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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沒有再次擱淺？

「孔兄從何時得知有這些至強者存在？」

「自然是存在的，只是這名有些言過其實罷了。」孔宣嘆道，「能尋到那裡的，只有兩人，我與死在你手裡的鯤鵬。就連我三弟，也因天性兇殘，沒能得太多母親的傳承。」

于更深處的道則之海而言，這卻如燈塔一般。

透過裂口朝著內里看去，能見到的是一片閃耀著各色光芒的道則之海，以及這片道則之海的邊緣。

「到了。」

人都說臨陣磨槍不亮也光，楊戩自覺，自己這差不多是臨陣煉槍……

孔宣主動言說起不死火山之秘，再次提到了後土娘娘曾經說過的幾個字眼——天地壁壘。

楊戩看著手臂上輕輕閃耀的金紋，嘆道：「我此時也有些拿不準，天庭到底有誰可信。若輕易妄動，天庭之中的幾位師弟、那些故友，或許都會有麻煩。」

楊戩緩緩點頭，按孔宣指引，駕著墨梭飛過洪荒，朝著遠離玄都城的方向疾飛。

楊戩看著墨梭的「星圖」，墨梭剛好抵達了這份星圖的邊角。

「嗯。」楊戩控著墨梭放緩速度，也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混沌海。

為何，道則之海竟就在此地突然斷掉了？

楊戩頓時有點想罵人。

介於生死之間，蘊藏涅槃之秘。

這是……聖人墓？

「原來就是在這。」

有玄氣遮掩，哪怕大道聖人想追蹤楊戩的蹤跡都十分困難，這也算八九玄功的神異之處。

混沌氣息雖在，但前方，乾坤道則已完全斷絕。

「只是力氣大了些罷了，境界還差了些。www.hetubook.com.com」楊戩隨口回了句，坐在那靜靜的思索。

楊戩輕嘆了聲，孔宣有些不明其意，卻並未刨根問底。

「大抵是在上古時，我修為邁入准聖后，覺醒的部分記憶便有那些至強者存在的見聞。」孔宣淡然道，「我鳳族自太素興盛，度過大劫到洪荒時早已沒落，這才為龍族所趁。」

楊戩心底像是明悟了什麼，但那靈光消逝的太快，也太模糊，始終沒能抓到。

楊戩突然想起了洪荒流傳有關不死火山的些許描述……

他們彷彿闖入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若只看表象，此地依然是那無邊無際的混沌氣息；但若去觀察道則，豁然發現他們已經沒了路可走。

曾有一刀截斷混沌海道則，將隕落後的大墓擋在一重重黑影前行之路上，待那些黑影再次聚集，以星塵包裹自己的屍身，將那些黑影葬在此地……

這不死火山……是他曾經的墳。

楊戩對此自然是欣喜異常，這些洪荒早已絕跡的寶材雖珍貴，但只有讓它們煉成法器才可發揮其價值，不然也不過是些無用的收藏品罷了。

楊戩奇道：「不死火山不存在嗎？」

楊戩勸道：「龍鳳大劫已過這麼多歲月，何必再這般糾纏不放。」

當年太素破滅，盤古神重傷之後被太素生靈護送逃遁，也是逃到了此地邊界，方才不得已停下了？

墨梭中，被「二叔」拽過來的鳳蕪明顯有些放不開，拘謹的坐在一旁，並不敢主動問話。

楊戩和孔宣面容都有些凝重，孔宣看似隨意的www.hetubook.com.com指了一個方向，楊戩就閉目操控墨梭行進。

任誰，抵達此地，發現自己對混沌海的了解加深了些許，都會引發對自身之道的思索。

新換的玉符中，只有寥寥幾件寶材的訊息，雖水洛星紋鐵、五火斷龍石與九幽碎靈鑽還是三樣主材，但其他輔材已都有了更好的替代品。

楊戩緩緩搖頭，長長的吐了口氣，蒸幹了眼眶的淚痕。

「這般也未免太窩囊了些。」孔宣略有些不滿。

「馬上就到了。」孔宣小聲道了句，繼續專心用神識探查附近。

這當真看呆了她們兩人。

終於，墨梭突兀停下，就停在一片毫無異樣的混沌氣息之中，竟無法向前行進半分。

「洪荒就在混沌海邊陲，因混沌海沒有方位，也只能說是在一處邊角之上。」孔宣淡然道，「母親當年重傷，卻是已自知自己無法撐過涅槃，故遁去了曾經發現的一處謎地，后不知洪荒從何處流傳，那是不死火山。」

楊戩神色一動，「你這般說，倒是有些道理。莫非這些至強者也有一些咱們不得而知的忌憚？」

靜靜的立在邊界之中，孤零零的聳立在無一物的混沌海，自身又似乎完全死寂，沒了聖人墓都有的星塵靈光……

楊戩心底突然一顫，沒由來的一顫。

而且是比琉璃寶主他們大了何止萬倍的聖人墓！

不只是乾坤道則，道之痕、道之韻在前方完全消失不見。

楊戩道：「敵勢大，咱們只是在掙扎著追尋那一線生機，又非勢均力敵，如何能不窩囊？」

孔宣m.hetubook.com.com低聲道：「隨我來吧，母親隕落之地就有五火斷龍石。」

沿著缺口縫隙緩緩行進，楊戩赫然發現，他們真的突破進了之前的「邊界」。

這種感覺，像是一面堅固的城牆上，突然出現了一條小小的缺口縫隙。

他面前的乾坤突然起了一層層細小的褶皺，楊戩的掌心，一道小小的裂口浮現。

「楊戩你怎麼了？穩住道心，莫走火入魔。」

孔宣站起身，目光中帶著少許嚮往。

前方不遠，道則之海之外，一片死寂絕境，竟是毫無一物的空白。

孔宣也緩緩舒了口氣，神識擴散到了墨梭之外，又不由愣了下：「咱們到哪了？」

黑靈國和玄都城各有大陣相護，又有一批高手駐紮其中，就算遭襲，也可堅持到楊戩折回、洪荒聖人來援。

孔宣也扭頭看了眼，瞧見楊戩此時正坐在那雙目失神，眼眶中止不住的熱淚流淌。

「不好查，我決定親自去一趟，當然，是鍛好兵刃后。」

道應無境才對。

能不能來得及還真是未知之數。

「你這梭子怎飛的這般迅疾，轉去洪荒，不死火山離著洪荒並不算遠，只是稍微隱秘了些。」

「你竟已抵達這般境界，還未成聖？」

「真君怎麼哭了？」鳳蕪小聲喃喃了句，略有些措手不及的看著楊戩此時的模樣。

道不覆，故法器難行。

他們就順著這個縫隙，進到了城牆的牆體。

「飛的慢些。」孔宣低聲道，「莫要太快衝出邊界，那會發生何事，你我誰都不明。」

抬手，楊戩緩緩吸了口氣，雙手合掌，而後和-圖-書緩緩分開。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倒是將鳳蕪晾在一旁。

墨梭輕輕顫動，楊戩雙手再次合十，將乾坤的裂痕迅速抹平。

這片無形無色的氣海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但楊戩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自己快要到混沌海的邊界了。

扭頭再去看洪荒所在的混沌海，那條真靈長河，應當就在下方流淌而過……

「族宗血仇，又豈是一言兩語能說透的？」

道則邊界？

一梭在手，混沌海隨便走。

暫且沒了後顧之憂。

「不是你指的方向。」

生死之間？

因為墨梭前行之地，道則之海已經不復存在！

答案很快出現，楊戩時刻觀察著混沌海之下的空白，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又突然出現了「光亮」。

楊戩額頭豎眼睜開，尋找著道則之海的變化；而鳳蕪在那乖巧的等著，不添亂已算不錯了。

「退後些，朝那邊飛吧。」孔宣又指了個方向，楊戩依言讓墨梭後退，貼著「邊界」緩緩摸行。

且墨夫子許諾，會將那些琉璃寶主給的寶材儘快煉製些兵器出來，為楊戩一方增些實力。

但他總覺得，道則之海不應有邊界才對，大道也不應有止境……

不知飛了多久，墨梭突然輕輕一顫，一直緊貼著邊界的墨梭，突然朝著邊界另一面偏折。

楊戩想不通，實不知這是為何。

隕落？楊戩從自身那股複雜的情緒掙脫了出來，看著孔宣那有些失意的模樣，想去安慰又不知該說什麼。

「那這些至強者為何不齊齊現身，一人一巴掌拍碎洪荒就算了結了。」孔宣低聲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總是這般彎彎繞繞，當真不知所為何事。」

忽而孔宣問道：「你先前所說，那些至強者的爪牙就藏在當日來的天庭一十五人中，為何你不讓人去查？哪怕告知幾位聖人一聲也是好的。」

火之大道，是一股火之道突然出現在前方，在那不斷交匯；而拉扯著墨梭緩緩前行的，便是這股火之道則。

楊戩用七十二變隱了身形，與孔宣相見之後，立刻將孔宣和鳳蕪帶入墨梭之中，而後駕著墨梭朝著混沌海疾行而去。

他突然明白了為何混沌海有道則之邊界存在，也知道了為何這座傳聞中的不死火山，會「嵌」在邊界之中。

她也不是凡事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

楊戩卻輕輕皺眉，因為他看這不死火山，莫名的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的似曾相識。

前方，混沌氣息像是泉眼一般緩緩涌動，楊戩張開神眼望去，能見一座無比宏偉的火山聳立在混沌海中。

就是楊戩歸鴻境招來的那一段殘魂，或者說是他某一段前世，最後的隕落之地！

這簡單的「扒」與撫的動作，落在鳳蕪眼中只是頗為神奇，而落在孔宣眼中，就讓孔宣的目光略有些複雜。

等墨梭再飛的近一些，那不死火山離著越來越近，楊戩莫名一怔。

墨梭在混沌氣息中迅速穿梭，外面那些壯麗詭譎之景一晃而過；或許因為速度太快了些，鳳蕪身體有些不適，但也強忍著沒有表露什麼。

于混沌海而言，這是一幕奇景；

邊界。

孔宣搖搖頭：「想不出，也想不明。總之，在我知有這般存在後，當真沒能睡過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