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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然哭笑不得：「你喊我什麼？」

國內的影迷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驚呆了，在大家的印象中，終身成就獎都是頒給老頭子的，而張然還不到40歲。年紀輕輕就拿到戛納的終身成就獎了，這未免太誇張了吧！

小丫頭又很乖巧很用力的喊了一聲「爸」。

隨著張然一聲開始，站在房間外的演員開始「篤篤」地敲門。

阿克夏馬上道：「程梁，男，48歲，浙大化學系教授，家庭住址對應ip已經記錄。」

就在這時，張然大聲喊道：「好了，可以了！大家休息一下！」

「我找……」房門外的演員從口袋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朝著門鏡舉起來，上面只有兩個字：刀手。

張婧初也無比激動，把小丫頭從張然手中接了過去：「笑笑，我是媽媽，快叫媽媽！」小丫頭看著張婧初用力地喊了一聲「爸」。張婧初趕緊糾正道：「不是爸爸，是媽媽。我是媽媽，叫媽媽！」小丫頭又喊了一聲「爸」。

張然走到VR小組，拿起VR眼鏡戴在頭上。VR電影的360度畫面是將多個不同視角拍攝的畫面拼在一起構成的，張然他們的攝影機有12個鏡頭，就需要將12個鏡頭拼在一起。為此世紀巔峰開發了專門的拼接軟體，攝影機在拍攝的同時，能夠將畫面實時拼接起來，輸出到VR小組的畫面就是360度的全景畫面。

阿克夏罵道：「哪個耗子養的混帳把我們的地方泄漏出去了？」

張然盯著女兒，微笑道：「笑笑，告訴媽媽，爸爸才不是自戀的，爸爸就是最帥最有才華，超級無敵的大天才！」

「我去，戛納抽了么，老大才多大和*圖*書啊，竟然就給他終身成就獎？先發個金棕櫚才是正事好么！」

張婧初有點小傷心，開始數落女兒：「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媽媽十月懷胎，吃了多少苦啊，這幾個月也是媽媽帶你帶得更多。你喊爸爸那麼順口，以後有啥事都喊你爸去，媽媽我呆一邊去了！」

「刀你個頭啊刀？要想自殺買菜刀上樓下市場去，老娘這裏沒菜刀賣，送你根繩子吊起來要不要？哪個精神病院沒關門把你放出來了，跑到人家家裡買菜刀，你腦袋叫屁崩了咋地？快他么滾，老娘看你鬧心！」

就在這天下午，戛納國際電影節組委會在巴黎召開新聞發布會，公布了本屆電影節的展映片單。在19部主競賽單元入圍影片名單中，張然新作《烈日灼身》將參与最佳影片金棕櫚獎的角逐，成為華語片唯一代表。

小丫頭以為張然在逗自己玩，咯咯地笑著，然後開口喊了一聲：「爸！」

很快拍攝的準備工作做好，王凡在周青他們的幫助下將VR攝影機戴在頭上，並躺在了床上，其他演員也都就位，工作人員全部就位。

王凡沒有開門，沒好氣地喊道：「找誰呀？」

王凡嘬著牛奶袋，開始把衣服扔進手提箱里扔，開始為搬家作準備。不過屋外的男人沒有離開的意思，固執地敲著門。王凡兩步走過去，嘩的拉開門，叉著腰站大罵：「你他么腦袋有毛病啊？」

張然解釋道：「這個金馬車獎是終身成就獎沒錯，但不是戛納電影節的終身成就獎，是法國導演協會的終生成就獎，真正戛納電影節的終身成就獎叫榮譽金棕櫚。導演雙周單元雖然是和_圖_書戛納電影節的單元，但不是戛納電影節組委會辦的，而是法國電影協會辦的，是掛在戛納電影節名下的。金馬車獎是由法國導演協會評選，目的是表彰真正的電影天才。」他得意洋洋地道：「就像我這樣的！」

VR電影拍攝有個特別大的坑，由於是進行360度全景拍攝，現場除了演員，不能有其他人。導演、攝影，以及工作人員去哪兒，是個問題。不過張然他們是試拍，倒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不光工作人員都在現場，監視器，以及各種設備都擺在現場。

張然從張婧初手中接過女兒，笑眯眯地道：「笑笑，你對媽媽說，媽媽，即使你真的老了，頭髮花白，滿臉皺紋，也是爸爸心中的白月光。」

在《歸者無路》的故事中，黑貓阿克夏是智能生命，和女主角有很多對話，試拍的時候需要演員替阿克夏走位，給女主角搭戲。扮演阿克夏的演員走來道：「找刀手的？」

張然聽到小丫頭嘴裏傳來一聲模糊的「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頭看向張婧初，問道：「你聽到沒有，剛才笑笑好像喊我爸了？」張婧初正要開口說話，小丫頭又喊了一聲「爸」。張然一下激動了：「笑笑真喊喊我了，她會說話了了！」他看著女兒，激動地道：「笑笑，我是爸爸，你再喊，你再喊！」果然，小丫頭又很給力地喊了一聲。

張然就道：「我們這個戲是試驗電影，不是一口氣拍完，肯定是斷斷續續的拍；電影前面部分是文戲，沒有劇烈的動作，不用斯坦尼康也可以。你們慢慢研發，這個不著急。」

張婧初聽到這話心裏甜甜的ｈtｔｐs://ｍ.ｈｅｔuboｏk.cｏｍ•ｃｏm，嘴上卻裝作毫不在意：「我才不信呢！」她看著張然問道：「你的電影都沒入圍過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而且這麼年輕，戛納怎麼會給你發終身成就獎？真的挺奇怪的！」

張然盯的是王凡額頭上的那台攝影機，這台攝影機模擬的是人眼的位置。通過面監視器，張然發現王凡沒有將正面的攝影機完全對準門鏡，拍到的畫面有點歪。不過這到不是什麼大問題，將所有的畫面拼接在一起后，畫面有點歪這個問題就能得到解決。

敲了幾聲后，王凡胡亂抓了件衣服披上，踩著滿地的紙片垃圾臟衣服走到門前，然後低下頭，將額頭上的攝影機對準了門鏡。普通電影拍攝，演員做一個看門鏡頭的動作，然後接通過門鏡看到的畫面就可以了。但VR電影不能剪輯，就必須讓演員低頭將固定在額頭的攝影機的對準門鏡，讓觀眾看到門鏡里的內容。

張婧初嗔道：「討厭，人家才沒有魚尾紋呢，你亂說！」她抱著女兒，親了親女兒的小臉，道：「笑笑，我們不理爸爸，他壞死了，竟然嘲笑媽媽！」小丫頭好像很高興，咯咯地笑著。張婧初就對張然道：「你看女兒都笑嘲笑你了！」

一番討論過後，張然將周青叫了過來：「這款攝影機其他的都不錯，就是畫面太晃了。很多人看VR本來就會暈，要是畫面這麼晃，眩暈的人會更多。如果是幾分鐘的短片，可能問題不大，但我們這個是長片，後面還有很多動作戲，肯定不行。這個問題必須想辦法解決。頭盔上要裝減震裝置，最好裝個VR攝影機用的斯坦尼康。」

周青也知和-圖-書道攝影機抖動對VR電影來說很致命，就道：「現在沒有VR版的斯坦尼康，也沒有三軸陀螺穩定設備。如果我們現在才開始研發的話，可能需要幾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電影六月份就要拍，時間上來不及了！」

張然看了看張婧初，捏著嗓子學港台腔：「阿姨，你的魚尾紋好好漂亮哦！」

張婧初笑道：「老頭子啊，拿終身成就獎的不都是老頭子嘛！你拿戛納電影節的終身成就獎，不就說明你老了嘛！」

「賣菜刀的在市場，下樓左轉！」王凡大聲回答，轉身從門邊的柜子上抓下兩袋牛奶，一盒貓糧。

本屆19位攜新片入圍的導演，有13人都是曾入圍過戛納主競賽單元的熟客，這令本屆金棕櫚之爭刺|激異常；而原本被看好入圍主競賽單元的張一謀新作《歸來》，僅僅出現在「非競賽展映」單元的名單上，在國內引發了巨大的爭議。

周青聽張然這麼說，點頭道：「我們會儘快著手VR斯坦尼康研發工作！」

王凡「砰」的一聲摔上門，故意把屋子裡把東西弄得叮噹響，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通過門鏡觀察屋外男子的舉動。門鏡中，男子輕輕嘆了口氣，無奈地離開了。王凡呼了口氣，轉頭看向扮演阿克夏的演員：「查到他的身份沒有？」

張然將小丫頭從張婧初手中抱了過去，得意地道：「我閨女可聰明了，知道誰對她最好，知道跟誰最親！」他在小丫頭臉上「木馬」、「木馬」的親了兩下，道：「笑笑，叫爸爸！」

「拿了終身成就獎，是不是意味著戛納不打算給張然發金棕櫚了。我一直認為張然是中國導演中，最有希望拿金棕櫚的和圖書！這麼早就發終身成就獎，不是好事啊！」

監視器後面，張然和趙飛他們都緊緊地盯著監視器。張然他們使用的VR攝影機有12個鏡頭，要看到所有畫面，就必須布置12台監視器，不過張然他們只布置了6台監視器，前後左右上下各一個。

「張然真是厲害，才三十多歲拿了戛納電影節終身成就獎了！」

王凡神情凝重地點了一下頭，小聲道：「下午搬家。」

張婧初聽到這個消息后，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終身成就獎往往都是頒給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對他們的整個電影生涯進行表彰，但張然才37歲，拍電影也不過十幾年。現在就給他發終身成就獎，實在有些奇怪。她甚至拿這件事跟張然開起了玩笑：「老頭子，恭喜恭喜，你都拿終身成就獎了！」

張然看完拍攝的內容，把VR眼鏡給趙飛，讓他們看看效果。等幾個主創看完，張然他們坐在一起討論剛才這個鏡頭存在的問題，以及有沒有其他更好的拍攝方式。

兩天之後，戛納電影節「導演雙周」單元宣布，今年的金馬車獎將授予張然。張然是首位獲此殊榮的華人導演，授獎儀式將於5月15日在戛納舉行。金馬車獎是導演雙周於2002年創設的終身成就獎，名字來源於法國電影宗師讓-雷諾阿的傑作《金馬車》。在此之前，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南尼-莫雷蒂、大衛-柯南伯格等電影大師曾被授予過這一殊榮。

男人一怔，隨即小聲道：「我找……刀手。」

「剛在微博上看見這消息，為張然喝彩！不過張然才30多歲吧，現在就發終身成就獎是不是早了點？」

張婧初翻了翻白眼：「自戀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