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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似乎，這是修道盡頭最終的境界。

虛莫當即就要催動自己的大道，在寶塔之後一直昏暗的雕塑宛若活過來了一般……那是一條漆黑的巨蟒，對著楊戩怒聲嘶吼。

「也不聽我說完，倒還是個急性子。」天炎道子撇了撇嘴，隨後含笑走去了老子身旁坐下，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楊戩當真不知，他日後若能斬殺虛莫，是否還會有另外更強的至強者跳出來……

老子笑而不語，小院角落出現了一道門戶的虛影，天炎道子從內而來，抬手一招，混沌鍾顯露蹤跡，落在他手中。

元神道修士修行，大抵要經過道基、明道、立道、成道幾步，道基便是成仙之前，明道是指明悟自身之道，若能明道，便已是大羅之境。

楊戩持槍撞來，目光之中滿是戰意！

「喏。」

混沌鍾輕輕一震，將楊戩吸納了進去。

就好比有不少准聖的法力並不弱於聖人境的存在，但面對聖人時毫無反手之力——這就是境界差距，至強者便是大道聖人之上的一大境界。

既然趕來，他們兩個自然想好了各種退路；楊戩先是運轉金身大道，口中發出陣陣長嘯聲，通過自身大道與雲霄師伯取得了聯繫。

而其中最顯眼的新立之道，無外乎其中兩條……

楊戩也不敢多分心去思索這些，哪吒應當在試煉之地還沒滿百年，興許還在前二十關掙扎，有幾位聖人守著，自己倒也不必多擔心。

雖一時分神，被虛莫壓制捶打了數個回和圖書合，但楊戩金身大道外加八九玄功的支撐，並沒有太過狼狽，迅速重整旗鼓，奪回了均衡之勢。

楊戩閑來也會亂想這些，對於他而言，前路漫漫，時間卻無比緊迫。

那戒子乾坤內的草蘆炕上，玄都不知何時已經回了此地，在那躺著呼呼大睡，似乎和雲霄離開時並無不同。

這「楊戩」的身形迅速坍塌，最後竟化作三滴已經沒了什麼光澤的鮮血，懸浮在虛空之中，當著虛莫以及虛莫一干手下的面，自行燃燒了起來。

一眾大道聖人大氣不敢喘，只能低頭應著。

大修鬥法，若棋逢對手，爭鬥千年者大有人在；故楊戩和虛莫大戰月余，其實並不算太長。

「哼！」

「那咱們過一個月再去找他們晦氣。」楊戩對雲霄做了個道揖，兩人定下持續騷擾虛莫之事，雲霄便自行回返玄都城外的藏身之地。

天炎道子笑道：「這試劍之地當真不錯，第一批進去的弟子進境非凡，你可要進去看看。幾位道友也在其內布置那些試煉之地。」

鬥法時間一長，且困住十數名同境界的大道聖人，雲霄自身法力一直入不敷出，漸漸有些支撐不住。

但，虛莫卻突然停手，即將凝成的神通立刻散掉，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對著楊戩的虛影輕輕一點。

果然，楊戩的擔心並不多餘，且他趕回來的正是時候。

楊戩略微皺眉，卻見他們鬥法之地邊緣光芒閃爍，十數道身影聚在一起，那土尊者、和-圖-書水尊者、青木尊者與血魔圖無凈各率幾人佔據一方，截斷了楊戩的退路。

注視著洪荒的方向，楊戩面露惋惜。

若是能加重虛莫的傷勢，那當真是意外之喜；但可惜，還是沒能誆騙得了這名至強者。

在外不言家中事，楊戩將心底雜念盡數摒除，全心投入到了鬥法之中。

「你與那雲霄，總歸要留下一人。」虛莫目光之中殺意凜然，背後浮現出了那座寶塔。

虛莫忽而對著雲霄遁走的方向轉身看去，左手探出，隔著數萬里就要將雲霄直接留下。

待雲霄走後，楊戩神識掃過南贍部洲，見一切如常，稍微鬆了口氣。

成聖，就是讓自身誕生的大道，在天地間「展開」，自身便憑此大道不死不滅。

院內只有老子與接引，楊戩向前對老子見禮，簡單言說了自己所見那虛莫的兩條大道，以及虛莫的大道之傷。

但這般打下去，對楊戩始終是有利的。

而後繼續拼殺，與虛莫又是一番惡鬥。

想起自己大戰時似乎聽到了哪吒的喊聲，楊戩便直接趕去見天炎道子。

不必太長，只需完全困住他們一瞬，雲霄便趁機施展神通，身化一縷白芒，轉眼消失在天邊。

掌控兩條大道的虛莫已是這般難對付，那掌握了九條大道的永恆神國的國主，當年到底可怕到了什麼地步？

試劍之地，楊戩神識掃過，也是稍微一怔。

楊戩清楚記得，自己親自送入試劍之地的第一批，有多少已經立道的准和_圖_書聖，但此時、在此地，竟新出現了七八條大道！

「只有六人被送了出來，資質受限，已是無法憑此突破。」天炎道子話音未落，楊戩已經走到了面前。

楊戩略微皺眉，似乎頗為忌憚，但依然持著雪白神槍對著虛莫直衝而來。

「哦？」楊戩似笑非笑的道了句，「今日似乎是我大意了。」

蓮花？

「自然是要的。」楊戩主動迎了上去，「可有幾人離開？」

南贍部洲上空，正閉目打坐的雲霄娘娘身旁，一隻小蟲從雲霄的長發中飛了出來，化作了楊戩的身影。

但如果雲霄足夠細心，還是能發現某位聖人殘靈留下的蛛絲馬跡……

……

哪吒他們應該還沒人能闖過前三十關吧。

更有三四人從大羅埋入准聖境，觸碰到了立道的邊緣！

一抹劍光飛過，竟輕而易舉將「楊戩」洞穿。

起碼比什麼都不做，乾等虛莫傷勢複原要有意義的多。

待說完這些，楊戩便問：「天炎道友何在？那試劍之地如何了？」

楊戩雖能通過道則之海察覺雲夢大道的狀態，但依然有些挂念雲霄安危，有意引導二人鬥法的挪動方向，又激戰月余時日，漸漸迴轉了洪荒之地。

能夠同時駕馭兩條大道的至強者，遠非是兩個大道聖人相加所能比擬的。

方才怎麼回事？似乎是哪吒的聲音……

這是！

他已經決意要在此地擊殺楊戩，哪怕會因此加重自己的傷勢。

楊戩修的是肉身，和元神道修行的過程有些不同，但m.heｔｕｂooｋ•cｏｍ•cｏｍ道理卻是相同的，都需要先立下自己的道，才能嘗試衝擊聖人境。

贏自然是想贏的，但此時他確實拿虛莫沒什麼辦法，後者傷勢未愈也無法真的傷他金身，兩邊其實都有些騎虎難下。

不過轉眼，雲霄已經站起身，道一聲：「若無事我便回去恢復法力了，大概月余能恢復如初。」

而擊敗了永恆國主、一己之力覆滅永恆神國的渡彼，又強到了什麼地步？難道也是掌握了九條大道的至強者，然後九九歸一？

只差一點就用三千道華與滴血分身騙過了虛莫，自己明明施展的毫無破綻……

多少感覺有些疲倦，這是心神耗損過巨所導致，並非是受了傷。

但一旁楊戩衝殺而來，雪白神槍毫不客氣的砸在虛莫抬起的手臂上，硬生生將虛莫要施展的神通震散。

虛莫怒聲喝罵，一甩衣袖，「各回洪荒閉關！待本座傷勢複原，一舉屠盡此等宵小之輩！」

自與虛莫此次開戰以來，楊戩並非全無所得，起碼他對虛莫諸多手段都有了應對之法，對至強者的境界也多少了解了些。

虛莫淡然道：「既然來了，不與我分出勝負，何必著急離開？」

本應空無一物的虛空之中，楊戩的身形顯露了出來，與虛莫對了一掌，卻是被阻住了去路。

與虛莫大戰至今，自他離開時開始計算，混沌鍾內應該過了近兩百年，也不知有幾人還在闖關，又有幾人被送了出來。

至此，他們二人也該想想如何脫身了。

雲霄雖在和-圖-書玄都大法師的大夢神通之中度過了漫長的歲月，從夢中回返之後也直接立道成聖，道行圓滿。

雲霄立刻開始行動，雲夢大道突增變化，讓土尊者等人有些措手不及，身形被困在層層雲霧之中。

虛莫到底非常人，袖袍揮舞，一雙肉掌輕易將這三道身影拍碎，腳下移形換影，憑空出現在了萬里之外，對著前方打出一掌。

「可惜啊。」

其實不只是天炎道子心情不錯，幾位聖人此時都是心情尚好，自至強者陰影籠罩洪荒，幾位聖人很少能有這麼多笑容。

冷笑半聲，楊戩身形忽得一分為三，同時撲向虛莫。

這都是比較重要的訊息，楊戩分析不出什麼，說不定太清聖人能尋找出虛莫的破綻。

但云霄的法力積累，始終和自己如今的境界有些不匹。

楊戩頓時欣喜異常，大笑幾聲，朝著蜃龍所在之地徑直飛去。

虛莫頓時有些惱怒，轉身對楊戩怒目而視，對楊戩金身一陣猛攻。

雷霆？

准聖境，重在一個「准」字，乃是大羅境到聖人境的過度，若能在明道的基礎上，讓大道在自己道軀或者元神之中成型，這便是立道，也是准聖境修道的關鍵。

「混賬！」

或許是自己元神被虛莫的神通震的不清，有些幻聽了吧。

寶塔輕輕一震，一抹神光就要從其中綻放；

但她並未說什麼，也絲毫不顯敗象，依然顯得遊刃有餘。

又與虛莫激戰半月，兩人依然難分勝負。

心念微動，楊戩已經出現在了聖人小院之外，推門而入。