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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燈叛教，速歸玉虛。

敖心珂又輕嘆了聲，低聲道：「我不與她爭什麼，夫君莫要專寵新人，已是我造化了。」

「怎麼了？」

「夫君，少幾個不可嗎？」

洪荒的化身也遇到了大事？這還真是事趕事。

若百年前，再有人問楊戩何為道，楊戩或許會用招式演示，會用感悟交流。

敖心珂有些故作洒脫，卻依然溫柔如水，反過來開始勸楊戩安心。

楊戩如一縷雲煙飄入重重大陣護著的殿宇，那道分身自行飄出敖心珂懷中玉佩，回歸楊戩自身。

「別瞎想，我不想要子嗣，是因這個大世。」

楊戩皺了下眉頭，倒是不敢不管洪荒之事，當下知會了敖心珂一句，心神回了洪荒之中。

楊戩對琉璃寶主言說一句，外面有些急事需要處置，這位老者還特意為楊戩大開方便之門，直接讓楊戩回到了玄都城。

但楊戩融合定海神珠時呈現的種種異象，以及難得出現的大道道韻，讓琉璃寶主直接改了主意。

敖心珂口吻有些忐忑，似乎是覺得自己辜負楊戩所託，心中有些內疚一般，將此時她所面臨的困局詳細說來。

但那石碑本身就頗為玄妙，楊戩試了些手段，都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也就不敢妄動了。

「夫君。」敖心珂欠身一禮。

正當楊戩離聖人墓，到了玄都城，打算衝出大陣去霧靈界時，又是一陣心血來潮……

「聽你的。」

楊戩皺了下眉，「你還想這些了？」

大殿被玄氣封住，楊戩悶了百年，當真半句話都不想多說，只顧著褪去兩人衣衫……

一枚玉符被化身捏在手中，引起心神波動的，是玉符的內容，僅有八個字，卻隱含著書寫此玉符者心和_圖_書中的怒意。

「是蕭蘭。」楊戩從實招來，態度相當端正，「我知此事虧欠與你，便停下閉關找你告罪。你要是不允，我也只得推辭，只是如今我對她也確實有些……男女之情。」

最初修行時，楊戩或許能說幾個時辰什麼是道，道在天地間的軌跡為何，修士如何去修道。

楊戩心中起了拿黑靈主檢驗閉關所得的念頭，而且這念頭一冒出來，就有些止不住的瘋狂滋生。

玉鼎真人就卡在了這一「跳」之上。

肉身修行與元神修行不同，肉身修行到巔峰，是在自身之內醞釀出自己獨特的大道出來，讓這條大道貫穿道則之海，成為獨一無二之道，這便是真正的以力證道。

將金身決給楊戩參考，絲毫不提傳衣缽之事。

故此，楊戩此時在借鑒當年琉璃聖人的大道，去印證盤古大神的道，再在其中艱難摸索，試圖走出自己的道。

元神之道在於體會已有的大道，修行、掌控、一步步走到這條大道的巔峰，再跳出大道，屹立於大道之上。

原本，琉璃寶主是想傳楊戩不敗金身決，讓楊戩修這門可成聖的大道，既是傳衣缽，也是打造一個如當年的琉璃聖人般的存在。

「夫君，你為何會對這事如此緊張？半點氣度都無！」

楊戩將目光透過一片平整的光牆看向外面，能見一片片建築物快速閃過，佩戴玉佩的敖心珂似乎是在趕路。

雖是聖人殘靈，但眼力還是在的。

霧靈界的變化，自然是他們夫妻二人的傑作，像什麼發展「貿易」、增加「自由度」和「認可感」，都是出於楊戩之口。

先前被蕭蘭撩的心頭火起，楊戩也知敖心和圖書珂對化身有些芥蒂，便傳聲給敖心珂，讓敖心珂準備一處僻靜所在，他要來霧靈界一趟，與敖心珂見一面。

夫妻間的深切交流。

這善良且單純的聖人殘靈……

這等混賬話，楊戩當真不知道自己如何說出來的。

擺明了是龍門宴。

楊戩點點頭，老老實實「嗯」了一聲。

等他真正跨入聖人境，再問琉璃寶主如何去聖人墓之下探尋吧。

「誰敢罵你？」楊戩板著臉回了句，心中的煩悶消散了大半。

水聲依稀，淡淡仙霧縈繞，楊戩已經乾咳了十多聲，猶自開不得口。

必須此身獨行。

楊戩迅速收斂心神，先透過分身問了句。

僅僅百年，在敖心珂暗中主持之下，霧靈界內多了種種布置，比如那各處可見的大陣——十多處漂流的仙島各自被牢固大陣護住，類似龍族水晶宮。

「怎麼會。」楊戩摟緊了懷中玉人，各種賠著不是，拍著胸脯言說今後如何雨露均沾云云，倒是把敖心珂聽的有些不太適應。

何為道？

敖心珂紅著臉蛋撲哧一笑，楊戩也被自己逗的一樂。

變作一在各處隨處可見的老道人，楊戩在霧靈界的主仙島轉了半天，總算尋到了之前約好的角落。

「這是我本分，自是該想的，不然該被人罵不懂事呢。」

肉身修行法在洪荒本就不多，而被楊戩堪破真面目的八九玄功更是肉身修行法中最頂峰的存在，乃盤古神道承的核心。

「夫君。」龍女俯身靠在他身旁，柔滑的青絲如瀑般鋪在楊戩身上，「可是有為難之事無法對心珂言說？」

敖心珂輕笑了聲，看著楊戩，低聲道：「龍宮中哪個龍子不是妻妾美姬數不清？便是敖己，今後怕和*圖*書也少不得要娶其他三龍宮的龍女。你才多找了一個，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當真難為她了。

比起楊戩百年前來霧靈族時，此地高手氣息竟增多了近一倍！

剛進霧靈界，楊戩眼前便是一亮。

楊戩道：「我其實並未想過子嗣之事，修玄功到了我這般境界，若我不想，確實是不會有的。」

楊戩在霧靈界停留了三日，定下了「滲透」殤靈界的主要計劃，便留下化身鑽入玉佩中，自身回返琉璃墓內閉關修行。

道在此身之間。

施展七十二變，化作一條繩索纏繞在幾名混沌生靈扛著的「貨物」上，怡然自得的混入霧靈界。

敖心珂憂心道：「或許今後也無法為夫君延綿香火，就算夫君不與蕭蘭妹妹兩情相悅，我也該為夫君著想，尋幾位人族出身、配得上夫君的女子。」

幾聲輕笑，卻又是濃情蜜意時。

這具化身坐在涼亭中，閉目養神，宛若在修行，如石塑般。

而具體如何去做，卻是敖心珂無盡日夜去琢磨，去實踐。

……

「等咱們過了大劫吧。」楊戩注視著龍女，用力擁著她，「等咱們過了大劫，或是我有足夠的實力護住你和以後的孩子，咱們就要他十個八個，我去外面打打殺殺，你在家裡安心帶娃，怎樣？」

在她面前，再暴躁的脾性都會漸漸變得柔順。

八九玄功確實比不敗金身決高明了幾分。

只要一想到，在她這麼盡心儘力在自己閉關時去替他完成聖人老爺交代的任務，而他還每天下棋逗趣勾搭了個小的……

這才剛閉關百年，楊戩就要挪屁股往外跑，多少表現的有些心境急躁。

百年未曾直面相見，楊戩本想給敖心珂一個熊抱，wｗｗ•ｈeｔuｂoｏｋ•ｃｏｍ•coｍ但當那雙溫柔如水的眼眸注視著自己，楊戩心中的雜念頓時消散了大半。

琉璃寶主開門接他過去，楊戩道謝之後就坐回了老位置，閉目片刻，已然恢復閉關悟道的境界。

敖心珂注視著楊戩的眼眸，小手環繞著他的腰身，眉目間有點憂慮，又有些早知如此的表情。

楊戩當真想把界碑道人抓出來嚴刑拷打，問一問強敵的底細，也好做到知己知彼。

百年，楊戩的玄體再向前邁了一小步，比之大鬧凌霄殿時實力又增強了幾分，便是遭遇黑靈主，也有一戰而勝之的底氣了。

楊戩倒是越聽越覺得沒什麼，「不必擔心，我這就趕過去。」

楊戩頓時眨眨眼，嘀咕一句：「這關孔宣什麼事？她本答應幫咱們，現在不知道去了何處，心珂你別亂說。」

楊戩靜心體悟著其中種種奧妙，沒了每日定時回洪荒、去霧靈界的挂念，這次閉關漸漸越陷越深……

安頓好蕭蘭，楊戩的化身回了灌江口，沉思少許后，心神挪移。

這次，路過心海界碑時，那界碑道人並未再現身。

也沒什麼太大的事，不過是黑靈主要霧靈主前去赴宴，似乎是責難霧靈界勢力發展太快。

楊戩嘆了口氣，目光看著殿頂之上輕輕閃爍的星圖，輕聲道：「你我都不敢說能在今後的大劫中活下來，如何護住孩子？若生他，卻不能讓他平安一生，那豈不是徒增心憂？」

直到龍女連連告饒，某真君這才意猶未盡的勉強放過。

敖心珂目光有些凄婉，忙道：「是夫君嫌棄我出身嗎？」

「怎的是亂說了。」敖心珂突然低頭，在楊戩肩膀上輕輕咬了一口，楊戩趕緊收斂玄氣玄罡，可別崩到她的小龍牙。

一股https://m.hetubook.com.com濃濃的愧疚油然而生。

心海中，不敗金身決整整十二篇玄妙口訣不斷流轉，與八九玄功的法訣互相印證又互相排斥。

楊戩入玄都城，特意在各處巡視一番，與四位傀儡高手言談幾句，就再次入了聖人墓。

這是霧靈主的一處行宮，聽聞楊戩要過來，敖心珂已快速清理了一遍，趕走了平日里此地的護衛和侍女，換上了被敖心珂掌控的幾個心腹婢女。

「蕭蘭還是鳳蕪？又或是大墓中的孔宣？」

各處人來人往，甚至有些擁擠，街路之上川流不息，總體也頗為平和。

「夫君你是人族，妾身是龍族出身，先天本就不足，嫁與夫君這些年來，未曾為夫君添得一兒半女，心中著實惶恐。」

「睜開眼」，是玉佩之中那狹小卻溫暖的空間，四周都是扭曲的光線。

這才只是百年，對於普通混沌靈族而言，都不算太長的歲月刻度。

而後隨著見識越廣、實力越深，體會也越發不同。

這次閉關，楊戩只留一絲心神陪著敖心珂，本打算百年便醒來，但等敖心珂有要事呼喚楊戩，本體心血來潮、被化身打擾，楊戩睜開雙眼，心中稍作推算，卻是已過了三百余年。

「夫君……」

楊戩兩步向前，先是握住她的雙手，而後便將她擁入懷中，嗅著她身上的淡淡沁香。

這縷殘魂……

好友商談，自然最好是在酒桌上；夫妻商議事，最好的所在自然是軟榻之上、華池之中。

敖心珂似乎並未將蕭蘭之事放在心上，但總歸是有些介懷的，楊戩走後悶悶不樂了些時日，也就漸漸釋然了。

楊戩一時間無法回答，總不能解釋下他價值觀念是如何形成的。

但如今，若有人問楊戩何為道，楊戩會指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