電影市場比較萎靡，很多在國內拿獎的電影票房都比較慘淡，就連張一謀導演的電影的票房都很差。您這部電影和其他的獲獎電影有什麼不同嗎？對票房有什麼期待沒有？」

「不是，帶他們進行異地生存體驗！」

「以前在學校，花錢基本不算的。在生存體驗的時候，早餐吃一隻白饅頭也要考慮考慮。第一天我去發傳單跑了5幢20層樓房，2000多級台階，300個房間。在一棟樓里，還被一個大嬸指著鼻子罵，最討厭你們這些發小廣告的了！」

聽到女記者要採訪，賈奶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又緊了緊自己的衣服，咳嗽一聲，想引起女記者的注意。

「到魔都進行生存訓練這些天，你們累嗎？」

……

此刻，張曉明終於看清了張然的長相，眼睛瞪得老大，臉上一陣火熱。他感覺這個世界太玄幻了！原以為只是一個普通乘客，沒想到眨眼間這傢伙就變成了國內矚目的新星導演。你說的你好歹是個名人，又是在國外拿大獎的導演，你不坐頭等艙，跑我們經濟艙來湊什麼熱鬧，這不是坑人嘛？

張然微笑著回道：「電影由中影負責發行，上映的時間應該是在春節期間。本來想放聖誕節期間上映的，不過聖誕節期間有張一謀導演的《英雄》，《英雄》是航空母艦，我們的電影和*圖*書是小舢板，不敢和《英雄》一起上，就放在春節期間了！」

五個小時后，張然拿著特效工作室製作的部分視頻資料登上了前往洛杉磯的飛機。

午後時分，飛機在首都機場上空一陣盤旋，慢慢降落了。

「張導，謝謝您！快快，快，幫我和我偶像拍一張合影！」女記者站在張然身邊，沒有太多的動作，但臉上洋溢著開心激動的微笑。

乘客看看張曉明，又看看張然，原來這位是導演，而且聽上去名氣不小，假李鬼遇上真李逵了，這事有點意思！

「就是，怎麼著也該報個一億啊！」

「你們是北電錶演系的學生，是天之驕子，可是老師讓你們去打工，這麼辛苦，還被人罵，你們覺得委屈嗎？吃這麼多的苦，家裡知道嗎？」

機艙里非常安靜，大家都在聽女記者的提問，張然的回答。這時他們終於知道了張然的身份，小聲議論起來，明星和導演在大家眼裡總是很特別的，難免生出好奇之心：「那是張然，我特別喜歡《時間囚徒》，拍得真好！」

張然點頭道：「對啊，這群猴子是我的學生！」

「當然！」張然倒是有些意外，畢竟自己面世的作品少，不過既然是自己的粉絲，肯定要支持的。

「丹丹，你暫時去這位記者小姐的位置坐，等她採訪完了，你再回來。」張然拍了下旁邊王洛丹的肩膀，示意她把位置讓給女記者，免得她站在過道里，妨礙其他人。

張然笑道：「如果他們不拒絕，當然沒問題！」

「張一謀導演，以及國內其他導演受歐洲電影，尤其是法國新浪潮的影響比較深。新浪潮最突出的就是反對理m.hetubook.com.com性，反對傳統，反故事構架，注重表現人的主觀體驗和心理活動，對普通觀眾來說可能會比較沉悶。我的電影受美國電影比較深，比較注重故事，有商業上的考慮，可能更符合觀眾口味一點。至於票房，能夠達到2000萬我就滿足了！」

學生們不幹了：「張老師，在記者面前你應該保護我們的形象啊，就算不誇我們聰明伶俐、活潑可愛，也不能說我們是猴子吧？」

咔擦——

「你眼睛太尖了，這樣都能被認出來！」張然摘下墨鏡，雖然他不喜歡胡亂報道的媒體，但他並不想給人留下耍大牌的印象。

「委屈的時候哭過嗎？」

此刻，張然也有些愣神，不是吧，竟然被認出來了？我沒這麼大名氣吧！他有些擔心，媒體向來沒節操，搞不好一篇《張然大鬧飛機》的報道就出爐了。

「張導，謝謝你接受我們的採訪！」採訪結束，女記者和張然握了握手，隨即又微笑著道，「張導，我是您的粉絲，可不可以跟您合張影？」

周圍的遊客都詫異的看著賈奶亮，這小夥子長得倒是不錯，可惜就是精神有點問題。

「這就是張然啊，我家女兒特別喜歡他，說是以後要考他的班，一會兒我去要個簽名！」

等飛機停穩，眾人邊說邊笑地下了飛機，往出口走。

圈內人都知道張然是北電的老師，女記者自然也知道，聽到賈奶亮他們稱張然為老師，不由問道：「張導，這些是您的學生？」

「一億太高了，會被當成神經病的。賈奶亮，你腦子進水了吧？」

回到座位，攝影師好奇地道：「佳佳，沒想到你是張然的粉絲，和*圖*書不過他長得還真的挺帥的，當演員絕對沒問題啊！」

不過女記者沒理他，將錄音筆對準了過道另一邊的張馨藝，問道：「你們參加這次活動什麼感受？」

空姐見是記者採訪便停住腳步，看著張然，如果張然拒絕，那麼她請可以請兩個記者回到自己的位置，不要打攪別的乘客。如果張然願意接受採訪，那她也不好干涉。

等王洛丹起身，張然笑著對女記者道：「你坐下問吧，能回答我肯定回答，不能回答的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

「從內心來說，真的有點委屈，畢竟吃了那麼多的苦。不過，作為演員來說這點委屈不算什麼，這是一種修行，當然不可能跟家裡說，怕他們擔心！」

女記者見張然看著自己不說話，以為他在拒絕，再一次自報家門，道出來意：「張導，我們是《北平娛樂報》的記者，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真的非常累，從來沒有過這麼累，開頭每天回到賓館是倒頭就睡，到後面要好點！」

「聽說《黎明之前》賣了85萬一集，這就是2000多萬，太厲害了！」

女記者微笑著道：「張導，您在東京電影節拿了最高獎，很多媒體都等著採訪您，可都找不到您的蹤影，實在太低調了。現在《黎明之前》賣出了天價，媒體想採訪您，還是找不到人。現在各個報社的記者，挖地三尺，想要把您找出來。您的資料我都可以倒背了，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張然笑著解釋道：「我們班三十個學生，他們每人帶著20元的基本生活費，在魔都生存10天，包括住宿、吃飯等。錢不夠怎麼辦？這就要靠他們的雙手，去賺錢。在和-圖-書這十天里，他們得不到任何外界援助，還得賺夠返回北平的飛機票！」

閃光燈一閃而過。

女記者吃了一驚：「20元在魔都生活十天，這非常困難，還要賺夠機票錢，簡直不可能完成！他們完成了嗎？為什麼要組織這次活動呢？」

本以為記者認識自己，想從自己這裏打探新戲的消息，哪裡料到人家根本就不是沖自己來的，而是沖這個戴墨鏡的混蛋！

「哭過，那天被大嬸罵的時候沒有哭，不過等背過身就哭了，真的很委屈。」

女記者見王洛丹給自己讓位，微微一怔，她採訪過不少人，嘗過谷底滋味的藝人通常比較清醒，那些一夜走紅的，容易走上自我膨脹之路。張然在她看來是走得比較順的那種，名校畢業，回國拍電影又接連成功，再加上一直採訪不到張然，她以為張然是那種特別難採訪的人，沒想到竟如此隨和。

「你是我們的老師，要是我們是猴子，那你就是猴王！」

「以前不是，但從今天起就是了！」女記者笑了笑道，「以前不是沒採訪過導演，像他這樣導演，我真的是第一遇到！」

班上的學生排著隊上了大巴，而張然則上了計程車。坐穩后，張然報出了目的地：「去中關村！」

女記者心中有些溫暖，在王洛丹的位置坐下，將錄音筆對準張然，問道：「張導，《爆裂鼓手》在東京電影節放映的時候引起了轟動，觀眾反響非常強烈，國內觀眾對這部電影非常期待，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上映？」

「對啊，你就是猴王！」

「異地生存體驗？」

張曉明哪裡還有臉再停留，跟張然一比自己真的不夠看，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